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並不想知道。”柳雲風淡淡道:“我隻想知道另外兩位到哪裏去了?”

    蘇冠城道:“你是個聰明人,難道這點也不會想嗎?”

    “難道他們已經……”柳雲風喃喃道,忽然雙目一凜,厲聲道:“蘇冠城,你也太毒了吧。”

    蘇冠城輕笑道:“無毒不丈夫。我蘇冠城如果像你一樣滿心都是婦人之仁,會有今天這個成就嗎?”

    “你!”

    “你不要生氣。我對別人可以不仁不義,但對柳少俠絕對是另眼相看。”蘇冠城微笑道:“今天這裏所有的人,沒有我的允許,都不可以輕易離開。但你柳少俠隨時都可以走……”

    他話未說完,人群中已是騷動一片,已有幾個大膽的開始質問:“蘇公子,我們慕你之名,厚禮想送,你怎麽還要為難我們?”

    蘇冠城大笑道:“你們不是一向以與我蘇冠城相交為榮嗎?我留你們多住些時日,不正好親近親近麽?怎麽會是為難?”

    眾人麵麵相覷,蘇冠城又道:“哪位想走也可以,現在站出來,聽我幾句話後,如果冠城還是留你不住,那就請便。”

    眾人一聽,又是議論一片,都想上前,卻又膽怯。終於有兩個人走上前去,一個紫衫男子,手持羽扇,腰際係著一個名貴玉佩吊墜,躬身施禮道:“蘇公子,在下家裏尚有七旬老母,臥病在床,如果天黑之前不能趕迴去,恐她老人家著急。”

    “哦。”蘇冠城看著紫衫男子,道:“無錫‘羽扇郎君’穀少君就是你吧?”

    紫衫男子道:“正是在下。”

    蘇冠城道:“你家中是有老母,但隻有五十七歲,並非七旬。而且,她老人家身體一向很好,如果她真是哪天臥病在床,或者有個三長兩短,那麽一定是你做兒子的不是……”

    穀少君囁嚅道:“這……”

    “如果你還是要走,我也不攔你。不過,我要向你求證一件事……”蘇冠城淡然道:“三年之前,你家中還是一貧如洗,但是自那年之後,你就一夜暴富……有人懷疑你錢財來路不正,但是苦於沒有證據,又害怕你一身功夫……”

    穀少君額頭冷汗直冒,道:“那是有人嫉妒在下……那一年,無錫一帶太平無事,從未有人丟失過大量錢財……”

    “三年前是沒有。但五年前呢?”蘇冠城陡地提高了聲音,道:“如果有人五年前盜了財物藏好,三年後才拿出來用呢?”

    穀少君冷汗涔涔,嘎聲道:“我……我……”

    蘇冠城道:“五年之前,無錫富戶趙百萬一家二十七口,一夜被人殺光,家中財物,不翼而飛。當年官府偵騎四出,仍是沒查出一點頭緒……不過,當夜趙家卻逃出一人,是趙家的一個下人,素來受到趙百萬接濟。那晚,他剛好在茅房大解,出來後,就發現兇手行兇……五年來,他一直隱姓埋名,怕那兇手發覺。直到一個月前,他找到本幫的一個兄弟,求我們為他報仇……”

    穀少君已是磕頭如搗蒜,道:“在下聽公子吩咐,公子要在下幾時走,在下就幾時走……”

    蘇冠城笑道:“在我天殘幫中,無論他過去做過什麽,隻要誠心改過,都一視同仁……你明白麽?”

    穀少君道:“我明白,我明白。蘇公子,在下要加入天殘幫!”

    蘇冠城擺手道:“不忙。你加入天殘幫,可是想好了麽?”

    穀少君匍匐道:“小人想好了。”

    “一日入我天殘幫,則終身都是我天殘幫之人,中途若想退出,則須自絕筋脈而亡,不然,你全家老少,都在天殘幫追殺之列!普天之下,無人能夠逃脫天殘幫的追殺,明白麽?”

    穀少君幾乎癱倒在地,但他仍然道:“小人明白。”

    蘇冠城點了點頭,又道:“加入天殘幫,必是身殘之人,如若不是,則必先殘其自身……”

    話未說完,穀少君就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猛地一斬,就把左手的一根手指斬下。蘇冠城麵露微笑,道:“好!很好!吳管家,給穀大哥上金創藥!”吳飛答應一聲,就把穀少君扶到一旁去了。

    穀少君一下去,就隻有一個人站在中間。隻見他一臉正氣,絲毫無懼。蘇冠城道:“嘉興‘布施天下’施秉正?你又是為了什麽?”

    施秉正朗聲道:“在下雖家道殷實,但自問光明磊落,所賺的銀子,每一錢都是幹幹淨淨的。蘇公子大仁大儀,在下要迴去,想必不會阻攔的吧?”

    蘇冠城微笑道:“冠城哪敢阻攔?冠城隻是有幾句肺腑之言而已。”

    施秉正道:“請講。”

    蘇冠城淡淡道:“施先生被人稱為‘布施天下’,嘉興一帶所產的綢緞,十之七八是從你的手上銷往全國各地;而嘉興城中乞丐,你更是三日一小布,七日一大施……盛名之下,果然不虛。但是,我卻聽說去年有個織婦因為趕不及你的交貨日期,竟然嚇得在家裏上吊自殺……”蘇冠城說到這裏,微微一笑,道:“施先生這等善人,為何織婦畏你如虎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英雄血美人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古月尚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古月尚日並收藏英雄血美人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