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裏的女人,哪個不是憑靠著美貌過日子?感覺到臉上尖銳一疼,藍淑妃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把臉,指尖上沾染的那點殘紅頓時讓她嚇了一跳。蝤鴵裻曉


    此時梁太後發怒的對象明明應該是秦菁,雖然不排除她在怒極了的情況下遷怒,但藍淑妃還是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像是哪裏出了問題。


    「太——太後——」慌亂之中她剛要再開口辯解,旁邊突然一個藍色的挺拔身影閃出來,像是無意識的卻是剛剛在她麵前擋住梁太後看過來的兩道視線。


    「太後娘娘鳳體為重,請您暫且息怒!」藍玉衡表情平靜,一撩袍角端端正正的跪到了梁太後麵前。


    在這一輩的藍家人當中藍玉衡是最有謀略的,有他站出來為藍淑妃解圍,秦蘇心裏馬上就有了片刻的安定。


    她手裏抓著那張符紙扭頭兩步奔到藍玉衡麵前,急切道,「表哥,你一定要為母妃伸冤啊,這張符紙絕不是出自母妃宮中,是有人設下圈套刻意陷害我們的。」說著便是別有居心的扭頭恨恨的瞪了秦菁一眼。


    這一次她說的理直氣壯,再沒有半分的做作,因為那張符紙雖然也是在這個裝著玉如意的盒子裏找出來的,但的確不是之前她跟藍淑準備用來嫁禍給秦菁的那一張了。


    當時為了不要惹人嫌疑,她很藍淑妃都在正殿待客片刻不曾離席,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她是把事情交代給了身邊心腹的女官去辦的,絕對萬無一失,秦蘇實在想不通局麵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當然,此時此刻已經不是她有心思來思量整個事情始末的時候,耽誤之急是要洗清藍淑妃的嫌疑,然後趁熱打鐵繼續把這把火引到秦菁身上。


    秦蘇的目光熱切而帶了一絲瘋狂的渴盼,可是單從自始至終秦菁對這件事的反應上藍玉衡已經看的分明——


    今日藍淑妃母女布下的這個局隻怕是早在這個女子的算計之內,所以她甘心入局的用心絕不單純,此時秦蘇還妄想扳倒她簡直就是自尋死路,他現在就隻希望能把事情就此打住,也許藍淑妃還有希望能夠撇清關係。


    藍玉衡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深深的看了秦蘇一眼,然後就把目光移向上首的梁太後,端正的行禮道,「太後娘娘可否容微臣說兩句話?」


    梁太後隻是厭惡藍淑妃的跋扈,對於世昌伯府的其他人所持的立場還算客觀,隻是這一次她卻一反常態,馬上怒聲喝止他道,「你是皇帝的臣子,有什麽話都留到朝堂上去同他說,哀家今日要處理的是後宮家務,你們藍家養出這樣的好女兒,哀家已經法外開恩沒有遷怒,今天你若是還要站出來替你求情,就不要怪哀家不講情麵,把這條忤逆大罪拿到檯麵上好好的說了!」


    「姑母嫁入宮中就是皇家的媳婦,她的事情自有太後定奪,微臣不敢僭越多言,隻是臣作為旁觀者,卻覺得今日之事分外蹊蹺,太後仁愛,在這宮裏又是最公正不過的了,可否容臣說兩句話?」藍玉衡的神色不變,舉止從容得體的請抿了下唇,語氣不卑不亢卻是十分恭敬。


    這個孩子進退得宜,收馳有度,梁太後的態度不由的軟緩幾分,再細看之下又覺得眼前這是讓人十分個賞心悅目的年輕人,心下略一猶豫,她終於還是妥協了,擺擺手道,「縱是她再放肆哀家也總是要讓她分辨一二的,罷了,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從表麵上看梁太後是被藍玉衡苦口婆心的一番話打動,秦菁心裏卻很明白她言出必果的處事作風,既然現在她已經惱了藍淑妃,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此時的妥協不過是表麵上做戲給了兩朝元老的世昌伯賣了個人情。


