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征遇到了同誌一般,揚起手就吆喝:“爺……不好了,爺,出事了。”

    月橫被她這一嗓子喊的硬生生收住了劍勢,單薄的小桃花樹,被劍氣打的無端落了一地葉子,平白無故從正在茁壯生長的青少年,過度成了禿腦袋。

    “何事?”

    “爺不好了,姑娘出事了?”

    “什麽?何時的發生的。”

    “昨個晚上吧。”睡落枕,應該是晚上睡出來的吧。

    “那你怎麽不早說。”

    “姑娘是……”

    四丫張著嘴將後半句話咽進了肚子裏,沒了聽眾她還說啥,爺早就與共火速奔進了姑娘的閨房,根本不讓她將話說完。

    四丫心中哀傷,太不尊重人了,咋能這麽無視人家的存在捏?

    月橫火急火燎趕到沈舒窈的房間,見房門大敞,抬腳便走進去;

    卻隻看到菱花鏡前坐著一個好端端的人,用犀角梳一下下梳著一頭比她這張臉還能入人眼的黑發。

    許是真應了那句話:情人眼裏出西施。

    所以月橫覺得,此刻這丫頭身上生生有了一絲婉約的娉婷之姿,越看越覺得歡喜。

    聽見動靜沈舒窈沒有轉頭,人家現在做這些簡單的不用腦子思考的動作,有難度。

    “四丫,你迴來了,趕緊過來給我梳頭發吧,我現在動不了。”

    月橫無聲的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梳子,輕柔的梳起他的發絲;

    他記得小時候母妃總喜歡抱著他說:橫兒,長大後若是遇到了心愛的女子,記得要為她描眉梳發挽結;

    脖子是不能出事的3

    他記得小時候母妃總喜歡抱著他說:橫兒,長大後若是遇到了心愛的女子,記得要為她描眉梳發挽結,

    但你也要記得,這些事隻能為一個女子做,隻有你心頭最愛的那個,你明白嗎?

    日後若真遇到了,千萬莫要傷人家的心,女人家是心的琉璃做的,傷了就碎了,碎了也死了。

    那是後他還太小,不懂的是什麽意思,後來明白了,母妃也隨著那個為他挽發的人去了。

    沈舒窈因為脖子問題,一直都沒抬頭,自然也看不清,鏡子裏的人是誰,隻當真的四丫,心裏頭有些鬱悶。

    咦?四丫平時梳頭都是風風火火的,今兒個咋變得細水長流,輕柔起來了捏

    ?

    莫不是發覺她家姑娘其實還是個蠻嬌弱的姑娘,所以心生了憐惜。

    就在沈舒窈疑惑四丫為啥換了性子的時候,四丫姑娘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

    四丫前腳衝進門,抬起頭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光景。

    天仙一樣的爺,眼中含著一汪柔情,在替姑娘梳頭,精妙世無雙的一雙手握著柔軟的發絲,似在嗬護世間珍寶一般,生怕斷了疼了。

    姑娘難得一反常態,安靜的坐在菱花鏡前,不言語,這個樣子到是真有了幾分女人味。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灑落在兩人身上,溫暖祥和,暖了一季的春光,似乎兩人生來便該如此。

    一室安靜,連那微小的塵埃都靜靜立在空中不忍打攪;

    四丫忽然反思,你說她闖進來的是不是有點不是時候。

    若是廉貞沒有惹那茬子事兒,見到四丫橫衝直撞,撞進人間甜美的二人世界裏,一定會搖著頭,正兒八經的來上一句:四丫姐,破壞別人深化感情進程,那是不道德滴,是要被譴責滴~~

    可偏偏四丫對美好的事物,那根沈舒窈幾乎一個德行,沒有抵抗力,見一個萌一個。

    如今更是無法自拔,沉浸在無邊的粉色泡泡裏。

    脖子是不能出事的4

    如今更是無法自拔,沉浸在無邊的粉色泡泡裏。

    月橫早就知道四丫進了門,可是如今難得享受這麽一會美好時光,實在不想打斷,更何況這小妮子,還從來沒有這麽安生過呢。

    某不良人想,既然橫橫喜歡,要不咱家樹妖,以後就一直落枕吧,脖子動彈不得,自然就安靜。

    用最慢的速度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俯身在她耳邊低語:“看看可滿意?”

