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公其實也是覺得鄭老夫人罰得有點重了,不過他還是不會因為吳姨娘的事而忤逆鄭老夫人。


    自己的兒子是什麽性子,鄭國公心裏怎麽想的,鄭老夫人怎麽會不清楚?看著他說道,“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是怨我把她罰去佛堂重了。”


    “兒子不敢。”鄭國公說道。他知道就算是自己心裏是這麽想,也不能承認。


    鄭國公麵上帶了怒氣,“我就是覺得蕭殊夫妻兩個太狠了些,這才迴來幾日?就鬧了這麽多的事出來。”


    想來想去還是當年他心慈手軟了,不該留下蕭殊那個禍害。


    不然,現在哪有這麽多的事?


    “他們就沒安好心!”鄭老夫人也厭惡,不過如今那小夫妻兩個占著理,為了整個國公府隻好忍下來。


    夫妻兩個都居心叵測,就不知道太夫人為何要讓他們兩個迴來,把好好的府邸攪得烏煙瘴氣的。


    明知道蕭殊心裏恨著國公府,恨著鄭家的人,偏還是把他們接了迴來,就不怕蕭殊和宋暮槿兩個直接把國公府也弄垮了。


    國公府倒了,鄭老夫人相信蕭殊和宋暮槿兩人是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我就不明白祖母她老人家怎麽想的?”鄭國公冷聲說道,“就算是蕭殊能幹,然而他的心不在國公府不在我們鄭家,再能幹又能如何?”


    鄭老夫人臉色也不好了。


    鄭太夫人的心思,鄭國公和鄭老夫人都能猜到幾分的,不過讓蕭殊迴來,在他們母子兩人看來,這是禍不是福。


    這不,現在不就是驗證了?


    沉默了片刻,鄭國公說道,“母親,嫻兒身子骨弱,佛堂那邊清冷過兩日就讓她迴來吧。”


    到底是心尖尖,他是不想她吃苦頭。


    夫人想到了吳姨娘這般不聽話,鄭老夫人就不由得氣道,“嫻兒也是個不爭氣的,我那般叮囑又叮囑,她偏不把我的話當一迴事。”


    “母親您不要氣壞了身子,嫻兒她肯定也是心裏不舒服,想想姿兒從小到大何曾有人動過她一根手指頭?嫻兒是她的生母,想來心裏是不好受的。”鄭國公幫著吳姨娘說好話。


    鄭老夫人瞥了他一眼,“好了你別幫著她求情了,這次非得讓她在佛堂好好把性子磨練磨練。”


    鄭國公心疼吳姨娘,於是繼續開口求情,“母親,嫻兒是您老人家一手教導出來的,她的為人您還不了解嗎?她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


    “好了,若我今兒罰了她去佛堂過兩日就讓她迴來,你讓蕭殊他們兩個怎麽想?”鄭老夫人說道,“他們可是看著呢,你難道還想他們再鬧出什麽事出來?而且還有太夫人看著呢。”


    事情太夫人決定的,而吳姨娘卻鬧了事出來,若她隻是做做樣子,太夫人隻怕會插手。


    鄭國公這下沒話說了。


    若是太夫人插手了,那吳姨娘隻怕是不會隻是去佛堂這麽簡單了,一直來太夫人就不喜歡吳姨娘。


    “好了,她在佛堂到底也是在府裏,等過些時候事情淡下去了,我就讓她迴來。”鄭老夫人說道。


    過些時候,不定東院的人就迴侯府去了呢。


    鄭國公隻好點頭,“嗯,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鄭老夫人知道他肯定是放心不下吳姨娘的,於是說道,“你也不用擔心她,盡管放心就是了,到底是在府來她不會吃苦頭的。”


    鄭國公忙說道,“讓母親您費心了。”


    自己就這麽一個兒子,怎麽能不為他著想,不為他費心?鄭老夫人見他麵色放鬆了下去,就道,“外麵的傳言得想辦法壓一壓,總不能這麽傳著損國公府的名聲。”想到外麵的傳言,鄭老夫人眉眼就帶了幾分陰鷙之色,“外麵的傳言肯定是東院傳出去的。”


    “母親您放心,我會想辦法壓下去的,至於是誰傳出去的,我會徹查的。”鄭國公說道。


    鄭老夫人點了點頭,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來,就皺著眉頭道,“我想著太夫人手裏肯定是捏著了蕭殊的把柄,不然蕭殊不會低頭迴鄭家的。”


    既是把柄,那當然就是與蕭萱相關了。


    鄭國公麵色一冷,厭惡說道,“那賤人,死了這麽多年還攪得人不得安寧。”


    鄭老夫人沉思了半響,看著鄭國公目光微閃,“是不是太夫人手裏還保留著那賤人和人私通的信?”


