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朝後,五皇子帶了人去侯府。


    宋暮槿一行人早就迴來了,宣仁帝沒有傳召她,所以馬大人早就派人客客氣氣送了他們迴了侯府。


    得知五皇子來了,又是剛過午後,宋暮槿吩咐了依蘭到廚房準備些清淡可口的吃食,然後去了前院的正廳見了五皇子。


    “五哥。”宋暮槿沒有讓人跟進去,讓丫頭們都等在了外麵,笑著進了大廳,給五皇子行了一禮。


    五皇子起身,還了一禮問道,“弟妹你什麽時候迴來的?大理寺那邊的人有沒有為難你?”


    “謝五哥關心,大理寺的馬大人很照顧我,大家都很好沒有為難我。”宋暮槿笑著坐到了五皇子對麵的椅子上,“五哥是剛從宮裏出來吧?出了午飯沒?我剛吩咐下去讓他們給五哥你準備些吃的。”


    五皇子明顯消瘦了不少,最近是太忙了。


    “還沒吃,早朝一散我就直接過來了。”五皇子把她當親人,也就沒有跟她客氣,“那就麻煩弟妹了。”


    “五哥客氣了,都是他們在準備我不過是說句話吩咐了罷了。”宋暮槿笑道。


    五皇子把金鑾殿上的情況跟宋暮槿說了。


    “建安伯把宋若桐推出來了?”宋暮槿挑下了眉頭問道。


    對於建安伯把宋若桐推出來,她倒不覺得驚訝。


    雖說宋家和邵家是世交,雖說因為邵浚的親事,宋家一再地得罪邵家,因為二皇子的原因,兩家也沒有什麽繼續維持著世交的關係。


    如今,建安伯府和邵浚遇上了事,事情又本就與宋若桐有關係,是以邵家把宋若桐推出來自保,實在正常。


    隻是,她料想的是邵家的人大約會掙紮奔波一兩日,等沒有辦法了才會把宋若桐推出來的。


    不想,他們今日直接就在皇上麵前把宋若桐推出來了。


    “嗯,建安伯說的。”五皇子點頭說道,“邵浚倒是沒有說什麽,一直保持沉默。”


    “許是想給眾人一個受害人的印象吧!”邵浚為何不說宋若桐,宋暮槿懶得去猜測,“這一次,邵家和宋家算是撕破了臉皮了。”宋暮槿微笑道。


    如此,二皇子,七皇子,以及安王府陸霆幾方之間的關係也會微妙了起來。


    就是不知道宋若桐有沒有留下三皇子的把柄了沒!宋若桐也是個有心機的人,不過三皇子妃也不是個笨的,所以想來應該是沒有的留下把柄給宋若桐的。


    三皇子這麽多年遊手好閑的形象都已深入人心,沒有人看破他的心思,他也沒有露過什麽馬腳。


    “這都是弟妹你的功勞。”五皇子一副與榮有焉的笑臉,不遺餘力地誇道。


    “僥幸而已!”宋暮槿微笑著說道,“五哥謬讚了,若不是五哥你和子硯兩人在背後幫著我,隻怕是那王五郎的命我都保不住。”


    “就是你的功勞!”五皇子擺手說道,“我和子硯兩個忙著賑災的事,隻不過是派了些人配合你罷了,都是你的功勞與我們可沒有多大的關係。”


    五皇子向來疼蕭殊這個弟弟,宋暮槿明白他是愛屋及烏,也是把自己當妹妹疼了,笑了笑,也就沒有與他爭辯,說道,“隻希望大理寺那邊能順利。”


    “這個你放心,父皇發了話,大理寺卿又是父皇的人,會秉公處理的。”五皇子笑到,“那王五郎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了人保護他,還有大理寺也會保護他的安全的,而且今日事情已經鬧到了父皇麵前去了,邵浚他們也不敢輕易動手的。”


    宋暮槿點了點頭。


    “對了,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剛在早朝,我跟父皇及其眾位大臣說了,你會捐一千石米,這個——”五皇子有些歉意地看向她,“沒有跟你商量,我就直接說了,我現在就帶了人過來搬糧的,你盡管放心,差的我會想辦法補上。”他剛才一心隻想著給表弟妹樹個好名聲,所以當時就直接說了。


    表弟妹說過自己缺糧可是來侯府搬,然,那麽多他估計是侯府是沒有那麽多的,雖他知道弟妹買了些糧迴來,不過具體多少他也不知道,所以他打算是從這裏搬一些做做樣子,然後讓漕幫盡快從南方運一批過來就是了!


