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和穆風一直都待在房間裏,他都沒有和我說過什麽話。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怎麽會變的如此安靜。我也隻好隻是靜靜的和他在一起,我們可以這樣靜靜在一起我也覺得很開心。

    “風,來用晚膳吧。”晚上我特意去膳房做些粥。

    記得他是每天都離不開肉的,這幾天別說肉就是飯都沒有怎麽吃多少。所以今天我自己去膳房做了一些肉粥來,穆風現在已經比原來瘦多了一定要讓他多吃一點。

    “怎麽了?”穆風挑挑眉毛放下手中的碗看向我。

    此時我正看著穆風喝粥的樣子,卻沒想到被他發現了。我輕輕的搖頭,然後端起手裏的粥胡亂的喝著。

    “雪兒這是怎麽了?”穆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我的身邊。

    “我有怎麽嗎?”我已經恢複了鎮定。

    “嗬嗬,雪兒好像在害羞呢?到底雪兒剛剛是在想什麽呢?”穆風低下頭把臉靠過來道。

    害羞?笑話!我白若雪會害羞?!

    我抬頭瞪了穆風一眼,隻見穆風的微笑深見眼底。好吧,我發現我現在是有一點囧。

    “吃飯!”我狠狠的道。

    穆風還是一樣笑著看著我。

    “不餓嗎?那好這些都是我的了!”好心沒有好報,白白浪費我半個時辰的時間做這粥了。

    “雪兒特意親自熬的粥,我怎麽能不喝呢?”穆風伸手拿起碗在我身邊坐下吃了起來,他居然知道這粥是我做的。

    “吃完我就再給雲飛輸真氣。”我轉移話題道。

    “隨你——”穆風也收起了笑容道。

    為屈雲飛再次輸過真氣後,我就知道自己是有些逞強了。身體開始有些輕飄飄的想要飛起來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胸口更是悶悶的。

    我慢慢的幫屈雲飛蓋好被子,屈雲飛你可要爭氣。要快點好起來啊,不要讓我白若雪白白的為你浪費真氣。剛剛輸完真氣不一會兒,屈雲飛就有了反應。慢慢的開始全身都紅了起來,皮膚變的好燙。

    “這是?!”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我疑問的看向穆風。

    “這是最後的熱毒,排出去屈雲飛的毒就全解了。”穆風解釋道。

    這樣就好我放下了懸起來的心,叫外麵候著的人送來了冰袋和水盆。看來今天晚上又要打持久戰了,冰袋在屈雲飛的頭上很快就化掉。我拿著布巾為屈雲飛不停的擦著滑下來的冰水,不知道這樣要持續多久。

    天快亮的時候,屈雲飛終於退燒了。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我已經累到不行。看看榻上的穆風已經睡著了,他這兩天也是沒怎麽休息一定累壞了。

    從櫃子裏拿了一床新被子蓋在穆風的身上,然後坐在他身邊觀賞一下穆風睡覺的樣子。天亮以後穆風就要離開了,這一走有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麵。手不自覺的居然伸向穆風的臉龐,努力了再努力我的理智還是爭勝了情感。正當我的手馬上就要收迴來的時候,卻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住,穆風也就在這一刻睜開了眼睛。

    “放手——”我的情緒早就在我收迴手的那一刻收迴,現在我平靜的說道。

    隻覺得身體被一個大力拉向榻上,我直覺的一陣陣的頭暈目眩。眼前全部都是星星,過了不知道多久我終於又恢複了視力。

    此時我發現自己已經被穆風壓在身下了,雖然屋內燈火不亮,但我依然可以看清穆風那雙灼灼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我。我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麽力氣掙紮,隻好就這樣和穆風對視。

    “怎麽?雪兒不想對剛剛的行為作出點解釋?”穆風終於開口道。

    “快起來,趁著還沒有人看見。我會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淡淡的道。

    “哦?如果我不起來呢?”

    唇上一涼,穆風的唇沒有預兆的壓了下來,狠狠的掠奪我的唇,帶著懲罰的味道。

    這下顯然是我的話惹毛了穆風,我盡量不出任何響聲的去反抗。外麵有守著等著伺候的下人,要是被他們聽到就不好了。現在我所要顧及人和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發現我已經把我自己搞的處於崩潰的邊緣。

    “穆風!”我真的有些受不了了,我幾乎用了所有的力氣說出了這樣的話。

    感覺自己的眼角好像有什麽東西留下來,那是什麽呢?

