好看的人似乎連手都比一般人好看,其他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那纖纖玉手。


    其中一個說:“佳人輸了一會兒掉眼淚我可要心疼了。”


    另一個說:“怕什麽,輸得是劼哥的錢,酒兒一會兒別替劼哥心疼就行。”他旁邊的女伴體貼的叉起水果遞到他嘴邊喂他。


    樊波此時結束玩骰子的遊戲,端著一杯酒站在麻將桌前看他們打牌,在他印象裏,林酒兒的牌技中規中矩吧,就正常操作,不會算牌記牌,自己不要的不管別人需不需要直接扔,也不擔心會點炮,屬於一門心思隻管自己手裏這副牌。


    林酒兒這把牌不錯,有一個花,花牌在他們這邊的打法裏是萬能牌,可以任意替代一個缺。


    一開始林酒兒沒碰牌也沒杠,隻摸牌打牌,旁人看起來好像不敢打,小心謹慎,和以前林酒兒打牌差不多的感覺,但除了鄧劼,其他人都不知道林酒兒在攢著勁兒,大概過了十分鍾,林酒兒摸牌後,直接把牌推到說。


    “不好意思,自摸一條龍。”自摸一條龍這可不止幾千塊的事兒,自摸本身要翻倍,加上一條龍的底牌,翻倍再翻倍,直接入賬小四萬。


    其他人都愣了,然後有人說:“好家夥,原來在這等著我們呢。”


    “厲害啊酒兒,這麽沉得住氣。”


    鄧劼一隻手搭在林酒兒的腰上,下巴蹭著她的胳膊,笑眯眯地說:“怎麽迴事,這牌技也厲害了。”今天的林酒兒和以前可太不一樣了。


    林酒兒謙虛地說:“歡樂麻將玩多了,隨便組組,沒想到真組到一條龍,運氣好運氣好。”


    畢竟是第一把,沒人覺得是她牌技好,估摸著,新手嘛,有時候總能瞎貓碰到死耗子,手氣好沒辦法。


    接著第二把,對對胡。


    第三把,清一色。


    第四把,連七對。


    這麻將桌這邊太熱鬧,鄧劼一次比一次興奮的聲音足以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


    “謔,這林酒兒今天手氣這麽好。”


    “厲害啊,靠,我這輩子沒打出來過連七對,太難了。”


    其他幾個人打不下去了,看看時間說:“不打了不打了,今天手氣太差了。”


    “我也不打了,你們誰願意打來打。”


    樊海本來興衝衝的想坐上去,被哥哥樊波給拉住了。


    “就你那臭手,一把都不夠你輸得,零花錢輸光了可別問我要。”將他扯迴去了。


    樊波扭頭對林酒兒說:“酒兒姐,你這不去參加個麻將比賽給咱帝都掙迴來個獎狀就說不過去了。”誇林酒兒厲害。


    林酒兒看著自己贏得籌碼,像另外三位牌友表示感謝,然後迴答樊波說:“多玩玩歡樂麻將還是有用的。”


    鄧劼看林酒兒跟這個說話,跟那個嘮嗑,直接將人扭過來,湊過去吻吻她的臉蛋說:“你今天可真給我長臉。”


    林酒兒下意識用手背擦擦臉頰說:“大庭廣眾之下,鄧少收斂一點,也稍微尊重一下我。”


    鄧劼心情大好,不在乎林酒兒這“別扭”的舉動,樂嗬嗬地摟著林酒兒的肩膀對包廂裏的人說:“出發,去沈氏度假村,遊艇都安排好了,去不去你們自己看著辦。”


    男男女女都歡唿起來,紛紛表示:“去去去。”這哪個傻子不去?


    這遊艇可不是一般富家子弟玩得起的,就算家裏長輩有,他們也不可能輕易能開出來玩,但鄧劼不一樣,他安排的遊艇,不是租的也不是借的,貨真價實屬於鄧劼自己的。


    路上,樊波開鄧劼的車,弟弟樊海坐副駕駛,鄧劼和林酒兒坐在後排。


    樊波一邊開車一邊問道:“元逸是不是一會兒在碼頭跟我們匯合?”樊波說得是沈元逸,三人從小一塊長大。


    樊海說:“元逸哥去的話,是不是元蕎姐也在?”


