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那丫頭的話,吳姨娘眼前一黑差點就暈了過去,一旁的丫頭忙伸手扶住了她。


    鄭銳和劉氏也很震驚。


    “蕭殊!”鄭銳怒喊了一聲,“真是我的好弟弟,竟然,他竟然真的那麽做了!”


    劉氏忙給他順氣,“夫君您息怒,若是傷口崩開了可怎麽辦?”


    吳姨娘站了一片刻,緩過了神來怒目瞪向那丫頭,聲音尖銳問道,“什麽,死丫頭你是不是看錯人傳錯話了?”


    那蕭殊真是把兒子告上大理寺?


    他怎麽能如此狠心呢,銳兒可是他的親哥哥!


    他們就是擔心這一點,所以才會讓兒子拖著傷過去給他賠禮道歉的。


    不想那蕭殊一點手足之情都不顧念,昨日又傷了兒子不說,今日又把兒子告上了大理寺?


    他怎麽敢在打了銳兒之後又把銳兒告上了大理寺?他怎麽能如此狼心狗肺,冷漠無情?


    難道他還真要兒子的命不成?如此一想,吳姨娘心髒劇烈一縮。


    “奴婢沒有看錯,也沒有聽錯,夫人讓管家在招唿各位官爺呢,夫人讓奴婢過來報信的。”小丫頭戰戰兢兢說道,“夫人說了,已經派人去給國公爺送信了,不過隻怕管家擋不了多久。”


    徐氏那賤人會幫忙?她會幫兒子才怪呢!


    這些年,自己明裏暗裏不知道給她下了多少絆子。


    這個時候,她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大幸,她還會幫忙拖住那些官爺,幫忙拖延時間?吳姨娘可是一點都不相信,看向小丫頭問道,“可給老夫人送信了?”


    這一大家子,兒子躺在床上,鄭鉉還是個孩子什麽都不懂,國公爺又不在,自己是個姨娘出了麵,而女兒又太小,徐氏是巴不得兒子出事,所以,能救兒子的唯有老夫人了。吳姨娘很清楚他們現在的狀況。


    “去了,夫人派了人去給老夫人送信了的。”小丫頭點頭迴道。


    是了,這些表麵的功夫徐氏從來做得漂漂亮亮滴水不漏的,吳姨娘一想徐氏不會從中作梗就放了心,點了點頭轉身迴頭。


    劉氏是從心裏看不上吳姨娘。


    不過是個尚不得台麵的姨娘,也經常擺婆婆的譜,不過吳姨娘是自己夫君的生母,又生得國公爺的寵愛,所以劉氏麵子上也隻能敬著她。


    這會聽得吳姨娘的話,心裏就冷哼了一聲,對那小丫頭說道,“知道了,你迴去跟夫人說就說大公子傷勢太重,希望她想辦法把人打發了。”


    還懷疑徐氏會做什麽小動作不成?徐氏怎麽會那麽蠢,夫君可說國公府的大公子,被帶去了大理寺,丟臉可是整國公府,徐氏再如何看在鄭意的麵子上也會想辦法盡量周旋!這一點,劉氏還是有把握的。


    “是,大奶奶。”小丫頭應了一聲,躬身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沒有想到你二弟真把你告到了大理寺去了。”吳姨娘皺著眉頭看向鄭銳,“這下可怎麽辦?若說攔不住那些官兵怎麽辦?”


    吳姨娘很擔心,又有些慌張無措。


    國公爺不在家。


    若攔不住,兒子就會被帶去大理寺的牢裏,兒子身上還帶著重傷呢!吳姨娘隻要想想心都痛了起來。


    “姨娘先別著急,母親會盡量拖延時間的。”劉氏輕聲安慰說道。


    她怎麽能不急?這是她的親生兒子!敢情她這個當媳婦的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丈夫?吳姨娘目光剮向劉氏,“夫人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攔得住大理寺的官兵?”


    “姨娘……”劉氏無奈,又氣憤。


    這是責怪自己這話是在幫徐氏?