    “雪兒!別哭!是我太過激動了!我一想到你嫁給了別人,我就控製不住自己。”穆風坐起來給我擦著眼淚,悠悠的說道。

    哭?!笑話!我白若雪從來都不會哭!我也從榻上爬起來,整理自己被穆風弄亂的衣服。

    “風公子,感謝您為我家夫君治病。白若雪答應您的說道做到,我欠風公子一條命!這人情白若雪今後一定奉還!”我淡淡的道。

    “雪兒!我不要你還什麽人情!我隻想知道為什麽你突然變成了白若水!又嫁給了屈雲飛!”穆風急急的問道。

    “不論我說多少遍都是一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如果風公子想聽什麽風月版本的,可以到永安城隨便找一個書館就能聽到雪妃的妹妹是如何嫁進王府的。”我輕笑著說道。

    “白若雪!”穆風開始連名帶姓的叫起我來。

    “你我都是學醫之人,有病人在不要吵。”我站起來想床邊走去。

    我要離穆風遠一些,我發現自己的情緒越來越不受控製。

    “不要走!”穆風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他的眼前。

    “你聽著!白若雪!不論你現在嫁給了誰!你依然都是我的女人!總有一天我讓你迴到我的身邊!至於你的秘密我也一定會知道!”穆風目中帶火,直直的盯著我說道。

    穆風說的每一個字都好想敲到我的心上一樣,心已經痛的不能唿吸。我白若雪可以有這樣一個人愛著自己,我應該算是幸福的。可命運偏偏給我開了一個這麽大的玩笑,讓我們就這麽兩兩的望著卻不能在一起。他眼中的熊熊火光已經燒的我體無完膚,我像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也不能動。我該說些什麽?我又能說些什麽?

    “穆公子!請您不要這樣!”夜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我們麵前。

    “這裏沒有你說話的地方!”穆風低吼道。

    “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雪!”夜堅定的說道。

    “夜,不要說了——”我無力的說道。

    穆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甩袖而走。我一下就是去了支撐身體的力量,坐到了榻上。綠香池的香氣已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在提醒著我身體的已經支撐不下去。

    “夜,替我送送穆風。”

    夜會意的點頭,跟在穆風的後麵走了出去。

    “噗——”鬱結在胸口已經的悶氣一下就噴了出來,看著眼前噴出的是紅色液體後眼前一下被黑暗所籠罩——

    ——————

    天命二年春,屈雲飛將軍得勝還朝。迴京途中舊傷複發一病不起,太醫們束手無策。曦海楓帝龍顏大怒宣紙召全國名醫救治,卻無人前來接旨。

    就在屈將軍危在旦夕之際其妻挺身就夫,據說當時王府周圍香氣繚繞半月之久。也不知屈夫人是用了什麽辦法,最後屈將軍痊愈。

    有人說這屈夫人是天女下凡才會妙手迴春就其夫,這香氣就是她所使用的法力帶出來的。有人說這屈夫人乃是花妖轉世,才會有如此香氣。

    天命二年六月二十八日,皇上下旨。封屈雲飛為安國王,其妻封為白若水為王妃,從此白若水被世人稱為若水香妃(某媚媚:扶額中!有點狗血!)。賜永安東一處皇家別院為新府邸,另黃金萬兩,奴仆無數。

    有人說這是對屈雲飛的明升暗降,雖然升官為王爺但卻被皇上剝奪了兵權。有人說屈雲飛從一個武官突然變成了文官,是因為他的身體受傷後變的極差已經不能再上戰場。

    ——————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以後的事情了,聽說屈雲飛被楓師兄封了王爺。我也因此成了王妃,我不禁苦笑這算是屈雲飛拿命換來的吧。

    屈雲飛早在我昏迷的那天就已經醒過來了,毒解了就沒有大礙了。倒是我因為真氣運轉不當,傷了身子差點就走火入魔。

    阿蕾在床前照顧了我三天三夜,最後被夜打昏才抬走的。夜和影也是衣不解帶,輪流的在床前照顧我。我昏迷的期間有很多人都來看過我,待鳳閣廂房中的補品早就已經堆積如山了。

    楓師兄還賜了屈雲飛新的府邸作為王府,聽說那府邸是楓師兄新建成的。剛剛竣工不就,還沒有使用過。在我昏迷的這幾天新的安國王府早就收拾的差不多了,隻是奈於我這新王妃還在病中無法搬家罷了。

    “若兒,今天的太陽不錯,我們出去曬曬太陽吧。”屈雲飛一身白衣飄飄然的走進來道。

    屈雲飛自從封王以後,就成了大閑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家中。他對外宣稱自己這次出征迴來留下病根,身體欠佳不在參與朝政。他交出了手中所有的兵權,不過他將得到的更大的權力,那就是白門這一個國家級的情報組織。

    “好——”

