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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周揚隨著鄒氏來到一處密室,這裏原本是遇到危機時,用來脫逃的地方。


    為免易容術的事情走露風聲,他選擇了這個地方。


    不過鄒氏跟著張繡賈詡離開長安的時候,並沒辦法隨身攜帶太多東西,因此現在無論是道具、材料還是一些用品,都非常缺乏,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首先要準備石膏、各種油汁、粉底、膠樹汁、牛奶等各種原料,聽得周揚目瞪口呆,沒想易容術竟如此麻煩,跟許多小說和電視裏完全不一樣,並不是在臉上貼張麵具或胡子什麽的,別人就馬上認不出來了。


    於是他把需要的所有用品,列成一張總清單。


    這麽多東西,一個人肯定很難收集得到,想要委托別人,又怕事情泄露,便將所需品各自地寫入十幾張紙內,再分別交給不同的人去尋找材料。


    數日後,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到齊了,唯獨牛奶沒辦法弄到,因為洛陽現在家家戶戶吃的都是粗糧,還是多虧了衛覬才有鹽,更別別說牛奶了。


    周揚想破了頭皮,也不知道該從哪裏去弄出奶來,無奈之下,隻好到兵營去搞來了馬奶。


    “隻好將就著用了,不過會發生什麽事情,卻無法預料。”鄒氏端著大碗馬奶說道。


    接下來的日子,周揚幾乎都是平躺在床上,任由她在臉上東搞西搞。


    有時候鄒氏累了,便伏在他身上小睡。


    周揚既不忍將她吵醒,自己又不敢亂動,惟有任由她柔軟的胸脯貼著自己,忍俊不住,產生了原始的反應。


    鄒氏渾身一顫,顯然是被觸碰到了敏感部位,微微睜眼,臉上泛著紅暈,含情脈脈地抬起頭來。


    兩人沉默地對視著,她竟忽然卟哧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周揚一臉愕然地問道。


    “笑你現在的模樣呀!”鄒氏道。


    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在這密室裏過了兩天,周揚的臉上,早已被貼上了薄薄的一層石膏,隻露出眼鼻口,看起來確實可笑。


    不過他卻看不到自己的模樣,隻能從鄒氏的美麗瞳孔中,隱隱瞧見一些影象,可是越注意她的眼睛,便越容易引起暇想。


    這悶騷蹄子確實有她動人之處,而周揚本身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之前都不曾與她發生過關係,主要還是心存顧慮。


    “咕嚕!”他貪婪地吞了口口水,心想如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管做什麽都不會有人知道吧!


    “你在想什麽?”鄒氏似乎看出他的心思,略顯羞澀地問道。


    周揚以前並不喜歡這種裝清純類的女生,可是美女當前,無論她是何等類型、何等內在,通通都會拋到腦後了。


    鄒氏柔美的臉龐,緩緩湊近,在他耳珠邊輕輕地吹了口氣,柔聲說道:“現在不可以亂動哦!要不然可能會讓臉變形了。”


    這讓周揚更加擔心,急忙壓下欲火,盡量去想一些與情愛無關的事情。


    可是鄒氏在他身體上挪動著,幫他整理臉上的材料,看起來好像很專注,可那眼神又似有意無意地放射著誘惑,這確實教人十分難受。


    周揚不敢說話,這是鄒氏早就交待過的事情,隻好用手指在旁邊的桌上敲了幾聲,然後寫了個“停”字。


    鄒氏一看便會意了,白了他一眼,動人的嬌軀卻一直沒有停下來,依然在他**的下體處不停觸碰著,嘴上卻道:“快好了哦!再忍一會會兒。”


    話雖如此,但是卻一直沒有停下來,不知道是她故意的還是怎樣。


    周揚迫不得已,又在桌上寫上“好了沒”。


    “不要鬧。”


    鄒氏不像是在開玩笑,差不多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她才微笑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可是兩腿卻依然坐在他小腹上,問道:“你知道這是誰的臉嗎?”


    周揚沒辦法迴答,又不敢搖頭,隻好眼珠子轉左轉右,表示他不知道。


    鄒氏道:“五十多年前,這張臉幾乎無人不曉,正是當年橫行西域的頭號通輯犯。”


    周揚瞳孔忽小忽大,卻不知道如何表達內心複雜的情緒。


    鄒氏繼續說道:“他叫丁瀟,曾經被朝廷懸賞一百萬銅錢,折合一千兩白銀呢!後來不知為什麽,卻跑到了鮮卑,與昔日的鮮卑王檀石槐,還有另一個人彼此稱兄道弟。”


    周揚對這些故事並不敢興趣,他最想知道的是,以後用這張臉潛入長安的話,會不會被人繼續通輯,他可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塊價值上千兩銀子的肥肉。


    鄒氏自然知道他的心思,解釋道:“隻有把你變成丁瀟,才更有機會混入長安,以丁瀟當年在西域的聲望,他們肯定會派人拉攏你,這樣才更有機會接近董卓集團的核心,明白嗎?”


