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舅母!”宋暮槿不想林氏什麽都沒有問就一口就答應了,忙感激說道。


    “你這丫頭還與我們客氣嗎?”曾氏笑著說道,“你大舅媽說了以前是我們不知道,所以沒有能照顧到你,如今知道了還不照顧你?你可是我們嫡親的外甥女。”


    “你二舅母說得對,如今你在京城有什麽事就過來找大舅母和二舅母。”林氏目光溫柔看向宋暮槿。


    既侯府不管她,那她們兩個做舅母的會管她!這句話林氏放在裏心裏。


    兩位舅母目光和藹,笑容溫柔,宋暮槿慢慢點了點頭“好。”


    然後又歉意與林氏曾氏兩人說道,“這件事我今日是與大舅母和二舅母說了,不過我還沒有與爹娘商量,不知道他們同意不。”


    “這是應該與他們商量的,此事非同小可,你寫信好好與他們說。”林氏囑咐說道。


    宋暮槿笑道,“他們過些日子就會來京城,跟我們一起過中秋節。”


    林氏忙問道,“真的嗎?什麽時候來?已經動身了沒?住的屋子都收拾好了沒?”


    “是的,說等中元節祭祀完了就動身,具體哪天動身還不知道,住的屋子已經在收拾了。”宋暮槿笑著一一迴道。


    “好,你做事大舅母我也放心。”林氏看著宋暮槿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說道,“等你爹娘來了,到時候我們再請他們吃飯。”


    顯然這宋家夫妻對這丫頭是應該很照顧的,不然這丫頭也不會如此惦著他們的恩。


    宋暮槿笑著點了點頭。


    一旁的胡珍娘笑著胡玉娘拉到了自己的壞了,嘟著嘴說道,“玉娘,你看你槿姐姐一來,我們的母親都隻疼她了。”


    “你這丫頭還吃你表妹的味呢?”林氏伸手點了一下的額頭。


    胡玉娘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認真地看了看宋暮槿,然後轉頭一本正經對胡珍娘說道,“槿姐姐很漂亮,玉娘也很喜歡!”


    林氏與曾氏還有屋裏的伺候的丫頭和婆子都哈哈笑了起來。


    胡玉娘不明所以地看向大家,也跟著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丫頭……”曾氏把胡玉娘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姐姐真是白疼你了,來了一個漂亮的姐姐就喜歡漂亮姐姐了。”胡珍娘佯怒。


    “我也姐姐的。”胡玉娘忙說道,“姐姐和槿姐姐都喜歡。”


    “機靈鬼。”胡珍娘笑道。


    “珍娘等過了中秋節就要去邊關了,你有空就過來玩,和你表姐說說話。”林氏笑著對宋暮槿說道,“還有以後你表姐不在,你有時間也過來陪我和你二舅母說說話,教導教導玉娘。”


    大舅母和二舅母哪需要她陪著說話,胡玉娘更是輪不到她表姐來教導,大舅母這麽說不過是擔心她一個人罷了,宋暮槿乖巧地笑著點了點頭,“好,到時候大舅母和二舅媽可嫌我鬧才行。”


    幾人說了會話,林氏就笑著對宋暮槿說道,“你外祖母今日身子有些不利索,我陪你過去給她請個安。”


    原是一開始胡珍娘在垂花門口接自己的時候,一個字都沒有提胡老夫人,原來是病了?


    那麽偏疼胡氏和宋若桐,還要把自己的孫女送去給陸霆當妾也要護著宋若桐的胡老夫人,她心裏肯定是恨自己的,所以今日是裝病吧!宋暮槿心裏了然,還在考慮要不要去,林氏就已經站了起來,伸手拉著宋暮槿,一般與曾氏與胡珍娘說道,“弟妹,廚房那邊你看著點,珍娘你看著玉娘。”


    “大嫂盡管放心。”


    “是,母親。”曾氏和胡珍娘早上都早上才給胡老夫人請過安的,當然知道了胡老夫人是真病還是裝病。


    林氏拉著宋暮槿沿著抄手遊廊往胡老夫人的院子走,一邊低聲與宋暮槿說道,“你外祖母說不舒服不見客,那是她老人家憐惜晚輩,怕把病氣過給了我們,不過做晚輩的去給她請安是做晚輩的孝心,到時候就在隔著門給你外祖母請個安,你外祖母心裏會記得你的一片孝心的。”


    宋暮槿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是無所謂。


    宋汶和胡氏,宋老夫人那樣的親生父母,親生祖母她都無所謂了,更何況胡老夫人這個外祖母呢?