    屋裏待久了真的好悶,我伸手攏攏頭發準備出門。

    “若兒?!你手上的是?!”屈雲飛指著我的左手道。

    “我的手怎麽了?”我低頭看。

    “這玉鐲是哪裏來的?”屈雲飛茶金色的的眼眸中發出一絲疑惑之光。

    “母親給的,有什麽問題嗎?”我們邊走邊說著話。

    這個玉鐲是我醒來那天母親來看我時候送給我的,翠綠翠綠的非常好看。我本是不想帶著的,可母親讓我一定要帶著它。我推遲不過也就帶上了。

    “沒有,你這玉鐲與我手上的扳指和腰間的玉簫是出自同一塊玉的。這塊玉是當年母親從大宛帶來的嫁妝,做了這三件東西。蕭是當年特意做給我的,後來原本是父親的扳指給了我。”屈雲飛依然溫文爾雅的笑說道。

    原來是這樣,既然是母親的嫁妝那一定是她很珍惜的東西,看到她房間裏的東西就應該知道她有多還念大宛。

    “對了,你開始叫母親了?你什麽時候和母親的關係變的這麽要好?!還有念婉那丫頭,明明原來老是找你茬的?怎麽現在總能聽她提到你?”屈雲飛笑著問道。

    “這是女人之間的秘密,不能告訴你!”我故作神秘道。

    “喵——”小白突然閃身出現在我麵前。

    小白正用兩隻後腳站立的姿勢立在我麵前,小白小的時候要我抱他就會出現這種動作。可自從他體型龐大以後,就很有自知自明的不會提出這種過分的要求了。

    “哦,小白!你不是吧?”我嘴角抽搐一下道。

    “喵——”小白又叫道,眼中多了幾分期盼。

    “若兒,巴特爾這是要做什麽?”屈雲飛疑惑的看著我們,他一直都叫小白為巴特爾。

    “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他是要我抱他——”我無奈的說道。

    “什麽?”屈雲飛好笑的看著我們,還想看到了什麽笑話。

    我伸出雙手扶住小白伸出來的一對前手:“小白被人笑話了!”

    “喵——”小白伸出頭來蹭我。

    誰知小白蹭的力道如此之大,讓我不盡向後傾倒。小白也因為用力過猛收不迴來,餓虎撲食般的壓到我身上來。

    “喵——”我聽到小白哀叫著。

    不過我想最應該叫的人應該是我吧!看來我避免不了的要和花園裏的草地親密的接觸一下下了。可是與大地接觸的想法卻沒有實現,低頭看去原來屈雲飛成了肉墊。

    “雲飛你沒事吧?”我有幾分抱歉的說道。

    “喵——”小白從我身上跳下來,拍打著翅膀逃耶似的鑽進邊上的灌木叢中。

    小白在搞什麽嘛?這些天身體不好沒怎麽理他,他卻來挑釁。

    “等到晚上的!看我怎麽收拾你!休想上我的床!”我氣得向小白喊道。

    “嘻嘻——”正好有幾個丫鬟經過,聽了我的話都低頭笑道。他們呢的臉上都多了一抹紅暈,大膽的丫鬟還偷偷向我這邊看。

    看來明天我和屈雲飛在草地裏調情的話題將會成為王府裏最熱門的八卦新聞。

    我無奈的看了屈雲飛一眼,“看了我悍婦的名聲估計要落下了——”

    屈雲飛微笑著搖搖頭,“世人都知道我屈雲飛有個舍命相救的嬌妻。”

    “嗯——”我不置可否的答道。

    我順勢坐到草地上,草地軟軟的感覺帶著陣陣的青草氣息。從荷包中拿出一些驅蟲的藥粉撒在周圍。看看天上暖暖的陽光,爬在草地上。

    “在這裏小憩一會兒——”剛剛吃完午膳,這午覺就這裏吧。

    我可不介意讓這沒有什麽娛樂的舊社會勞動人民再多一些茶餘飯後的談資。

    “你不怕太陽曬黑嗎?”屈雲飛道。

    曬黑怎麽了?以前每年夏天我都會去巴厘島曬上幾天的日光浴,不把自己曬成全身古銅色絕不會去。

    “黑點怎麽了,想你那樣曬的黑些也不錯。”我想起屈雲飛現在也是古銅色肌膚。

    旁邊的草地發出細碎的聲響,我知道屈雲飛也在我身旁躺下。

    如此純淨的天空,暖暖的陽光。清爽的微風,清香的草地。讓我舒服的全身都舒展開來,白若雪你真的要好好的放鬆一下了。

    “雲飛,我們搬家吧——”我要換個環境,讓身旁的人再少一些、再單純一些。真的不想每天都在眾人麵前演戲,想一個無知的小醜一樣。我想遠離這些繁華、這些紛紛擾擾。

    “好——”身邊人的肯定的答案讓我覺得十分安心,他是懂我的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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