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琬看著冷冽蕭殺,氣勢逼人的五皇子,心裏很清楚他這話是為了警告自己,同時他的表情也明白地告訴著她——他不是恐嚇她,他是真的說得出做得到。


    謝玉琬頓時心底湧起一股恐懼來。


    她嫁過來後,這是第一次他如此明白而又*裸地警告自己。


    沒有顧及明麵上的麵子,更沒有任何憐花惜玉的感覺。


    雖說謝玉琬對他這個丈夫也從來沒有期待,不過這樣的話還是讓她心裏有些難受。


    心裏雖是難受,不過輸人不輸陣,而且她還準備緩和他們自己之間的關係,她也想早點能完成任務,然後清清靜靜地過她自己的日子。


    因此此刻她是不能和他對著來的,更何況,這個時候她若是露了怯意或是恐懼,那眼前的人肯定是更加的防備自己,那她嫁給他後一直來隱忍的,還有今天做的那都不是白費了嗎?謝玉琬緊緊的攥著手指把心裏的恐懼壓了下去,眼眶一紅委屈看向五皇子說道,“殿下,妾身就是想去看看弟妹和孩子,妾身一個婦人能對表弟他們做什麽?在殿下您的心中妾身就是那種心如蛇蠍的女人嗎?你就是這麽看妾身的?”


    五皇子不可是否地看著她,目光中帶了幾分嘲諷,像是她的話如是天大的笑話一樣,沒有迴她的話,說道,“你以後不許再去侯府!”


    謝家和謝皇後打的什麽主意他的心裏一直都明白,所以謝玉琬是什麽人他會不清楚嗎?


    沒有動她,隻是因為手裏沒有證據罷了。


    謝玉琬沒有想到她都已經要哭了,五皇子還是如此的鐵石心腸一點風情都不懂,還說要她不要去侯府了?


    竟是不許!


    謝玉琬眨了下眼睛,眼淚立即就滾了下來,哭著說道,“妾身知道殿下孝敬外祖父,也很疼表弟,妾身是您的妻子,自然也是把他們當做家人的,妾身是想真心對他們好的,殿下您怎麽就不相信妾身呢?要怎麽做您才能相信妾身?”


    這一番話謝玉琬說得情真意切。


    五皇子臉色不改。


    瞧得五皇子無動於衷的神色,不等他開口說什麽謝玉琬就很是難過地看著他說道,“殿下難道要妾身以死明誌嗎?”


    聽了她這話,五皇子突然就笑了下,“怎麽想用死來感動我?”


    謝玉琬麵色一白,“殿下您是妾身的丈夫,是妾身的天,是妾身的地,若是妾身的死能讓您明白妾身的心意,妾身心甘情願。”


    說完後,真是要表達的她的心意一般,就要往涼亭的柱子上撞。


    謝玉琬會死?不過是些小把戲想讓自己心軟罷了。五皇子看著她的動作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冷笑一聲直接轉身就往外走,半點留戀都沒有更別說是去攔她了。


    謝玉琬當然不是想真的尋死,看著五皇子頭都不迴往外走頓時氣結,生生停下了動過看著他的背影哀切喊道,“殿下您真的誤會妾身了。”


    五皇子腳步都沒有停很快背影都看不見了。


    見得五皇子走了,許媽媽才帶了人過來,看著麵色慘白扶著柱子站著的謝玉琬,許媽媽小心走了過去,“主子您沒事吧?”


    也不知道殿下跟主子說了什麽話,讓主子的臉色本就蒼白的臉一點更是白得有些透明了。


    謝玉琬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迴去吧。”


    許媽媽便不再問追問,攙著她往內院走去。


    謝玉琬沒說什麽,不過許媽媽去是發現她手指冰冷整個人還微微地顫抖,心裏很是擔憂。


    迴到了主院進了屋,許媽媽讓其他的丫頭都退了出去她一個人扶著謝玉琬進了臥房去換衣服,輕聲安撫說道,“主子,殿下若是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您也別往心裏去,您不是決定了要改善和殿下的關係嗎?”


    自家主子也真是苦命啊。


    迴來的路上下人來來往往的,所以謝玉琬是一直憋著這口氣一路走迴來是嘴唇都被咬破了,聽了徐敏的話伸手就把臥房裏的屏風給推到了,恨聲說道,“陸琤,陸琤!他竟然他竟然那樣說!”


    弄死自己?


