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考氏之壞,他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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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大姐都是生過孩子的了,咋會不知道如何照顧小郎兒呢?會不會不是我大姐照顧的?是……是大姐的婆婆在照顧小郎兒呢?」石木槿也不知道,心裏就開始跟著瞎猜。移動網


    本就是石木槿胡亂猜測的話,但是聽在楊氏的耳朵裏就是另外一迴事了。


    楊氏心道對啊,考氏那般希望有個男孫抱抱,會不會是考氏霸占了小郎兒,不給大閨女那邊養著,那麽小郎兒這次生病會不會和當奶的考氏有關呢?


    「等等,你剛才說啥?」楊氏眼神閃了閃,突然伸手抓住石木槿的手,大聲追問道。


    「娘,我……我剛才啥也沒說啊?」石木槿聞言一臉的茫然。


    「你剛才說小郎兒他奶可能照顧他什麽的?」楊氏惱聲道。


    「娘,那是我胡亂猜測的!不當真,咱又沒見著。」石木槿也不笨,馬上明白了楊氏的意思,趕緊解釋道。


    「這可不成,木槿你快給娘換身衣服,你現在扶著我去一趟你大姐家,我實在不放心你大姐。」楊氏心裏焦急,此時她突然說道。


    「娘,都這麽晚了,你就算要去大姐家看大姐,也要等明個一早再去看她吧。」石木槿不贊成道。


    「你這小丫頭片子,我這不是擔心你大姐嗎?她有個厲害的婆婆,我啊就是擔心她吃虧!」楊氏搖搖頭,堅持已見道。


    石木槿見自己娘都這樣講了,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她隻好答應了,然後起身去給她娘拿了外出要穿的衣服,伺候她換下了。


    楊氏這邊已經帶著石木槿一道去了杏花村朱尾郎家。


    且說丁清荷正打算沐浴了之後睡覺呢,卻聽見大門砰砰砰的有人在敲門。


    「娘子,好像是咱爹的聲音,我去開門瞧瞧去。」石柱庚皺了皺眉,心想自己爹又咋的了,自己都已經給了他五十錢了,他咋又找上門來了。


    「柱庚,柱庚媳婦啊,開開門啊!」石破郎讓朱尾郎敲門,他自己則大聲的喊門。


    「哎呀?什麽事兒啊這麽吵?」石柱庚有點不耐煩,但是還是開門了。


    「柱庚啊,你媳婦人呢?」這話是朱尾郎問的。


    「爹?咦?大姐夫?」石柱庚咋一見到朱尾郎非常的詫異。


    朱尾郎見石柱庚不迴答,心裏更著急了,再次問道你媳婦人呢?


    「你找我媳婦幹啥?」石柱庚算是迴過神來了。


    「小郎兒額頭很燙,我剛去藤郎中家,但是藤郎中不在家,他媳婦讓我來找你媳婦,你快點叫你媳婦隨我往杏花村走一趟吧!」朱尾郎對於唯一的兒子很是寶貝的,這會兒他說這話的時候,都是帶著哭腔說的呢。


    「出啥事兒了?」丁清荷正在拿著木梳梳理自己那一頭烏黑的長髮,在聽到朱尾郎的聲音,隻得疾步走了出來,滿臉狐疑的問道。


    「我家小郎兒病了,病的很嚴重,還要煩勞四弟妹隨我走一趟杏花村。」朱尾郎對丁清荷說道,語氣很焦急。


    「柱庚媳婦,你快點收拾下,跟我們走一趟杏花村吧!」石破郎心裏也很焦急。


    「什麽情況?你快說,我衣服也不換了,馬上跟你們走一趟杏花村。」丁清荷心想孩子的事兒要緊,就說道。


    石柱庚在看了丁清荷遞來的眼色後,趕快去屋子裏拿來了藥箱,他自然也是要跟著一起過去杏花村的。


    就這樣,丁清荷一行四人快步趕去了杏花村朱尾郎家。


    老遠就聽見朱尾郎的老娘考氏的咒罵聲了。


    「你個掃把星,你娘好不容易給你生了弟弟,你咋不知道好好的照顧他呀!」考氏伸手就打朱二娘,朱二娘瘦瘦小小的身子想躲也躲不開,要知道考氏常年做農活,那是五大三粗的主兒,朱二娘一個小女娃兒哪裏是考氏的對手?


    「奶,別打我,疼,疼……別扯我頭髮……」朱二娘可憐巴巴的哀求著,眼眶裏泛著晶瑩的淚光。


    「大姐夫,你娘這麽做?你也不管管?」丁清荷瞅了一眼朱尾郎,覺得他太懦弱了,忍不住說道。


    實在是丁清荷看不下去了,這當奶的怎麽捨得虐待自己的孫女呢?