    周揚目光痛苦變化著,手指不停地敲著桌上,最後寫了兩個字。


    “五……十?你是說年齡不符嗎?”鄒氏試著問道。


    “對!”周揚在用力地劃出了這個字。


    “放心好了,你就偽裝成那丁瀟的孫子,叫丁一好了。”鄒氏道。


    天哪!為什麽要把我變成這通輯犯的孫子,隨便找個平民身份,憑我周揚現在的本事,想要混入官場並不困難,何必如此多此一舉。


    可惜的是他現在講不出話來,隻能任由這女人繼續折騰。


    搞得他每天欲火焚身不說,最頭痛的則是鄒氏自從用了馬奶開始,周揚這臉上便覺得冰涼刺骨,刺入臉部毛孔後,又從裏而外的燒痛。


    偏偏是他承受著這份痛苦,卻又沒辦法說出話來,不禁開始後悔,為何要這麽急著去搶什麽漢獻帝,反正早晚都會落在曹操的手上。


    直到第十七天,周揚已經欲哭無淚,麻木地像具屍體般躺著,嘴也不敢動,進食隻能用漏鬥,然後靠鄒氏慢慢地倒入稀粥。


    有時候粥太燙了,鄒氏卻沒發現周揚兩眼已經布滿了紅絲,直到粥溢滿而出,才覺察到不對勁。


    周揚一直顫動著喉嚨,不得不在伸手桌上寫了個“狠”字。


    然而,最讓他痛苦的,並不是這十七天的折磨,因為過去的痛苦畢竟已經過去了,他想的是將來要恢複原來的麵目,是否又要在這秘室內,渡日如年地重新經曆一遍。


    今晚,周揚和往常一樣僵硬地躺著。


    鄒氏柔軟的胴體伏在他胸前,芬芳的體香飄來。


    “劈啪!”


    石膏迸裂,周揚感覺到臉暇如刀割般疼痛,卻隻能硬生生地忍住,不敢有任何顫動,直到全部的粉底被內層石膏撐開。


    鄒氏緩緩轉醒,露出了驚詫的目光。


    周揚不知道是喜是憂,心想你好歹也說個話呀!


    直到所有的硬塊逐漸脫落,他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摸摸看自己的臉,究竟變成了什麽樣子。


    “成功了。”鄒氏展現出笑容。


    真的?真的成功了嗎?


    周揚激動得差點哭了出來了,這十七天將是他穿越至今,最漫長而痛苦的日子。


    鄒氏伸手輕撫這張新麵孔,從那刀削般的輪廓,纖細的手指由他眼角,慢慢地滑至尖銳的下巴,在他的胡茬上撩動著。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擁入了周揚懷中,顫聲說道:“你知道嗎?這是人家有史以來最成功的作品,簡直跟當年的丁瀟一模一樣呢!”


    周揚將她推開,指著自己的嘴,然後手掌一分一合。


    鄒氏卟哧笑了出來,道:“可以說話了啦!”


    周揚深深地吸了口氣,嚐試著張開雙唇,那久違的熟悉感覺又迴來了,而自己卻仿佛脫胎換骨一般,反複地照著銅鏡中的自己。


    這是我嗎?簡直就像整過容似的,這麽帥,不過那豎起的短發,似乎與這張優雅的俊臉,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鄒氏微笑道:“這簡單。”


    周揚戴上結了頭束的長發,經過半個小時辰的粘縫,再次照了照銅鏡,完全像換了個人似的,除了那練過太平經的鋒銳眼神之外,就是親媽媽站在麵前,也肯定是認不出來了。


    鄒氏問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周揚已經有半個多月沒見過陽光了,正打算用這張新臉嚇嚇綺柔他們,不過一想到此事需要保密,因此就放棄了這個調皮的念頭。


    於是他便讓鄒氏喚來了荀彧,然後悠然自若地坐在秘室床邊。


    若不是從他的聲音,以及透露出一些漢鼎錢莊的話題,荀彧打死也不相信,眼前這美男就是周揚,不禁讚歎道:“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周揚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會有變成帥哥的一天,加上他練太平經以來,無論是體格還是氣質上,都在悄悄地轉變,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毫無半點奶油書生的味道。


    荀彧聽完他的想法後,也認為奪迴漢獻帝越快越好。


    然後徐榮、徐晃、樂進、李典四將和衛覬也都來到了秘室,周揚便把洛陽城遺交給了他們,並問起了有沒有蘇辰的消息。


    荀彧說道:“她十天前就迴來了,不過卻帶來了曹公的書信。”


    蘇辰是周揚最信任的人之一,當初讓他去陳留請求援兵,現在自然是用不上了,不過曹操究竟帶來了什麽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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