    “五哥言重了,我這買糧迴來本就是想著可能有旱災,以防萬一買了些。”宋暮槿笑道,“五哥你不用擔心,一千石我這裏有呢,你等會隻管帶人直接搬走就是了!”


    天災*受苦的基本都是老百姓,她在鄉下長大上輩子最後也是濟元寺生活的,她很能明白沒有錢沒有權的無助和絕望,她知道有這麽迴事隻是想盡自己所能罷了。


    隻管過來搬,弟妹她到底是買了多少迴來啊!五皇子嘴角抽了抽,“我也不會讓你真出這些的,迴頭我讓人給你鑄造些小金魚和金裸子給你,算是我買了你的。”


    “五哥你還跟我見外嗎?”宋暮槿笑道,“不過小金魚和金裸子我喜歡,可不能說是給我買糧的。”


    見她跟他不見外,五皇子從心裏高興,“好,照你說的辦。”


    弟妹不跟與自己客氣,那是把他當自己人,當親人,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迴頭你搬了糧食走了後,若是還不夠你再跟我說,過幾日漕幫還會給我送一批糧過來……”宋暮槿頓了下,“這樣吧,我就不用他們送過來了,五哥你直接派人去接,就說是你采買的。”


    “嗯,就這麽辦。”五皇子一口應承了起來,沒有跟她客氣。


    每天缺的就是糧,朝廷沒有料到會有旱災所以存糧不是很多。


    “夫人,飯菜準備好了。”依蘭在門外稟告說道。


    “好,讓人擺在偏廳吧。”宋暮槿扭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吩咐說道,“對了,給五哥帶來的人也都上些吃的和綠豆湯。”


    五皇子帶來人在抱廈,蔣伯吩咐了人正陪著他們說話。


    “是。”依蘭應了一聲。


    “五哥你先去吃飯。”宋暮槿說道。


    “好。”五皇子起身去了偏廳吃飯。


    不足兩刻鍾,五皇子就吃完了迴來了。


    “走吧,我帶五哥你去放糧的院子。”宋暮槿起身,說道。


    五皇子沒有異議,點頭跟宋暮槿去了存糧的院子。


    院子三間正房,四間廂房滿滿當當的放的都是糧食,還有正房旁邊的兩間耳房也放了。


    五皇子看了一遍,迴到了廊下看向宋暮槿說道,“弟妹你這準備好充分。”他也知道當初旱災的話是她與蕭殊說的,然後蕭殊再跟他說的。


    也知道她買了糧。


    不想買了這麽多!


    五皇子府都沒儲備多少糧食啊!


    “我已經吩咐了徐陽,他等會會帶人幫忙的。”宋暮槿說道。


    “嗯,這些你不用擔心,我會讓人搬好的。”五皇子往屋裏看了一眼,估算了下神情凝重對宋暮槿說道,“大約廂房了的應該就夠了,你讓人把正房和耳房的門都鎖好了。”扭頭看向徐陽,“你不用帶人幫忙我,你們好好看著別讓人看到你這裏這麽多的糧食就好。”


