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兩個別動手啊,有話好好說。”眼見範馨月突然和龍淵對峙上,彭輝立馬上前勸道。


    然而竟然以彭輝的力量,都沒能把這一大一小兩隻規模差距懸殊的手腕分開,範馨月的那隻玉手上都已經醞釀出了一股力量,而龍淵更也是死死地抓著她的皓腕,似乎再用力一捏就能將其骨骼折斷。


    而這兩人的眼神也是冰冷得可怕,宛如兩頭野獸一般在兇狠地對峙著,視線交接處蘊含的殺機簡直都要實質化了,讓勸說的彭輝都感到一陣心驚。


    “呃那個,龍淵兄,這畢竟涉及到範小姐的秘密了,我看還是別說下去了。”蘇軒也上前勸說道。


    雖然見到範馨月這突變的反應,他也很是好奇龍淵接下來的後話,但局麵都發展成這樣了那他也不好再打聽下去了;因此也勸說龍淵收尾,畢竟當著別人的麵道出對方心中鮮為人知的秘密本來就不是什麽正派的事。


    先前或許是由於範馨月的彷徨,他們才來了勁聆聽龍淵道出的秘辛,可現在明顯是觸碰了範馨月的逆鱗,繼續講下去的話反而會平白增添彼此的敵意。


    “嗬,這次的確是我過分了,抱歉。”勸說貌似還是起到了效果,龍淵之後首先退讓,又平穩地坐迴了椅子上,果真閉口不提方才講到一半的事情。


    他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喝著茶,而一臉殺機的範馨月此時也散去了掌心處的魂力波動,一言不發地坐了迴去,同樣也拿起先前沒喝完的那杯茶優雅地飲著。


    氣氛有點僵硬啊,雖然這兩人貌似真的不再對峙了,但之後卻又都沉默起來,搞得彭輝和蘇軒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來緩和一下了。


    而這兩人也在心裏有點點小自責,他們方才光是好奇心炸裂了,卻忽視了那些秘密的透露對範馨月的影響;搞得先前那還算和諧的局麵變得如此僵硬。


    但殊不知雅間內還有一個被暫時忽略的人存在著,他藏在彭輝兩人身後,一雙暗金色的深邃眸子正若有所思地看著俏臉冰冷的範馨月。


    “話說範丫頭,你這妮子也真是個矛盾的人,明明方才還希望我們能了解到那些事情,所以才沒有早早地阻止龍淵,但一說到重點你又馬上想把秘密堵住。一點都不幹脆啊!”一道幽怨的聲音忽然打破了這僵硬的氣氛。


    帥得沒天理的蘇禮皺著眉頭走出,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場除了龍淵以外剩餘三人都是麵色各異的看著他。


    “不幹脆?蘇禮你可不要隨便揣摩別人的心思,再說我的事情你也沒資格打聽。”範馨月冷冷地迴應道。


    “哦?這樣啊,但是你這般沉默卻搞得我們的聊天氣氛都不好了,接下來我們聊別的事,你別再像剛才那樣就行了。”蘇禮嘴角一撇,迅速轉移話題。


    而後他真的如自己所說的那樣,完完全全拋開了範馨月,自顧自地坐下來和龍淵論道起來,看得彭輝和蘇軒兩人直冒冷汗。


    這又是來哪一出啊……話說剛才那番話帶的嘲諷意味是不是太不隱晦了啊,他倆絲毫不懷疑如果這不是在茶閣的雅間裏,估計就因為蘇禮這一句話,本來就還怒氣未消的範馨月絕對會和他大動幹戈。


    就這樣彭輝兩人十分尷尬地站在原地,眼珠子不停地轉動著,時刻都交替著關注範馨月的臉色和蘇禮談論的信息,雖然感覺沒什麽奇怪之處但他們偏偏無法靜下心來。


    “呃,那個範小姐,我看競技賽也臨近了,互相交流一下修道經驗對我們雙方都有幫助,不介意和我討論一下?”但“爛好人”蘇軒就是無法放下範馨月不管,在心裏衡量了一會兒後還是擺著一張笑臉走到了她身邊,拱手詢問道。


    而出奇的是,陰沉著臉的範馨月居然一口就給應承了下來,這是蘇軒沒有料到的發展;他原本隻是打算這樣緩和一下範馨月的心情,對與她平和論道沒抱多少希望。


    唯一還站著的彭輝也頓感一陣頭暈目眩,完全無法琢磨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麽了?蘇禮、範馨月之間的情況反正自己是看不明白了。


    估計蘇軒也是一頭霧水,但龍淵似乎看出了些什麽,而對於範夢天與範馨月的關係,彭輝心裏的好奇可一直都存在著,雖然覺得有點缺德,但他還是想知道。


    所以彭輝最後暫時選擇加入龍淵與蘇禮的圈子,但無奈地發現無論自己如何旁敲側擊,龍淵都很巧妙地避開了這個話題,而那個讓自己都突然覺得看不透了的蘇禮居然也認認真真地在和龍淵交流著修道經驗。


    “不知雨漠大哥和那個範夢天相比如何啊?”從龍淵嘴裏套不出暗示,彭輝隻得自己猜測了,而當他想起先前龍淵提起的龍魂殿那除名的第七洞天時,心裏不由自主地將他和另外一個人聯係到了一起。


    籠罩著一團迷霧的雨漠,從來都是彭輝心中的崇拜對象,不僅僅因為他讓自己走上了修道之路,不斷地幫助、照顧自己;還由於雨漠在數十年逆境中闖蕩的經曆讓他感到震撼。


    四象門覆滅,其師逍遙道人重傷垂死遁入離魂湖中涅槃新生,同門之人在滅門之戰中死傷殆盡,隻餘下包括彭靈修在內的寥寥幾個熟人;而在那之後他更是孤身一人長久地在天罰門無盡追殺的夾縫中存活著,通過逆境磨練不斷變強。


