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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值秋末,天氣越來越冷,令人深深感受到寒冬即將來臨。


    洛陽每個人都為自己加衣添袍,隻為抵禦這股涼意。


    曹丕除了按例早朝之外,幾乎每天都在書房裏呆著,沒有到任何地方去,更不再外出狩獵了。


    周揚不知道他得的是什麽病,但是每次聽到他咳得越來越厲害,心裏隻覺得十分不安。


    然而這些並不是他與曹丕需要擔心的事情,因為與此同時。


    曹彰已經在曹丕的召喚之下,已率著一千五百員虎豹騎返迴洛陽。


    這名曾與周揚有過衝突,後來關係卻頗為友好的家族親友,如今看起來仍是那麽好勇鬥狠。


    剛一入京都朝覲,立刻十分張揚地帶著一千五百員虎豹騎沿街趕往皇宮。


    根據洛陽情報團的最新消息,陳王確已離開了陳留,預計這幾天應該會趕到洛陽了。


    曹丕早已做好了與這親弟弟再一次爭鬥的心理準備,同時也布署好了邊界的防守工作,以防吳、蜀安插在洛陽的細作得知朝廷內戰,而乘機前來侵犯。


    然而就在這最緊要的時刻,曹睿卻忽然主動前來。


    周揚大感不解,向曹植求助的不正是甄妃,把虎符交到他手裏的也是曹睿。


    這種時候曹睿卻來找曹丕,況且此時仍未與他滴血認親,證實他確是曹丕親生兒子,以打消這猜忌的膠著狀態之前,這皇子確實不宜出現。


    但是周揚仍是提議道:“不如聽聽看皇子有何說法吧!”


    曹丕同意道:“讓他進來。”


    守在門口的侍衛立刻讓宦官把曹睿領了進來,周揚與曹丕都拭目以待。


    隻見曹睿麵無表情地踏入書房,目光在周揚身上飄閃而過,不作任何停留,就好像對這假宦官的出賣頗為不屑似的。


    但他語氣卻絲毫沒有半點不尊,仍是對兩位長輩施禮之後,才道:“兒臣一聽陳王意圖作亂,立刻前來請櫻。”


    曹丕奇道:“皇兒打算披甲上陣?”


    周揚更是為之愕然,一直對曹睿的印象,應該是像當年漢獻帝那樣聰明的孩子而已,除了環境不同之外,並無任何區別。


    直到接觸之後,才知道這皇子與眾不同。


    不僅心中城府不在曹丕和郭皇後之下,言行舉止之間,更比曹操父子倆更像一名政客。


    曹睿主動坦白道:“王叔的虎符,其實是兒臣交給的,此事與母後毫無關點關係,但是作為父皇的兒子,兒臣願派遣先帝爺爺托負的最後這兩千五百員虎豹騎,在平定一切朝廷間內患之後,便立刻將軍權交還給父皇。”


    周揚心中一凜,沒想到這年紀輕輕的皇子竟先下手為強了。


    與其說是他怕自己受到曹丕的猜忌,倒不如說這一切更像是他預先布置好的一樣。


    曹丕想了一會兒,道:“先帝竟把這最重要的軍機權交給皇兒?”


    曹睿搖搖頭道:“其實是交到了曹真將軍的手裏,而曹真將軍當時正好與兒臣在一起,因此先帝爺爺去世之前,兒臣也與曹真將軍都在身旁,當先帝爺爺托孤周丞相,又見過父皇之後,最後就是曹真將軍了。”


    周揚沒想到曹操竟如此器重與信任曹真,事實上他也知道,此人一直都是魏國除司馬懿之外,另一名權傾朝廷的大人物。


    曹丕問道:“這支虎豹騎的統領權,不是已經交到陳王手裏了嗎?根據周丞相的情報團消息,虎符都已經帶到了陳留,陳王也已經來到了洛陽。”


    周揚忽然覺得有些不妥,隻看曹睿胸有成竹的神態。


    莫非不是自己利用這年輕皇子,讓甄妃掉進陷井裏,而是被對方給算計了嗎?


    曹睿道:“由曹真將軍統領的虎豹騎,一直都在洛陽固守父皇的政權,確保我大魏朝廷的權威,至於那道虎符,絕不知道是誰人交到王叔手上,更不知道是真是假,難道父皇會相信,母後這樣的一介女流,會擁有這種象征兵權的虎符嗎?”


    這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就連周揚和曹丕也想不到任何不相信的理由。


    隻見這年輕皇子說完,便從懷中取出另一道比聖旨較小的詔令,雙手呈給了曹丕,繼續說道:“這便是先帝爺爺臨終前交給兒臣的遺令,目的就是為了控製曹真將軍這第三支虎豹騎,至於那塊虎符,自然是在曹真手上,父皇大可不必擔心。”


    曹丕問道:“也就是說陳王也不再有作亂的可能性嗎?”