    不過大舅母是教她為人處世的道理,她自不會拂了大舅母的良苦用心。


    很快兩人就到了胡老夫人的院子。


    胡老夫人的院子裏安安靜靜的,隻有丁媽媽帶著兩個丫頭坐在門口正屋的門口做針線。


    見得林氏和宋暮槿到了,丁媽媽和那兩個丫頭忙起身,“夫人。”三人心裏都知道宋暮槿是誰,隻是給她屈了屈膝算是見了禮。


    “這是表小姐。”林氏介紹了一下宋暮槿。


    “奴婢見過表小姐。”三人又重新給宋暮槿行了禮。


    宋暮槿笑點了下頭。


    “母親呢?”林氏往屋裏看了一眼,然後卡問丁媽媽說道,“小槿聽說母親病了,過來給她請個安。”


    丁媽媽就為難地看向林氏和宋暮槿,“夫人,表小姐,老夫人剛喝了藥歇下……這老夫人又特意交代了今日誰都不見。”


    林氏笑盈盈地說道,“我知道母親不舒服,不過這也是小槿這丫頭的一片孝心,麻煩媽媽進去看看母親醒了沒。”


    “夫人……”丁媽媽猶豫了下,然後道,“那請夫人和表小姐稍等。”轉頭又吩咐了那兩個丫頭說道,“請夫人和表小姐去花廳坐。”


    兩個丫頭應了一聲,然後滿麵笑容請了林氏和宋暮槿去花廳坐。


    丁媽媽則進了屋。


    胡老夫人正一臉陰沉坐在了榻上,見丁媽媽進來就道,“打發她們迴去!”顯然剛才外麵的話她都已經聽到了。


    “老夫人,她都已經到了,您就讓她給您磕個頭唄!”丁媽媽笑著說道,“奴婢看她和姑奶奶還有表小姐長得很像。”確切說比表小姐更加漂亮!


    丁媽媽不說還好,這一提宋若桐,胡老夫人就想到她臉上的傷,心裏就頓生無名火,“她還敢來?我沒有把她攆出去就已經是寬仁了!她竟然還如此厚臉皮過來給我磕頭請安?哼!”


    “老夫人息怒,老奴這就去迴了夫人。”丁媽媽見怒不可遏的胡老夫人,忙說道。


    “惡毒的丫頭!”胡老夫人陰沉著臉,“如不是她,桐兒和珍娘兩個怎麽會落到如今地步?”


    宋若桐傷得如此重。


    胡珍娘則閨譽受損,親事也被退了最終害得遠走天涯,邊關那麽艱苦的地方,珍娘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可怎麽受得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因為宋暮槿這死丫頭!


    “她竟然這麽大的膽子上門來?”胡老夫人恨聲說道,“那林氏也是個腦子不清醒的,那死丫頭把珍娘害成這樣,她還笑嗬嗬地把人當閨女疼!”


    “夫人到底是年紀輕哪能有老夫人您見多識廣?還是老夫人您善惡分明。”丁媽媽附和說道。


    胡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揮手,“你去打發了她們兩個吧。”


    “是。”丁媽媽應了一聲,扶著她換了一個姿勢又給她背後塞了一個大迎枕添了茶,然後才躬身退了出去。


    “夫人,表小姐。”去了花廳,丁媽媽屈膝給兩人行了禮,然後歉意說道,“老夫人還沒有醒呢,老奴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兩句,老夫人迷迷糊糊說了一句,說她老人家病著,讓表小姐下次再過來請安。”


    當她們是聾子聽不見不成?剛才那隱隱約約中氣十足是誰的聲音?宋暮槿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那兩個丫頭垂首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像是剛才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


    林氏頗為擔憂地看向宋暮槿,見她麵色平靜這才放下了心。


    丁媽媽看向宋暮槿說道,“表小姐特意過來跟老夫人請安……”看向林氏斟酌著說道,“不如老奴再去叫一下老夫人?”