    而龍淵口中提起的那個龍魂殿的第七洞天,和雨漠的經曆何其相似,雖然不知道他在龍魂殿裏到底是惹了什麽大禍,但那身為亡命之徒的日子也肯定不好過吧,即便有著高人相助,也沒聽見後來他在大陸上傳出的名聲啊,也就是說在龍魂殿的壓力下他也隻能如雨漠一般“畏首畏尾”地存活著。


    按照現今十大洞天和雨漠的實力來看,這位除名的第七洞天如果沒有落下修行進度的話,那還真和雨漠有的一拚啊。一想到這兒彭輝就不由地為自己的結義大哥捏了把汗:這兩人都是“亡命之徒”,雖然在大陸上十分低調但命運如此相似的兩人彭輝總覺得他們有一天會撞上……不知又會演變成什麽局麵。


    “罷了,蘇禮,我承認這次是徹底敗給你了,不愧是我的老冤家,居然還真的揣摩出了我的真實內心。”而就在彭輝走神時,一道柔和的聲音卻突兀地浮現,讓整個雅間裏的其他探討聲都戛然而止。


    除了龍淵還能保持鎮定外,彭輝三人的表情都僵在了臉上,蘇軒也是一臉驚愕地看著麵前那方才還在和自己好好論道的嬌小少女。


    “這算是什麽啊?”彭輝在心中罵道,真是完全搞不清這個局勢的發展了。


    隨即他更是冷汗亂冒,難道還真被蘇禮給說中了?範馨月那矛盾至極的心裏想法——這樣來看的話,他和龍淵的單方麵論道莫非也是在故意排斥範馨月好讓她之後忍不住自己吐露?


    “你可算是想通了,真是的,方才我道出時你還死不承認。”蘇禮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撅嘴說道,一臉的得意。


    而龍淵依舊沒有發表意見,不過從他開始到現在那始終如一的看破一切的姿態不難推斷出這家夥算得比蘇禮還要全麵。


    一個是了解她的死對頭,一個是被彭輝認可的同代中腦子最好用的絕世天驕之一,這兩人要是達成共識的話那範馨月的那些心思還真的瞞不住他們啊。


    彭輝一陣自嘲,可笑自己和蘇軒還在這期間成了無關緊要的存在,而且看範馨月這說話的語氣和內容明顯她也猜到了龍淵和蘇禮的陽謀,隻不過的確無法躲過而已——也就是說,隻有自己和蘇軒還一直沒搞清楚局麵啊……


    範馨月看見蘇禮那欠揍的得意樣,也照常地冷哼了一聲,但幾人明顯感覺到她平日裏那沉穩、遇事不驚的性子被動搖了,玉手微顫,唿吸急促,簡直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


    “要不還是讓我來說吧。”看見範馨月那少見的緊張姿態,龍淵淡淡地說道。


    “不用!隻是希望你們不要聲張。”範馨月立馬迴絕,眼角處竟然有著晶瑩的淚珠淌下。


    她一向都是一副冷漠傲人的姿態,從來沒向誰低頭過,更別提做出這般真正符合少女的楚楚動人的神情了,那晶瑩的淚珠淌下時眾人才發現如今的範馨月真的就和一個惹人憐愛的瓷娃娃一樣。


    範馨月露出了自己內心軟弱的一麵,也是她平日裏隱藏得最深的一麵,恐怕要是給外人說自己看到範馨月如一個小女孩般哭泣的話肯定馬上就會遭到一大堆嘲笑,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但這次貌似被龍淵粗略提起這個秘密,又被蘇禮看穿內心想法後,範馨月知道已經無法再隱藏下去了,即便她今天真的堅持不說日後彭輝等人也肯定都會按捺不住好奇心私下向龍淵尋求答案。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一吐為快,畢竟她再怎麽頑強也終歸是一個平日裏孤獨的少女,強行偽裝出的強勢是掩蓋不住她內心的柔弱的,因此她終於是忍不住落淚了。


    “看來那位第七洞天和你的關係不一般啊。”蘇軒說道。


    除了知道真相的龍淵外,此刻彭輝三人的腦子也是轉得很快的,從這些蛛絲馬跡中他們已經串聯出了很多的線索。


    比如將範夢天和範馨月存在不簡單關係這一點與範馨月被龍魂殿半壟斷修煉資源放養聯係起來就非常合理,此時就算是範馨月矢口否認他們也不會動搖這個猜想了。


    “其實呢,範夢天,他是我……我的兄長大人。”範馨月哽咽著說道,到最後居然還因為內心的悲傷而忍不住低聲哭泣起來。


    要重新拿出那段悲傷的記憶談何容易,自己崇拜的兄長淪為龍魂殿罪子,以及那之後自己遭遇的種種坎坷,又有誰能清楚!


    “兄長?”彭輝幾人驚唿,竟是這樣一個答案。


    雖然他們也做過這個猜想,但聽到範馨月親口證實又是另外一迴事了,就連一向腹黑的蘇禮此時都沒有插話,他們都還在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都叫他‘兄長大人’了,看來範夢天在你的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啊,我現在算是能理解你的行事作風了。”隻有龍淵還能鎮定地發表見解,但他似乎也從範馨月的口中了解到了自己不知道的一點。


    “兄長大人是獨一無二的,你們又知道什麽!”範馨月一邊抽泣一邊嗚咽著喝道,她不容許有人質疑自己的兄長大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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