    可她反過來一想,古代人基本上都是重男輕女的啊,瞧瞧丁清荷的娘費氏就曉得了。


    「肯定是二娘做的不對,當奶的訓斥她,也是天經地義的。」朱尾郎可不心疼丫頭片子,他擔心的是自己的香火——小郎兒。


    「你去不去管?你若不管,我迴去了!」丁清荷直接放話給朱尾郎知道。


    「好好好,我去管,我去管!」為了救治孩子,他隻能答應了。


    朱尾郎勉勉強強的走了過去,和他老娘考氏講了。


    「娘,二娘犯啥錯了?你就算要打,也不能這個時候打孩子啊!」


    「我打她咋的了,你是不是想幫她?我跟你說啊,尾郎,咱家這小丫頭片子精著呢!剛我要打她,她還知道躲開呢!」考氏蠻不講理的說道,在她的認知裏,她當奶的打孫女,那是天經地義的。


    「她若不躲開,難道就讓你打她嗎?」丁清荷實在聽不下去了,這個死老太婆,分明是想把朱二娘往死裏打。


    「你——你是何人?」考氏聽的莫名其妙的,她看著丁清荷眼熟,可她卻想不起來此人是誰?


    「我是何人?我是二娘的舅母!親家母,二娘可還小,還是你的親孫女,你怎麽下的了手?」丁清荷伸手一把拉過了正在嚶嚶哭泣的朱二娘,頗為心疼她受到這樣的待遇,心裏憤怒之極。


    「我自己的孫女,我想怎麽著,就怎麽著,還要你來管啊?」考氏兇巴巴的瞪了她一眼,可能是覺得丁清荷多管閑事吧。


    「我怎麽就不能管了,她喊我一聲舅母呢!還有,你這個當親爹的,你咋就不吱一聲?你是啞巴不成?」丁清荷朝著朱尾郎火大的開炮道。


    「娘,聽二娘她舅母的話吧,這……小郎兒還需要她醫治呢,若再有事兒,你迴頭再訓斥就是了,何必急在一時!」朱尾郎對考氏好言相勸道。


    「哼!」考氏雖然這麽講,可一想小郎兒的病情很嚴重呢,也就不再多耽擱了,她從鼻腔裏冷哼了一聲後,就轉身走了。


    丁清荷見狀,心裏鬆了口氣,隻是她見一旁的朱二娘可憐巴巴的樣子,再瞧了一眼對自己閨女漠不關心的朱尾郎,她皺了皺眉。


    「我說大姐夫,朱二娘還這麽小,你娘咋這樣對她啊?」丁清荷不明白的問道。


    「女娃子總是要嫁出去的。」很顯然,朱尾郎的意思是閨女嗎是嫁出去的呀,就像潑出去的水唄。


    「什麽玩意兒!」丁清荷沒有接話,隻是在心裏不悅的嘀咕道。


    「娘子。」石柱庚聞言伸手去拉了拉丁清荷的手,示意她別再顧及這事兒了,去屋子裏看小狼兒比較要緊的。


    「柱庚他爹,大女婿,柱庚,柱庚媳婦,想不到你們還比我們先到呢!」身後傳來楊氏氣喘籲籲的聲音,可見楊氏也是為了小外孫,急匆匆的趕來探病的。


    扶著楊氏的小女兒石木槿也累的夠嗆。


    「自然是比你們先到了,桂角灣離杏花村稍微近一點吧!」石柱庚迴答道。


    「嶽母,你可來了,你快勸勸四弟妹趕快去給我家小郎兒醫治啊,這杵在這兒幹啥呢!」朱尾郎急的不得了呢。


    「柱庚媳婦?咋迴事啊?咋不進屋去醫治小郎兒?」楊氏聞言,不由得暗暗咒罵丁清荷不把小郎兒的命當命,心裏鬱悶極了,說話的口氣也不好。


    「可是四弟妹來了,快快進屋來,快幫我瞧瞧小郎兒啊!」還沒等丁清荷進屋呢,屋子裏的石香菊也許已經聽到了丁清荷的講話聲,便大聲催促道。


    「婆婆,你先把你的外孫女看好了,剛我瞧見親家母打二娘呢,大姐夫也不曉得去阻擾,哎,二娘這孩子真是可憐呢!爹娘生了兒子忽略了閨女!」丁清荷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朱尾郎,方才舉步邁向石香菊呆著的屋子裏去。