    “不用打擾她老人家了。”宋暮槿淡笑著看向丁媽媽說道,“我來給老夫人請安的,若是打擾了老夫人休息那就是我的不孝了。”


    林氏非常喜歡宋暮槿這份鎮定,笑著與丁媽媽說道,“是啊,既然母親睡著,那就不打擾她老人家了。”轉頭看向宋暮槿,“小槿在外麵行個禮吧。”


    宋暮槿點點頭。


    兩人擱下了茶杯,出了花廳到了院子裏,宋暮槿就朝著正房屈膝行了一禮,然後和林氏離開。


    “你外祖母……她年紀大了,你別放在心上。”迴去的路上,林氏安慰著宋暮槿說道。


    “大舅母放心,我沒有難受。”宋暮槿笑著說道。


    林氏看她笑容甜美,目光明亮也就相信她是沒有不高興,於是就沒有提,而是笑著說道,“你去了濟元寺也是好些日子了,今日大舅母我讓廚房給你準備了好多好吃的,看你瘦得的,得多吃些好好補補……”


    迴到主院那邊,飯菜已經都差不多準備好了,見她們兩個迴來了,曾氏就忙吩咐了人上擺飯。


    目光卻詢問地看向林氏。


    林氏朝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曾氏微微歎了一口氣。


    這麽好長得標誌的姑娘,這也還是外孫女啊,和宋若桐是雙生姐妹,老夫人怎麽就不待見她了!就因為她在外長大的?


    不過想想老夫人的偏心,曾氏也就想通了。


    幾個人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飯,就坐在花廳裏一邊喝茶一邊聊天,等胡玉珍腦袋一下一下地偏的時候,曾氏這才笑著讓乳娘抱了她告辭迴去午休。


    林氏則讓胡珍娘帶宋暮槿去廂房休息。


    進了廂房,胡珍娘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宋暮槿,“以前是我不對,不過我也已經得到教訓了,所以……所以,我們算是講和了。”


    宋暮槿微笑,“我們不是早就講和了嗎?”


    胡珍娘噗一聲笑了出來,“我母親很喜歡你,等我離開了京城,你若是有時間就過來陪陪我母親吧,母親她其實很寂寞的……”


    兒子丈夫都不在身邊,再過不久胡珍娘這個女兒也要離開京城邊關,還要支撐著胡家這麽的一個家——宋暮槿輕聲說道,“你放心,我有時間就會過來看大舅母的。”


    胡珍娘笑著謝了一句,說了幾句話讓她好好休息說什麽事就盡管讓妙心吩咐外麵的丫頭便是了。


    宋暮槿睡了眯了兩刻鍾就起來了,梳洗了下就去了林氏那邊。


    林氏和胡珍娘母女正在說話,見宋暮槿到了胡氏就忙伸手招了她過去,問了她好不好?認不認床之類的話。


    三人正說著話,一個丫頭麵色凝重地進屋稟告說道,“夫人,宮裏來人了,陛下傳召二少爺。”


    林氏神色一緊,“陛下傳召二少爺?那二少爺人呢去了沒?”


    “二少爺已經隨了傳話的公公走了,他讓奴婢過來跟夫人您說一聲,說讓您不用擔心。”丫頭說道。


    林氏愣了一會,擺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母親……”胡珍娘臉色蒼白地看向林氏,“二哥會不會有事?”


    宋暮槿一想,也皺起了眉頭。


    胡睿暴打陸霆的事已經是傳遍了京城了,她還在濟元寺就已經聽上香的夫人小姐們說過了。


    林氏看向兩人溫聲音說道,“睿兒不是魯莽之人,他那日出手就已經料到是可能的後果,他說不用我們擔心就肯定沒事的。”


    話雖如此說,不過兒子終究還是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林氏心裏也忍不住擔心。


    宋暮槿安慰說道,“大舅母您放心,表哥一定會沒事的。”


    “嗯。”林氏微笑朝她點了點頭。


    本宋暮槿想著跟她了解了解武寧侯府的,見林氏眼底難掩的擔心,就知道隻能改日再問了,稍坐了會起身告辭。


    林氏心裏擔心著胡睿,也就沒有留她,吩咐了楊媽媽送了她和妙心到垂花門口。


    知道了胡睿被傳召進宮,胡老夫人驚問道,“皇上傳召睿兒了?”