    樊波說:“這誰知道,你元蕎姐天南海北的跑,誰知道在不在。”


    樊海說:“跑來跑去,放你走鄧劼哥在,她也跑不了多遠就迴來了。”


    樊波瞥一眼弟弟,讓他少說話。


    鄧劼則並不在意,他習慣不去關注林酒兒的心情,元蕎喜歡他這事兒,他們這個小圈子都了解,但他並不喜歡,也明確表示對她不感興趣,他喜歡誰,誰都清楚,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也不可能老死不相往來,她哥哥和鄧劼這層關係還在呢。


    正因為沈元蕎有她哥哥,對於鄧劼身邊的林酒兒那是深惡痛絕,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每次見到鄧劼和林酒兒出現,絕對會當眾挑釁,羞辱,說一些難聽話,她能這麽肆無忌憚也有鄧劼根本不把林酒兒當迴事有關,畢竟兩人身份天差地別,一個是千金大小姐,一個是無權無勢的菟絲花,誰會在意菟絲花的情緒,反正怎麽著你都得受著。


    林酒兒哪能不知道沈元蕎,劇本裏寫著呢,原主被甩了後,雖然沈元蕎沒上位,但還特意跑去將原主給嘲笑了一番,說的話可難聽了,什麽被男人玩爛了玩膩了,現在不僅被甩,還要還錢,也算是在原主自殺這件事上推波助瀾了一下,雖然沈元蕎倒沒想過要逼死原主,她就是欺負林酒兒慣了,加上鄧劼的白月光上位,她依舊沒有出頭之日,隻好把氣撒在曾經擁有過鄧劼的林酒兒身上。


    沈氏度假村內,沈元蕎跟在哥哥沈元逸的身邊,旁邊是酒店經理亦步亦趨的跟著,為他們親自服務,介紹這棟幽靜但離海邊也很近的獨棟別墅。


    沈元逸吩咐經理自去忙,讓別墅管家跟著就好。


    “這邊沒什麽事,你去忙你的。”又不是第一次來,自家的酒店,他們還能不熟悉。


    來到別墅內部後,沈元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端起水杯對妹妹說:“我聽阿海說,林酒兒這次也在,你別太過分,收斂一點,人都是有脾氣的,兔子急了也咬人。”他挺不喜歡妹妹老是針對林酒兒,倒不是心疼林酒兒,僅僅是覺得妹妹這樣做很不體麵,但妹妹這個性格已經被家裏養得是目中無人,對於一個圈子的倒還好,每次見到林酒兒跟見仇人一樣真的很讓他頭疼。


    沈元蕎抱著臂,哼了聲說:“你不要管,她是你妹妹,還是我是你妹妹,我又沒怎麽著她,你心疼什麽。”


    “我是心疼她嗎,我是覺得你這樣不好,都快畢業了,還在跟個小女孩一樣使性子。”


    沈元蕎心中難怪,靠在沙發上說:“那我能怎麽辦,我看到她站在鄧劼的旁邊我就嫉妒的發瘋。”


    “那你現在就開車迴去,沒人逼著你來。”


    “我為什麽國內國外老是跑出去,我就是逼自己別老是想著鄧劼,但你看我成功了嗎,我跑去多遠,甚至跑去非洲喂大象,我都在想鄧劼,為什麽林酒兒可以,偏偏我不可以!”


    沈元逸歎口氣,什麽話也不說了,他也不明白,鄧劼有那麽讓人著魔嗎?


    最終,心疼妹妹的沈元逸妥協了,無奈地說:“那你別太過分,畢竟她也沒有什麽錯,又不是她選擇的鄧劼,是鄧劼選擇她。”還不是因為林酒兒和鄭冉月長得像,不然怎麽可能是林酒兒。


    沈元蕎說:“哥,你說我去整成鄭冉月的樣子,有機會和鄧劼在一起嗎?”


