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藍道,「是,一時看不習慣。」


    「不習慣啊……」淩珞上君閃著杏麵上的杏眼,盯著林千藍好一會,又突地迴轍了身子,「我就喜歡千藍這說話不繞彎的性子!」


    林千藍心想在一個上君麵前耍心眼,還是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上,該是多沒腦子。淩珞上君說的不錯,這是她的性情使然,她說話做事能不繞彎就不繞彎。


    「別說千藍看不習慣,我也看不習慣。」淩珞上君重重地往後一靠,已變迴了絕世真君的模樣,臉上少了猥瑣,「你送我這麽厚的禮,我就迴你一個故事聽聽。」


    「上君請講。」


    淩珞上君伸手在自己的摺子臉上輕輕摸著,「這也是我的臉啊,頂著這張臉過了數百年,一心想恢復原本的相貌,等真的恢復了,已不太在意了。」


    淩珞上君是天級的資質,自修煉起就為宗門所重視,別人歷盡千難萬險都不一定得來的修煉資源,淩珞都不用開口自有宗門師長送到她手上。


    淩霞派興盛過,在淩珞開始修煉時,淩霞派已呈衰落之勢,在齊鳴川的三流宗門中,屬墊底的,宗內僅有兩位仙君,所以宗門把資源集中在選中的有天賦的弟子身上,以期讓他們擔起重興宗門之責。


    身負中興重任的淩珞沒讓宗門失望,十多歲結丹,不到百歲結嬰,在三百多歲成就化神還是怕根基不穩她刻意放緩的速度,在五百多歲成就仙君,一時名聲大噪。


    像是用盡了氣運,成就仙君後的淩珞在修煉上變得不順,這一不順就是臨盡壽限,仍是摸不到進階合體的門檻。


    壽限將至的表現就是麵相衰老,淩珞上君眼見著自己從雙九年華變成了摺子臉老媼。


    誰人不愛美?即便是淩珞成了仙君,活了近萬年,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天天年華老去,卻無能為力,不可避免地起了驚慌焦躁。


    修士倒是有各種手段來掩飾真容,可用手段讓麵容變得年輕,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內裏的衰老不可逆。


    到真成了摺子臉老媼,淩珞倒是沉下心來了,在歷經了一次續命雷劫後不久,進階為合體修士。


    ※※※※


    與淩珞上君分別後,林千藍沒有離開,而是去了坊市。瑤光仙墟是個好的修煉場所,卻少了人煙,那些帶煙火味的東西隻有在坊市裏才能採買到。


    林千藍沒做任何隱容,也沒必要,實力越強需要顧忌的東西越少。


    認出她的人不少,但沒人敢於上前打擾她的購物之行。


    從鳴川府地修士的構成能體現出齊鳴川的偏遠,府地內的修士以金丹期為主,再有的是築基期和元嬰期,練氣期反而是數量少的,因為隻要不是資質悟性同時差到慘絕人寰,成為修士後很容易築基。


    雖沒人敢上前,但有的是偷偷打量私下裏議論的。


    林千藍從一家靈繡鋪子出來,略一停頓後,輕一晃身便到了數百米外的一個店鋪前。


    「……我家真君絕不會被邪靈附身!都是,都是……」有人慾語還休。


    這家店鋪專營與陣法有關之物,此時店鋪前聚了一些人,林千藍現身時,正聽到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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