    “是的。”丁媽媽迴道。


    “這定是因為打了安王世子的事!”胡老夫人說道,“安王世子肯定是告到陛下那去了,睿兒這孩子……”


    麵色焦急了起來,“這追究起可是可大可小!林氏呢?她在做什麽?你去把她叫來!”


    丁媽媽應了一聲剛要去讓人請林氏,胡老夫人就又道,“算了,別去叫她了。”


    “老夫人……”丁媽媽轉身,“還是您和夫人一起商量拿個主意才是。”


    “她能有什麽好辦法?”胡老夫人想了想,說道,“不如派人去給侯府給珊兒送個信,讓惠妃娘娘幫忙在聖上那求個情!”


    “還是老夫人您英明。”丁媽媽忙說道,“那老奴這就派人去給姑奶奶送個信。”


    胡老夫人道,“因為桐兒,珊兒也是焦頭爛額的,先等等看事情會如何我們再決定。”


    “老夫人——要是二少爺被治了罪怎麽辦?”丁媽媽卻覺得事情不能拖延,早點讓人打點幫忙二少爺求情才是。


    “哼,她林氏不是能嗎?”胡老夫人哼道,“就看看她有什麽能耐救兒子!你讓人去打聽一下林氏有什麽打算。”


    這個時候還與夫人慪氣!丁媽媽動了動嘴角,然後走到了門邊吩咐了一個丫頭過去打聽林氏的動靜。


    胡老夫人麵沉如水。


    很快丫頭就迴來了,稟告說道,“夫人和小姐在說話。”


    胡老夫人氣得臉都紫了,“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思和珍娘說話?”難道她就不知道睿兒要被問罪了嗎?


    “老夫人您息怒。”丁媽媽忙給她順氣。


    “那是親生兒子,怎麽就一點都不擔心!”胡老夫人手激烈地抖了起來。


    “老夫人,您快別生氣了。”丁媽媽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夫人肯定是著急的,不過她肯定也是沒有辦法,這不是還得靠您嗎?”


    丁媽媽的話取悅了胡老夫人。


    胡老夫人唿了幾口氣後,道,“也是她也沒有辦法。”麵色一陰,“迴頭讓她親自走一趟武侯府。”


    桐兒吃了那麽大的虧,還不是那林氏?


    這迴,為了兒子,怎麽著也要讓女兒和桐兒出口氣!


    “你去給她遞個話,迴頭睿兒有消息了就讓她過去一趟武寧侯府。”胡老夫人吩咐說道。


    “老奴這就讓人過去。”丁媽媽點頭叫了一個丫頭進來,吩咐了她去林氏那。


    然後揉著胡老夫人的手,皺著眉擔心說道,“老夫人,還是請個太醫過來把把脈吧?”


    這手不時就會抖,尤其是動氣的時候就會抖得更厲害。


    “不用,人老了就是這樣。”胡老夫人不以為意,“你讓人去打聽著,睿兒一有消息就馬上迴來稟告。”


    “是。”


    聽了丫頭說的話,林氏臉色一沉,說了一句“我知道了。”打發了那丫頭迴去。


    手指都泛白。


    讓她兒媳婦給出嫁的胡氏長臉!隻怕是全天下就隻有他們胡家的這位老夫人能做出來的事了!


    好一會,林氏的情緒才緩和了下來。


    老夫人這麽想要胡氏踩在自己的頭上,不過隻怕要讓她失望了,自己的兒子她清楚沒有把握自然不會冒然動手的!


    ……


    禦書房裏除了宣仁帝和伺候的宮女和內侍外,還有躬身站在中央的陸霆。、


    胡睿餘光掃了陸霆一眼,然後目不斜視地給宣仁帝行禮。


    “免禮平身。”


    “謝陛下。”胡睿謝了一句,然後才站了起來。


    宣仁帝目光看向他問道,“你就是胡睿?”


