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的解釋,其實都是極難做到的、卻做到了!


    個人認為的另一種解釋,是事物的發展超出人們的事先預料之上,或是事物的產生超出常理,無法從科學的角度進行合理解釋,且發生的概率極低。(.無彈窗廣告)


    奇跡這種東西能分成很多種類。有實質地也有非實質地。實質地奇跡大多能通過動員大量人力物力達成。但還有一種真正地奇跡。是諸多偶然性因素疊加才能出現。


    在常量中集中產生出無法解釋地變量。進而促成某種不可能出現地結果。這就屬於“奇跡”。也可以說是“運氣”或“因果”。但它從不以人地意誌為轉移。也絕不是這世界上任何人力能夠創造。


    因此上,杜文煥,賀人龍等等將佐官員,看到了自己的危機,也看到了打敗闖賊的機會,但是,這一切都需要奇跡出現,而奇跡,在上麵解釋的範疇之內,那幾乎是不可能做到和出現的。


    但是,什麽事情都壞在但是上。


    就在官軍一籌莫展,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奇跡上的時候,奇跡就真的出現了。


    李應期的中軍大帳,雖然帳篷是上好的保暖牛皮縫製,在大帳裏,地中間用上好的木炭升起熊熊的火盆,在四周角落,也分別放置了四個小火盆,但在這個季節,在這個少有的寒冬裏,身處大帳裏的官員將佐依舊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但李應期除外,倒不是他的身體多麽強悍,也不是他身上的裘皮大氅多麽溫暖,而是從心裏發熱,真正的燥熱難當。


    現在的李應期滿頭大汗,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軍營大帳裏來來迴迴疾走著,走上一段,停住腳步,用血紅的眼睛狠狠的掃視一群廢物,大聲的詢問:“怎麽辦?嗯?怎麽辦?”


    沒有人迴答他,有的隻是將脖子縮的更深,腦袋低的更低,渾身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因為恐懼。


    “你們這些飯桶,平時一個個自詡智計百出,一個個都是武侯再世,呂布重生,現在怎麽啦?怎麽一個個都是啞巴托生,白癡轉世?拿出個主意來啊。”李應期已經不顧形象的對著手下的這些將佐幕僚大罵不止。


    但是,任他如何跳腳,任他如何痛罵,每個人隻是將身子盡量縮小,縮到小的不能再小,希望李應期大人不要看到自己,注意自己。


    文官,獻出計謀?平時那都是些爾虞我詐算計人的計謀,在那上麵,自己等的確在行,即便當初不在行,那麽,被同僚,被上司算計多了,也就慢慢的在行了。


    武將的武勇,那都是對付手無寸鐵,餓的隻剩下一張皮包骨的百姓,而對付外麵那些如狼似虎的闖賊?自己家知道自己家的斤兩,躲得遠遠的才是正經。


    “拿個主意啊,誰能為本府拿個主意出來,我將重賞,我將在戰後上奏皇上,為他請功。”一番暴怒之後,現在,李應期改為哀求,他實在是沒了辦法。


    但無論你是恐嚇暴怒,還是軟語哀求,眼前的這些幕僚就是一副我不存在的感覺表情,任你如何狂風暴雨,如何軟語哀求,任外麵如何殺聲震天,還是哀嚎遍地。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手下在帳門前探頭探腦的往裏麵看,是的,他今天對這大帳已經產生了恐懼感,因為,他幾次通報軍情,無論是多麽的十萬火急,都會招來巡撫大人的一陣痛罵嗬斥,有一次,還差點被巡撫大人喝令手下軍門,將自己拉出去砍了腦袋。


    “看什麽看?”他還是被暴怒的李應期看到了:“有什麽事情還不速速稟報來?耽誤了大事,看我不立刻砍了你。”


    那通報的門子不由的將脖子一縮,渾身透體生寒。報與不報都是一遭鬼門關。


    “李大人,不必如此,本官來與你共進退。”隨著一聲清朗的話語,一個一身火紅官服的高大身影,帶著一身風塵寒風,出現在打開的大帳門口。


    李應期沒看清來人,正在火頭上,對這不通過通報就擅自闖進大帳的人立刻惱怒萬分,這是對自己現在的一種嘲諷,是一種無視,那自己的官威何在?是可忍孰不可忍,“大膽狂徒,這裏是中軍重地,擅自闖入,難道你就不怕軍――”但定眼一看,卻見那火紅袍服胸前的補子竟然與自己同級,再往來人臉上看去時候,先是一愣,繼而大喜過望,就好像久旱逢甘霖,又如落水遇稻草,吞下剩下的半句,跳起來就衝向來人,由於急迫,自己竟然踩了自己的袍角,讓李應期險些撲倒,還是身邊一個幕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才沒有讓堂堂封疆大吏丟醜。


