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知道,是我母親送給我的,說是外祖父以前買著玩的,應該沒有很貴。”白文淵歪著腦袋,似乎真的想不起來馬場的價值了。


    白芙美無語,這得多壕的人,才敢不把馬場當迴事啊!


    不過說起白文淵的母親,白芙美能想起的隻有這位女士對華國文化的熱愛,已經會華國這個國家的熱愛了。


    猶記得港城迴歸的時候,這位女士在淩晨四點的時候打來電話,聲音裏是喜極而泣的哽咽。


    “那也太貴重了。”白芙美擺擺手。


    “如果你想拒絕的話,可以到時候親自和我母親說。”


    大哥的母親啊……


    上輩子,老太太和她通過電話,也互相郵寄過照片。


    照片上,老太太穿著碎花長裙,捧著一束雛菊,笑的漂亮又優雅,還親手寫過一副書法作品,從遙遠的大洋彼岸郵寄迴來,因為太熱愛華國文化,而多次迴國,最後更是臨死前,隱瞞了自己的病,從國外迴到華國,最終也死在了華國。


    老太太在漂亮國出生,也是在漂亮國長大的,按理說,受漂亮國的教育,早晚會被同化,可偏偏,她骨子裏卻是極其愛國的,至於為何那麽執著於迴國,則是因為從祖上起,他們一家最大的心願便是要迴到華國。


    她的祖上是當年被騙去英格蘭當勞工,最後被送上戰場的華國人,因為合同期未滿,他們無法迴到祖國,最終隻能在無盡的思念中,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她的祖上運氣比較好,跟隨了一個漂亮國的商人迴了漂亮國,那位商人是一個葛朗台式的性格,家人子女都因為他的吝嗇而拋棄了他,在人生的最後一段時間,隻有她的祖上本著人道主義精神,送他最後一程。


    許是好人有好報吧,葛朗台最後大方了一把,喊來了律師,立下遺囑,死後所有的財產由他的仆人繼承,那筆錢雖然不多,在當時來說,卻是一筆巨款,因為手續正規合法,祖上翻身一躍成為漂亮國的有錢人,華國人骨子裏的膽大和聰明腦子開始發揮作用,等到白母出生的時候,家裏已經是有名的華人富商了。


    骨子裏的傳統和愛國情懷,在後來國家為難時,曾幾次秘密援助,這樣的精神一代代的傳承,家裏數代子女,無一同外國人同婚,嫁娶皆是華國人。


    也許,這就是一個迴不了國的思鄉者唯一能做到的掙紮。


    想到上輩子那個和藹的老人,這輩子即將要出現在眼前,白芙美就忍不住的有點緊張,又有點激動。


    等迴到家,白文淵去找白振華去了。


    高付俊扶著白芙美迴了房間,先給她倒了杯水,然後靠在桌沿感歎:“那個什麽馬場是不是和那些養牛養羊的一樣啊,乖乖,真是沒想到,大表哥家裏居然是放馬的。”


    白芙美聽到這話,差點沒被嗆到。


    怪不得剛剛一路上高付俊沒說話呢,感情在琢磨這事。


    “表哥說的馬場,和咱們理解中的馬場是不一樣的。”白芙美放下杯子,決定解釋清楚前先不喝水,省的被嗆死。


    等聽完白芙美的解釋,高付俊有些懷疑人生。


    “一匹馬就上百萬,這馬身上鑲黃金了吧。”


    “倒也不是,主要是血統值錢,你想想看,普通馬和汗血寶馬,那能賣一個價麽?”


    那肯定是不能的,沒見整個三國裏,也就關羽那一匹赤兔馬。


    “所以說,那馬場裏養的都是汗血寶馬?”