    朱尾郎聞言,抬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珠,心裏急的要死。


    「我說大女婿,這是咋迴事?」楊氏見朱二娘咬著下唇,淚光閃爍的樣子很是心疼,她伸手叫朱二娘走到自己身邊,然後伸手摟住了朱二娘,再側目看向朱尾郎。


    「這是一場誤會,嶽母啊,二娘不懂事,惹我娘生氣了吧。小孩子嘛,不懂事也是有的。」朱尾郎含糊其辭道。


    「大女婿,你當我是傻子啊?二娘這麽大了,都能幫家裏幹活了,你竟然還說她不懂事啊?」楊氏憤懣道。


    「柱庚他娘,這事兒先放一放,咱先進屋去看看小郎兒怎麽樣了吧!」石破郎見石柱庚已經跟著丁清荷走進石香菊呆的屋子裏去了,於是他馬上對楊氏說道。


    「柱庚他爹,你先跟他們進去瞧瞧咱大閨女,木槿,你也進屋去,我現在有幾句要緊的話要單獨跟大女婿好好說道說道!」楊氏氣恨道,特別是她看著二娘小小年紀見了她爹朱尾郎像耗子見到貓似的,這讓她心裏很難受。


    「小姨……」朱二娘怯生生的喊著剛要舉步離開石木槿。


    石木槿看了一眼自家老娘楊氏,她見她微微頷首,便主動伸手去拉了拉朱二娘的小手,兩人一起走進屋子裏去了。


    「嶽母,小郎兒病情緊急!咱還是等小郎兒的病情穩定了再細說吧!」說真的,朱尾郎一點兒也不想麵對兇巴巴的宛如母老虎的嶽母。


    「你別打岔,我隻問你,你老娘欺負我外孫女的時候,你在想什麽?難道就因為我家二娘是閨女,你老娘就瞧不起她一個女孩子嘛?」楊氏心裏對於丁清荷的醫術還是信任幾分的,所以這會兒,她逮著了朱尾郎就開始訓斥了。


    朱二娘在楊氏的心裏,她還算稀罕幾分的,畢竟有那麽點兒血緣關係的吧,朱二娘比起石木槿這個小閨女來,她還是很能幹的,八歲就會給家裏人做飯了,這一點上,石木槿是被自己給寵壞了的。


    「嶽母,我娘可沒有瞧不起自己孫女呀,我剛不是說了嗎?二娘這孩子自己不懂事,惹的她奶生氣了呀!所以她奶才會打她吧!平時我娘不打她的。」朱尾郎這個愚孝的人,開始幫他老娘考氏說話。


    聽他睜眼說瞎話,楊氏簡直氣的牙齒咯咯作響,哦,我好好的一個外孫女就讓你朱家這樣的糟蹋嗎?


    「嗬嗬?平時不打?怎麽可能?那我剛才看二娘見了你這個當爹的,怎麽就像耗子見著貓了?不會是你平時待她不好吧?」楊氏搖搖頭,開始懷疑了。


    「沒,二娘是我親閨女,我怎麽會對她不好,嶽母啊,你不要離間我們的父女之情!」朱尾郎聞言心裏一驚,也的確,他平時不喜歡女兒,在他眼裏,生兒子才可以傳宗接代的。


    「你自己心裏清楚,你對孩子咋樣,我也不多說了,你好自為之吧!」終究也擔心自己的小外孫小郎兒,楊氏訓斥了朱尾郎幾句後,就停住了嘴巴。


    望著楊氏的背影,朱尾郎氣的要死,但是現在他也不好去罵嶽母,隻是心裏對楊氏起了怨恨之意。


    「尾郎,尾郎,你過來!」朱尾郎被一句喊聲叫迴了神,叫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老娘考氏。


    「娘,你喊我做啥?」朱尾郎雖然這麽問,可還是徑直的往考氏的麵前走去。


    「你也真是個沒用的,剛才石氏娘家的四弟妹太過分了,我可是親家,年紀,輩分都比她大,她一個晚輩竟然敢和我軋苗頭,真是氣死我了!」考氏覺得自己咽不下這口氣,她怒聲怒氣道。


    「我……我覺得……」朱尾郎被考氏一頓氣憤的搶白之後,竟然不知道該說啥。


    「你到底覺得什麽?」考氏見朱尾郎支支吾吾的,瞬間被氣炸了。


    「這事兒還是遲點再說吧,我……我想去瞧瞧小郎兒的情況,我……我擔心兒子。」朱尾郎也討厭被考氏罵,隻皺眉這麽講道。


    「既是為了孩子,你咋不早說呢?行了,你先去你媳婦屋裏瞧瞧你那自稱本事大的四弟妹如何給小郎兒醫治吧。」考氏心裏再如何火冒三丈,可到底心疼得來不易的寶貝孫子小郎兒,因此他馬上說道。


    考氏嗯了一聲,決定和兒子朱尾郎一同前往。


    考氏心裏猜測著,她看丁清荷年輕輕的,會幫她家醫治小郎兒嗎?