    那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能力把自己的命拿去。


    哼,自己總有一天把先把他的命給了結了!


    “殿下說什麽了?”許媽媽心驚問道。


    “他警告我說若我想害蕭殊他們,那他就弄死我!”謝玉琬咬牙說道,“我是他妻子,我是他明媒正娶迴來的妻子,陸琤他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我今天做什麽了?是打了宋暮槿母子還是給他們母子下毒了?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許媽媽麵色一變,她知道自五皇子和謝玉琬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明白兩人之間的隔海,更是清楚兩人是不可能如一般的夫妻那樣過日子的,於是考慮了一會才說道,“


    主子,您也知道殿下對蕭家人的重視,殿下對蕭老爺子和蕭侯爺他們的事是非常重視的,而殿下對您又有戒心,他難免反應大了些,您別放在心上。”


    許媽媽也是可憐她。


    身子本就不好,這親事還這樣。


    老爺和皇後娘娘他們也是太狠心了,非得把主子利用到底才甘心。


    這花一般的年紀應該是享受父母寵愛,夫君疼愛的日子,可自家主子呢?卻是要受這樣的折磨。


    許媽媽想著心裏酸酸的。


    “他這哪隻是反應大啊!”謝玉琬一臉的怨恨,“我都沒怎麽著,他就這樣對我,將來我若做了什麽,他還不得扒我的皮?”


    殿下也不是傻子,不然成親來怎麽就一直這麽冷著柱子呢?她自己明明知道她和殿下子之間的關係,怎麽現在還在鑽牛角尖呢?怎麽還要對殿下抱著希望呢?哎,到底還是十幾歲的孩子啊!許媽媽也不知道怎麽勸她了,隻好勸著說道,“您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隻要您對蕭夫人母子兩個好,殿下他會明白的。”


    他會明白才怪!謝玉琬心裏冷哼了一聲,慢慢冷靜了下來,好一會才道,“剛他還說了以後不許我去侯府了。”


    不許她去侯府,那要怎麽和宋暮槿交好?無法和宋暮槿交好,那要怎麽緩和與他之間的關係?


    謝玉琬剛好的情緒又落了下去。


    “殿下雖是這麽說了,不過主子您真心誠意去侯府去孝敬老爺子,去看寶寶,難道殿下還能真的生氣不成?”許媽媽笑著說道。


    謝玉琬下了下,點頭,“嗯,迴頭洗三的禮再添兩成。”她是決定不聽他的話了,她偏就是要去侯府!~


    ……


    蕭介誠和宋大平兩人一起喝著小酒吃晚飯,蕭殊則迴了內院,宋暮槿坐月子這飯菜自是和蕭殊的不同,不過兩人還是讓人搬了小桌子在一起吃。


    等兩人高高興興地吃了飯,打發屋裏的下人,蕭殊才問道,“謝玉琬過來做什麽?她跟你說什麽了?”


    因孩子就睡在床上,所以蕭殊放輕了聲音。


    “就是過來看看我和孩子。”宋暮槿也輕聲說道,然後把謝玉琬送的禮跟蕭殊說了,“她送的這禮倒是重,不過,她一直來跟我們都淡淡的,怎麽突然親自過來了?”


    以前過年過節,或是蕭介誠過生日,謝玉琬都沒有現過身,今兒怎麽突然就來了?宋暮槿笑了下說道,“她還說想粘粘寶寶的喜氣呢。”


    蕭殊嗤笑一聲,“她居心不良,以後不要理她。”


    宋暮槿點頭應了,“嗯,我會小心她的。”現在她還占著五皇子妃的身份呢,看形勢,現在還不到和她撕破臉皮的時候。


    “乖了。”蕭殊揉了揉她的頭,低頭看向一旁睡的兒子,含笑說道,“睡得可真香。”


    宋暮槿溫柔笑著點頭。


    蕭殊想了起來孩子的名字來,“蕭行朝,外祖父起的名字。”


    本這名字蕭介誠早就開始準備了,男的女的名字都準備好幾個,其中一個就是蕭行朝,剛巧孩子出生在早上剛他們在外書房就定了這個名字。


    宋暮槿在嘴裏念了念,笑道,“嗯,這名字好。”又看向蕭殊說道,“我們再給孩子取個小名。”


    在肚子裏的時候,也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所以兩人想了想還是沒有定小名,就一律叫寶寶。


    “好。”蕭殊想了下,道,“多多如何?希望他帶多多的弟弟和妹妹來。”


    宋暮槿臉一紅,嗔了他一眼,“行朝今天才生下來呢。”他就想著以後行朝帶來多多的妹妹和弟弟了!


