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很快就帶了江雪影迴的帖子過來,請宋暮槿明日過去。


    宋暮槿高興地把多多摟了過來,在他白白嫩嫩的臉上親了一口,“多多,娘明天帶你去看江姨母好不好?”


    以前江雪影在宮裏當差,而宮裏人多容易發生不可預料的事,多多年幼,所以宋暮槿和蕭殊沒有帶他進過宮。


    因此江雪影也還沒有見過多多,宋暮槿決定明日帶他一起過去。


    宋暮槿說的話多多大約是聽不懂的,不過能感覺到她的高興,拍著小手高興地應和著。


    “多多很想見江姨母是不是?”宋暮槿笑著親了他另外一邊的臉頰。


    多多又是咿呀說了一通,然後就宋暮槿的身上滑溜了下去扶著繡墩自己練習走路了起來,也不用宋暮槿和依蘭等人扶,就自己慢慢地扶著走。


    地上鋪了柔軟的羊毛毯子,所以宋暮槿也不擔心他會摔著,就吩咐了乳娘等人放手讓多多自己練習。


    而且多多摔到了毯子也不會哭,也不用人扶他起來,自己拍拍手站起來繼續。


    明天要過去,總要帶些禮物過去。


    因此宋暮槿吩咐了人看著多多,自己帶了依蘭和鈴蘭去準備禮物。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宋暮槿跟蕭殊和蕭介誠說明日準備帶多多去看望江雪影的事。


    蕭殊知道她和江雪影關係好,而且江雪影是準太子妃,將來是他們的表嫂,所以自是不會反對。


    江雪影是準太子妃,以前的謝氏居心叵測外孫和外孫媳婦都防著,如今江雪影與他們關係好,蕭介誠當然高興了,所以自然也不會說什麽阻擾反對的話。


    蕭殊和老爺子都沒有反對,所以宋暮槿第二天抱著粉粉嫩嫩的小團子多多帶了依蘭等人去了江雪影那。


    江雪影如今是住在江家在京城的宅子裏,宅子本是隻有幾個打掃和看顧宅子的下人,不過如今她是準太子妃,所以宣仁帝是吩咐了李公公精挑細選了宮女和內侍,還有侍衛過來照顧和保護她。


    當然還有四個教導嬤嬤。


    不過江雪影本就是世家出身,而且在宮裏又呆了三年所以規矩和禮儀幾近完美,所以四個教導嬤嬤便是隻要稍微指點一下她不夠完美的地方,同時也給她普及一下宮裏和京城各世家的情況,可以說四個人也算是比較輕鬆。


    不僅是宣仁帝讓李公公挑了人過來,太子也從挑了些人過來保護她,可以說江雪影住的這宅子如是鐵桶一般,很安全。


    聽得宋暮槿已經到了大門口,江雪影就帶了丫頭親自迎到了垂花門口,她沒有想到宋暮槿帶了孩子過來,看著宋暮槿懷裏粉粉嫩嫩的多多當下就很喜歡,“這是多多吧?”


    邊說就邊伸出了手。


    當下就伸手要抱。


    “多多,這是江姨母。”宋暮槿笑著跟多多說道。


    “哦哦。”多多是個不認生的孩子,當下也很給麵子朝江雪影伸出了雙手。


    “真可愛!”江雪影笑著抱著他,迎著宋暮槿往裏走。


    “江姐姐,還說我來吧,多多現在沉手。”宋暮槿笑著說道。


    多多看著是粉團子,也不到一歲,不過卻很結實,她當娘的經常抱他現在時間長了胳膊也酸得不行。


    “無妨,沒多遠。”江雪影笑著沒有把多多交給她,微笑著說道,“北北你也別把我當嬌滴滴手不能提的人。”


    自己喜歡的朋友喜歡自己的兒子,宋暮槿當然高興,“那行,姐姐若是累了你就和我說,不要客氣,這小子如今真的沉手。”