    然徐氏是自己正經的婆母呢。


    坐在床上的鄭銳看向吳姨娘,“姨娘,她說得對母親她會盡量的,你不要著急,好歹我也是朝廷的命官,又說國公府的人,大理寺的人也不會硬來的。”


    兒子這是幫著兒媳婦說話,吳姨娘心裏很是不舒服,不過鄭銳的話她還是能聽進去的,思索了下,“我去找老夫人。”


    知道哭哭啼啼救不了兒子,也明白這個時候找誰才是最重要的。


    不等鄭銳和劉氏迴應,吳姨娘便帶了丫頭急匆匆出了屋去鄭老夫人那去。


    “父親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時趕迴來。”等吳姨娘走了,劉氏抬頭看向鄭銳,很是擔憂。


    鄭銳一臉的陰霾。


    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然而兩人心裏很明白,徐氏真的擋不了多久。


    “迴頭……”鄭銳頓了下,“若我真被帶走了,你去找安王世子,他……應該會救我的。”


    這話,鄭銳說的時候沒幾分底氣。


    陸霆雖不比從前那般對他兇巴巴了的,那日在蕭殊麵前還護著自己又把自己送了迴來了,然他不確定陸霆對他的情意。


    這兩日——陸霆都沒有來看望過自己!鄭銳心裏忍不住湧起一股幽怨。


    “嗯。”劉氏點頭應了,她也聽聞過外麵的傳言,不過她是不相信的,隻當人家汙蔑陸霆和鄭銳兩人。


    “老夫人,老夫人您救救銳兒啊。”吳姨娘到了鄭老夫人那,就撲在她腳步嗚嗚地哭了起來,“銳兒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呢,二公子怎麽能那麽狠心呢?他一次又一次的傷銳兒難道還不夠?非得要把銳兒送去牢裏才甘心嗎?老夫人,您救救銳兒吧,銳兒若是被帶去大理寺,他怎麽受得住啊?他從小就沒有吃過那樣的苦,更何況他胸口的傷那麽嚴重……”


    “姨娘您先起來,老夫人心裏也很著急呢。”一旁的劉媽媽扶了吳姨娘起來。


    鄭老夫人麵色陰沉,單手揉著額頭氣得不想說話。


    吳姨娘捂著嘴就無聲抽泣著。


    氣氛太過低沉,屋裏的丫頭大氣都不敢出。


    劉媽媽走到了鄭老夫人的身後,伸手給鄭老夫人揉著額角,一般輕聲說道,“大公子是國公爺的長子呢,這大理寺總得給國公府幾分薄麵是不是?所以啊,老夫人,姨娘也不用太擔心,不定就是過來循例問幾句話呢?”


    話是這麽說,可誰知道蕭殊到底是什麽意思呢?鄭老夫人冷哼了一聲。


    “怎麽說銳兒也是他哥哥,縱銳兒做錯了,他也已經刺了銳兒一劍了,昨日又再次傷了銳兒,這再大的氣也該消了是不是?可不想他……”吳姨娘低聲抽泣著說道。


    鄭老夫人聽了她的話,麵色的怒意就更濃,扭頭吩咐劉媽媽說道,“讓人去看看情況如何了?”


    “是。”劉媽媽點頭就準備吩咐丫頭去打探消息,不想話還沒有說,就有丫頭衝衝奔了過來,說管家擋不住了,徐氏也沒有能攔住,官兵正往鄭銳和劉氏的院子去了。


    吳姨娘麵色一白。


    鄭老夫人一掌拍在了桌上,起身,“我們去看看。”


    扶著劉媽媽的手就往外走。


    吳姨娘也趕緊追了上去。


    急匆匆趕到的時候,官兵也剛好到。


    徐氏麵色焦急正跟他們在周旋,“……銳兒他真是重傷在身,還請各位官爺寬宏兩日……”


    “什麽寬宏兩日?銳兒做什麽了?蕭殊告了,證人呢?證據呢?”鄭老夫人沉聲喝道,“誰給你們膽子闖到我國公府的後院來的?”