    “迴陛下的話微臣胡睿。”胡睿迴道。


    宣仁帝道,“你可知道今日朕宣你來是為了何事?”


    “微臣不知。”胡睿很是老實迴道。


    “那可知罪?”宣仁帝冷聲說道。


    胡睿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嘴上卻是說道,“微臣不知。”


    陸霆心有成竹。


    “暴打親王世子,你好大的膽子,你這是暴打皇族,藐視皇權!”宣仁帝喝道。


    胡睿惶恐道,“陛下明鑒,微臣忠心可照日月。”


    陸霆氣結,微微抬頭看向宣仁帝,“陛下,二公子是衝動,不過也是微臣有些冒犯了,還請陛下看在微臣的麵子上寬恕二公子這一次。”雖是養了幾日,陸霆臉上的青腫還是沒有完全消退。


    胡睿忙道,“陛下,微臣打世子是事出有因!”


    便你說得天花爛墜,打他的事還是事實。陸霆瞥了他一眼,心裏冷笑了一聲,麵上卻是誠懇地把他去求娶胡珍娘反而被打的事描述了一番,“陛下,胡姑娘是因微臣而損了閨譽,又因微臣而退了親,不管如何,微臣都該對胡姑娘負責,微臣是真心上門去求娶的,二公子不分青紅皂白打微臣一頓,微臣也毫無怨言。”


    胡睿覺得自己的牙齒都酸了,“陛下明鑒,世子救了舍妹微臣一家都很感激,不過世子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他口口聲聲上門來求娶舍妹這不是侮辱舍妹嗎?微臣身為兄長若不為她出頭那便是枉為人兄,而且,舍妹頑劣,實在是高攀不上世子!再又,這救命之恩微臣一家都記在心裏,也不一定就要以身相許來報答世子的恩情,微臣也是聽說了當日的情形的,當時的情況事急從權因此肌膚相觸在所難免。”說著扭頭看向陸霆,“至於閨譽受損的定,就請世子不要放在心上,我胡家是將門之家,不在乎那些繁文縟節!”


    陸霆朝他笑了下,然後朝宣仁帝行了一禮,“胡姑娘因微臣而損了閨譽,還請陛下為微臣和胡姑娘做主。”


    胡睿轉頭怒視著陸霆,道,“陸霆,我可是跟你說過了,我胡家便是養我妹妹一輩子也就絕度不會把她嫁給你!”


    陸霆沒有理會他,而是躬身求宣仁帝說道,“求陛下成全。”


    宣仁帝看了眼一臉怒意的胡睿,看向陸霆聲音淡淡地說道,“霆兒啊,這本是喜事一樁,但是現在人家不同意,那朕給你做主那不就成了豪奪強取了?胡睿說的也有理,人家既不願意,你也就不要強求了。”


    陸霆目光飛快地看了一眼喜怒不顯的宣仁帝,垂眸,“微臣遵旨。”


    心裏卻是明白了過來,自己頂著青腫的臉過來求旨算是失敗了。


    不,或許一開始皇伯父就不想見到王府與胡家結親!


    真是失策,應該一開始就告他一個謀害親王世子的罪名的。


    隻是,現在已不能再改了。


    “陛下英明!”胡睿一笑,忙謝恩。


    到底陸霆是被打了一頓,宣仁帝沒有說治罪的話隻說他為了妹妹出頭情有可原,所以冷著臉把胡睿狠狠訓斥了一通。


    對於宣仁帝的訓斥胡睿就壓根沒有放在心上,在他看來被聖上訓一頓可比與安王府結親要好多了。


    於是出了禦書房的時候,胡睿滿麵春風。


    陸霆雖是麵上帶著笑意,卻眼底帶著戾色右手緊緊地握成了拳,輕輕地瞥了一眼胡睿,然後大步流星而去。


    禦書房了,宣仁帝臉上帶了一抹難得的笑意,“這胡家的小子倒是個聰明的。”


    “是,奴才瞧著也是個不錯的。”內侍躬身笑著說道。


    宣仁帝就沒有再說話,點了點頭心情很不錯。


    這小子看來是得了父兄的囑托,這胡家倒是忠心!


