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張媽媽忙叫一個小丫頭去叫顧海家的,院子裏的那些閑人都一溜站到牆根那,張姨娘屋裏的丫頭趕緊請元秋到屋裏去吃茶。

    元秋進屋去喝了半盞茶,張姨娘和林姨娘便換好了衣服趕了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元秋麵前說對方的不是,元秋聽了個頭大才把事情搞清楚。

    當日林姨娘來杭州的時候隻帶了一個貼身的丫鬟過來,因元秋說府上忙中秋事宜沒有閑雜的丫頭給她,叫她有事先借張姨娘的丫鬟使。今日林姨娘一早就被沈媽媽從床上拽起來梳洗打扮了就去上房門口跪著等敬茶,誰知等了一個時辰不僅連李氏的麵兒都沒見到,更別說被一群婆子指指點點,林姨娘一肚子火迴來氣的不行,又覺得肚中饑渴,便讓丫頭巧巧擺飯,誰知巧巧說廚房沒送早飯來,聽張姨娘的丫頭說要自己去廚房取,初來乍到的巧巧自然不知道廚房在什麽位置。於是林姨娘便去了院子,指了一個媳婦打扮的人就讓她給自己取飯去。

    若是一般小丫頭小媳婦估計也就罷了,可偏偏林姨娘指的是張姨娘的陪嫁如蘭,如蘭眼瞅著張姨娘因解了禁足高興起來,花了幾天時間打扮了就為讓顧禮多看她一眼,誰知顧禮還沒進院子呢,就從京城來了倆新的姨奶奶,男人本來就喜新厭舊,更何況這倆新姨娘花一樣的年紀,而張姨娘早已不年輕,生過孩子身材也略微有些走形,和倆個新人站一起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張姨娘頓時覺得自己生兒子的夢想破滅了大半。偏偏這時李氏又傳來喜訊,顧禮更是把張姨娘拋到了腦後,不僅沒來她屋裏,連她去上房伺候都不多瞅她一眼。張姨娘心灰意冷,晚上迴來哭了大半宿,又受了多重打擊,隔天早上就起了滿嘴的大泡出來。

    如蘭正為張姨娘擔心,剛煎了下火的茶迴來,就見林姨娘指著她叫她去端飯來,如蘭自然撇了她一眼不去理她,林姨娘心中的火本來就沒消下去,見了如蘭不屑的眼神頓時怒氣衝天,衝上來打翻了她端的藥碗。

    張姨娘在屋裏聽見如蘭和別人的爭執聲出來看,正巧瞧見林姨娘扇了如蘭一個耳光,如蘭委屈的捂著臉卻不敢動手,張姨娘立刻衝了出去和林姨娘廝打起來。

    元秋聽明白了事情大概,自然也就清楚了她們內心的想法,便笑道:“我當有什麽大不了的,二位姨娘竟為了這等小事打架。原本這件事就是我的不對,林姨娘身邊的丫頭不夠,又對府裏不熟,原本就應該按照姨娘的例子來送了丫頭過來,隻是母親最近有了身子,我又忙中秋的事情,偏生就沒了

    空幫林姨娘選丫頭,倒讓林姨娘受了委屈。”

    林姨娘聽見忙說道:“姑娘說的哪裏的話,什麽委屈不委屈的,我也是府裏一份子,丫頭們都在忙著節日,我少了丫頭伺候也沒什麽的。”

    元秋聞言微微笑道:“林姨娘若是這麽想就好了,要不然元秋心裏可就不好受了。”又瞅了眼林氏的手指,歎了口氣道:“可憐姨娘這漂亮的指甲了,斷了大半,一會兒讓丫頭好好修修,還能長起來的。”

    林姨娘忙低了頭,見自己留了大半年的指甲斷了七七八八,頓時心疼不已,憤恨的瞪了張姨娘一眼。

    元秋像是沒看見林姨娘的眼神,轉過頭對著張姨娘笑道:“張姨娘進府十來年了,素來也是極懂規矩的,今兒怎麽偏生和林姨娘打了起來,若是讓父親知道,必然會生氣的。你院子裏人多,借兩個人給林姨娘使喚也沒什麽,更何況兩位新姨娘住在您的院子裏,少不得需要您的照看,若是她們不好了,姨娘也不好交代啊。”