    「謝太後恩典!」藍玉衡頷首微笑,進而斂了眸光道,「從方才事發開始微臣同各位娘娘都在場,雖然搜出符紙的盒子是出自長公主之手,可長公主是何等聰慧伶俐之人,明知道一旦事發自己脫不了幹係又何必做下這等欲蓋彌彰的事情來惹人懷疑呢?」


    梁太後是站在秦菁這邊的,她的目光沉了沉,雖然這話由世昌伯府的人嘴裏說出來有些怪異,她還是不由讚許的點了點頭。


    而藍玉衡的倒戈秦蘇和藍淑妃都始料未及,兩人竟是齊齊愣住,尤其是秦蘇,她一直以為藍玉衡站出來是要為藍淑妃主持公道的,卻不曾想他口口聲聲都是在為秦菁說話,上一迴他從鄭碩手裏救下秦菁就已經讓她相當惱火,這一次又是怎麽迴事?


    秦蘇目瞪口呆的一時說不出話來,藍玉衡卻是壓根沒有把注意力往她身上移,隻是語氣平和的繼續道,「雖然微臣也有耳聞長公主與華泰公主之間關係不甚和睦,但也誠如太後娘娘所言,這終究隻是皇家的家事,且不說是在皇家,就算是在普通的平民之家,兄弟姐妹間偶有口角也是尋常,實在是犯不著拿陛下的安危和江山社稷的穩固來置氣的。相反,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了這樣讓人匪夷所思之事,微臣反而覺得是有心人士想要藉機挑起宮裏的內鬥,引得淑妃娘娘和皇後娘娘不和,剛才淑妃娘娘隻是因為過分擔心陛下的龍體才一時衝動說錯了話,應該也不是針對長公主而有什麽不滿,不過這樣的事既然在宮裏發生了,還請太後娘娘做主,徹查今日之事,也好還長公主和淑妃娘娘各自的清白!」


    他是藍家人,會找藉口為藍淑妃開脫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一併維護的居然還有藍淑妃的死對頭榮安長公主?


    眾人麵麵相覷,大殿之中一片寂然,像是完全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緊接著卻是藍淑妃的一聲尖叫打破沉默,「太後,臣妾冤枉啊!」


    為了布下這個局,她早在獵場那邊的時候就開始處心積慮的謀算,不管藍玉衡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她都斷不能看著自己的計劃被人破壞掉。


    梁太後的態度分明一邊倒的偏袒著秦菁,藍淑妃心中嫉恨交加,憤然叫屈,「孫嬤嬤剛也說了,這符紙是在錦盒裏搜出來的,可是在場的所有嬪妃都可以作證,這對玉如意和這個盒子是榮安一手送給臣妾的,前後不過兩個時辰,當時因為是在宴會上,臣妾還來不及細看就交給宮人拿到後殿收起來,至於這裏麵怎麽會有這張符紙臣妾是真的不知道啊太後!」


    「滿口胡言!」梁太後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她的辯解,怒不可遏的猛然拍了下桌子,屋子裏的眾人一驚,趕緊紛紛垂首跪伏下去。


    秦茜氣的渾身發抖,完全不理陸賢妃的暗示,提著裙子跑過來不由分說的跪到梁太後麵前重重叩了個頭,堅定道,「太後,二皇姐的為人一向和氣寬厚,是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的,您要為她做主啊!」


    秦薇同秦菁一起長大,她們彼此交好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這個黃毛丫頭的四妹秦茜都對著秦菁死心塌地起來,難道這些人都中邪了不成?


