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殊緊了緊的她手。


    宋暮槿扭頭朝他笑了下,表示自己不會輕易開口的。


    到底是三皇子,若真殘了,皇上對他肯定會心生憐憫的。


    所以,現在還不是自己和蕭殊開口的時候,因這個時候開口不就是證明了三皇子妃說的話對了?


    三皇子妃瘋狗似的亂勸吠。


    五皇子與蕭殊一向又親兄弟一般親厚。


    她和蕭殊若是立即反駁了三皇子妃的話,不定旁人還會真以為他們是心裏有鬼。


    所以,現在保持沉默的好。


    五皇子也微抬了下頭給了蕭殊一個眼色,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蕭殊微頷首。


    “三皇嫂,你胡說什麽?”謝玉琬的身子骨病病殃殃的,不過此刻卻是直接站在五皇子的麵前與三皇子妃對峙著,“你這是血口噴人!表弟妹的事去年就已經都完了,三皇嫂這麽說難道是覺得那案子還有可疑之處不成?還是大理寺審查,最終由父皇判定的!”


    她這意思是說自己對皇上和大理寺的判決不服了?扣這麽一大頂帽子下來?三皇子妃看向她,說道,“你這是斷章取義!事實如何,五弟妹和五皇弟心裏的最是清楚!”


    “你們兩個當真陛下的麵,這是做什麽呢?”謝皇後蹙著眉頭掃了兩人一眼,說道。


    這麽的人在,她們兩個這般吵吵鬧鬧的像什麽樣子?


    “父皇,母後。”三皇子妃一下就哭了起來,“不是臣媳要無禮,而是三殿下他實在是太冤了無端端遭此大難,大家的馬都是宮裏專門有人飼養的,也查過了五皇弟的馬沒有人做手腳,可怎麽會突然發了狂呢?父皇,母後,殿下他好冤啊,求父皇母後給他做主。”


    說著,三皇子妃又要往地上跪去,一旁她的丫頭忙伸手扶住了她。


    剛張太醫的意思是殿下的腿是保不住了,就是說殿下以後就是殘了,這件事怎麽就能輕易算了?


    殿下好好的被踩成了殘廢。


    三皇子妃覺得眼前都有些發黑,丈夫殘了,他們將來怎麽辦?


    所以,心裏的這股怨恨當然是發在五皇子身上了。


    若不是五皇子,自家夫君怎麽會被馬踩了?


    既那馬好好的,怎麽會發狂呢?那自是五皇子的問題了。


    “三皇嫂,你這是冤枉我家五殿下。”謝玉琬一心維護五皇子,跪了下去與宣仁帝與謝皇後說道,“父皇,母後,殿下他向來循規蹈矩,尊敬兄姐友愛弟妹,他怎麽會做出殘害三皇兄的事出來?還請父皇母後明鑒。”


    “哼。”三皇子妃冷哼了一聲,“尊敬兄姐,友愛弟妹?五皇弟心裏不是向來隻有蕭侯爺這個表弟嗎?這是人盡皆知的事。父皇,母後您們一定要給殿下做主啊。”


    反正她就是一口咬定五皇子是為了泄私憤故意殘害的三皇子!


    殿閣裏又不少的朝臣和王公勳貴在,雖三皇子平日裏不靠譜,吃喝玩樂不上進,大家平日裏對他免不得會有怒其不爭的感覺,不過此刻大家對他是可憐。


    畢竟好好的人,還是天之驕子——皇子,突然飛來橫禍踩殘了,大家就免不得對他心生憐憫起來。


    於是,就有人上前請求皇上查清楚,給三皇子做主。


    宣仁帝麵沉如水沒有說話。


    “父皇,母後。”五皇子說道,“兒臣當時沒有及時能救下三皇兄是兒臣的錯,兒臣承認,不過,三皇嫂說的話全數汙蔑兒臣,還請三皇嫂收迴剛才的話。”


    自己要對付他,會用自己馬發狂這樣的事去對付他?這樣可是會把自己也陷於危險之中的,自己怎麽會做那樣蠢的事?


    “五皇弟,你還想狡辯嗎?”三皇子妃目光含恨瞪向五皇子,“你捫心自問,你心裏有有沒有懷疑過殿下和我?”


    轉頭又看向宋暮槿和蕭殊,“蕭侯爺,蕭夫人,你們兩個也捫心自問你們是不是都懷疑過我們?所以,就想著找個機會報複?”


    “三皇嫂,我們都了解你是因為三皇兄的事心裏難說,我們都能理解,但你也不能這麽隨隨便便含血噴人,汙蔑無辜的人。”謝玉琬咳了一聲,說道,“三皇兄受了傷,我們都很難過,然,我家殿下難道就沒有受傷嗎?”謝玉琬紅著眼睛看了眼五皇子包紮白布的手,“難道你都沒有看到嗎?當時的情況如何,我想父皇和眾位大臣最清楚的,三皇嫂還請慎言!”