    宋暮槿會意點頭,財不外露的道理宋暮槿明白的,如今這個時候糧食金貴,五哥是想保護她。


    “是五殿下。”徐陽抱拳應道。


    “天熱,弟妹迴去吧。”五皇子也不用她陪,直接就讓她迴去。


    “好。”宋暮槿知道他忙,自己在也幫不上,扭頭吩咐了徐陽一番,告辭帶了依蘭幾個走了。


    五皇子這才吩咐了人去叫了自己帶的人過來搬糧。


    “五殿下走了?”妙心也沒有午睡,等著宋暮槿。


    “五哥還沒走,”宋暮槿把五皇子跟她說的金鑾殿上的情況與她說了一遍。


    聽說建安伯把宋若桐給捅了出來,妙心詫愕了一番,然後感慨道,“他們這是狗咬狗一嘴毛。”


    “可不是,希望他們撕得更厲害才好呢!”宋暮槿一笑,“姐姐迴屋去睡會吧。”


    “你也睡會。”妙心囑咐了她一句迴廂房休息去了。


    宋暮槿就在屋裏的美人榻上眯了片刻,起來剛喝了兩口茶,徐陽就過來了,“五殿下已經帶著人搬了糧食走了。”


    “嗯。”宋暮槿吩咐道,“你讓人盯著些宋若桐那邊,看她會不會與三皇子妃來往。”


    “是。”


    ……


    發生了這樣的事,建安伯他也沒有心思處理衙門那邊的公務了,拜托了兩個大理寺那邊的朋友照顧邵浚,和散朝後見了珍妃的二皇子在外邊吃午飯邊商議了一番才迴了府。


    他迴去的時候,建安伯夫人已經得了消息,正抹眼淚呢,見建安伯迴來,就忙起身迎他,一邊著急問道,“伯爺,浚兒他……”


    “夫人你別急,浚兒沒事的。”建安伯打斷了她的話。


    “我怎麽能不急呢!”建安伯夫人揮退了丫頭和婆子,見他一身的汗水,吞下了嘴裏的話,親自伺候他換了衣服,然後說道,“伯爺,妾身怎麽能不擔心呢?這麽熱的天,牢房又是什麽地方?浚兒他怎麽受得了?”


    “我已經拜托了朋友照顧他了,所以夫人你不用太擔心。”建安伯說道。


    “宋暮槿她怎麽能這麽狠?”建安伯夫人咬牙切齒,“雖說她不是宋家的女兒,然,她到底也和浚兒曾經定過親啊?她怎麽就能如此狠心呢?這件事又不是浚兒指使的!還有……”建安伯夫人眼裏都是恨意,“這都是宋若桐那死丫頭惹出來的事!她小小年紀心思怎麽這麽歹毒呢?竟利用浚兒的人來對付宋暮槿!”


    她真是恨透了她們兩個。


    一個比一個狠。


    “夫人放心,她定跑不了的。”建安伯陰沉著臉說道。


    “就該把把她千刀萬剮了!”建安伯夫人恨聲說道,“我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以前可是個嫻雅乖巧的小姑娘,不想如今她卻變得如此狠辣了!自己要對付宋暮槿,她自己對付就是了,竟然還害浚兒!”真是蛇蠍心腸!


    “伯爺,真的不能把浚兒接迴來嗎?事情本就與浚兒無關的啊!”建安伯夫人不死心的再問了一句,“妾身真的不放心,這麽熱的天,若他禁不住怎麽辦啊?”


    “陛下發的話,誰敢放人?”若不是皇上發的話,那他還可以想辦法把人接迴來。建安伯搖頭道。


    “難道就隻能讓浚兒在裏麵吃苦嗎?”建安伯夫人傷心地哭出了聲來。


    “不會太久的,你收拾些東西,還有也準備些藥,等會我讓人給浚兒送過去。”建安伯說道,“我去書房了。”


    建安伯夫人知道他去和幕僚商量兒子的事,點頭也站了起來,隨了他去外院,建安伯是去外院書房,她是去邵浚的院子給他收拾東西。


    ……


    宋汶和宋昌翊父子兩人是先和七皇子去了見了惠妃。


    惠妃氣得不行,“血口噴人!桐兒她怎麽會那麽蠢?”她不相信自己侄女會那樣的事。


    然事情已經這樣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麽應對。


    “不過是一個奴才和桐兒的大丫頭相好而已,邵相瑉他就想把事情推到桐兒身上,推到侯府身上不成?”惠妃婉柔的臉上掛了一抹冷笑。


    “宋暮槿不過剛及笄罷了,估計這事是五皇兄在背後謀劃的。”七皇子道,“我想,五皇兄的目的是……”


    “離間二殿下和七殿下你們兩個的感情,讓宋邵兩家反目成仇!”宋昌翊接了他的話,“然,建安伯應該也不敢在陛下麵前撒謊!”