    “行。”江雪影也沒有客氣。


    不過她是一路抱著多多到了大廳也沒有把他放下來,一路許因為是陌生的環境,還有第一次見江雪影,所以多多也沒有鬧,隻是睜著滴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周圍的景致。


    到了大廳,有宮女上了茶和點心然後退了下去。


    “多多,這是姨母的見麵禮。”因為江雪影沒有想到多多會過來,所以事先沒有準備,就直接帶了隨身帶玉佩做了見麵禮。


    “多多快說謝謝姨母。”宋暮槿笑道。


    “早就想見他,不過以前不太方便所以一直沒有機會,我就一直想以你和侯爺的相貌多多肯定是可愛又漂亮的孩子,果是沒有錯。”江雪影笑著與宋暮槿說道,“比我想象的還要長得好!”


    “江姐姐快別這門誇他。”宋暮槿笑道。


    兩人說了會話,多多就有些坐不住,朝宋暮槿身後的依蘭的等人伸出了手,然後又伸手指著門外咿咿的說著話。


    “多多想出去玩啊。”江雪影笑問道。


    “這會皮著呢。”宋暮槿笑著把多多接了過來,讓依蘭把玉佩收好了,讓依蘭幾個帶了他到外麵院子裏去玩。


    江雪影也吩咐了兩個年紀大些嬤嬤和幾個宮女陪著他們一起出去。


    等人都退了出去,江雪影聽得門外多多清脆的歡笑聲,笑著揮退了左右與宋暮槿說道,“真好。”丈夫體貼心裏又隻有她一個,兒子可愛漂亮,北北的日子很幸福美滿!


    “江姐姐恭喜你。”宋暮槿伸手握住她的手,真誠說道。


    “謝謝。”江雪影微笑說道。


    家人遠離這幾年在一直在宮裏為女史,所以她在京城可以說也就北北這一個朋友,不,應該還有要算上妙心,江雪影記得前幾年那個半夜闖入宮中的妙心,也知道她的事,雖後來再也沒有見過麵,不過妙心的事她也聽說過,她是北北的姐妹,她心裏也是把妙心當朋友的。


    “你的家人應該下個月能趕到京城的吧?”宋暮槿關切問道。


    “應該六月初之前能趕到。”江雪影說道,“陛下和太子殿下不僅讓人飛鴿傳書了,還讓人八百裏加急送了信去。”


    飛鴿傳書加八百裏加急也說為了保險。


    宋暮槿點頭笑道,“那姐姐隻好安心待嫁就是了。”


    嫁妝和成親需要準備的隻有禮部和內務府忙乎,江雪影就隻好安安心心地等著就行。


    江雪影笑了下,抬眸往門外看了一眼,然後往宋暮槿的身邊挪了挪,“其實,我心裏也沒有底,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頓了頓,江雪影看著宋暮槿說道,“太子殿下跟我許諾說,他不會納其他的姑娘了,我總覺得跟做夢一樣。”


    高興嗎?


    她當然是高興的,哪個姑娘不想將來的夫君隻有她一個,一心一意地對自己,把自己捧在手心裏疼。


    不僅高興而且還很感動。


    然而,冷靜下來後,伴隨而來的是不踏實,她多少是有些不真實,總覺得在夢中一樣。


    宋暮槿愣了下,隨即笑道,“姐姐擔心什麽呢?五哥的為人我也是了解的,他不是那種隨便許諾的人,一旦許諾那他便是能說到做到的人,姐姐我明白你的心情。”當初聽蕭殊那麽說後,她也是有些患得患失,“將來如何,我們誰都無法預料,可我們認真過好當下就好了啊,以後……真若是遇到現在心裏擔心的事,那到時候再麵對好好解決就是了,而且,也不一定我們擔心就會發生不是嗎?”


    宋暮槿甜甜笑著看著她說道,“所以啊,江姐姐你就不要亂想了,好好把身子調養好做個美麗的新娘子!”