    哎呀,她心裏還真的沒底兒。


    這麽一想後,考氏忙催促著朱尾郎一起去石香菊的屋子裏去瞧瞧小郎兒的情況到底咋樣了?


    考氏跟著朱尾郎一起走進了石香菊的屋子裏。


    「親家舅母,我家小郎兒咋樣了啊?」縱然心裏再生丁清荷的氣,此時此刻,考氏因為擔心孫兒的病情,也隻好放軟了語調去問丁清荷。


    「孩子發熱了。」對於打親孫女的考氏,丁清荷的臉色很不好,冷淡的迴答道。


    「哎呀呀,那是會燒壞頭的啊,親家舅母,求你快想想醫治好小郎兒的法子啊,他還那麽小,嗚嗚……」考氏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得了個金孫,平時含在嘴裏怕化了,當寶兒似的捧著呢,這會兒聽到金孫發熱了,她嚇得半死,因為同村的有三個小孩子就是因為發熱才夭折的。


    「你哭啥哭!我有說醫治不好小郎兒嗎?」丁清荷看到考氏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頓時惱了,她這樣是在哭喪嗎?


    「我說親家母,我小外孫還活著呢,你這麽個哭法算啥啊!」楊氏此時此刻也很贊成丁清荷的話,你考氏是不是巴不得孫子死了然後讓你那蠢兒子休妻另娶啊?


    「婆婆……」石香菊紅著眼眶,泫然欲泣道。


    「你喊我幹啥,平時也不見你好好照顧小郎兒,都說了讓我照顧孩子多好,你偏要自己照顧,瞧瞧你照顧的孩子發熱了吧?你這當娘的怎麽當的?一點也不負責任的?」考氏見自己被一個晚輩說教,再加上親家母那兇巴巴的嘴臉,心裏不由得很氣,於是就想到了數落兒媳石香菊訓話。


    石香菊素來是委屈小媳婦的樣兒,這會兒隻會低著頭流眼淚。


    「大姐,小郎兒不會有事的,你生了好幾個孩子,這次月子裏太過辛勞,如今你身子骨太過單薄,我瞧著你此時還是別哭的好!」丁清荷見石香菊被考氏這個惡婆婆欺壓的可憐兮兮的,不由得同情的說道。


    「真的?我家小郎兒真不會有事嗎?」石香菊聞言很是震驚,她以為自家小郎兒會同其他夭折的小孩子那樣,過個一兩晚就沒氣了,她正沉陷在痛苦之中呢,這會兒突然聽到丁清荷這樣說,頓時如撥雲散霧似的,讓她此時些微見著了明朗。


    「大姐,我像是會撒謊的人嗎?這樣啊!大姐,大姐夫,親家母!小郎兒雖然人小,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包裹的也太多了,你瞧瞧你們大人,一個個穿的那麽少,你們給小郎兒穿的衣服好像是開春穿的衣服的樣子呢,現在五月份了啊!」丁清荷一邊說,一邊動手把小郎兒身上的小衣服解開,脫下了兩件。


    「可是你這樣做,孩子身上會涼的!」石香菊擔憂的眼神看向丁清荷。


    「大姐,是你懂醫術,還是我比你懂醫術?」丁清荷聞言不悅了,一本正經的反問道。


    特麽的,她一整天在藥膳鋪子裏忙的焦頭爛額的,這好不容易晚上想睡個安穩覺呢,你朱家來人求她醫治了,好吧,她辛辛苦苦的趕來了,特麽這家人還話兒挺多的,不肯聽從她身為醫者的話,真是要氣死她的節奏嗎?


    「當然是你懂醫術,我哪裏懂什麽醫術啊?」石香菊聞言,再次接過楊氏遞來的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淚花,說道。


    「既然是我懂醫術,那麽我的話,你們是打算聽還是不聽,如果不肯聽我的話,那請你們另請高明吧!」丁清荷心裏冷哼一聲,心道,若不是因為這親戚關係,她早就開罵了。


    「那你走吧,我們自會請別的郎中來看,你自己都沒有生養過孩子,會懂得怎麽醫治孩子嗎?」聞言,考氏覺得自己反駁的機會來了,就兇巴巴的攆丁清荷滾了。


    「既然親家母是這麽個意思,那我們迴吧,公公婆婆!你們看看朱家人的態度啊,他們反正不想我醫治小郎兒,那我還是和相公一起迴去桂角灣睡覺吧,我明兒一早還要去金鼎書院上學呢!」丁清荷得輕鬆,竟眉頭都不皺的給答應了。