    張姨娘忙訕笑道:“是我魯莽了,倒讓姑娘操心了。”

    元秋聞言點頭笑道:“兩位姨娘都是極懂事理的人,有什麽話說開了就好了,以後萬不能動手,若是讓父親知道了,兩位姨娘少不得要被罰禁足。”

    張姨娘忙親自提了茶壺給元秋續了水,端給她哀求道:“這次是姨娘糊塗了,姑娘千萬別告訴老爺去。”

    元秋接過來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說:“姨娘放心,隻是以後萬不可在打架了。我瞞一次也就罷了,下次萬不敢再替你們隱瞞。”

    張氏笑道:“那姨娘謝謝姑娘了,以後姑娘有什麽想玩的,隻管告訴姨娘,姨娘幫你編了玩去。”

    元秋笑著看了她一眼也不搭話,又去和林姨娘說:“林姨娘不用擔心,張姨娘最是好相處的,你若是悶了多去她屋子坐坐,兩人熟悉了就好了。”

    林姨娘隻得笑了應了。元秋拍著手笑道:“看,兩個人這不就和好了,有多大的事兒呢。”張姨娘也隻得裂了嘴笑了,偏又扯到了臉上的傷口,又痛的不行。

    元秋忙叫道:“快去取上次父親從外麵帶迴來的那綠色的藥膏子,對這個最是管用的,塗上去清清涼涼的又不留傷疤。”

    織夢上前迴道:“上次姑娘割破了手取迴來的藥膏子早就用完了,不如去管事婆子那現去取了來。”

    元秋點頭笑道:“也好,如蘭跟著一起去吧,順便把你姨奶奶的藥再重新熬一份來。”

    如蘭上前行了禮便跟著織夢一起出去了,過了一會兩人相攜迴來,手裏拿著一個小小的白瓷瓶子,元秋打開聞了聞笑道:“可不就是這個東西。”說著便要遞給張姨娘,張姨娘剛要伸手來接,元秋又抽迴手笑道:“不如讓林姨娘洗了手替你敷上,也算她賠罪了。”

    林姨娘聞言眼裏快要噴出了火,元秋隻笑盈盈的看著她,林姨娘便低了頭道:“我先去洗了手罷。”說著便迴了屋子,過了一會過來接過瓶子,小心翼翼地替張姨娘敷上了。

    元秋點頭道:“這藥敷上兩天也就好了。行了,既然你們和好了,我也該迴了,還好些事呢。”

    林姨娘和張姨娘兩人忙送了元秋出來,元秋見顧海家的在門口候著,又瞅見牆根站著一溜的丫鬟婆子,便皺著眉頭道:“她們擅自跑出來本就壞了規矩,更何況是出來瞧姨娘的笑話更應該重重打上十板子,但因夫人有了喜事,又臨近中秋,這次就免了她們的板子,隻罰她們一個月的月例銀子罷,若有下迴,必要重重打上一頓再攆了出去。”

    顧海家的忙笑道:“姑娘好心,倒便宜她們了。”一邊忙朝那群人喝道:“還不趕緊給姑娘磕了頭,該幹嘛幹嘛去。”

    那些丫鬟婆子忙跪下磕了頭,才都退了出去。

    元秋迴來把事情大體經過略和李氏說了下,李氏含笑點了頭:“這件事就這樣吧,也別告訴你父親了,省的他心煩。”

    元秋忙應了,笑道:“我也是這麽想,又不是什麽大事。”

    李氏略微閉了會眼睛,問道:“那個王姨娘上午沒出來?”