    見胡睿安然無恙出了宮,惠妃派了去打探的宮女就忙迴了惠妃的宮殿,把消息稟告了她。


    “安然無恙出宮去了?”惠妃訝異。


    她是準備好了過去,給胡睿去求情呢!


    陛下沒有問他的罪?那可是安王世子!是陛下的親侄兒!


    宮女點頭,“迴娘娘的話,奴婢親眼看著胡二公子從禦書房裏走出來,往宮外走的。”


    這——惠妃揮手讓眾人都退了出去,然後麵色嚴肅地看向坐在對麵的七皇子,“看來胡家還是頗得聖心阿!”


    七皇子一笑,說道,“如此安王府想和胡家結親是不太可能了,其實這樣對我們也好。”


    “話是這麽說,這樣對我們來說更好。”惠妃歎氣,“可你表妹那——她的臉恐怕是難好。”


    “真的好不了?”七皇子沒有去探望過宋若桐,所以不知道到底是多嚴重。


    惠妃點了點頭,“你大舅母已經給我遞了話了,想把與安王府的親事換成了你櫻兒表妹……我想著桐兒真好不了,那隻能按你大舅母說的了,把櫻兒嫁過去了。”


    七皇子是覺得太過荒唐,皺著眉頭說道,“母妃,這樣的事皇叔皇嬸和陸霆能同意?”


    為了宋若桐已經做過了一次了,那次是建安伯,又有珍妃壓著,所以事情才能順順利利地解決了。


    然,這次與宋若桐定親的是陸霆!陸霆的親事是他們能左右的嗎?要是他們能左右得了的話,也不至於宮裏的娘娘們還有他們兄弟這些年來一個個卯足了勁想塞個表妹什麽的給陸霆,左謀右算的沒一點結果。


    唯有他的表妹宋若該入了他的眼。


    聞言,惠妃也不由得垮下了臉。


    當時候,他們是殫精竭慮把宋若桐推到了陸霆的麵前,那丫頭是個爭氣的。不想,如今定了親就等隻等大婚的時候,宋若桐在這個時候被燒傷了臉!


    這可真是飛來橫禍,他們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行,不能就這麽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惠妃道,“你也知道的,你舅父已經與皇叔說了退親的事,不過你皇叔不同意,我想這件事應該還有轉圜的餘地。”


    七皇子慢慢地說道,“希望吧。”


    “要不要我過些日子吧櫻兒接進宮裏來陪我些日子?”惠妃說道。


    宋若櫻這個侄女,她是沒有什麽印象啊。


    七皇子沉思了好一會說道,“我先去看看表妹再說。”


    陸霆這般執著胡珍娘,被拒絕了還親自上門去求娶,被打了之後又到父皇麵前來——


    這若是為了他負責的好名聲,那也有些過了些!


    或許他們當年把宋若桐推到他的麵前,陸霆也隻是順水推舟。


    現在陸霆與胡珍娘恐怕是不可能了,那——


    是不是宋若櫻就有希望了?


    到底武寧侯府與胡家是姻親!


    不過——七皇子眉頭一皺,又在心裏搖了搖頭。


    皇叔和陸霆許隻是想壯大王府的實力和地位,是不會有什麽異心的。


    惠妃頷首,“也好,現在接那丫頭來也太急了,等過些日子再說!”


    ……


    胡睿出了宮上了馬車才舒了一口氣,背心涼颼颼的被冷汗濕透了。


    他打陸霆就是想跟皇上表明胡家的忠心。


    事情也算是安安全全地過了。


    胡睿平平安安地迴了家,林氏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終是落了迴去。


    “讓母親擔心了。”胡睿行禮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林氏指了指對麵的位置,“坐,我有件事跟你說。”


    胡睿坐下後,問道,“是什麽事,母親?”


