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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營內,曹仁與曹洪每天都在訓練新兵。


    不過卻看不到半個虎豹騎的身影,畢竟是曹操最高機密的部隊,就像周揚最信任的耿龍一樣,豈是那麽容易現身。


    今日周揚前來兵營,正是想把許都的執政權交不它們曹仁與曹洪。


    這兩名曹操身邊最信任的武將大感不解,也不同意他這麽做。


    既然曹操將許都交給了周揚,他豈能當兒戲般讓來讓去,隻是周揚另有其他想法。


    如今修建皇宮之事,已交由泰山前來的孫觀和吳敦父子,至於臧霸倒沒有去插手管這些事。


    屯田工作有任峻負責,司馬朗又能在許都內政方麵獨擋一麵,馬騰那邊也有耿龍,基本上他大可不必留下來。


    但最重要的是周揚想跑一趟濮陽,倒不是為了司馬懿,而是那個地方乃是南北交點極為重要的一個城池,加上又有地下黑市與萊特的人,可以說是情報極為靈通的地方。


    河北雖有烏孝東的情報網,又有張燕、郭大賢、白繞等高手前去探查,本來是大可放心的。


    隻是此戰關係重大,直接影響到曹操一統天下的一個轉折點,周揚萬不敢有半點馬虎。


    因此決定親自前往濮陽,並認為在那裏必有所收獲。


    “這件事還是等主公迴來了再說吧!”曹仁態度十分堅持地道。


    “是啊!我兄弟二人,隻負責訓練新兵,你走了誰來處理許都政務啊?”曹洪道。


    “司馬朗啊!”周揚略略說道,“其實我壓根就不懂什麽政務,一直以來都是堆積如山的文件哩!”


    “那周太守打算什麽時候迴來?”曹仁見他心意已決,便問道,“可否給我們一個確定時間,也好等主公迴來了,可以有所交待。”


    “一個月。”周揚想也不想就答道。


    事實上他這次前去濮陽,主要也是找些人,以及安排一些布署。


    因為隻有他知道,此次若是袁紹大軍南下的話,必然將兵力集結於鄴城,並走官渡路線。


    以赤兔馬飛快的腳程,這一來一迴頂多不超過十天,因此並不會在濮陽停泄太久。


    於是收拾好行李與盤纏後,便告別了曹仁曹洪。


    本打算臨走前再見一見小皇帝,但一想到司馬懿就在濮陽,而張春華又是個麻煩,為免節外生枝,這件事情還是保密為上。


    翌日,周揚直接濮陽。


    但他卻不走牧野、平丘路線,而是盡量在曹操地盤裏通關,走定陶、濟陰、白馬等這些黃河以南的重要據點。


    直到第七天才抵達目的地,比原定時間更晚了兩天。


    隻因在白馬一帶逗留,主要為了更熟悉這一帶的形勢,以及駐守在白馬的守兵情報。


    白馬太守劉延是個十分可靠的武將,但是兵力卻非常有限,地形勢也多是曠野,看來不久後袁紹極可能由此分兵進攻。


    周揚到了濮陽之後,馬上與這裏的情報團人員聯係上。


    除了由烏孝東在河北的主力細作之外,濮陽仍由彭義源親自提拔的人負責。


    不過曹操目前著力於開發許都屯田,擴充兵力,以及征討徐州,並無多餘的精力來發展濮陽。


    加上濮陽本身也有一定經濟基礎,在經曆了無數戰爭之後,亦可慢慢恢複,隻是時間問題罷了,所以被派到這裏的細作隻是一名新人,名叫淩宇。


    淩宇沒想到洛陽太守會親自前來,大感精神振作。


    原本自己隻是無名小卒,彭義源是老大,那麽周揚就是老大的老大,自然對他十分恭敬。


    但周揚顯然要的不是這些,而是濮陽的詳情。


    淩宇卻支支吾吾的隻說了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事實上除了他周揚之外,又有誰能預料到袁紹會對這一帶動兵呢?


    周揚看他一幅懶散的模樣,頗感不滿,並問道:“你在濮陽呆多久了?”


    淩宇斷斷續續道:“好像……差不多,也有三四個月……應該是……”


    周揚聽了更是惱怒,可是對著這家夥又不知道氣從何處撒,不奈煩道:“說清楚,到底是多久?”


    淩宇抓了抓頭皮道:“估計大半年了吧!”


    周揚歎道:“那你這大半年都在幹些什麽?”