    江雪影想了想,笑著說道,“我倒還沒有北北你看得明白,謝謝你,跟你一說我心裏就好受多了。”


    沒有想到當年在那個小鎮上遇到的這個小姑娘,如今她們成了姐妹。


    “姐姐客氣了。”宋暮槿笑著說道,“姐姐許是因為出嫁在即,所以比較緊張罷了。”


    江雪影跟她說了說,壓在心裏的不安幾乎也消散得差不多了,人也感覺輕鬆安心了不少。


    中午江雪影自是留了宋暮槿母子吃了中飯,等用了飯,江雪影見多多眼睛一眯一眯的又給多多安排了午睡。


    她們姐妹兩個繼續在一起說著貼己話。


    多多睡了半個多時辰,等他起來宋暮槿再坐了會然後才帶了多多告辭。


    迴到侯府,太陽已是快落山了,宋暮槿換了衣服沒多久,蕭殊就迴來了。


    多多正扶著坑沿在走路,見得爹爹迴賴高興得不行,放開了手往蕭殊走去。


    宋暮槿和蕭殊都驚喜地看著多多。


    步子算是比較穩當,不過沒走幾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蕭殊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一把把兒子抱了起來往空中一拋,“多多會走路了啊,好樣的!”


    宋暮槿也走了過去,歡喜說道,“多多真棒!”


    兒子會走路,夫妻兩人很高興,等吃晚飯的時候與蕭介誠宋楊等人一說,大家都很高興,蕭介誠更是讓人開了一壇子酒,幾個男人一起喝了幾杯。


    洗漱後上了床,宋暮槿才與蕭殊說起了江雪影與太子的事,說完後感慨了一句,“我倒也沒有想到五哥會跟江姐姐許下那樣的諾言。”


    蕭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上,目光明亮地看著宋暮槿,“我和五哥是外祖父親自教導的,自是隨了外祖父!”


    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自豪。


    宋暮槿抿嘴一笑,點頭,“嗯,你們都隨了外祖父。”


    蕭殊把她的腦袋往下輕輕一壓,輕易地吻住她。


    ……


    宣仁帝挑了江雪影為太子妃的事已經是傳遍到了整個京城,在得到消息後湖陽公主惱怒地砸了一個花瓶。


    心腹馬嬤嬤忙讓屋裏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


    湖陽公主陰著說道,“父皇這是唱的是哪一出?那江雪影有什麽好的,說是女史,不過也是個奴才罷了!她一個奴才也配當太子妃?父皇最近是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夫生病了?”


    先是立了五皇弟為太子,現在又是挑了江雪影為太子妃。


    湖陽公主真懷疑宣仁帝是老糊塗了!


    “公主……”馬嬤嬤冷汗都要流下來了,哪有人如此說自己的父親的?更何況那還是皇上!


    公主這話讓人聽到了那就是會招來大禍啊!


    湖陽公主道,“嬤嬤難道覺得本宮說錯了嗎?那江雪影家世是不錯,然江家到底遠離京城,再好都無法與京城的世家勳貴豪門相比!”


    所以,江雪影怎麽能比得上京城世家勳貴教導出來的閨秀呢?


    太子妃將來可是要母儀天下的!


    更重要的事,江雪影不是她湖陽公主的人!


    這些日子,她也是動作著,就是希望把她的人推到五皇弟的身邊去!


    她是嫡長公主,前又是謝家的媳婦,所以人脈她還是有的。


    然,父皇卻突然挑了一個江雪影出來,而五皇弟又不安排理出牌說什麽將來不會納其他的女人,他會對江雪影專情。


    不管朝堂上的人和京城的眾人是如何想和議論的,然而湖陽公主心裏卻很明白,他敢那麽說,那父皇也是點了頭的!


    不管將來會如何,然湖陽公主卻明白現在想要塞人到他身邊,很難,至少在近幾年內會很難!