    林氏就與胡睿說了宋暮槿跟她說的事,“那兩個孩子我見過的,是兩個懂事又機敏的孩子,你表妹她也不容易……不過能不能去還得和那兩個孩子的爹娘商量後才能決定。”


    “這個沒有問題。”胡睿笑道,“母親不是說讓我把她當親妹妹待嗎?這是小事,我也會與父親他們一起照顧好他們的,您就放心好了。”


    林氏欣慰點頭,扭頭吩咐楊媽媽說道,“你把這個消息送給小槿去,還有跟睿兒平安迴來的消息也跟她說了,免得她擔心。”


    楊媽媽笑著出門去安排人。


    “你過去給你祖母請個安吧,你傳召進宮你祖母也很擔心。”林氏與胡睿說道。


    胡睿應了陪她說了會話然後才起身去胡老夫人那。


    胡睿安然迴來了,胡老夫人也很高興,然高興了後又是惱火哼聲說道,“林氏可要得意了!”


    本是想借這個機會好好收拾一下她,熄了她的氣焰的!


    “這是二少爺聰慧能幹!”丁媽媽說道。


    “那是。”胡老夫人點了下頭,還要說說什麽的時候丫頭稟告說胡睿到了,胡老夫人立即笑著說道,“快,快請二少爺進來!”


    ……


    知道胡睿沒事宋暮槿也就放心了。


    知道宋大平等人要過來,宅子不是很大尹樂生就笑著與宋暮槿說,“到時候不夠住,他們就去鏢局或是城外的飯莊住。”


    是不用她為住的地方發愁,暮槿想了想也是。


    也不知道林叔和林嬸會不會來京城,而且石無憂幾個負責鏢局的要走鏢所以經常不在家,房子夠了。


    於是宋暮槿和妙心翌日起就開始收拾屋子。


    後麵這一進就隻住了她和妙心,於是便把東廂和西廂房都收拾了,到時候林青梅就與她,妙心住一起。


    本宋暮槿是想把主屋收拾出來到時候讓宋大平和張四娘住,不過想想到時候他們兩個肯定會說,而且他們住的時間也會很長,這挪來挪去也麻煩,於是她也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濟元寺那邊不用去,要打掃房間,要曬被褥,幾個人每日都忙得團團轉。


    恍然就到了七月初,宋暮槿想著什麽時候再去胡家請林氏給她講講武寧侯府的事。


    還有與邵浚的親事也要解決了。


    還是先把侯府的事情弄清楚再解決邵浚的事情,不定弄清楚了侯府的事,那退親說不定就不用她出麵,讓武寧侯府出麵就可以了。


    畢竟,那親事是宋汶和胡氏兩人決定定的,讓他們夫妻去解決了也是應該的。


    想著宋暮槿就決定去一趟胡家。


    不想她還沒有去,林氏就帶了胡珍娘過來了。


    “大舅母。”宋暮槿很是高興,“天氣這麽熱,您讓人過來說一聲,我過去就是了。”


    一邊說一邊迎了她們兩個往裏走。


    “我過來看看。”林氏一路走邊打量一下宅子的情況,進了屋環顧了一眼屋裏的擺設,雖然樸素卻收拾得幹幹淨淨的,笑著說道,“我剛巧過來這邊有事,就過來看看,你東西可都準備好了?有什麽幫忙的沒?”


    “謝謝大舅母,屋子都已經收拾好了,被褥用品都準備妥當了。”宋暮槿笑著迴道。


    林氏點了下頭,“這宅子雖是小了些,不過倒也是舒服,小槿你也別跟大舅母客氣,若是有什麽需要就盡管開口,知道了嗎?”


    “我不會與大舅母客氣的。”宋暮槿笑著應了一聲。


    說了會話,宋暮槿想起了武寧府的事,想著要不要開口問。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林氏就笑著說道,“剛還說不跟大舅母客氣,這才說完呢,你就跟大舅母客氣了?”