    李應期一把推開拿個扶住自己的幕僚,三步並作兩步直接撲向了來人,不顧了禮儀官威,嘴裏一疊聲的喊道:“彥演救我,彥演救我。”


    彥演,便是延綏巡撫洪承疇的字,這時候他的出現的確大出諸位意外,也真的如李應期感覺的那樣,真的是久旱甘霖,落水中的稻草。


    洪承疇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與其他文官不同,而是有著真才實學的,無論民事還是軍政,都有絕對的建樹,是這大明難得的文武雙全的人才。


    洪承疇當初與李應期楊鶴定下渭南決戰的計策,派出自己最得力的幹將賀人龍,並且收羅了幾乎延綏的錢糧軍械,不遺餘力的輸送軍前,但是,眼看戰事卻是越來越不利,更在得到闖賊幾乎不費一刀一槍便輕鬆得了蒲城渭南,當時便感覺到大局不利,連夜發公文到三邊總督楊鶴處,不避嫌疑的請求親自押運一批輜重軍械,帶領自己的家丁親兵,以及再次收羅來的兩千人馬,準備趕奔渭河西岸親查軍情。


    楊鶴坐鎮三邊,卻是心急如焚,焦頭爛額。


    東去勤王的官軍精銳,已經被沿途供給的官府餓得潰散,而最要麽的就是這些餓散的潰兵,懼怕軍法嚴苛,一個個不敢迴鄉,或入深山落草,或幹脆就加入了流寇,成為流寇中的中堅。


    流寇不可怕,畢竟那都是缺衣少吃的農民,剛剛放下鋤頭拿起刀槍,其根本沒有訓練紀律,更沒有戰陣訓練,那真的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幾萬流寇一千官軍就可以打垮,但是,這些潰散的邊軍精銳加入他們,這讓各地流寇的戰鬥力突然上升一個大大的級別,畢竟,這些潰散的邊軍,都是世代軍武,更在這三邊與蒙古韃子,與各地馬匪,滿地的流寇作戰經年,那都是絕對的精銳,流寇有了他們的加入,就等於有了筋骨,再次圍剿,將難上加難。


    而這時候的闖賊更在渭南鬧的天翻地覆,而他是知道西安巡撫李應期的能力,吟詩作對,是把好手,上下勾連,更是能力出眾品尼高,對於剿賊也不遺餘力,但是,也就僅此而已,其他的能力,簡直就不堪一提,而自己被拖在這空虛的三邊,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給蒙古韃子以可乘之機。


    正愁眉不展的時候,洪承疇這個自己最看好,最倚重的幹將主動請纓,卻正是自己求之不得。


    隻是按照大明律法,官員無皇命不得私離巡地,一旦出現這樣的狀況,輕則丟官,重則索拿下獄。這是朝廷大忌。


    但好在現在京畿危機,交通阻斷,自己身為邊臣總督,卻有臨時應變之權,於是,楊鶴不怠慢,立刻批準了洪承疇的請求,並且為了他行動方便,特意出了道手諭,以洪承疇代自己指揮渭南戰事,並再次在已經捉襟見肘的邊軍裏抽調了三千兵馬交給洪承疇,希望他此去能為陝西,為這大明扭轉乾坤。


    一切都指望這洪承疇了。


    奇跡,就這樣出現了,官軍不但來了洪承疇,而且在這最危機時候,洪承疇帶來了五千精兵。


    十幾二十萬人的大會戰,在開始的時候,五千人馬的加入,其實連一點浪花都不會翻動,但是,在這個兩軍苦戰多時,焦著的時候,不要說五千人馬,就是五百就完全可以改變一場戰爭的結局。


    這時候,看到滿眼希望的李應期,洪承疇沒有拿出自己懷裏的楊鶴委派,隻是以同年同僚的身份與李應期打交道。


    李應期,畢竟還是陝西西安還有這渭南最高長官,強龍不壓地頭蛇,非到萬不得已,在大局上,自己是絕對不會搞出什麽內訌奪權的事情的。


    同時,就在他剛剛趕到的時候,他沒想到大戰已經展開,不用聽人迴報,就已經感覺到了戰局的危機,這時候,在路上自己所想的一切前後手續,都已經無用,勝敗隻能依靠天意,而闖賊的戰鬥力自己心知肚明,根本就不是官軍能抵擋的。那麽現在這個局麵,自己還有必要主動上前頂缸嗎?


    洪承疇自認為還沒傻到那種程度。


    李應期不知道洪承疇懷裏的乾坤,隻是見到這個有著真才實學的同僚趕來,已經是萬分歡喜,連連請教行止。


    洪承疇看看滿帳將佐不由皺眉,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躲在後方指手畫腳,怎麽能成?於是,趕緊與李應期道:“戰場情形,我不了解,與其坐在這裏空想而一籌莫展,不如外麵一起上陣看個究竟。”


    此言一出,滿帳寂靜,一個個官僚將佐麵色慘白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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