    沈元逸皺起眉頭說:“你別給我丟人,爸媽知道了都要打死你。”倒不是說不允許妹妹整容,但整成大家都認識的人,誰看到不會當成個笑話來取笑?


    簡直是自取其辱,丟沈家人的臉。


    沈元蕎也知道這事兒不可能,除非她要和沈家脫離關係,那她倒是可以試一試,不然爸媽那關都過不去,媽媽還挺討厭鄭阿姨的。


    唉,媽媽討厭鄭阿姨,她討厭鄭冉月。


    這鄭家的女人真是狐狸精拖成的,哪個男人見了鄭家的女人都跟丟了三魂七魄似的念念不忘。


    大概四點左右,鄧劼帶著一幫人出現在沈氏度假村,管家接到人後一路引著他們來到獨棟別墅,隔壁還有一棟,另一撥人則去了那一棟,這一棟主要是鄧劼他們幾個發小,比較親近的住一起。


    沈家兄妹和鄧劼他們碰麵後彼此打招唿,唯獨林酒兒置身事外,她也不當迴事,掃一眼瞪她的女孩,衝她笑一笑。


    樊海坐在沙發上對沈元蕎說:“元蕎姐,你不是說你還有兩個朋友來,我和我哥這還孤家寡人呢。”


    沈元蕎說:“急什麽,她們兩個在路上,要不你去開車接一下。”


    樊海說:“算了吧,大老遠的,好不容易過來,我想躺一會兒,晚上還得出海,我得養養精神。”出海能少得了比基尼,這會兒不養精神,晚上沒精神就遺憾萬千了。


    這會兒酒店派專人在別墅的院子裏支起燒烤架,準備晚餐,還搞了燈串,大家在別墅修整一會兒,大概過了四十分鍾,沈元蕎的兩個姐妹到了後,燒烤也差不多好了。


    隔壁別墅的人也都過來一起喝酒吃燒烤,放著音樂,隨著音樂搖晃跳舞,逍遙自在,輕鬆自得。


    果然是一群富貴人。


    林酒兒穿著一條掛脖長到腳踝的連衣裙,頭發編成個粗粗的麻花辮垂在一側,整個人很慵懶,一看就是正經度假人,坐在吊椅上晃晃悠悠,看著麵前頗有些養眼的畫麵。


    這麽多朋友在,鄧劼忙得很,根本顧不上林酒兒。


    沈元蕎瞅準機會,看鄧劼和哥哥聊得很投入,端著果酒來到林酒兒麵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對旁邊的姐妹說:“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林酒兒,怎麽樣,是不是很有照騙那味。”這話著實是昧著良心說,今天沈元蕎見到林酒兒時也是驚了一下,男孩子可能隻覺得有點不一樣,但在女孩子眼裏,這不一樣可不是一點點不一樣,風格完全變了。


    以前的林酒兒在沈元蕎眼裏是粗俗不堪,什麽奢侈品都往身上戴,仿佛怕別人看不到她戴的東西是什麽牌子,什麽logo大,她就買什麽,但在她這種正經豪門小姐眼裏,完全看不上,且衣品也就那樣,化妝還愛畫很濃的,反正她從頭到腳都看不上林酒兒。


    但今天林酒兒讓她覺得很不一樣,一是穿得很隨性,衣服也沒有什麽奢侈品的大logo,脖子上隻有一條細細的鎖骨鏈,手上的手鐲也沒什麽繁瑣花紋,妝容也清淡不少,野生眉給人一種她沒化妝的天生麗質之感,不像之前非得畫個大平眉。


    今天還是很順眼的,但她不喜歡林酒兒,所以閉著眼睛挑刺。


    她旁邊的兩個朋友也閉著眼睛附和。


    “是啊,照片p過頭,我都快認不出來這就是你說的林酒兒。”


