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啻玄察覺後,百縷神魂已消散了大半,隻剩下不多的三四十縷進入了輪迴。


    一縷神魂,無法獨立存在於生靈體內,隻能融合入生靈的神魂內。


    其中一縷神魂與林千藍的神魂融合了。


    「所以呢,我是百分之一的大人?」林千藍話這樣說著,心裏是無動於衷。要是融合了誰的神魂就是誰,那吞了無數神魂的騰二早精分八百迴了。迄今為止,騰二還屬二的範疇,不是精分。


    「玉離界主在化界前,抽離了自己的一份神魂為引生成了藍曦的主魂,主魂置於輪迴池中修復成完整的神魂。魂分百縷,十縷為主魂,融入你的魂的是縷主魂。你若想成為她便可是她。」


    林千藍終於知道了大人的名字,藍曦,偏偏跟她的名字重了字,啻玄沒有特意告訴她,而是不經意地說出,仍是意在讓她對自己的是大人這個設定產生自我認同。


    她不能不對啻玄的一言一行多深想幾分,她是要做出一個選擇的,想做出正確的判斷就要多思多慮,以防誤斷。


    啻玄這是亮出了他的目的?讓她成為藍曦?她明白為什麽一開始啻玄把她帶進了玉離神界的場景裏了,是在說,若她成為藍曦,她便成了那般美到令人神往的玉離神界的主人。


    同時,她不用修煉便擁有了無盡的生命。


    真是讓人難以抗拒的誘惑!


    林千藍已不會在衝動之下做出決定,不再去想玉離神界的景象,而是問道,「戚淺兒還占據著大人的身體?」


    「她尚在。」


    「你說的我若想成為她的方式,就是讓我在這裏死了,神魂被你弄迴玉離神界去,再奪了戚淺兒的舍。」


    「你即是她,非是奪舍,是為神魂歸體。」


    林千藍不置可否,「不提什麽玉離神界、神魂輪迴歸體這些,隻站在我的角度看,戚淺兒要我活,而你讓我死,你說,我該信一個一心讓我死的人的話嗎?


    哦,對了,你不是人,是神,可神也是你自稱的,所有的這些,是你弄出一堆的夢來告訴我的,我想要的是證據。芷音的記憶還說她來自仙界呢。」


    其實林千藍是相信這幾個夢以及啻玄的話的。除了神,她想不出誰能指使天道。界麵成而天道生,可以說天道是神那派的。


    這中間要弄清的事太多,看情景,啻玄不想全告訴她,她並不是用話激啻玄,一位活了億萬年的神會被她的幾句話激著?她說的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她想知道事情的全部。


    若是她於玉離神界真很重要,啻玄權衡之下會說的。她不怕時間長,啻玄說了,即便她夢裏過了十年,在外界還是一瞬。


    啻玄的神情有了一絲變化,他微沉了下眸子,說道,「可。」


    這是答應告訴她全部的真相了。於林千藍好壞各半,好的一麵是,她的選擇對玉離神界對藍曦至關重要,壞的一麵是,既然她這麽重要,啻玄會想盡辦法讓她選擇他想達成的。


    這個選擇漸明,是讓她成為藍曦。


    林千藍問道,「騰二是尋弈的分魂?」結合騰二的記憶,「因為尋弈跟大人有契約,戚淺兒怕被他察覺到大人換了芯子,先行把尋弈關了起來,大概是用騙的吧,畢竟尋弈是神獸,不是戚淺兒能輕易製服的。」


    啻玄說到做到,石壁上畫麵再轉。


    尋弈比芷音記憶裏的還要高大威武,讓林千藍怎麽都無法把他跟騰二劃等號。


    戚淺兒趁著大人休眠時籌劃了幾百年,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包括怎麽讓尋弈進入陷阱。


    唯一的錯漏是在她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中時,神核不見了。大人的神魂全部離體,她沒能得到大人在記憶,不知道神核在哪。


    讓戚淺兒確定的是,在大人的神魂入輪迴池之前神核是在的,找迴神核的方法有,是得到大人的記憶。


    大人的神魂進入輪迴池輪迴是隨機的,誰都不知道神魂附在哪個界麵,哪個時間,哪個生靈上。


    當冥神啻玄察覺輪迴池有變化時,藍曦的神魂已兵解進入了輪迴,為時已晚。


    戚淺兒想到了被冥神啻玄發現後的對策,那就是不應對。神界不可一日無界主,要是啻玄把她的神魂從藍曦的身體內趕出來,藍曦裏的身體內沒了主魂,等於界主湮滅,玉離神界會隨之湮滅。


    而且,戚淺兒屬玉離神界的神侍長,啻玄沒有權利處置她,有權利的隻有界主藍曦。


    因為啻玄並不屬於玉離神界,冥神不屬於任何一方神界,他與六方界主地位相當,超然於六方界主的地位也限製了他不得插手各方神界的界內事務。


    啻玄想救迴藍曦,所能做的是把藍曦的神魂一一找迴,藍曦神魂歸位時,就是戚淺兒的死期。


    戚淺兒,啻玄,不同的目的,做的卻是同一件事——找到藍曦所有的神魂。


    在這件事上,啻玄有絕對的優勢,他可通過輪迴池查找藍曦的神魂所在。


    戚淺兒也有她的方式。她再騙了尋弈,尋弈為了尋找主人,主動兵解了神魂,跳進了輪迴池。尋弈跟大人有契約,他的神魂會順著契約的感知力找到藍曦輪迴的神魂。


    啻玄默許了戚淺兒欺騙尋弈進入輪迴,戚淺兒可沒有能力讓尋弈的神魂靠近輪迴池。


    因啻玄知道的時候,藍曦的神魂已與不同的生靈神魂融合了,他要尋找到是具體某一個生靈需要一定的時間,若是循著尋弈的契約感知尋找,將會事半功倍。


    尋弈各個分魂記憶被啻玄抹去了大半,他需要的是找到藍曦輪的神魂,等著那個生靈死去,而不是讓尋弈去相救那個生靈。


    戚淺兒取代大人的謀劃,此時已成了明計。


    啻玄要救迴藍曦的做法,也是瞭然。


    兩人在玉離神界都拿對方毫無辦法,較量放在了下界。


    戚淺兒要在她找到神核前阻止藍曦的神魂歸體,一旦她得到神核,她便成了界主,啻玄找齊了神魂也無法再讓神魂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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