    「四弟妹,你別走,你聽我一句啊!我!我信你的醫術,我知道的,我娘上次受傷,也是你給醫治的。還有我還聽說你醫治了不少孩子的,我信你,我信你的,四弟妹,你別聽我婆婆說的,求你快快醫治我的小郎兒!」石香菊聽到丁清荷馬上要走,哪裏捨得放她走,當即要從床上下來,去拉丁清荷的手呢。


    「娘,你也幫我勸勸我四弟妹啊!她的醫術,你還信不過嗎?」石香菊曉得自己婆婆不意小郎兒被丁清荷醫治,此時此刻,她隻能求自己娘楊氏幫忙叫住已經生氣的丁清荷。


    「好啦。柱庚媳婦,這小郎兒好得喊你一聲舅母呢,你快想法子醫治吧。」楊氏自然也擔心小郎兒的病情,這個時候也隻能好聲好氣的勸說丁清荷去醫治小郎兒。


    「舅母,求求你醫治我的弟弟,我給你磕頭了!」忽然一道稚嫩的童聲響起。


    大家轉頭看去,見是衣衫襤褸的朱二娘撲通一聲下跪著朝著丁清荷磕頭。


    丁清荷看的很是心酸。


    「這孩子是個懂事的!哎!罷了,我看在我大姐和二娘的麵上,小郎兒,我是會救治的!隻是親家母,大姐夫你們得依我一樁事兒!」丁清荷也不是好惹的,立馬跟朱家講條件。


    「到底啥事兒?」考氏白了丁清荷一眼,冷冷道,她心想兒媳婦的四弟妹長的這麽纖瘦,臀還小,估摸著她將來肯定是生女娃的命。


    「若是我把小郎兒醫治好了,你們再也不許打二娘,這孩子我瞧著蠻懂事的!」在考氏以為丁清荷會庸俗的提要多少錢的時候,竟然是提出這樣的要求,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的呢。


    「舅母?」跪在地上的朱二娘聽到丁清荷的話,頓時眼睛濕潤了,她哽咽道。


    「嗚哇……嗚哇……」才又一會兒的功夫,小郎兒的哭聲再次響起了。


    「這有什麽難的,我答應你就是了。」朱尾郎瞧了瞧自己老娘考氏的方向,方才敢答應了丁清荷。


    「那親家母也沒有意見嗎?」丁清荷當然知道這朱家是考氏說了算的,所以她才轉頭看向考氏,笑著問道。


    「隻要她不犯錯,不惹我厭煩,自然不會打她!」考氏嗯了一聲,好像是答應了的樣子。


    「那怎麽行,萬一親家母你隨意挑個錯也能將這孩子打了呢?」丁清荷可不傻,她的目的還沒有達成呢,怎能輕易放過考氏。


    「四弟妹,你先把小郎兒醫治了再說這事兒行不?」石香菊現在可是把唯一的兒子小郎兒當成命根子一般看待的,這會兒她不著急自己閨女的待遇,反倒擔心起小郎兒來。


    丁清荷聞言唇角抽了抽,心裏對石香菊的偏心很是無語。


    「我剛講過了,小郎兒不會有事的,我已經給他弄了沾了井水的帕子放在他額頭上降溫了,我們先講這個事兒,我瞧著這個虐待孫女的事兒比較嚴重!」丁清荷聞言不疾不徐的跟石香菊解釋道。


    「虐待?她四弟妹,我可沒有虐待我孫女,你別胡說八道的!」考氏聞言一張老臉瞬間氣的漲紅成了豬肝色。


    「你還沒有嗎?你看看我外孫女肩膀上的傷痕!你當我是傻子啊!」楊氏在聽了石木槿剛跟自己竊竊私語的話後,氣的朝著考氏勃然大怒道。


    是的,剛才石木槿和朱二娘一起走的時候,石木槿有問起朱二娘,然後她問出了朱二娘前幾日還被考氏用竹條抽打的事兒呢。


    一開始石木槿也不相信,後來朱二娘自己掀開來給石木槿這個小姨看了,石木槿心疼的都紅了眼眶了,隻是她剛進來的時候,已經用帕子擦幹了眼眶罷了。


    「親家,你不要含血噴人!我可沒有像你講的虐待我孫女,那是我親孫女,我怎麽可能去虐待呢!也就你的兒媳婦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她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考氏當然不會傻的去承認自己經常打自己孫女。


    「真不說是嗎?你自己看看,還有你,我說大女婿啊,你自己親閨女啊,你是自願讓你老娘就這樣欺負你親閨女,我親外孫女嗎?」楊氏真的是被考氏的賴皮氣的去掀開了朱二娘的肩膀。


    丁清荷也被朱二娘肩膀上那長長的深深的一條傷痕給嚇了一跳。


    很明顯,這是用竹條狠狠的抽打出來的痕跡啊!