    「這個盒子的確是二皇姐帶入我母後宮中的,咱們大家眼見為實,永樂你不要胡攪蠻纏!」秦蘇恨恨的瞪她一眼,眼底怨毒的神色爆發的十分明顯。


    她這個四皇妹雖然性子活泛好動,但是一直受到陸賢妃言傳身教的影響,到了人前完全是個兔子膽兒,畏首畏尾的不成氣候。


    秦蘇正是因為篤定了這一點,所以才會聲色俱厲的給她以威嚇。


    「我說是二皇姐你不要強詞奪理才對!」但秦茜卻是一反常態,本能的反唇相譏,「就算這玉如意是二皇姐送的又怎麽樣?你別忘了當時我們也是看著淑妃娘娘命人把盒子收起來帶進了內殿的,從拿進去再到重新被人抱出來中間隔了這麽長的時間,誰能保證這盒子在這段時間之內沒有被人碰過?」


    秦茜誤打誤撞的一語中的,正是說中了秦蘇的心事。


    彼時的秦蘇也隻是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女,心機並不如當年那般深沉,心虛之餘她眼底就有一絲驚慌之色一閃而過。


    「你胡說什麽?」為了掩飾這種情緒,她故意拔高了音調給字撞斷,殺氣騰騰的死瞪著秦茜怒聲道,「你當這宮裏是什麽地方?母後那裏重要物件都是由專人負責看管的,榮華館內外守衛森嚴,除了送禮物過去的二皇姐,誰人又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做些這樣的手腳而不絲毫不被侍衛宮人察覺?」


    秦茜不服氣的冷哼一聲,毫不示弱的大聲道,「就因為淑妃娘娘那裏守衛森嚴東西還被人動過才最奇怪啊!我還想問問皇姐你——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秦茜並不是個軟糯可欺的個性,以前是一直被陸賢妃拘著管著才勉強壓製了脾氣,這會兒跟秦蘇槓上了也就全然不管旁的,但誠然她也不過是正在起頭上才會口不擇言的說出這些話來氣秦蘇的,卻沒有想到自己此時義憤填膺的字字句句正好都戳在了秦蘇的軟肋上。


    秦蘇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恨不能衝上去撕爛她的嘴,但是礙於梁太後坐在當前又並不敢輕舉妄動,牙齒都要把唇瓣咬出了血。


    藍淑妃母女看不清風向的一再攪局,已然是把藍玉衡向來維持的不錯的忍耐力逼迫到了極致,秦菁眼見著他額角青筋跳動不預備再忍,卻故意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臉色忽的一沉扭頭看向藍淑妃,搶先開口道,「華泰年幼又口無遮攔,本宮不同她計較,可是淑妃娘娘您一再強調這禮盒是經由本宮手上送予你的又是什麽意思?難道就因為本宮好意送了你這對玉如意,現在你宮裏搜出來的髒東西就要強推到本宮身上,讓本宮替你背這個黑鍋嗎?」


    「說什麽本宮誣賴你,是不是黑鍋你心裏是最明白不過的!」橫豎是已經撕破臉臉,藍淑妃也沒了顧忌,冷著臉怒道,「榮安,我承認我是脾氣不好也得罪過皇後娘娘,可是你看我不順眼衝著我來也就是了,怎麽可以這樣大逆不道的拿你父皇的性命做賭?你也不想想,咱們這宮裏頭多少口子人都是靠著皇上過日子的,若是——」因為忌諱,她話到一半便是戛然而止,像是極為痛心的摸樣抽出帕子拭了拭眼角淚痕,之後才是話鋒一轉,忽而淩厲斥道,「你的心腸真真是歹毒!」


    這樣的話,前一刻陸賢妃才委婉哀怨的送給了她,此時她卻又理直氣壯的轉贈給秦菁。


    說到底她與秦菁之間彼此看不順眼互相做點小動作並不為過,可若是牽扯到景帝的安危,社稷的穩固就又另當別論了,藍淑妃所要強調的就是這一點。


    若是藍淑妃為了要替兒子爭得大位而詛咒景帝有跡可循,那麽秦菁為了陷害她藍淑妃鋌而走險也不是說不過去的,這場戲真是越長越精彩了。


    如今宮裏就隻以藍淑妃和蕭文皇後這兩股勢力為大,今天的事情又鬧的這樣大,最後解決下來落敗的一方必定會損傷根本,這對她們來說都是好事,幸災樂禍之餘,在場這些後妃的目光又不由的都變得的微妙起來。


