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美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


    嘀咕著:“真是,八卦隻看一般的滋味是很難受的。”


    高付俊抓抓腦袋:“算了,別再看書了,等會兒吃完晚飯我就得迴學校了,陪我玩一會兒?”


    “行吧。”


    白芙美合上書,將筆插迴筆筒裏,桌麵上收拾幹淨了,和高付俊一起出了書房門。


    越過垂花門,抱著遊廊柱子朝著白振華的書房喊道:“爺爺,我們出去散個步,等會兒就迴來。”


    “早點迴來,馬上小高還得迴學校呢。”


    白振華從窗戶口探出頭來喊道。


    “知道啦。”


    白芙美點點頭,轉身跟高付俊一起出了家門。


    兩個人沿著胡同一路往胡同口的方向走,恰好遇到左右的鄰居,正是之前高付俊第一次上門時遇到的幾位大娘。


    “妮兒啊,這麽晚了去哪兒啊?”


    “不去哪兒,就在胡同裏走一走,散散步。”


    白芙美停下腳,笑眯眯的迴答道,目光在他們手裏的簸箕上一掃:“你們這是?”


    “這不早上去糧油店,看見有芝麻,我們幾個都買了點,胡同口的林旺家裏有舂子,舂成芝麻糖,留著八月半包餅子吃。”


    “八月半還有好幾個月呢,現在就舂,是不是有點早了。”


    “找什麽呀,芝麻糖又不會壞,到時候買芝麻難買呢。”大娘給白芙美傳授著生活的經驗,目光卻時不時的在高付俊臉上一掃而過:“你來看看,這芝麻糖剛舂好了,還熱著呢。”


    白芙美靠過去,大娘掀開上麵的籠布,芝麻糖的甜香味撲麵而來。


    “對了,妮兒啊,這是你對象?”


    大娘突然湊近白芙美小聲的問道。


    “是啊,怎麽了?”


    “沒怎麽,前段時間這小夥子拎著東西在胡同口瞎轉悠,我問他他也不說,知道是你對象就好,下次咱們看見他,就不盯著他了。”


    大娘笑嗬嗬的拍拍白芙美的胳膊:“這一眨眼的功夫,你都這麽大了,還記得你小時候過來的時候,我還給過你糖吃呢,不過那時候你膽子小。”


    白芙美愣了一下。


    意識到這位大娘說的小時候,指的是白小妮。


    她失神了一瞬後,又迅速恢複了正常:“是麽?那時候年紀太小了,都記不得了。”


    “嗬嗬嗬,你能記住就怪了,行了,你們散步去吧,迴去告訴你奶奶,過幾天她休息的時候,我去找她說話去。”


    還是個周淑賢的老熟人。


    “知道了,我迴去就和奶奶說。”白芙美乖巧的點點頭。


    大娘臨走前,還不忘對白芙美誇讚道:“你這對象長得俊。”


    “是麽?他是我同學,我們在一個大學裏念書呢。”


    白芙美可不願意讓人誤會高付俊隻有一張臉能看,這胡同裏的大娘們,一個個看著慈眉善目的,你要是一句話沒說清楚,指不定下次能聽到什麽版本呢。


    白芙美上的哪個學校,整個胡同裏都知道,就沒有不羨慕的。


    如今知道白芙美的對象居然也是個大學生,幾個大娘忍不住的感歎出聲。


    等大娘們走後,白芙美迴到高付俊身邊:“完了,看來以後我倆要是不能在一起得話,我就隻能去邊疆了。”


    “不會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高付俊堅定的點點頭。


    從剛剛白芙美和那些大娘說話起,他就有一種濃濃的責任感。


    吃完晚飯迴到宿舍,高付俊又拿出信紙開始寫信,坐在他對麵的常子凡探過身來看了一眼:“又給家裏人寫信啊。”


    “恩。”


    高付俊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


    “哎,和你比起來,我可真是……我迴家的次數都沒你寫信多。”


    “嗬嗬,你每周都能迴家呢,我和我爹媽一年才見那麽幾次,你有話當麵說就成,我這隻能通過書信了。”


    高付俊洋洋灑灑的寫了三頁紙。


    其中有兩頁寫的都是白家對他多好,白芙美這個對象多好,剩下的一頁才是對家裏人的問候,當然,到了末尾還不忘寫上蚊香的事。


    寫著寫著,幹脆又拿了一張紙,將自己的設想和計劃寫好了,用一個新信封裝好了,信封山寫上‘高如山’的名字,然後折疊好塞進家書的信封裏。


    寫好地址,貼上郵票。


    第二天一早就塞進郵箱裏去了。


    這年頭寄信速度是很慢的,等信快到的時候,學校裏也快放暑假了。


    傅恆陽自從於蕊跑去白家找她的事,和爺爺奶奶徹底攤牌。


    溫紅星自然是生氣的,她覺得是楊寶妮在後麵搗鬼,對楊寶妮預發的不待見,原本還避著點呢,這下子幹脆隻要傅恆陽迴來,她就把於蕊喊到家裏來玩。


    傅恆陽見說了溫紅星也不聽,幹脆周末也不迴來了,隻在每周日的傍晚,迴家陪著爺爺奶奶吃個晚飯。


    溫紅星越發的覺得這孩子不聽話,經常跟周淑賢訴苦。


    “我是真沒辦法了,這孩子是真不聽話呀,我能害他麽?我難道想做壞人麽?我這不都是為了他麽?這孩子怎麽就不懂我的心呢?”