    元秋搖了搖頭:“按理來說院子裏那麽大動靜,她不會不知道,她又是和林姨娘一起來的,理應出來勸架,誰知她竟當不知道似的,關了門在屋裏裝睡。”

    李氏冷笑道:“她是老太太身邊的丫頭,可精著呢。”

    元秋忙笑著說:“母親管她做甚,何必為了她們勞了神。”

    李氏自己尋思了會才說:“你父親原本說要去山裏的莊子過中秋,如今我有了身子也去不成,你父親說就改在府裏過,現在好多東西都要現準備,你若是拿不準的要來問我。”

    元秋笑著出來了,就叫管家找人到那園子平整的地方搭高台,以便中秋之夜賞月,又拿了莊子裏獻上的瓜蔬果品、各種野味的單子看了,又把預備送給各府的禮物按照去年的舊例抄了下來,根據情況略微增減一二樣,親自拿給李氏看了,李氏

    略微改了一兩樣,把送南平王府的禮又加了幾樣才交給元秋。

    元秋便按照單子上的籌備,這樣忙了兩天,便聽見張姨娘在自己屋子外麵哭喊道:“姑娘,你可為姨娘做主啊。”

    元秋忙讓人把張姨娘請進來,便被她臉上粉紅的幾道疤痕嚇住了。

    中秋節(修錯字)

    元秋忙上前扶住張姨娘,略帶哭聲地問道:“姨娘臉上這是怎麽了?難道沒塗父親的那個藥膏嗎?”

    張姨娘滿臉淚水恨恨的咬牙罵道:“定是那姓林的小蹄子不知道在藥裏給我加了什麽東西,那日她幫我抹藥的時候,我就覺得傷口辣辣的,隻當是第一次抹藥刺激地傷口疼,也沒當迴事,後來又塗了幾次都覺得有些火燒火燎的,原想是老爺從外麵得的好藥,必不會有錯,可如今這都是第三天了,傷痕不僅沒好,反而出疤了。”

    元秋聞言不禁流淚道:“這可怎麽好,好好的藥膏怎麽倒治不好傷口了?”說著衝著門口一個丫頭叫道:“還不快請大夫來瞧瞧。”

    那丫頭應了聲就慌慌張張的跑出去了,元秋抹了淚水拉著張姨娘的手安撫道:“姨娘先迴屋裏等著去,我去上房迴一聲。”又轉頭吩咐織夢說:“你送姨娘迴去,順便看下林姨娘和王姨娘,告訴她們一會兒有大夫來,不要擅自出屋子,以免撞見。”

    織夢上前輕輕扶起張姨娘一路陪她說著話把她送迴了院子。元秋到了上房的時候,正巧顧禮也在,聽了元秋的迴話,頓時氣的橫眉豎指說道:“我那藥膏是上好的,要一兩銀子一瓶呢,對那些傷痕是頂頂管用的。原本是留給山兒用的,他學武難免磕啊碰啊的,倒是元秋好心,賞給張氏這麽好的藥膏。可好生生的藥膏怎麽到了林氏手裏就成了毒藥了?這到底是哪房的表妹?簡直就是個禍害。”

    李氏忙拉著顧禮勸道:“老爺消消氣,還是先讓大夫看了是個什麽情形再說。也許是張氏沒按時抹藥也說不定。”

    顧禮哼道:“那張氏是最在意自己容貌的,她哪裏會忘記抹藥,怕是一天抹八次都嫌少的。”

    元秋聞言流淚道:“女兒原本是為了讓林姨娘親自給張姨娘抹藥就當賠罪了,誰知倒出了幺蛾子,若是張姨娘因此毀了容貌,且不是女兒的過錯。”

    顧禮見到元秋流淚,又見李氏在旁邊瞅著女兒心疼的不行,連忙把元秋抱在懷裏安慰道:“這不關你的事,是她們自己作死,快收了淚水吧,你母親都心疼了。”

    元

    秋嗚嗚咽咽的哭個不停,李氏抱著她安慰了好一會,才有下人進來迴說:“大夫說傷口怕是碰觸了刺激性的物質才會出了疤痕,隻是張姨奶奶把一瓶子藥膏都抹完了,大夫也猜不出藥膏裏有什麽。”

    顧禮聽了便抬腳去了張姨娘的院子,一進屋就瞅見張姨娘哭得滿臉的鼻涕眼淚,顧禮嫌棄地皺著眉頭吩咐如蘭服侍張姨娘洗幹淨了臉,便清楚的看見了她臉上傷疤,粉紅粉紅的幾道像蜈蚣一樣爬在臉上,顧禮心裏不由得對張姨娘厭惡了幾分。