    “很有可能。”鄭國公一臉的嫌惡。


    這些日子來糾結在鄭老夫人心中的疑惑也是一掃而空。


    當年該銷毀的東西,沒有想到那死老太婆還留著。


    所以也隻有這個可能了,若不是因為蕭萱,蕭殊肯定是不會來鄭家的。所以,蕭殊他們過來是為了蕭萱的名譽!


    再說了兩句,鄭老夫人就把話題扯到了鄭姿的親事上,兩人討論了一會,鄭國公才告辭。


    那邊鄭姿也不相信吳姨娘是為了哥哥和嫂子求子去的佛堂,打聽了一番知道了跟東院有關係,就想著可能是她和吳姨娘做的事情被發現了,頓時著急又憤怒。


    於是吩咐了人盯著,知道鄭國公去了鄭老夫人那,就有些鬆了一口氣,在半路上等著鄭國公。


    一見鄭國公,鄭姿就落了淚,“父親,姨娘她……”


    鄭國公麵容慈愛說道,“你姨娘就是給你大哥和大嫂去祈福的,你放心就是了,你姨娘會好好的。”


    鄭姿心裏就明白了他沒有說服鄭老夫人,麵上的淚水就落得更歡了,“佛堂那邊清冷,女兒怕姨娘吃不消。”


    鄭國公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佛堂那邊雖是人少不過也是有下人的,更何況你姨娘身邊還有素梅呢,她們會好好照顧她的,所以你不用擔心,好了夜深露重的你快迴去吧。”


    鄭姿隻好點頭迴去。


    老夫人下了決定,父親也沒勸說成功,自己若是去求,隻怕還會被祖母訓一頓,說自己不關心大哥和大嫂,畢竟姨娘是打著為了大哥大嫂求子去的佛堂。


    而且,還可能讓祖母懷疑是自己慫恿姨娘的。


    迴去後,鄭姿就跟貼身丫頭采玉問起了鄭銳來,“大哥迴來了沒?”


    她擔心吳姨娘,所以也是讓人去外院等鄭銳了的。


    “大公子迴來了,不過喝醉了。”采玉迴道。


    既是醉了,那就肯定是醉得厲害了,不然下人肯定會請了過來的。


    鄭姿想了下,就決定明日一早再去找大哥。


    明麵上姨娘說是為他和大嫂去的佛堂,要想姨娘早點從佛堂迴來,那自然等大嫂懷上了,姨娘就能從佛堂迴來了。


    第一日一早來不及用早飯,鄭姿就去了外院找鄭銳。


    鄭銳剛起來不久,剛喝了湯正揉著發痛的額頭,見鄭姿來了,不由得驚道,“姿兒,你怎麽怎麽早來了,有什麽急事嗎?”


    鄭姿見他一臉憔悴,關心說道,“大哥少喝點酒,你臉都瘦了不少了。”


    “應酬嘛。”鄭銳嗬嗬笑了下,又問道,“這麽早來找大哥,是不是有什麽要緊的事?”


    鄭姿看他樣子就知道他還不知道吳姨娘的事,就歎了一口氣把吳姨釀的事跟他說了,當然沒說是她慫恿吳姨娘做的手腳,然後看向他說道,“姨娘是找了這個借口去了佛堂,所以,大哥你和大嫂……”


    說讓他和劉氏早日生個孩子的話,鄭姿一個姑娘家也不好說出口,所以沒把後麵的話說完。


    鄭銳麵色瞬間淡了下去,“祖母不會讓娘在佛堂呆太久的,你放心好了。”


    “既是找了這個借口,若祖母打算讓娘在佛堂那邊呆到你們和大嫂有孩子呢?”鄭姿說道。


    父親跟祖母說,祖母都沒鬆口。


    鄭銳道,“你去跟娘說,這孩子要看上天的緣分的,讓她早點迴來吧。”


    現在自己對劉氏和後院的女人都沒興趣,一點反應都沒有,自己怎麽和他們生孩子?