    “鼻子一看就是整的,山根都快跑出來了,哈哈。”


    “哈哈哈。”這句把沈元蕎逗笑了。


    林酒兒坐在吊椅上晃了兩下,真羨慕這三個活力四射的女孩子,她靠在椅子說:“你們能站過去一點嗎,擋住我看廚師烤肉。”她盯著呢,等烤好了就第一個過去。


    “?”沈元蕎發現林酒兒不僅風格變了,連性格都變了,以前她挑釁,林酒兒或多或少忍不住迴擊,但這個圈子,可沒什麽人站她那邊,反正每次林酒兒都敗下陣來。


    難道這次聰明了,明知道懟不過,故意避戰。


    沈元蕎說:“怎麽,懂得收起尾巴做人了?”


    林酒兒好聲好氣地說:“我的烤肉快好了,你們別擋住我看進度好嗎?”


    沈元蕎不理會林酒兒的要求,繼續羞辱她說:“你想嫁入豪門,我勸你別費勁兒了,鄧劼是不可能跟你結婚的,你就是個玩物,床伴,你明白嗎?”


    林酒兒無奈地揉揉太陽穴,正視喋喋不休的沈元蕎說:“鄧劼跟不跟我結婚,我是不是玩物、床伴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少操心點別人的性生活,關注關注自己不好嗎?”


    沈元蕎一聽,冷笑著說:“果然不知廉恥,沒臉沒皮。”她看林酒兒這態度頗有點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更加瞧不起了。


    林酒兒雲淡風輕地說:“到底是誰沒臉沒皮,一天到晚盯著人家床上那點事兒,你是不是饞死了,饞死也睡不到,誰難受誰知道。”她故意這麽說,純粹是為了氣沈元蕎。


    你好煩,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咯。


    這迴複直接把沈元蕎給氣瘋了,她這是第一次被林酒兒給氣到,有一種被狠狠羞辱的感覺,什麽饞死了,什麽睡不到。


    沈元蕎說:“你惡不惡心啊,感情是純潔的,不是隻有睡覺這件事!”


    “那你也得不到,最起碼我睡過這個男人了。”笑眯眯的看著她,一臉“你能把我怎麽樣?”的神情,她很清楚說什麽最讓沈元蕎痛。


    沈元蕎想把手裏的酒潑到林酒兒的臉上,但被林酒兒識破,直接站起來握住她的手腕,笑看著她說:“演電視劇演上癮了,真以為誰都能隨便你欺負,你省點力氣,別自找苦吃。”然後轉動她的手腕,酒杯裏的酒都倒在了地上。


    沈元蕎哪兒受過這種氣,另一隻手就要揮向林酒兒的臉蛋。


    隻是下一秒,手腕被鄧劼握住了。


    鄧劼蹙眉看著沈元蕎說:“你幹嘛呢元蕎,一邊玩去。”不想提這事兒,隻讓沈元蕎離開,然後看向沈元蕎旁邊的兩個女孩,兩個女孩看懂了,是讓她們帶著沈元蕎走。


    “走吧,元蕎,我們去你哥那邊。”


    “走吧,我餓了,我們吃東西去。”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沈元蕎看到鄧劼走到林酒兒麵前摸了摸她的臉說:“沒事吧?”


    “我不走!”


    鄧劼聽到背後的動靜,迴過神無奈地對她說:“元蕎,你去你哥那邊玩,你別沒事找事。”


    林酒兒主動挽住鄧劼的手臂,附和道:“聽到了嗎,別沒事找事。”


    鄧劼看一眼神情挑釁的林酒兒,以前林酒兒遇到沈元蕎跟老鼠遇到貓一樣,今天這時偷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怕被報複,竟然還杠上了。


    沈元蕎甩開被姐妹拉著的手,走到鄧劼麵前說:“我今天就要扇她。”眼睛都有點氣紅了。


    從前沈元蕎隻要不動手,鄧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他都站在兩人麵前了,沈元蕎還想打林酒兒,那他怎麽可能說,好,你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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