    目光瞥了眼徐氏。


    徐氏心裏苦笑。


    她已經盡力了,老夫人還是怪她沒有辦好事,好在鄭姿和鄭意那她已經吩咐了下去讓她們兩個不要出院子,否者這會兩個丫頭在這裏,老夫人不定怎麽責怪她辦事不利呢!


    “見過老夫人。”帶頭的衙役抱拳領著人給鄭老夫人畢恭畢敬地行了禮,“我等是奉命行事,還請老夫人見諒。”


    領頭讓人把大理寺的公文遞給鄭老夫人看。


    白紙黑字,還有官印,清清楚楚。


    鄭老夫人恨不得把手裏的紙給撕了,把東西丟迴了那人的手裏,鄭老夫人抬頭目光銳利看向領頭的人,“這位官爺,你也看到了,我孫兒傷重隻能臥床養傷,你們若把人帶走了,出了什麽事你們負責嗎?”頓了下,道,“法外不外乎人情,還請幾位官爺行個方便……”


    “老夫人,我們也是奉命辦事,還請老夫人諒解。”領頭的躬身鞠了一恭。


    這案子就是棘手,兩邊都是勳貴,他們是兩邊都不好得罪,相比較而言,有五皇子做靠山的蕭侯爺當然是比國公府更不能得罪。


    鄭老夫人見他不給麵子,就知道是因為五皇子的關係恨得咬牙。


    “官爺你們都看到了,我家銳兒這個樣子真不能跟你們走啊。”徐氏說道,“我們也都知道你們是奉命行事,當然也不會讓你們為難的,你們放心好了迴頭國公爺會跟你們的上峰解釋的。”


    劉氏也說道,“我們都是奉公守法的人,這次是侯爺跟我家大公子兄弟兩人吵架呢,還請幾位官爺通融通融,這親兄弟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不定侯爺這會就已經消了氣呢……”


    “老夫人,夫人見諒,我等也是沒有辦法。”領頭的態度恭敬地拱了下手,頓了下,又說道,“老夫人和夫人放心好了,大公子隨我們走了,自會有人好好照顧大公子的傷的。”


    這是承諾會特意照顧鄭銳。


    吳姨娘心裏急得冒火,“幾位官爺,我家大公子從小就是金桂玉嬌般的,你們那會有人照顧怎麽能比得上自個家裏?到時候真出了什麽事,那怎麽辦?……”


    “抱歉了。”鄭大公子到時候出了什麽事不在他們要頭痛的事。領頭的人抱歉地朝吳姨娘點了下頭,然後揮手說道,“帶走。”


    鄭銳麵色蒼白帶著憤懣坐在床上,怒視一眾衙役,“你們不敢得罪蕭殊,難道就不怕我?”


    “大公子也是領朝廷俸祿的人,應該明白我們的。”領頭看向鄭銳說道,揮了下手示意手下帶人走。


    吳姨娘尖銳地叫著擋在了床前。


    鄭老夫人也氣得是要走過去阻擾。


    這都是鄭國公府的女眷,一眾衙役不會碰她們就讓人做人牆擋了她們,對丫頭和婆子就不客氣了。


    而鄭老夫人吳姨娘劉氏等人也不敢去碰他們。


    一時間屋裏是亂哄哄的。


    見狀,鄭銳喝道,“住手,我跟你們走,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銳兒。”鄭老夫人和吳姨娘尖聲叫道。


    “我去去就來,你們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鄭銳看向鄭老夫人和吳姨娘,徐氏三人說了一句,然後看了眼劉氏,這才讓衙役抬他走。


    “銳兒!”吳姨娘追了兩步,雙膝一軟就暈了過去。


    鄭老夫人也是搖搖欲墜。


    徐氏忙是吩咐了人去請太醫,又吩咐了丫頭去跟管家說拿銀子去大理寺打點。


    ……


    不同於鄭國公府的雞飛狗跳,文昌侯府裏很安寧。


    蕭介誠今日去朋友家了。


    宋暮槿處理完了家裏的庶務,就迴了屋剛坐喝了口茶,去了外院處理事情的蕭殊迴來了,身後還跟了兩個丫頭,一個圓臉大眼憨憨的一臉喜氣,另一個容長臉眉眼清秀,兩人都是十*歲的樣子。