    「尾郎他娘,你——你真是造虐啊!」石破郎氣的一拍身邊的八仙桌桌案,氣的暴跳如雷道。


    「我這外孫女到底犯了啥錯,要讓你打成這樣?」楊氏心疼死了,伸手一把抱住朱二娘,心肝兒心肝兒的一通亂叫。


    石香菊其實是知道這事兒的,隻是她在多了一個兒子之後,她就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兒子小郎兒身上了。


    這會兒她親眼看見朱二娘肩膀上那傷痕,也心疼的落淚了。


    「婆婆,你——你怎能把二娘打的這麽重?她本就身子不好,柔柔弱弱的!嗚嗚……」石香菊因為相公朱尾郎鐵青著臉,也不敢多說什麽,她說完就垂淚了。


    「你指責我娘幹啥,我娘是你的長輩,你當孝順我娘,二娘一個小孩子,那麽淘氣,惹著我娘了,受了點教訓罷了,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的嗎?」朱尾郎聞言,心裏本就被嶽父嶽母說的心煩,再加上一旁老娘氣怒的眼神瞪著自己,他夾在中間,心裏也不好受,於是他不耐煩的說道,其實這話還是在幫他老娘考氏在開脫。


    「大姐夫,小孩子淘氣咋的了,小孩子淘氣,大人就可以拿竹條把孩子的肩膀打出這麽深的一道傷口來嗎?那我要說了,迴頭你淘氣了,我也能這樣在你的肩膀上弄出一道如此深的傷口來嗎?大姐夫,你孝順你娘,我不反對,但是你說話要講良心,孩子小,是應該管,但是不能用打的吧,是有句古話講,棍棒底下出孝子,但是這是針對男孩子的話,二娘一個小女孩,嬌嬌弱弱的,你們也捨得?」石柱庚作為舅舅,出麵講話道。


    石柱庚瞄了一眼自己大姐石香菊,他見石香菊就知道低頭流淚,也不曉得說幾句話的,心裏更是為石香菊的懦弱而擔心,不,更多的是,惱怒她的退讓,就是因為她一味的退讓,才會讓朱尾郎母子得寸進尺的。


    「你……你……」朱尾郎氣的說不出話來。


    「相公,這些話,咱也不用多說了,我現在就是在和大姐夫,還有親家母講道理!」丁清荷擔心石柱庚說多了,弄的石朱兩家有矛盾就不好了,到底石香菊還要在朱家過日子呢。


    「哼,這事兒也不難,若是小郎兒能好好的活著,我自然不會找她的麻煩。」考氏昂著頭,寒聲說道。


    「相公,你到底要不要小郎兒好好活著?」石香菊見自己娘楊氏給自己遞眼色,馬上頓悟,然後揚起下巴,問朱尾郎說道。


    「自然是要他好好活著,這還是我的第一個兒子呢!我們老朱家要傳承香火,可不就要靠他了嗎?」朱尾郎嗯了一聲說道。


    「大姐夫,可是答應了,往後二娘不會受你娘的虐待?」丁清荷也不急,緩緩的在一旁的竹椅上落座。


    「二娘怎麽著都是我親生的,也是我娘的親孫女,往後隻要她乖乖的,自然不會挨打。」朱尾郎不情不願的答道。


    丁清荷知道自己隻能幫朱二娘幫到這裏了,便朝著楊氏看了一眼。


    還別說,楊氏在這一會兒,還是很拎得清的。


    「親家,大女婿,如果你家不想養二娘這個女娃子,我外祖家就算自己吃糠咽菜的,還是養得起的。」楊氏比較潑辣,所以她此刻大聲譏諷道。


    「我朱家的孫女,哪裏用的著你們石家人來養,哼!二娘,你外祖母今個累了,你還是到奶身邊來吧。」考氏可是死要,麵子的人,這會兒看見朱二娘在楊氏懷裏,覺得分外刺眼,是以,她努力柔和了下自己的臉色,朝著朱二娘的方向,放軟了語調說道。


    但是朱二娘還是很害怕的樣子,一個勁的往楊氏的懷裏縮著。


    丁清荷見了朱二娘這樣,心中有數了,心想平素考氏這當奶的八成沒少欺負朱二娘這個親孫女吧。


    「婆婆,我瞧著大姐平素要照顧小郎兒力不從心的,親家母也不容易,婆婆你是不是可以把二娘帶迴去老宅調教一段日子,等二娘不再淘氣了,你再給大姐兩口子送來杏花村,你意下如何?」丁清荷笑著給楊氏出主意道。