    “五弟妹的話說得有理。”二皇子往前走了一步,先朝宣仁帝和謝皇後拱了拱手,然後與三皇子妃說道,“三弟妹,我說句公道話,當時的情況,父皇和我們都看得清楚,若不是五皇弟和蕭侯爺兩人反應快,及時救下了三皇兄,否則三皇兄的傷是怕是……”


    頓了下,朝在場的大臣掃了一眼,“是吧,四皇弟,七皇弟,以及各位大人都看到了吧。”


    是說,五皇子若害三皇子,那何必又冒著危險從馬蹄之下把三皇子救下呢?直接讓他命喪馬蹄之下就可以了。


    宋暮槿看向蕭殊。


    蕭殊點了下頭,低聲與她說道,“是的,是我和五哥把他救下的。”


    所以,二皇子說的是事實,而且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不過——


    宋暮槿目光看向二皇子。


    他怎麽會好心為五皇子說話?


    他如此好?


    不是落井下石,而是幫著五皇子說好話?


    蕭殊捏了下她的手心,目光朝宣仁帝和謝皇後的方向示意了一眼。


    宋暮槿隨了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明白了過來。


    落井下石這樣的事,當然不能當著皇上和皇後娘娘,還有一種朝臣做了,若這樣做了,二皇子的為人也就在眾人的心裏會落了差。


    尤其是宣仁帝,都是他的兒子。


    他當然不喜歡他們兄弟互相殘殺。


    所以——便是二皇子心裏再想,但他肯定也不會做。


    宋暮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


    也是自己剛想岔了。


    俗話說一孕傻三年,這話果然不假。


    “是的,當時的情況如何,父皇,母後,兒臣也是看得清楚的。”七皇子和四皇子都抱拳,附和了二皇子的話。


    不少的大臣也躬身附和。


    當時的情況如何,宣仁帝當然也看得清楚,二皇子幾兄弟和大臣都看到了。


    五皇子的馬發狂,而當時三皇子就在旁邊三皇子的馬也受了驚,三皇子被馬甩了到了地上,被五皇子的馬給踩到了。


    當時那般危及的情況下,是五皇子和蕭殊兩人一起把三皇子救下的,這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都看在眼裏的。


    謝皇後看了眼宣仁帝,見他麵色稍緩,就麵色柔和對三皇子妃說道,“老三媳婦,好了,當時的情況大家都看到了的,是小五和蕭侯爺救了老三,所以你也別胡思亂想了,該好好感謝他們兩個一番才是。”


    這——難道就這麽算了?


    還要自己給五皇子和蕭殊道謝?


    做夢!


    殿下肯定就是他們兩個害的!


    因宋若桐死了,他們也是死無對證,所以去年那案子就不能扯到自己和殿下身上來了,然他們心裏肯定記恨著。


    肯定想著為宋暮槿報仇!


    這次就是他們出手害的殿下!三皇子妃滿腔的憤懣,可又能直接頂撞謝皇後,於是咬著舌頭,瞬間嘴裏都有了一股子血腥味了。


    壓了壓嘴裏的血腥味,三皇子妃剛要開口,坐在謝皇後下首的湖陽公主說話了,“父皇,母後,兒臣冒昧說一句。”


    湖陽公主站了起來,朝宣仁帝和謝皇後屈了屈膝。


    宣仁帝微點了下頭。


    湖陽公主這才開口說道,“當時的情況,兒臣沒有在場不知道如何,不過大家都說是五皇弟和蕭侯爺救了三皇弟,那肯定不會錯的,然——”


    湖陽公主頓了下,目光柔和地看了眼三皇子妃,然後說道,“然,兒臣覺得三弟妹的懷疑也不無道理。”


    湖陽公主環顧了一眼,才繼續說了下去,“三皇弟他又不是剛學會騎馬的,反而他的騎術十分精湛,大家想想看,他怎麽會輕易被馬甩了下去呢?”


    三皇子沉迷吃喝玩樂,這騎馬當然是在行的,一個精通騎射的人怎麽會輕易被馬甩下去?


    這不合常理!


    三皇子妃立即嚶嚶嚶哭著感謝說道,“謝謝大皇姐。”而後又哭著與宣仁帝與謝皇後哭求道,“還請父皇,母後做主。”


    悲切的哭聲聽得讓人揪心。


    “三皇嫂,大皇姐,你們是什麽意思?”謝玉琬朝兩人看去,“你們的意思是,殿下他故意的?”


    “五弟妹,我可沒有說。”湖陽公主聳聳肩。


    三皇子妃恨聲道,“賊喊抓賊的多了去!”