    這一聲小得隻有兩人能聽見,沈舒窈卻覺的如雷貫耳;

    媽呀,四丫什麽時候變成男人了,這個聲音還這麽熟悉,急著扭頭要看變身後的“四丫”,卻忘記了她的脖子此刻是帶著傷在工作。

    “啊……”

    這一扭,牽動了脖子上的奇經八脈各路小廟,疼的直冒冷汗,她本就是個沒啥矜持意識的人,這下子更是扯開了嗓子直喊,隻盼這喊的聲音大些,能減輕些疼痛。

    甚至連四丫為啥一下子變成了月橫這檔子事,都拋到了腦後頭。

    月橫被她這一吼,隻覺的耳朵轟轟亂響,這丫頭

    ,嗓門這麽大,若是把他的耳朵給震聾了,看她除了拿她自個兒,還能拿啥陪。

    沉浸在粉色泡泡中的四丫,硬生生栽倒在了地上,滿眼的泡泡碎了一地,姑娘這一吼,整個王府都震三震。

    如果沒出啥意外,府中意誌不佳,抵抗力乏弱的老小應該已經抖的落葉子了,

    老黃大叔現在應該正在對著他屋裏的小菩薩念阿彌陀佛,保佑爺沒有被吃掉。

    薛碧嫂子應該掙捂著自家娃娃的耳朵希望他沒聽到,不要年紀小小就受到妖孽荼毒。

    至於池塘裏的魚蝦,想必有大半已經翻了白肚皮;

    沈舒窈疼的依然哀嚎,她發誓,用為數不多的人格發誓,她這輩子都還沒這麽疼過。

    她平日裏雖然在卷雲樓,鍛煉的早就對疼痛的抗擊能力比一般人強點,可現在真比那抹脖子還疼;

    【該吃飯了,迴來再更】

    脖子是不能出事的5

    她平日裏雖然在卷雲樓,鍛煉的早就對疼痛的抗擊能力比一般人強點,可現在真比那抹脖子還疼;

    雖然她不知道抹脖子是個啥感覺,可是她覺得抹了脖子連命都沒了一定是最疼的。

    在這樣的對西夏沈舒窈覺得她此刻正承受著,比天下極刑還要嚴重的痛苦,眼睛裏的金豆豆都冒了出來。

    你說別人叫她樹妖,她聽習慣那也就沒啥了,可萬一這脖子歪了,直不過來,那可就真成了貨真價實的歪脖子樹,這以後可咋見人啊!

    月橫到底是眼睛尖銳,不待四丫解釋已然看出,這小妮子的脖子出了問題。

    (這不廢話嗎,你沒事,摸著脖子直喊疼啊!切,鄙視,)

    “淑兒,脖子不舒服嗎?你別哭,告訴我那疼?”

    月橫急了,能不急嗎,自家媳婦疼的都哭了,他看著心裏頭疼的不是滋味。

    沈舒窈疼的直哼哼,哪還有力氣迴話,倒是四丫還能幫上腔:“爺姑娘是睡落枕了,脖子上的筋扭到了……”

    月橫大吼:“那你還不趕緊去找老廖,他整天閑著沒事就知道遛鳥,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給溜掉。”

    四丫一拍腦瓜子,是啊府裏頭白養了一個江湖郎中呢,不用白不用,趕緊去:“唉……俺這就去,麻溜得去。”

    若說王府誰最閑,問十個是一個都會說:廖大夫啊!