    曹睿道:“那是當然,事實上根據另外的情報顯示,王叔並沒有離開過陳留,更不可能來到洛陽與父王奪權,但是為了確保父皇的帝位萬無一失,兒臣願意馬上命曹真將軍前往把王叔帶來洛陽,不過兒臣卻建議,在王叔並沒有任何舉動之前,仍不宜對他動武。”


    曹丕目光移向周揚,卻並不是向他投來詢問的眼神,顯然是責備他的情報不當,以至差點錯怪了好人。


    周揚與郭皇後的如意算盤,至此已全部落空。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曹睿並沒有半點問罪的意思,反而還出言說道:“虎豹騎是國家穩定的基本權威,也是象征著朝廷的威信,現在加上周丞相也在這裏,等於三支完整的虎豹騎都集中在一起,也就是說父皇可以開始放手解決外患三大難題了。”


    曹丕點了點頭道:“看來朕錯怪了甄妃,那麽關於這三個難題,皇兒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周揚終於知道曹睿做這麽多,目的就是為了加強自己在曹丕心中的份量。


    隻要他在這方麵又立功,曹丕極有可能馬上就將他立為太子。


    不過任何功勞與聰慧的表現,都極不上親子鑒定來得重要,因此現在雖然讓曹睿掌握了主動權。


    但如果發覺這小子將來可能對周揚不利的話,太子之位與否仍是控製在他手裏的。


    “依兒臣所見,鮮卑對於我大魏邊界采取遊擊打法,我方若是與他們硬拚的話,隻會徒耗國力,導至吳、蜀乘虛而入。”曹睿自信地道,“然而鮮卑自檀石槐死後,內部亦是成四分五裂局麵,我們隻需一方麵派人前往安撫,一方麵卻又暗中挑拔離間的話,北方邊患自然可解。”


    “好主意。”曹丕拍手道,“你繼續說。”


    “至於西羌聯軍,則需要靠周丞相之前與西涼人的關係了。”曹睿轉向周揚微笑道,“羌人素來對馬超十分尊畏,如今會聯盟起兵的話,必然是當年先帝爺爺對馬騰一家的處置過於激烈,導至埋下了隱患,加上受到了蜀方從中作梗,否則無論羌人對於中原一向無窺探之心。”


    “那麽這事就交給周丞相了。”曹丕與周揚頗有深意地互望了一眼。


    當年兩人與賈詡合作之下,偷天換日地救下了馬騰一家。


    雖然最後免不了被斬殺了不少人,但是馬騰、馬雲祿和馬休馬鐵都退隱山林。


    後來曹操打敗了馬超,而馬超又逃向了漢中,最後投在蜀國。


    然而當初周揚並沒有打算再與馬家見麵,因此並沒有和馬騰一家留下任何聯係方式,況且馬騰一家如今也是居無定所,想要找到他們的話,便等同於大海撈針。


    曹丕似是看出了周揚的難處,幫他解釋道:“皇兒的意思是說利用周丞相在涼州的統製權,運用涼、羌的親密關係,減輕羌人對朝廷的怨恨,再適當地加以進行安撫。”


    周揚恍然道:“我明白了,那麽這件事情就交給楊阜負責了,他一直對西涼的情況最為清楚,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曹丕默認地同意,最後又望向曹睿,道:“那麽收歸西域的統製,皇兒又有什麽看法呢?”


    曹睿道:“當年漢朝騎兵天下幾乎所向無敵,由漢之名將霍去病、衛青、耿家將等數代英勇作戰,最後由司馬達將匈奴人由西域趕到康居,西域一直都處於自治狀態,現在更不能以武力鎮壓收複,隻要父皇搬布一道號令,繼續令當地的官員自治西域。”


    曹丕喜道:“就這麽決定,那麽就按皇兒的意思來辦吧!”


    周揚道:“微臣領命。”


    當一切都準備就緒,看似不順利中又無驚無險的時候,忽然傳來了**的急報。


    隻見郭皇後的貼身宦官張舉急匆匆地跑來,顯得十分狼狽的樣子,正要說話,可是看了一眼曹睿,卻又把話吞迴了肚子裏去。


    周揚猜想應該是與郭皇後有關,隻是在曹睿麵前,不好說出來而已。


    但主要還是因為自己心虛的原故,因此也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還不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麽?”曹丕喝道。


    “奴才該死。”張舉連忙把頭低了迴去,完全不敢多看曹睿一眼,頓了良久,最後才以略微顫抖的聲音答道,“**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曹丕感到不妥,追問道,“是不是把你腦袋斬了才肯說?”


    “皇上息怒,”張舉吞了口口水,艱難地硬擠出話道,“甄妃……甄妃上吊自盡了。”


    “什麽?”曹睿渾身劇震,雙腳一軟,崩潰地坐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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