    那晚不過是去了劉氏的院子裏,分房睡的,陸霆那冤家這兩日就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若是再生個孩子出來,隻怕他這輩子都不會理自己了。


    若是一般人,自己還能用強的,然陸霆是王府世子,陸霆不想見自己,自己是王府的大門都進不了。


    “大哥。”鄭姿跳腳,“雖是借口,然而姨娘也是擔心你,二嫂就要生了,你和大嫂還是先成親呢,端端的讓他們搶了下,你怎麽就不著急呢?”


    鄭銳不想跟她說下去了,“我知道了,我會跟親自去姨娘說的,我要準備去衙門了,你迴去吧。”


    鄭姿氣得不行,想大罵他一頓,不過看著他頹廢的臉色,就把怒火壓了下去關心問道,“大哥你這幾日臉色都不太好,是不是有心事?。”


    鄭銳沒有開口顯然不想跟她說。


    “大哥,你跟我說說嘛,你悶在心裏也難受是不是?”鄭姿說道,“是不是因為外麵的傳言嗎?那些傳言你不要放在心上,那肯定是宋暮槿他們故意放出去的!”


    “不是的,外麵的傳言我沒有放在心上,我是和朋友有點矛盾。”鄭銳歎氣道。


    別的也不多說。


    不是因為傳言?鄭姿愣了下,然後笑道,“和朋友有矛盾,那解釋清楚說開了不就好了?”


    “哪那麽容易。”鄭銳苦笑了一下,“人家壓根就不想見我。”


    不想見大哥,大哥就沒有辦法?大哥雖是庶出卻是國公府長子,所以來往的人身份都不低,那就是說大哥朋友的身份要比大哥高不少了,鄭姿笑著說道,“大哥也別著急,總能找到機會的不是嗎?”


    他和陸霆之間的事哪能那麽簡單呢?鄭銳麵色依舊消沉,笑了下道,“再說,你迴吧,我要出門了。”


    鄭姿也不好再留下來,隻囑咐了一句,“今晚上別喝醉了,迴頭早點迴來陪祖母說說話。”


    是要他去跟鄭老夫人幫吳姨娘求情的意思,鄭銳當然是應了。


    ……


    午覺起來,宋暮槿帶著依蘭佩蘭在小花園散步。


    正是春光明媚的時候,小花園裏姹紫嫣紅很是賞心悅目,宋暮槿如今肚子已經很大了,所以走得很慢。


    走了兩圈,額頭上就冒了些細汗。


    “夫人,去那邊坐會。”依蘭指著前麵的亭子,忙說道。


    夫人肚子這麽大了,依蘭每次跟著出來溜圈子舉得心都提得高高的,好在是每日都會有米蘭或佩蘭在身邊。


    宋暮槿點了點頭,讓她們兩個扶著去涼亭。


    涼亭裏的凳子都是鋪了軟墊的,這是他們過來的第一日蕭殊交代了下去的,花園裏的涼亭,遊廊旁的美人靠等但凡能坐的地方都鋪上軟墊。


    就是為了方便宋暮槿隨時方便坐下休息。


    剛坐下沒一會,米蘭就帶著笑快步尋了來,“夫人,二皇子妃生了個女兒,中午的時候生的。”


    昨日就發動了,到今日中午生下來——宋暮槿問道,“這麽久?”


    依蘭怕宋暮槿擔心,忙笑著說道,“夫人您不用擔心,每日都堅持走,到時候肯定會順順當當的。”


    宋暮槿溫柔笑著撫了撫腹部。


    說不擔心是騙人的。


    她兩輩子懷孕生孩子是頭一遭,她有時候真的會擔心和害怕,會擔心孩子健康不健康雖太醫和產婆都說孩子非常好,可她還是會擔心。


    她也知道女人生孩子一隻腳就踏進了鬼門關,所以她也害怕上天會不會把對她的眷顧收迴去。


    不過為了能勝利,她積極地聽周嬤嬤,太醫和產婆的話,每日上午和下午都會堅持溜圈子。


    依蘭給了米蘭一個眼色。


    米蘭會意,笑盈盈地說道,“雖是時間長了些,不過母女都平安。”


    邵家,以及二皇子和他們已是撕了臉了,於是宋暮槿點點頭,也沒有多問。


    晚上等鈴蘭幾個伺候宋暮槿去了淨房梳洗的時候,依蘭把下午宋暮槿聽得邵嬌的反應跟蕭殊說了。


    蕭殊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等宋暮槿洗好了,他也去洗好了兩人上了床,蕭殊側身單手撐著頭笑眯眯地看向宋暮槿說道,“北北,你說二皇子女兒洗三,我們送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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