    這廖大夫,那

    是個人物,在王府騙吃騙喝好幾年,雖說是個大夫,可整天不幹大夫該幹的事,就知道遛鳥鬥蛐蛐。

    誰若有個頭疼腦熱去找他,他不是推脫就是拎著鳥籠子跑,你說氣不氣人。

    四丫跑出去之後,月橫急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說練武的人傷筋動骨,他倒是也會一點,對別人他早下去狠手將脖子給扭迴來,可是這是他媳婦啊,萬一沒擰對,那可咋辦,他不能冒這個險。

    偏偏沈舒窈的呻吟聲,硬是一聲比一聲大,聽在他耳朵裏那就更不是滋味;

    脖子是不能出事的6

    偏偏沈舒窈的呻吟聲,硬是一聲比一聲大,聽在他耳朵裏那就更不是滋味,

    一愁:看著她疼,他卻無能為力

    二愁:這脖子扭了,晚上還能辦事嗎?是不是又要就此泡湯掉。

    四丫的速度咱早說過那是蹭蹭蹭的,若是真比較起來那辦事效率在王府可是要排前五強的。

    一路上揪、著拖、著求著,愣是還能拽著一個人,飛快的從北院跑到東院。

    你瞧瞧,單從這一點你就能瞧出,人家四丫那是個忠心耿耿,一心為主的丫鬟哪!

    (日後府中老小,哪個敢說人家四丫不好,咱帶頭滅了他(她、它)。)

    被拖拽的可憐兮兮,暈頭轉向,東西不清的老爺子,揚起枯瘦如柴的手,對天悲慘高唿:“老夫,要嗚唿了,老夫要……駕鶴了……”

    人家老廖是個識文斷字人,是個做學問,有涵養,有內在的人說起話來,自然不能向別人那麽白話,人家學的就是遵從古語,要咬文嚼字。

    當老廖被硬拖著進了沈舒窈的房間,看到他麵色慘白,氣喘如牛,一身狼狽。

    最重要的是他那白花花的胡子,做了一個超前衛的造型,一根根都朝天翹著,在下巴上開出了一朵刺刺的“花”。

    月橫有些瞠目,你說你一大把年紀,還學人家年輕人,頭發掉的沒剩幾根,就去做胡子,這也太給廣大老年人丟臉了吧。

    不過他心中更多的是得意;

    瞅瞅看看,爺派去的人多牛,比你老廖還牛,平日裏找你看個病,你推三阻四不見,這迴你再逃,你逃哪爺讓四丫追你到哪。

    沈舒窈看到房間裏突然多出一個胡子拉碴的老大爺,心中也免不了好奇,連脖子上的痛苦都減少了幾分。

    四

    丫氣喘籲籲,對著驚訝的兩人,說:“爺,廖大夫讓我給逮來了,您趕緊讓他給姑娘看脖子。”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看好了,晚上你倆才有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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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看好了,晚上你倆才有戲啊!

    月橫的反應速度還是比較快的,立刻對老廖擺起了王爺架子:“廖大夫麻煩你了,無論如何也要將她的脖子看好,

    老廖擼直胡子,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月橫:“那……要是看不好呢?”

    “看不好?本王相信廖大夫的醫術,希望你不要讓本王失望,四丫頭,關門。”

    哼,膽敢治不好,你也就崩打算踏出一步,你就讓你的這把老骨頭,埋在這裏吧。

    腦袋禿頂,腦子卻頂呱呱的老廖大夫,明白了,爺這是要關門打狗,呃……不是,是關門鎖大夫。

    “咳咳……老夫盡力,盡力……”

    “廖大夫,本王要的不是盡力,而是必須。”

    老廖大夫一聽,癟癟嘴,他老人家年紀一大把,黃土埋半截,您就不能讓我安心的埋到頭頂。

    四丫抬起袖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廖大夫啊,您就趕緊著看吧,姑娘那可還疼著呢。”

    你瞅瞅姑娘那紅撲撲的小臉,現在都慘白慘白的,頭上的汗珠子,一直往下落,那肯定是相當的疼啊!