    楊氏其實心裏也是這麽想的,這會兒丁清荷這麽一說,簡直是正中她的下懷,當即楊氏爽快的答應了。


    考氏想拒絕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朱尾郎這個豬隊友竟然也幫忙答應了。


    因為朱尾郎覺得丁清荷說的很對啊,娘子既要照顧小郎兒,還要管著二娘,兩個孩子呢,太操心了。


    自己娘考氏呢還很討厭見到二娘,既然現在能光明正大的送去外祖家呆一段日子,還省著家裏的飯菜呢,他自然是答應的。


    考氏卻氣的要死,因為等二娘那死丫頭一走,家裏土灶房的活計,還有餵雞鴨鵝的活計可不就她做了嗎?


    但是她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二娘去了嶽母那,還請嶽父嶽母費心教導她才是。」朱尾郎的場麵話還是會講的。


    「嗯,即便大女婿你不講,我們也會費心教導的!」石破郎嗯了一聲答道。


    眼看著丁清荷在把小郎兒脫掉了衣服之後,又換了幾次冷帕子蓋在他小小的額頭上,小郎兒的燒倒是退了一些,也讓石香菊和朱尾郎鬆了一口氣。


    「大女婿!那後日的滿月酒還辦嗎?」楊氏關心的問道。


    「嗯,自然是要辦的,燒菜的廚子,桌子,凳子,碗筷什麽的都已經跟相鄰們打好招唿了,到時候還往嶽父嶽母,四弟,四弟妹早日來我家才是,一道熱鬧熱鬧……」因為是兒子的滿月酒,朱尾郎頓時一掃剛才的陰霾,精神抖擻的說道。


    丁清荷臨走前,還開了退燒的藥方,還囑咐了不能給孩子穿太多衣服,屋子裏要適當通風什麽的,尋常若是外人來看小郎兒要抱小郎兒,一定要淨手……總之說的麵麵俱到,還是讓石香菊兩口子聽了服氣的。


    在迴去的路上。


    「柱庚媳婦,今個多虧你了。」楊氏對丁清荷感激道,這一聲感激倒是出自她真心的感激的。


    「婆婆,二娘不僅僅是你的外孫女,也是我和相公的外甥女,我們不會不管她的!」丁清荷笑著說道。


    「柱庚,柱庚媳婦你倆快點迴去吧,明個一早你倆還有事兒呢!」石破郎催促他們快迴去,不要送他們迴去石丸子村老宅那邊了。


    「對啊,咱家有一盞燈籠照路就好了。」石木槿笑著提著燈籠在前頭說道。


    「好的,木槿妹妹,那你小心照顧著爹娘,還有二娘!」石柱庚聞言笑著說道。


    在一條岔路口,石柱庚和丁清荷往桂角灣的方向走去了。


    而楊氏和石破郎帶著朱二娘,石木槿一起迴去了石丸子村的石家老宅那邊。


    「哎呀,剛才忘記問柱庚媳婦拿點治傷藥了。」楊氏一到家,就一拍腦門,說道。


    「哎呀,這有什麽好著急的,你之前頭部受傷的時候,柱庚媳婦不是給你留下了不少治傷的藥膏嗎?你一會兒給二娘抹在肩膀的傷處就是了。」石破郎淡笑著提醒她道。


    「你還笑的出來,外孫女都讓那個老娼婦欺負成這樣了,真是氣死我了。」楊氏一到家裏,就開罵了。


    石破郎當然知道楊氏此時口中罵的是誰?


    除了是考氏還能有誰?


    「外祖母,我……我這傷時間一長會好的,剛四舅母有和我講的。外祖母你別生氣……」朱二娘挨近楊氏,柔聲勸說道。


    「你這小孩子懂啥,這一道傷痕若是傷在你臉上,你就要毀容了!這女孩子的一張臉多麽重要啊!幸好你四舅母聰明,幫我把你要到了這邊暫時先養著。哎……你娘生了你弟弟之後,越發會哭了,你迴頭別怨你娘,她……她也挺不容易的!你娘若是再不給朱家生個男孩,你爹肯定會聽你奶的話,把你娘休了另娶女人生兒子的!」對於考氏心裏的算計,楊氏的心裏明亮著呢。


    「我弟弟……我……我也喜歡的,奶不喜歡我,我知道,我是女孩兒,以後是賠錢貨。」聞言,朱二娘再次紅了眼眶。


    「你這孩子,你奶不喜歡你,你外祖母我稀罕你呢!行了,到了外祖母家,你就甭傷心了,今兒晚了,一時半會也來不及收拾你住的房間,你今晚就去和你小姨擠一擠吧!」楊氏伸手摸了摸朱二娘的後腦勺,慈愛的說道。