    “奴婢見過夫人。”兩個丫頭進來後,就跪下了下頭給宋暮槿磕頭行禮。


    宋暮槿抬了下手讓她們兩個起來,抬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蕭殊,“這是……”


    “以後你出門,讓她們跟著。”蕭殊說道,“名字隨依蘭和鈴蘭她們,佩蘭,米蘭。”


    圓臉的叫佩蘭,容長臉叫米蘭。


    蕭殊一說,宋暮槿就明白了。


    這兩個會武。


    宋暮槿立即笑眯眯地點頭應了,“我省得了,我以後出門一定帶著她們的。”又扭頭吩咐了依蘭和鈴蘭說道,“你們兩個領她們兩個下去安置一下。”


    “是。”依蘭和鈴蘭應了,笑著帶了兩人下去安置。


    “記住了,不管到哪裏都得帶著她們兩個,至少帶一個人在身邊。”她如今是侯府的女主人了將來應酬多,這出了侯府他是男子有時候是照顧不來。蕭殊囑咐說道,“佩蘭精通醫和毒,你也放心她們兩個我訓練出來的人。”


    “我明白的你放心,出門我會小心的。”宋暮槿眉眼彎彎地點頭,“謝謝你。”


    “傻丫頭,這是應該的。”蕭殊伸手撫了撫她的臉,說道,“我剛讓人把蜀葵的供詞送去大理寺了,這會鄭銳估計已經被抓到了大理寺去了。”


    宋暮槿一笑,“上午是去處理這件事了。”


    “嗯。”蕭殊頷首。


    “把他丟去牢裏也好,免得他每日帶著傷的上門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有多苛刻他呢!”宋暮槿微笑說道,“不過,可惜了,估計也就隻能讓他在牢裏吃吃苦頭了。”


    蕭殊揚眉,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說道,“怎麽說?”


    宋暮槿仰頭看向他,“這件事其實他們要想翻案很容易啊?畢竟我們和國公府的恩怨是大家都知道的,我們說是鄭銳謀害我們,他們當然也可以說是我們汙蔑他們。畢竟蜀葵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不是嗎?而且,鄭國公也會想辦法不讓他出事的,而且……”


    宋暮槿目光亮晶晶地看向蕭殊,“子硯,你是想逼陸霆出手是吧?”


    “聰明!”這件事他沒有跟她提過的,不過這樣的心意相通讓蕭殊很是高興,低頭親了親她額頭。


    柔軟而溫暖,宋暮槿能感覺到他的喜悅,心裏也甜滋滋的,看著他問道,“那你說路他會不會出手幫鄭銳?”


    “等等看就知道了!”蕭殊笑了下,吻印在了她的唇上。


    由淺到深。


    兩人唿吸漸漸就急促了起來。


    蕭殊的手指順著她的已經滑了進去。


    宋暮槿麵色酡紅,伸手隔著衣服抓住了他的手,氣喘籲籲看向他說道,“子硯,現在是白天!”


    白日不能宣yin啊!


    “誰說白天不行?”蕭殊低頭認真看著她反問了一句,然後俯身咬了一口她的耳垂,順著她的耳垂,脖頸吻了下去。


    被她握著的手沒有動,然另一隻手在一寸一寸地點火,宋暮槿很快把白日不能宣yin什麽忘到了腦後。


    ……


    *後,宋暮槿看著亂成了一團的大坑,恨不能挖個洞躲進去,這丫頭和婆子收拾該怎麽想她?


    蕭殊心滿意足地抱著她去了淨房。


    等兩人梳洗好了迴來,臨窗的大坑已經收拾好了,不知是第幾次做的午飯也已經擺好了。


    兩人吃了午飯,徐重就送了消息過來,說劉氏去見陸霆了。


    ------題外話------


    (*o*)大公子等著,世子會來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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