    這老東西,磨嘰個啥喲,救人如救火,難道他就沒聽過,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大夫呢,豆腐還差不多。

    咦?不對,他都這把年紀了,歸到豆腐類,人家豆腐不同意,那就豆腐渣吧。

    老廖一聽,扭過頭狠狠剜了四丫一眼;

    在他老人家的心裏,這丫頭是罪魁禍首,若不是她,他還好端端的在草地裏逮蛐蛐呢;

    哼,不懂得尊敬老人。

    他本打算好好教育四丫一番,可那頭十七王爺的眼神掃來,他覺得腳下的土都凍了,所以為了不讓埋到他腰間的黃土,變成凍土層,他決定先解決,那個病源的問題。

    朝月橫,嘿嘿諂媚的笑了兩下,走到沈舒窈麵前。

    “脖子疼?睡落枕了?”

    沈舒窈,眨巴眨巴眼,這又不能點頭,喉嚨一說話,連著筋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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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舒窈,眨巴眨巴眼,這又不能點頭,喉嚨一

    說話,連著筋也疼;

    這一個腦袋能做動作的,隻有眼皮了。

    望聞問切,這老廖就幹了其中一樣,就動起手來。

    老廖的手,在沈舒窈的脖子上來迴摸,看的月橫在一旁直想上前打爆他的腦袋,放著他的麵調戲他老婆,這老小子可當真欠揍。

    可是一想到,他這也算是再給他媳婦看病,隻能忍住。

    就是不知道那老小子,整天遊手好閑,不幹正事,有沒有荒廢了醫術,能不能治得了他家媳婦;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是把這老東西下鍋煮了還是當柴火燒了,

    其實下鍋煮,當柴火燒差不了多少,反正都離不開火就了。

    沈舒窈的疼痛依然沒有減輕多少,一直掉淚,看的十七爺那叫個著急心疼。

    最後在歪了脖子後的樹妖,掉了n行眼淚之後,月橫爆發了。

    拎著老廖的胸口衣襟惡狠狠的說:“老東西,你到底會不會看病,看不好,小心我滅了你。”

    看看瞅瞅,其實這才是真正的月橫,霸道暴力占有欲特別強。

    啥弱柳扶風,啥弱不盛衣,那都是假滴,假滴……

    老廖也怒了,什麽?敢嫌棄他的醫術,敢鄙視他的技術;

    想他當年那可是骨科第一高手,什麽疑難雜症在他手上拿都是小菜;

    雖然他已經老了,雖然他好一陣子沒有進過藥房。

    可對落枕那還是殺雞用牛刀,這本就夠侮辱他了,偏偏這十七爺又橫插一杠子,怎能不讓老人家,怒火叢生,隻差沒有吹胡子瞪眼了。

    四丫一看苗頭不對,立刻當起了和事老;

    “爺,爺……您消氣,先把姑娘治好再說……”治好姑娘您想咋收拾咋收拾。

    “廖大夫,您看,您醫術高明,一定能治好姑娘……”治好了人,那才能在爺跟前顯擺不是。

    看,咱四丫“兩麵三刀”的功夫多牛~

    脖子是不能出事的9

    看,咱四丫“兩麵三刀”的功夫多牛;

    說起話來,那整個就跟一猜燈謎一樣,好在十七爺和廖老大爺那都是精明人,立刻就知道後半句隱藏是個啥謎底;

    要是擱在沈舒窈身上,指不定要想到哪輩子呢。

    月橫鬆開手,老廖哼了一聲,繼續在沈舒窈的脖子上摸,估計是在摸哪根

    筋扭了。

    四丫目不轉睛的盯著沈舒窈,看著她臉上表情的鬆緊;

    其實這麽細看,姑娘張的還是蠻能入眼的哈。

    月橫實在不忍心看到沈舒窈掉眼淚,扭過頭握緊拳頭看著窗戶。

    老廖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十分不屑;

    切……瞧那心疼勁,愛情裏的小男女,結了婚肯定是個怕老婆的。

    你說這小丫頭有啥魅力,能把十七爺迷城這樣,這年頭的男女愛情,是不是跟五十年前不一樣了,不懂啊,不懂,趕不上時代了。

    別看老廖心不在焉的這麽想著人家的愛情路線,手上的功夫可是沒有遲疑半分;

    沒有給沈舒窈打任何預防針,運力到指尖在後頸上按了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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