    馬嬤嬤知道她的心思的,低聲說道,“太子殿下龍章鳳姿,江女史當然是配不上的。”


    湖陽公主點了下頭,站了起來擰著眉頭在屋裏來迴轉了幾圈後停在了馬嬤嬤的麵前,說道,“父皇派了人過去伺候和保護江雪影那賤人吧?”


    “是,是李公公親自挑的人。”馬嬤嬤點頭迴道。


    “你去查查看,裏麵有沒有我們的人,若是有我們的人在裏麵的話,就把那江雪影給處理了!記得讓人幹淨利落點!”湖陽公主陰狠吩咐說道。


    母後掌了後宮那麽多年,宮裏自是布滿了眼線和釘子,如今母後不在了,那些人當然是為她所用了!


    “是,公主。奴婢迴頭就讓人仔細去查查江女史身邊的人。”馬嬤嬤點頭應道,不過她心裏的話卻沒有說出來。


    皇後娘娘雖是經營了數年,留了不少的人下來,然太子妃的安全自是重中之重了,所以李公公親自挑的人,自都是皇上的人了。


    而且那邊不僅是有皇上派過去的人,太子殿下也派了人過去。


    更何況,江雪影能被皇上選為太子妃定也而不是尋常的女子!


    所以,豈是那麽好下手的?


    不過公主的吩咐也不能不遵從,皇後娘娘剛去沒多久,公主心裏正傷心難過著呢。


    馬嬤嬤是真的吩咐了下去,然一番查下來江雪影那邊沒有他們的人。


    “居然……”湖陽公主得了馬嬤嬤的稟告後,麵色陰沉地咬著牙說道,“父皇竟然如此看重她!”竟然派去的人都是父皇的心腹之人!湖陽公主一拳頭捶在桌上,恨聲說道,“本宮還就不相信除不掉一個江雪影了!”


    “公主,這太子妃的位置不少人盯著呢。以奴婢來看,公主您不如就坐著看戲好了,不過就是一個江女史,沒得還汙了您的手!而且她娘家又不在京城,所以不管是她還是江家在京城的力量都很薄弱,所以她不值得公主您出手。”馬嬤嬤是當年謝皇後精心為湖陽公主挑的嬤嬤,為人沉穩,心細,冷靜,所以,現在湖陽公主一心想要報複,馬嬤嬤她卻看得很清楚。


    公主若是真得了手,到時候讓陛下和太子殿下查出來了可怎麽辦?


    皇後娘娘不在了,公主現在的依仗就是陛下了,將來的依仗是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怎麽就這麽固執呢?


    而且,在她看來公主真是用不著對江雪影做什麽。


    太子妃的位置豈是那麽好坐的?就算是公主不出手,也還有其他人想出手對付江雪影的。


    湖陽公主目光沉沉地瞥了她一眼說道,“這樣的話本宮以後不想再聽到!”


    “奴婢該死。”馬嬤嬤忙說道。


    “起來吧。”湖陽公主知道她忠心,當然也不會怪她,揮手讓她起來後,“江家人估計是在來京的路上了,你安排人去接觸接觸江家的人看看!”


    江雪影身邊沒有辦法,那過來京的江家人呢?


    湖陽公主好心情地彎唇笑了起來。


    “是,公主。”馬嬤嬤應道。


    “對了,蕭殊和宋暮槿的那兒子快周歲了吧?”湖陽公主問道。


    “迴公主的話,是五月初三。”馬嬤嬤點頭迴道。


    “你迴頭去庫房挑一份合適的禮。”湖陽公主滿臉笑容地說道。


    馬嬤嬤聞言麵上閃過一抹愕然,低聲問道,“公主您打算去參加蕭行朝的周歲宴嗎?”


    因為皇後娘娘公主心裏是恨著太子殿下和蕭殊呢!公主這——莫不是想去砸場子?


    “到時候看有沒有空再說。”湖陽公主也沒有給準話,去不去,自到時候看情況了。


    ……


    轉眼到了多多周歲的日子,這日碧空萬裏,初夏的微風帶著絲絲的涼意。


    侯府賓客如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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