    這些人的心理是可以預見的,因為是人之常情,秦菁也沒當迴事,她隻是麵容沉靜的看著藍淑妃道,「所以淑妃娘娘你還是固執己見,就因為這東西是經了本宮的手送到你宮中的,這張害人的符咒就一定與我有關是嗎?」


    秦菁說這話的時候態度明顯已經緩和了不少,藍淑妃的氣焰頓時大漲,脊背一挺,斬釘截鐵的接口道,「不是本宮固執己見,而是人贓並獲,由不得你開脫!」


    「人贓並獲是麽?」秦菁眼底的光線冷凝,唇邊慢慢勾勒出一個冷酷夾帶著諷刺的弧度,然後紅唇微啟一個字一個字都充斥著滿腔憤怒的說道,「依照淑妃娘娘的意思,如果但凡經手的人就有嫌疑,那這對玉如意原始皇祖母送予我的,你是不是連帶著皇祖母也要懷疑了?」


    「什麽?」藍淑妃聞言臉上一白,瞠目結舌的扭頭去看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玉如意碎片,半晌才抬頭對上樑太後吃人一樣的目光,觸及對方眼底毫無感情的冷光,此時她算是徹底明白,從一開始梁太後就矢誌不渝支持秦菁的原因所在了。


    秦蘇更是身子劇烈一顫,不可置信淒聲嚷道,「你說什麽?這玉如意是太後送給你的?」


    因為求勝心切,她們這一步棋起初設計的就有幾分勉強,其實秦蘇自己又何嚐不知道,要做這樣的手腳自然是在秦菁的寢宮裏埋下罪證最為妥實,到時候隻要侍衛衝進去人贓並獲,那就板上釘釘的事情,秦菁百口莫辯隻能認栽。可怪隻怪秦菁宮裏的守衛太過嚴密,她的人根本沒有辦法接近,迫不得已她才退而求其次。為了賀她喬遷榮華館,就算隻是為了做足表麵功夫秦菁也一定會送一份禮物過來,她隻要當眾命人草率的收下,然後再暗地裏在這份賀禮上做文章,照樣可以把這盆髒水潑到秦菁身上。


    甚至於為了讓景帝當局者迷,她還刻意用了寫有景帝生辰八字的靈符藏在盒子裏,為的就是幹擾景帝的判斷力好讓他在盛怒之下當機立斷的處置的秦菁。


    當然了,在這宮裏蕭文皇後他們母子三人視為一體,一旦秦菁詛咒景帝的罪名被坐實,那麽蕭文皇後和秦宣也勢必跟著一同受到牽連,景帝厭棄了他們,那秦洛就有了機會,一旦秦洛得到儲位,自己母女自然也就跟著水漲船高。


    隻是她卻怎麽也沒有想到秦菁會提前察覺到她的意圖,並且防備的如此周到,既然她送來的東西都是出自梁太後之手,那麽其中意義就非同一般了,就算原本秦菁身上有九分的嫌疑,此時也就隻剩下三分,而且為了不至於褻瀆到梁太後,就連這最後的三分最好也要作莫須有來處理。


    所以說眼下的形勢對藍淑妃而言是相當不利的,她當然知道不能把嫌疑往梁太後身上引,可偏偏她自己又是與秦菁旗鼓相當的又一嫌疑人,一旦把秦菁撇出去,她自己再想要擇幹淨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藍淑妃的臉上慘白,不過須臾背上宮裝的麵料就已經被冷汗浸透,鹹澀的汗水順著臉頰成股的滑下來,漫過之前被碎玉片劃破的傷口,疼痛之餘讓她心裏如同被什麽毒物啃噬一般又癢又痛,十分的煎熬。


    她心裏畏懼的看著梁太後的那張冷臉,還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訕笑著試探道,「太後,臣妾從來不曾聽說您有賜過這樣一對玉如意給榮安啊!」