    張姨娘見顧禮臉色不善,忽的想起自己毀了容貌,便羞得轉過頭流著淚添油加醋的把那日的事情說了一遍,一口咬定是林氏給自己的藥膏了加了東西。

    顧禮聽見張姨娘哭哭啼啼念道個不停心裏厭煩的很,隻得吩咐人另外取了瓶藥膏來給她說:“這便是那藥膏,你自己塗抹了,雖然疤痕可能消不去,但總會比現在好些,你好生塗抹了,傷疤沒好之前不可出去亂跑。”

    張姨娘抽噎的接過藥膏,順勢半靠在顧禮懷裏,顧禮胳膊半搭著環上了她的腰,剛要安撫她幾句,奈何一低頭看見她的臉,心情便煩躁起來,一把推開她抬腳就往出走:“我要去看夫人,你好生歇著吧。”

    張氏被顧禮推的撞到桌子上,痛的她捂著腰直流淚,一抬頭就見顧禮已經到了院子了。這時左邊耳房的門開了,王姨娘拿著幾個絡子出來,顧禮聽到聲音腳下就頓了頓扭頭瞅見了王姨娘,王姨娘忙上前請安道:“婢妾王氏給老爺請安。”

    顧禮細細打量了王姨娘幾眼,點頭說:“原來是彩珠啊,這是要到哪兒去?”

    王姨娘含羞帶怯地道:“婢妾聽說張姐姐心情不好,特意拿了自己昨兒打的幾個絡子去瞧她,順便陪她說說話。”

    顧禮聞言點了下頭,才說道:“你迴吧,她需要靜養,過幾日好了你再去瞧她。”

    王姨娘忙福了福身子:“是,婢妾聽從老爺安排。”

    顧禮又瞅了她一眼,才匆匆出了院門迴了上房。一進門就見元秋正伏在李氏懷裏說著什麽,逗的李氏笑個不停,忙上前拽了元秋起來道:“不可再趴在你母親懷裏了,仔細壓著她肚子。”

    元秋聞言忙坐了起來,李氏也順勢坐了起來,靠在墊子上問道:“張氏那怎麽樣?傷疤嚴重嗎?”

    顧禮皺著眉頭道:“誰知道,我又拿了瓶要給她,好不好看她的造化了。隻是那林氏不要再放到張氏的院子裏了,把她們隔的遠遠的,省的鬧個沒

    完。”

    元秋忙道:“本來倒是空著幾個院子,隻是一個靠近上房,那是留個母親肚子裏的小弟弟的。另外一個離我的院子近些,我已經問母親要了來準備當書房。剩下的兩個院子在東邊的角落裏,走過去不但要兩刻鍾而且裏麵又放了好些個雜物,怕是不方便住人。”

    顧禮道:“偏些倒好,隨便收拾出來一個院子讓林氏搬過去住,再撥兩個婆子給她。”

    李氏點頭道:“這樣也好,隻是那王氏是否要一起搬過去?反正兩個院子挨著的,一起收拾出來也不難。”

    顧禮尋思了下才說:“先讓她在張姨娘的院子裏吧。我瞅見她還算懂禮的,何況伺候老太太那麽多年,也知道進退。”

    李氏聞言似笑非笑的瞅了顧禮一眼,才轉了頭和元秋說:“那就聽老爺安排吧。”

    元秋起身笑道:“那我趕緊去辦。”說著便退出了屋子,小聲吩咐了織夢去打聽顧禮什麽時候瞅見的王姨娘,自己則去叫了管家收拾院子,又親自選了兩個刁蠻的婆子給林姨娘送了去。

    等林姨娘的屋子收拾好了,中秋節也到了。

    園子裏早早的擺好了香案,香案上供著月亮神像,元秋挑那大個的西瓜、鮮藕、石榴、芋頭、蘋果、葡萄、李子等蔬果擺了上去,廚房裏的小丫頭端了一個有盤子大小的月餅過來笑道:“姑娘要的大月餅做好了。”忙有下人接過來也擺到了香案上。

    元秋見張、王、林三位姨娘都到了,略等了會,元容和顧山一先一後也到了,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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