    淩宇顯然已經頭皮發麻得講不出話來,但還是硬擠出笑臉道:“主要是一些比較細節的地方,屬下常在一些常人沒有出沒的地方觀察,所謂越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越是需要去注意……”


    沒等他說話,周揚便已不奈其煩地打斷道:“行了行了,都扯些什麽有的沒的,我真懷疑彭大哥怎麽會挑上你,你到底擅長些什麽?是否劍術過人?還是輕功了得?”


    “睡覺!”淩宇剛開口就知道自己又說錯了,連忙改口道,“別人睡覺,我就去做事情。”


    “算了算了,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周揚知道再問下去,亦隻是浪費時間。


    可是淩宇卻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又道:“倒有個重要的問題,想問一問周太守你。”


    周揚愕然道:“你小子還有什麽重要的問題?”


    淩宇道:“有啊!前不久周太守不是讓方玉竹姑娘帶了個人過來。”


    周揚腦海裏立刻浮現起司馬懿那瘦弱的身影,看來這小子整個不務正業,除了吃飯睡覺,倒沒有少跟人家方玉竹姑娘來往,但也想知道對方有什麽問題,便點頭道:“沒錯,是帶了個人過來,不過此事屬於保密,為何你會知道?”


    淩宇忽然來了精神道:“當然了,屬下對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沒興趣,任何人隻要到客棧一打聽,就全都出來了,要情報團何用,屬下所探查的情報,那都是常人所難以發覺的。”


    周揚對他的小聰明大感無奈,失笑道:“問題是這件事情你打聽來做什麽?”


    淩宇一時語塞,頓了良久,才道:“因為裏麵有個很奇怪的人,身為……身為情報人員,一定要對所有怪事感到好奇,並付諸實行地去偵察。”


    周揚對這一翻借口,終於感到絕望,再不想與他多作廢言,轉身便走。


    可是淩宇還是跑了上來,跟在後麵喘著大氣道:“其實,事情是這樣子的,那人真的很奇怪,奇怪到我睡覺都睡不著,我這麽愛睡覺的人,居然可以不睡覺去偵察他,你說他有多麽奇怪。”


    這條街正是當初曹操攻打濮陽時,典韋派了一批精銳戰士潛入城中,裏應外合。


    曾經曆經了一場惡戰,導致大部分房屋倒塌。


    至今仍無恢複建築,因此人煙稀少。


    不過正是通往黑市那個入口的近路,且又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所以周揚也不怕有人聽到,直接停下了腳步,卻不迴頭地道:“你睡不睡覺關我屁事,那人有多奇怪,我比你更了解,這事情不用你偵察,明白嗎?”


    “不是這樣的,周太守請聽我說。”淩宇更是著急地道,“屬下這大半年一直都在睡覺,可是自從方玉竹姑娘帶了此人來到濮陽之後,屬下再無一寧日,每天都在悄悄觀察那人,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什麽結論。”周揚耐下性子問道,“如果這個結論不能讓我滿意,你就準備卷鋪走人吧!彭大哥果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放心,此事事關重大,而且屬下也知道此人對周太守定是十分重要。”淩宇道,“彭首領對屬下也是親如手足,屬下也定不付彭首領重望。”


    “別廢話,快講!”周揚大聲叫道。


    “那人――”淩宇忽然停頓了下來,一臉神秘的模樣,就像要講一件天大的事情道,“正是河內司馬望族的次子――司馬懿!”


    最後三個字,他一言一語毫不含糊地吐了出來。


    周揚更是不屑地道:“你覺得我會不知道他的名字嗎?”


    淩宇又道:“可是屬下發現,此人最奇怪之處,並非他的名字,而是他的性別。”


    周揚愕然道:“性別?說說看有何奇怪之處?”


    淩宇道:“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怎麽形容他……總而言之,有時候是男性,有時候卻是女性。”


    周揚奇道:“陰陽人?”


    淩宇咋一聽沒明白是什麽意思,當他緩過神來之後,才恍然道:“雖說不完全對,但也八九不離十了,但是卻與當年戰國時期的龍陽君有所不同。”


    周揚心裏想的卻是另一迴事,這司馬懿應該不是什麽陰陽人,更不是那喜好男色的龍陽君。


    或許這世上除了他和方玉竹之外,連司馬懿自己也不清楚是怎麽一迴事。


    當初周揚去看司馬懿的時候,聽方玉竹提到過,這小子在那焦尾琴聲的薰陶之下,有時會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叫“哥哥”。


    顯是因為精神分裂,加上過度思念死去的妹妹小遙,導至會看到鏡中破破爛爛的自己時,便想到了當年小遙死時也是這幅模樣。


    如果淩宇說他或男或女的話,倒也不為過,隻是性質並不一樣。


    這引起了周揚心裏的痛楚,或許確實應該去看一看他。


    這段日子裏,司馬懿究竟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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