    「嗯……外祖母你對我最好了!二娘謝謝你。」朱二娘立馬給楊氏彎腰道了個萬福。


    「不要多禮了,自家人何必如此呢!」楊氏搖搖頭,她看著朱二娘巴掌大的小臉,再看她幹煸四季豆的小身板,曉得她在朱家吃的很不好。


    「木槿,明個去豬肉檔買一斤豬肉,晌午飯弄個香菇炒肉絲給二娘吃吃,她今晚就和你這個小姨擠一擠了,你好好照顧著她哦。」楊氏對小女兒石木槿囑咐道。


    「娘,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好小外甥女的!」石木槿對於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外甥女,還是很喜歡的,因為朱二娘並不淘氣,相反,她還是很安靜的。


    石破郎因為肚子有點餓,自己去土灶房熱了一點晚上剩下的飯菜吃掉了。


    這會兒,他迴房瞧見小女兒石木槿拉著朱二娘的手一起出來了,也和楊氏那樣囑咐她,讓她好好照顧朱二娘什麽的。


    「柱庚他娘,朱家老太婆真是太無恥了!」石破郎一想起這事兒就吹鬍子瞪眼睛的。


    「她是咱香菊的婆婆,我們能對她咋的?咱香菊往後還要在考氏手底下看眼色討生活呢,哎!如果香菊那邊也能和紅梅家那樣分家就好了。」楊氏嘆了口氣說道。


    「這兒子才出生。不可能馬上分家的!算了,今個晚上咱們都累了,趕快安置吧!」石破郎走去燭台旁,朝著燭火吹了吹滅。


    「嗯,快些睡吧,明兒你還是去一趟縣城吧,得把給小郎兒的滿月賀禮給弄好啊!」楊氏今個瞧著小郎兒的眉眼,很是喜歡,這畢竟是她的第一個小外孫,她是打心底裏稀罕的。


    「好的,知道了。」石破郎嗯了一聲,借著窗外皎潔的月光,窸窸窣窣的爬上床,在楊氏的旁邊躺下歇著。


    丁清荷和石柱庚迴家之後,再次燒水洗了腳才躺床上睡覺的。


    次日一早,丁清荷和石柱庚早早的起床了。


    石柱庚燒了小米粥,還烙了六張雞蛋蔥油餅,餵好了雞鴨鵝,餵了熊蛋,方才和丁清荷匆匆忙忙的吃了早飯,一起走出桂角灣。


    丁清荷這次沒讓石柱庚送去金鼎書院,她說第二藥膳鋪的門還要石柱庚去開。


    石柱庚不放心丁清荷自己去,堅持要送她去金鼎書院。


    「相公,你看路上有很多人呢,你就放心吧,再說了,這兒離金鼎書院不過兩裏路左右,再走一段時間也就到了,你快去鋪子裏,咱家那幾個夥計這會兒肯定在門口等著急了。」丁清荷笑著說道。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些。」石柱庚也知道丁清荷說的對,就答應了。


    也是丁清荷說的有道理,今兒可能是縣城有集市的原因,這一路上的行人還是蠻多的。


    就這樣,石柱庚在丁清荷轉身走去了金鼎書院的方向後,他遠遠的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幾眼,方才轉身走去了第二藥膳鋪的方向。


    丁清荷走了兩裏路,很快走到了金鼎書院的門口。


    「丁姑娘。」某人陰魂不散的出現在丁清荷麵前,還是以一襲白衣的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好形象翩然落地的。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顧承駿。


    「顧公子喊我做什麽?」丁清荷皺了皺鼻子,斜眼看他,問道。


    「丁姑娘,昨兒我還去你們第一藥膳鋪捧場呢,你這會兒咋把我給忘記了呢?」


    「嗯,多謝顧公子去我們第二藥膳鋪捧場!」丁清荷心想這人怎麽說也是自家藥膳鋪的客戶,所以對客戶要保持微笑。


    雖然她不太待見他,可是他是大客戶啊,白白送錢的主兒,該哈還是要哈一下的。


    「丁姑娘,你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嗎?」顧承駿見丁清荷一直有意在疏遠自己,心裏忍不住了,就問道。


    「那封托人轉給我書信,是你的手筆吧?」丁清荷見時辰還早,且金鼎書院門口吧,附近的人多,就和他說去僻靜處說話。


    一到僻靜處,丁清荷就直截了當的問顧承駿道。


    「是。」此時此刻,顧承駿並沒有否認,反倒一臉的冷靜淡定,隻是如果細看的話,顧承駿的雙頰上微微的染上兩抹可疑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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