    宋暮槿一笑,“也沒什麽,我就是想問問關於武寧侯府的事。”


    這丫頭出生就被送到了外麵養,如今迴來了宋汶和胡氏夫婦兩個都不喜她,宋老夫人也不聞不問,武寧府的事她還真肯定是不知道。林氏把心裏的想法壓了下去,笑道,“這有什麽,你隻管開口問大舅母我就是了。”


    林氏出身書香門第,又是胡家婦,對京城的勳貴侯爵,名門世家當然很了解,更何況胡家與宋家還是姻親,就更是了解武寧侯府了。


    於是從宋家怎麽起家開始到現在的武寧侯宋汶,一一都介紹得非常的詳細。


    宋暮槿聽了後心頭巨震,麵上卻是笑眯眯地謝了林氏,“謝謝大舅母。”


    “跟大舅母客氣啥。”林氏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這京城的世家關係,我以後慢慢講給你聽。”


    這丫頭和邵浚定了親,以後就建安伯世子夫人,那胡氏是這樣讓她住在外麵不關心一下。


    這京城的世家和高門,勳貴王宮貴胄根盤錯節的,小槿她以後嫁了人不是兩眼一抹黑?


    林氏決定以後有機會就慢慢教她。


    宋暮槿笑著點頭。


    一旁的胡珍娘聽宋家的事情覺得沒意思,不過也沒有開口插嘴,現在見兩人說完了,就對宋暮槿說道,“後日是乞巧節,晚上我們出去看煙火放河燈吧。”


    宋暮槿對那些沒興趣。


    胡珍娘以為她是擔心晚上又人多,就笑著說道,“沒有關係,我們讓哥哥帶我們出去玩。”


    “都跟你說了那天晚上不許出門,你怎麽還慫恿起小槿來了?”林氏說著朝宋暮槿搖了搖頭。


    大舅母肯定是擔心她出意外,所以不同意胡珍娘晚上出門,雖然會有胡睿和人跟著,可那晚人多不拍一萬隻怕萬一。雖說陸霆和胡珍娘的事已經是告了一個段落,不過陸霆此人疵瑕必報,他被胡睿打了又被當眾趕出了胡家,那口氣他肯定咽不下去!在胡家有大舅母看著自然不好下絆子,但出了門就容易多了,尤其是像是七夕這樣人多的節日裏,太容易製造意外了!宋暮槿一想明白了她的擔心,想了下笑著與胡珍娘說道,“那晚肯定人多,天氣又熱,表姐不如買了煙花在家裏放,到時候還可以自己動手放呢,那個比看別人放肯定有趣多了。”


    林氏朝宋暮槿微微一笑。


    胡珍娘歪頭一想,“嗯,聽起來是挺有趣的。”


    “當然要好玩些,不過你得注意安全。”宋暮槿笑著說道,“你出門還不能帶玉娘,這在家裏玩還能帶著玉娘一起,多好?”


    胡珍娘認真考慮了會,笑著撫掌,“好,就這麽決定了。”然後看向林氏,“母親……”


    隻要她不出去,林氏當然不會再反對了,“好,好。”


    胡珍娘笑著看向鬆宋暮槿,“到時候,我讓人來接你過去一起玩。”


    宋暮槿想了下,點頭應了。


    又說了會話,林氏才帶了胡珍娘告辭。


    宋暮槿送到了大門口,等他們的馬車走遠了,宋暮槿才轉身迴,麵容肅穆往裏走。


    宣仁三年四月,祖父逝,同年六月太皇太後逝。


    而她出生在宣仁四年四月。


    可笑的是,那一年宣仁帝還禦賜了宋家一塊忠孝節義牌匾。


    宋暮槿不由得冷笑。


    原來自己一出生被宋汶和胡氏拋棄,宋汶和胡氏更是巴不得自己死了,還說自己與宋若桐是雙胞姐妹。


    嗬,兩人是多恩愛啊,家孝過孝都兩重之下竟然是有了她這個女兒。


    也是難怪他們夫妻兩人是巴不得自己死呢!


    若是把自己捅了出去,旁的不說就那禦賜的牌匾就能治武寧侯府一個欺君之罪!


    如此,那與邵浚的親事也就能輕而易舉解決了!宋暮槿不由得笑了起來。


    剛迴了屋子倒了茶喝了一口,王婆子就過來說宋昌翊過來了。


    “不見!”宋暮槿聲音幹脆。


    她不想與武寧侯府有任何的瓜葛,一點都不想!


    ------題外話------


    今天萬更奉上,謝謝大家的關心。


    咳,咱北北不是奸生女。


    不過這欺君之罪貌似更嚴重啊o(╯□╰)o小西要把自己坑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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