    梁太後心裏早就對她厭惡到了極致,此時再見她如此的不知悔改不由的怒上加怒,居高臨下的指著她就破口大罵,「這是要管哀家的家嗎?哀家賞了榮安這雙如意難不成還要先得給你打了招唿才成?你現在就給哀家把話說清楚了,榮安好心送了點東西你就要陷害她謀害皇帝,那這裝玉的盒子還是從哀家當年入宮的嫁妝裏頭挑出來的,如今從這個盒子裏找出了那張紙,照你的意思來說就是哀家在這些東西上頭做了手腳不成?」


    其實這對玉如意是早在十年前秦菁入主幹和宮時梁太後就從自己的嫁妝裏挑出來送給她以做鎮宅之用的,這陣子剛好遇上藍淑妃搬家,也就是在前兩天秦菁去給她請安的時候偶然提到想把這對玉器送過去做賀禮,但不巧放置它們的盒子被蟲蛀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正在苦惱,當時梁太後也是一笑置之並沒有太當迴事,後來秦菁走後,晚間孫嬤嬤在閑聊的時候重提此事素心才想起來早年在梁太後的陪嫁裏原來是有一尊白玉觀音像的大小與這對如意相仿,時年梁太後與皇貴妃的關係親密,就以觀音像相贈,三年前皇貴太妃薨斃,那尊玉像就跟著她一起下了葬,思及往事梁太後心中諸多感慨,後來想到藍淑妃搬去的恰是皇貴太妃生前居住的榮華館便開了恩典,讓素心把那個盒子找出來給秦菁送了去。


    素心送盒子過去幹和宮的時候正趕上秦菁偕同侍女們一起帶著禮物出門要去幹和宮,在院子裏遇上了,就當著素心的麵把那盒子換掉直接帶著出了門,所以,有素心作證,這盒子是從梁太後宮中出來原封不動的進了榮華館,與秦菁半點關係都沒有。


    既然秦菁沒有機會動手,總不見得是梁太後要故意來陷害她藍淑妃吧?


    「太後,臣妾絕無此意啊!」藍淑妃心裏叫苦不迭,忙是以頭觸地來請罪。


    「那你是什麽意思?」梁太後冷聲一笑,顯然是要繼續追究的。


    「我——我——」藍淑妃無言以對,情急之下不由的要緊牙關再次把矛頭指向秦菁,「臣妾是說太後您當然是不會害皇上的,可這東西雖然出自您的宮裏,中間也是經了別人的手,保不準經手的人——」


    從幹和宮出來通往榮華館的途中是有不斷的一段路要走,但秦菁出門的那會兒正是宴會即將開始之際,沿路都是前來赴宴的賓客,若說她要在這種環境下還能往那錦盒底下塞一張符紙蓄意栽贓藍淑妃——


    說破了大天也是沒人信的。


    此時的藍淑妃分明已經是慌不擇言,完全不及考慮後果了。


    「如此蠢婦,簡直無可救藥!」梁太後既然從一開始就認定了是她所為,心裏疑慮又哪有那麽容易打消?


    她麵寒如冰再不給藍淑妃留半分餘地的扭頭對華瑞姑姑使了個眼色。華瑞姑姑會意,點頭走上前來道,「淑妃娘娘,您口口聲聲說是長公主設計害您的,可長公主分明是不可能這樣做的。」


    她的語氣竟然十分的篤定,藍淑妃一時惶惑,脫口道,「本宮並沒有說就是她,可既然人人都有嫌疑又憑什麽不能懷疑她?」


    華瑞姑姑看著她臉上陰冷的表情,不由黯淡的嘆了口氣,卻是有些不忍的迴頭看了旁邊的秦菁一眼這才展開手裏的符紙,語氣中帶了一絲憤怒的冷然說道,「因為您百密一疏,就算真的要誣陷長公主,也不該拿太子殿下的八字來設局啊!」


    符紙上的八字不是景帝的而是秦宣的?秦菁全身的血液瞬時一凝,但卻又在電石火光中猛然明白了一切。


    ------題外話------


    嘴嘴,謝謝給我投票和撒花的姑娘們,我愛你們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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