    “……現在哪裏還有汗血寶馬,就是別的國家一些比較名貴的品種吧。”白芙美對馬的品種也沒什麽研究,畢竟她曾經是個病秧子,任何運動她都是陌生的。


    高付俊點點頭,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那這個馬場咱們可千萬不能要,太名貴了。”


    “我本來就沒想要。”


    白芙美這才重新端起杯子喝水。


    吃晚飯的時候,白芙美發現白振華的眼睛有點紅,好像哭過似的,她有些疑惑,卻沒好當著大家夥的麵問,隻想著等吃完飯,結果沒想到吃完飯沒等她主動,白振華就將她喊到了書房裏。


    “最近我需要出國一趟。”


    白振華說話都沒啥力氣了:“去看看你五太爺,他不大好了。”


    “那要去多久啊。”


    “不就,看望過了就迴來。”


    白芙美聽了還是忍不住的蹙眉,如今坐飛機可不像以後那麽舒服,華國離漂亮國那麽遠,得多遭罪啊。


    “你別擔心,文麒陪我一塊兒迴去,你在家好好照顧你奶奶。”


    白振華說到周淑賢,就不放心的歎氣,老兩口一輩子相濡以沫,無論富貴還是貧窮,都沒分開過,如今乍然分開,白振華還沒走,就開始擔心了。


    “還有你自己,還懷著孩子呢,得小心點兒,有活兒就讓秋華去幹。”


    “這我知道。”


    雖然孫女這麽說,可白振華還是不放心,讓白芙美出去後,又把高付俊喊迴來仔仔細細的交代了一遍,高付俊自然是滿口應承。


    就這樣,兩天後,白振華坐上了前往漂亮國的飛機,隨行的還有一位秘書。


    而白文淵也一下子仿佛悠閑了下來,常駐白家。


    “大哥最近沒有工作了麽?”白芙美有些奇怪的問道。


    “倒也不是,隻是忙了好幾年了,累了,想休息了。”白文淵從報紙中抬起頭來,淺笑的樣子看不出絲毫的疲憊,絲毫不像他所說的……累了。


    那是因為什麽呢?


    “不會是又有人給你介紹對象吧。”


    白芙美眼睛一轉,想到了一個可能,畢竟這兩年白文淵的婚姻問題,已經成了研究所婦聯的堡壘級戰役,就連婦聯總部都知道研究所那邊出了個大難題,三十多的大男人死活不結婚,讓相親也不去。


    也辛虧沒人知道白芙美和白文淵的關係,不然白芙沒指定遭殃。


    白文淵頓時臉色一苦,沒迴答,而是直接低頭看報紙,顯然,結婚這件事,已經是白文淵提都不想提起的事了。


    “那大哥就在家好好休息休息,我這幾天讓秋華多做點兒好吃的。”白芙美忍不住的捂住嘴笑了起來,然後扶著肚子就出了書房門。


    不得不說,難得看白文淵吃一次憋,還挺好玩的。


    白文淵隻在家頹了三天就憋不住迴去上班去了,隻是迴去後,再一次的和領導聲明,他不結婚,他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奮鬥中去。


    白文淵一走,家裏跟空了似的。


    秋華是個老實卻勤奮的孩子,她每天變著法兒的給白芙美煮好吃的,做完家務就坐在院子裏看書學習。


    因為家裏都是讀書人,藏書很是豐富,白芙美對她也很大方,秋華自學了一段時間後,就期期艾艾的來找白芙美,說想報個夜校。


    白芙美自然是支持的。


    不僅如此,她還幫忙找人,找了個離得比較近的夜校,申請了一個名額。


    秋華高高興興的去報名了,學的是會計專業。


    “挺好,會計專業以後找工作比較方便。”


    白芙美看著錄取通知單,挺為秋華感到高興的,倒是秋華有點喘喘不安:“我隻是……我隻是……我沒有想出去做會計,我做保姆挺好的。”


    “不用緊張,你盡管學,以後考到會計證,就去考大廠會計去,我家的保姆都能做會計,說出去有麵子的人是我,反倒是你,以後人家說你以前當過保姆,你不覺得丟人就好。”