    七皇子看了宋昌翊一眼,點了點頭。


    “是的,在陛下麵前,邵相瑉不會信口開河,若說有半句謊言那就是欺君之罪!”宋汶點頭說道,“所以,這件事十之*和桐兒脫不了幹係。”


    若是平時,不過是小輩之間的恩怨罷了,說起來也就要簡單些,主要如今涉及到災民,皇上又那麽重視災民,所以幾個人都不敢輕視仔仔細細商議了一番才作罷。


    宋汶宋昌翊,和七皇子告辭。


    惠妃說,“桐兒這孩子從小就是乖巧,如今她已經夠可憐了,你們放心,我等會就去跟皇後娘娘訴苦去。”


    思嘉郡主一個月後可是要嫁去武寧侯府的,怎麽著皇後娘娘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的。


    武寧侯府的人也都聽得了消息,宋老夫人氣得不行,立即讓人叫了胡氏過來問情況,又吩咐了人去等著宋汶和宋昌翊。


    胡氏哪裏知道宋若桐做過什麽事?又是委屈又是擔心女兒,在宋老夫人麵前眼淚啪嗒啪嗒地掉,“母親,桐兒是什麽性子您還清楚嗎?她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呢?而且她自迴府後可是一直都乖巧地呆在府裏,建安伯——他定是記恨著我們和他們退親的事,所以想把髒水往桐兒身上潑呢。”


    胡氏的話也有理,然和邵家為何退親,那還不是她胡氏生的一個好女兒宋暮槿!宋老夫人是氣得胸痛。


    “母親,您息怒。”胡氏忙給宋老夫人順氣。


    宋老夫人吐了口氣,剛要吩咐人去叫宋若桐過來,宋汶和宋昌翊就迴來了。


    “母親。”宋汶見宋老夫人氣得臉都白了,“讓母親您擔心了。”


    “祖母。”宋昌翊也行禮。


    “快起來,快起來。”宋老夫人抬手叫了兩人起身,揮退了屋裏的下人,問道,“外麵都傳得沸沸揚揚了,你們快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快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


    宋汶不敢欺瞞一五一十把當時金鑾殿的情況都仔細跟她說了。


    宋老夫人聽了後沉默了會,然後砸了手邊的茶盞,“孽障,那個孽障!”


    胡氏嚇了一跳。


    宋老夫人大聲吩咐道,“來人,去梧桐閣把三小姐請來!”


    外麵的丫頭應了一聲,忙去梧桐閣請人。


    宋老夫人一臉怒容,宋汶和宋昌翊麵色都不好,胡氏動了動嘴角,“母親……”


    “閉嘴!”宋老夫人喝道。


    胡氏麵色一白,不敢開口。


    屋外的蟬鳴讓人更說心情煩躁。


    “老夫人……”很快丫頭滿頭汗水跑了迴來,“老夫人,侯爺,三小姐不在梧桐閣,說是晌午就出門了。”


    宋老夫人目光銳利看向胡氏,“桐兒她人不在府裏?她是什麽時候出去的?她出門做什麽?”


    “桐兒是辰時兩刻的時候出去的,她說想去綢緞鋪子和銀樓看看,兒媳想著她出事後除了去莊子她就沒有出過門,所以就讓她出去了。”胡氏忙迴道。


    辰時兩刻?宋汶立即扭頭吩咐說道,“來人,速去把小姐找迴來!”


    宋昌翊看了眼胡氏。


    宋若桐這是跑了?


    ------題外話------


    寶貝兒們,歡樂長假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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