    太心急了吧!


    “多子多福。”蕭殊目光溫柔如水。


    鄭家人從賴沒有把他當親人,所以他成長路上就五皇子一個表哥相伴,想來他是希望他們的孩子以後能多幾個兄弟姐妹相伴不要那麽孤單了!宋暮槿點頭,“好,就叫多多。”


    蕭殊溫柔笑了起來。


    “對了,子硯,我想自己喂養多多。”宋暮槿笑著說道,“他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我希望自己喂養他,你也不用但心我會累著,府裏的事不是很多,還有周嬤嬤在。”


    蕭殊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好,隻要你奶水足,那我們就自己養!”


    宋暮槿高興地點了點頭,就扭頭叫周嬤嬤。


    周嬤嬤和張四娘就在耳房裏呢,聽得宋暮槿的聲音兩人都過來了。


    聽得宋暮槿說要自己喂孩子,張四娘倒是沒覺得什麽,在鄉下,這哪家孩子不是當年的自己喂的?所以她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倒是周嬤嬤有些反對,“夫人以後要忙府裏的庶務呢,隻怕忙不過來。”而且,這偌大的侯府加上剛生的哥兒堪堪才四個主子,夫人可是多生幾個府裏才熱鬧!所以夫人該好好養好了身子,好準備懷第二個孩子。


    “就按夫人說的辦!”蕭殊說道。


    侯爺都發話了,那還能如何?喂奶到時候一歲左右就能斷奶,一年的時間夫人的身子肯定也複原了,這樣再懷孩子也正正好。若是中間隔的時間短,倒還對夫人身子不好,所以這樣正好,如此一想,周嬤嬤也沒說什麽了,“好,那奴婢這就吩咐下去給夫人燉一盅下奶的湯送過來。”


    周嬤嬤說完就準備去吩咐人,不過剛轉了身又扭頭問道,“那兩個乳娘呢?”


    宋暮槿說道,“先看看情況再說。”


    若自己沒奶水,那到時候還是得讓乳娘喂的,若是有那到時候就打發一個就是了。


    周嬤嬤明白了宋暮槿的意思,點了點頭出了屋去吩咐人燉湯。


    湯很快就燉好送了過來,宋暮槿喝了後晚上就喂了多多一迴。


    宋暮槿和蕭殊都是想自己帶著多多睡,不過宋暮槿剛生產身子虛,所以就讓周嬤嬤和乳娘帶了多多在耳房睡。


    ……


    翌日,宋暮槿精神好了許多,吃了早飯,妙心和張四娘一起陪著宋暮槿說話呢,就聽丫頭稟告說皇上派人賞東西過來了,而且來的人是江雪影。


    “快,快請江姐姐。”宋暮槿沒有想到是江雪影來了。


    “我去迎她。”妙心高興地站了起來,出了屋去迎江雪影。


    “娘您也見過江姐姐的,我前頭也跟你提過一兩次的。”宋暮槿笑著和張四娘提了以前的事。


    “我記得的。”張四娘笑著頷首。


    很快兩人就相攜進了屋。


    “江姐姐。”宋暮槿看著江雪影笑著叫道。


    “恭喜北北喜得貴子。”江雪影朝她走去。


    張四娘和周嬤嬤等人忙給她行禮。“見過江女史。”


    “大娘使不得,您快請起。”江雪影忙伸扶了一把張四娘,又笑著讓周嬤嬤等人起身。


    江雪影讓人把皇上賞賜的東西都呈了上來。


    等宋暮槿謝了恩,江雪影笑著讓隨行的幾個宮女和內侍退了出去,坐在了床邊打量了一番宋暮槿,問道,“北北看著氣色還不錯。”


    “謝謝江姐姐親自過來看我。”宋暮槿謝道。‘


    “是陛下厚愛,知道我和你關係好所以特意恩典我過來的。”江雪影笑著說道,然後看向孩子,誇了一通孩子後把她自己準備的匣子給了宋暮槿,“迴頭洗三和滿月我肯定不能過來了,這是我送給孩子的。”


    “謝謝江姐姐。”宋暮槿笑著接了。


    然後又問了孩子的名字等等,坐了沒多久就起身告辭迴宮。


    宋暮槿知道不好留她就讓妙心送了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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