    “不丟人不丟人,做保姆有啥丟人的,都是幹活,保姆也不比其它工人低一等,再說我工資說不得比有的小廠子工人還高呢。”


    白芙美笑笑沒說話。


    如今能找的起保姆的,幾乎都是幹部家庭,再往後幾年,找保姆成風,就連普通的雙職工家庭,稍微寬裕點都能找個保姆迴來幹活,尤其是鵬城那邊,山裏的姑娘一窩蜂的往那邊竄,以至於發生了不少小保姆和男雇主之間的風流韻事,後來還專門拍了部電視劇專門講這些小保姆和男主人的風花雪月,可以說,將保姆這個職業直接和站街女給掛鉤了。


    後來許多年,保姆都成了狐狸精的代名詞。


    “以後要是真考出去了,還是別提自己做過保姆吧,實在有人問,就說是家裏的親戚,來幫忙的。”


    秋華雖然有些疑惑,但既然白芙美這麽說了,她也就這麽做了。


    不過……


    後來山裏的姑娘之所以鋌而走險,走上勾搭男主人這條路,除了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外,還有就是太單純,工作也太難找的原因。


    姑娘進城和下崗熱潮碰了個正著,沒文化又年輕,能找到的工作,也就是不需要知識儲備,隻需要生活技能的保姆了。


    要想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首先還是工作!


    有什麽工作,能正大光明的隻招收女工呢。


    思索半晌都還沒頭緒,然後一抬眼,就看見秋華懷裏裹著包東西鬼鬼祟祟的從外頭進來了。


    “秋華,你懷裏抱得什麽?”白芙美推開窗問道。


    秋華臉蛋子頓時紅了。


    先是左右張望了一番,然後走到書房窗戶口,小心翼翼的揭開裹著東西的圍巾,隻見裏麵是三包衛生紙,和一根嶄新的月事帶:“我月事快來了,之前的月事帶……我就又買了一條用來換洗用。”


    月事帶……


    對了!


    衛生經!


    白芙美的腦中瞬間電閃雷鳴,那個可以光明正大招收女員工的廠子,這不就來了麽?


    作者有話說:


    說起月事帶……我小時候還看見過呢。


    今天小兒子幼兒園畢業文藝匯演,迴來的有點晚,所以更新晚了,大家晚安


    第129章 合作


    關於衛生巾什麽時候進入華國的白芙美不知道。


    隻知道早在一戰時期, 在法蘭西服役的漂亮國女護士,為了保證自己的輕盈與優雅,利用紗布和止血棉花做了世界上的第一片衛生巾。


    由於白芙美上輩子身體不好, 到死都沒來過月事,對這種事情陌生無比,以至於七八年前,白芙美第一次來月事的時候,直接給嚇哭了, 白文淵這個操心無比的大哥, 不僅請來婦聯的同誌教導白芙美衛生知識,還利用專用渠道, 讓遠在漂亮國的母親送來了幾大箱的自黏背式衛生巾,價值不菲。


    以至於白芙美竟然對月事帶這種東西, 無比陌生。


    所以秋華隻能麵紅耳赤的做示範。


    “就這樣把帶子係起來就行。”秋華的聲音跟蚊子聲音也差不了多少了。


    白芙美用研究的眼神看著演示的月事帶,然後滿臉狐疑的抬頭:“這不會漏麽?”


    “注意點就行了, 那兩天動作別太大就是了。”


    秋華見她坐直了身子, 似乎研究完了, 急急忙忙的將月事帶折好,放進旁邊的布袋子裏去藏起來, 這才鬆了口氣:“要是弄髒了洗洗就是了。”


    “你給我看都這麽不好意思,要是洗了, 你能好意思晾出來麽?”


    “就晾在房間裏就行了。”


    秋華臉頰頓時更紅了:“誰家大姑娘家家的,月事帶晾的到處都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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