    謝玉琬氣得唿吸急促。渾身發抖,“三皇嫂,大皇姐你們,汙蔑殿下。”轉頭看向五皇子,“妾身相信殿下,殿下您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深情款款的讓人很是動容。


    五皇子卻沒有看她,而是抬頭看向宣仁帝,“兒臣沒有做過,所以請父親徹查。”


    “父皇,母後。”信陽公主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兒臣相信五皇兄和侯爺,他們兩個定不會做出傷害三皇兄的事。”


    “查,當然要查了!”三皇子妃甩開了丫頭的手,屈膝說道,“懇請父皇,母後徹查。”


    必須要查!


    她還就不相信了,查不出蛛絲馬跡出來!


    宣仁帝目光微沉,“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是必須徹查!”宣仁帝立即把這案子交給了刑部,讓宮裏的各司全力配合刑部的徹查。


    “微臣遵旨。”刑部尚書立即應命。


    “小五,在案子沒有查清楚之前,你就在府裏好好待著好了。”宣仁帝看向五皇子說道。


    宮裏的事從來都不會是如表麵這般簡單。


    若真是有人故意為之,這是衝著自己這五兒子來的啊!


    “兒臣遵旨。”五皇子拱手應道。


    宋暮槿蹙了蹙眉頭,鬆開了蕭殊的手,朝宣仁帝與謝皇後行了一禮,“陛下,娘娘。”


    “朝華縣主有什麽話要說?”謝皇後不冷不熱地問道。


    “陛下,娘娘。”蕭殊走到了宋暮槿的身邊,“朝華擔心微臣和五殿下,所以一時心急。”


    宣仁帝對宋暮槿的印象不錯,難得露出了個好臉色,“朝華有什麽話就說吧。”


    “北北。”蕭殊偏頭看向宋暮槿。


    有些話她出麵說比較何時,畢竟蕭殊直接牽扯在裏頭,宋暮槿朝他一笑,然後先謝了一聲,“謝陛下,娘娘。”


    扶著蕭殊的手起了身,轉頭看向三皇子妃,“三皇子妃娘娘的意思是五殿下與侯爺兩人為了泄私憤,所以故意陷害的三殿下?”


    “我就事論事。”三皇子妃道。


    “嗯,您的懷疑也沒有錯。”宋暮槿微點了下頭,麵色一正,“不過到底是因臣婦而起,不過您如此懷疑,那臣婦還懷疑是三殿下演的苦肉計呢……”


    “你……”三皇子妃瞪著宋暮槿,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你這是血口噴人!”苦肉計,有人會拿著自己的腿做賭注的嗎?誰這麽傻,把自己弄殘了去陷害別人?


    “臣婦也是就事論事。”宋暮槿把她剛才的話還了迴去,然後轉頭看向宣仁帝,“陛下,五殿下的馬沒異樣,那三殿下的馬呢?還有三殿下是不是被人下了藥呢?剛才公主也說了三殿下的騎術非常精湛,而他卻輕易被馬給甩了下去,是不是三殿下被人下了藥呢?”


    說著宋暮槿環顧了一眼,“除了三殿下和五殿下,剛才所有騎馬的人都有嫌疑,還請陛下一一排查所有的人和馬。”


    宣仁帝點了點頭,“說得有理。”轉頭看向刑部尚書,“都聽清楚了?現在愛卿就開始徹查吧。”


    自是盡快的好,有些東西時間一過就會消失了。


    他就是想到了,不過他提了出來未免就會讓人說自己偏袒,畢竟都是自己的兒子。


    蕭殊和小五說也不好,畢竟兩人都直接牽涉在裏頭。


    好在這朝華縣主出來說了!


    蕭殊與宋暮槿退了迴去,蕭殊借著袖子握住了她的手,璀璨的眼睛裏帶著驕傲,“你稍等會,等會我們就出宮迴去。”


    宋暮槿點下頭。


    剛才參加賽馬的人都要排查,謝皇後就準備帶著了一眾女眷先迴戲台那邊。


    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這晚宴也是開不下去了。


    她這是倒打一耙!三皇子妃憤慨地看向宋暮槿,胸脯激勵地起伏著,“宋暮槿……”剛說了一句,就抱著肚子痛苦地往下墜,“我的肚子好痛。”


    謝皇後嚇了一跳,“太醫,太醫,快。”


    好在太醫就在眼前,張太醫立即給她診治。


    張太醫診了脈,躬身抱拳說三皇子妃這是要生了。


    這才八個多月——謝皇後愣了下,立即迴神,三皇子如今是中商在身還昏迷著呢。


    三皇子妃這是受驚動了胎氣早產,讓她迴三皇子府生孩子是不可能了。


    稍分寫了下,謝皇後立即吩咐了人去收拾殿閣出來做產房,然後吩咐了婆子和太監把痛得尖叫連連的三皇子妃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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