    又是一個周末晚,傅恆陽迴家吃了個晚飯,人就又跑了,溫紅星心裏難受的不行,就來白家找周淑賢說話來了。


    周淑賢則是很無奈:“我早就和你說過了,你這是鑽牛角尖,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又何必非要他跟於家那孩子處。”


    “就算不是於蕊,那也不能是楊寶妮啊。”


    說來說去,溫紅星就是看不上楊寶妮。


    她歎了口氣:“要是我們家小陽看上的是小美就好了,我也就不煩了。”


    “咳咳——”


    剛巧從旁邊走過的白芙美被水嗆的直咳嗽,她縮了縮脖子,轉頭準備偷溜,可不想等會兒火燒到自己身上。


    “小美,剛巧你來了,你過來跟我說說看,小陽最近都在幹什麽呢?”


    “我怎麽知道啊,我倆也不是一個學校啊。”


    白芙美幹笑著轉身:“再說了,他就算找,也是找他對象啊,找我幹什麽?”


    “哎,怎麽就被楊寶妮給迷了眼呢。”溫紅星又歎氣。


    “我覺得寶妮姐挺好的呀。”


    白芙美嘀咕:“寶妮姐可是大學生呢,那個於蕊高中都沒畢業,哪裏比的上寶妮姐了。”


    她聲音不大,在屋子裏卻很明顯。


    溫紅星整個人都愣住了。


    周淑賢頓時瞪了白芙美一眼,意思讓她別說了。


    白芙美抿了抿嘴,想了想,還是開了口:“我難道說錯了麽?寶妮表哥是我俊俊哥,要是我和俊俊哥結婚了,寶妮就也是我表妹了,要是小陽哥和寶妮在一起了,小陽哥可不就是我妹夫了嘛。”


    溫紅星:“……”


    她張了張嘴,好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白芙美說完好,又端著杯子轉身朝著書房那邊去了,她手裏的活兒那麽多,可還沒幹完呢。


    這天晚上,溫紅星迴去的時候沉默極了,似乎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你這丫頭,要是以後和小高沒成的話,還能嫁給誰去。”


    周淑賢狠狠的戳了戳白芙美的腦門。


    她本來就不讚同白振華經常把高付俊喊過來,如今白芙美又在旁邊幫腔,感情全家就她一個人在愁,現在這麽熱火朝天的,要是以後成不了,不得被人把脊梁骨給戳斷了,名聲也不好聽啊。


    “怎麽可能不成,我倆啊,鐵定能成。”


    白芙美莫名自信。


    “你這死丫頭。”周淑賢運氣。


    “哎呀,奶奶,我還有事和爺爺說,等會兒咱們再聊。”


    說完轉身就跑了,隻剩下周淑賢一個人站在大門口生氣。


    傅恆陽這些日子,還真沒怎麽去找楊寶妮,而是找的高付俊。


    高付俊寄出去的信還沒到,但是前期工作已經可以開始做了,這幾個周末,傅恆陽和高付俊兩個人幾乎都在周邊村子裏麵到處跑,他們以大學生下鄉調研為理由,帶著學生證,到村子裏,很輕易的就能和村裏的大隊長搭上話。


    京城周邊的村子雖然在京城,但是大學生對於他們來說,還是稀罕。


    每次他們去村裏的時候,都能引起不少人的圍觀。


    傅恆陽還有點不自在,高付俊就完全如魚得水了,畢竟從小他就是在關注中長大的。


    短短的幾個周末,他們跑了十幾個村子。


    等迴來後一合計,發現村子裏對蚊香的需求量還是挺大的,雖然有蒲草,但是那東西味道大,煙也大,每次熏屋子的時候,都嗆的不行。


    更別說本來產量就不高。


    將調查結果記錄下來,兩個人又去跑城裏的街道辦事處,這一次他們不以大學生名義了,而是跟白振華借了個工作證,去街道辦事處以宣傳員的身份去諮詢。


    兩個人就這樣,到考試的時候,已經將周邊地區的情況給摸清楚了。


    而遠在粵省的高家人,則開始一封一封的收信。


    崔明月看著眼前的一大箱子,臉色發懵:“你說,這都是我們家俊俊的信?”


    “是啊,你家這孩子,可真是太孝順了,我估摸著每天都寄信迴來。”


    郵遞員掏出手帕擦擦汗,掏出記錄本:“簽收一下,我還得去隔壁村。”


    “欸欸。”


    崔明月拿出自己的私章,開始敲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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