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阿宇很乖,小小的蜷在床榻裏側,也不蹬被子,也不翻身。楊檸也許是疲倦了,睡得很死,直到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被殺器張浩叫醒。


    說實話,楊檸覺得這個人的氣質和這麽一個往大街上一喊,一堆人迴頭的大眾化名字搭不上邊,就像兩個硬生生拚湊在一起的東西,看起來有點怪異。


    楊檸一睜眼,便看見一個放大了的大白臉,她先是一愣,然後敏感的發現了這張臉的奇怪之處,從這層脂粉的板結程度,可以看出……兄弟,你該不會是…一天一夜沒洗吧……


    隻見殺器伸出一隻手,手上擺著一些瓶瓶罐罐,不同種類,文字標示來自不同國家,楊檸有些奇怪甚至是瘮的慌,這些難道會是原主的……私用珍藏?!


    楊檸迴憶劇情,原主好像並沒有這方麵的癖好吧……想象要化這麽濃的妝,簡直太驚悚了。


    她正腦子裏天馬行空的想著,忽然聽見殺器沒來由的一句:“我不會畫,你幫我畫。”楊檸這才發現他眼角黑乎乎一坨,眼線左邊畫的還算順暢,右邊不知道怎麽的突然線條狂抖起來,最終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楊檸真心好奇為什麽這個張浩不會化妝,還買了那麽多n件套,喜歡往自己臉上抹東西,還特別高冷,一本正經。楊檸盯著這些玩意兒,一下子出了神,沒想到殺器好死不死的補充了一句:“是不是嫌少?我哪裏還有……許多……”


    說著一把拽住楊檸,將她拎離了溫暖的被窩,引得阿宇一下子醒了過來。然後他就眼見著他張叔叔胳膊上吊著一隻不明人形物體,邁著神奇的步伐走了出去。


    殺器大步邁開,刷刷刷就到了,楊檸也就被放了下來。她環繞四周,看見這殺器住的地方,幹淨,一個字:淨,兩個字:幹淨。連被子都疊的異常的工整。然而在靠近鏡子的一個桌子上,亂七八糟堆滿了各式各樣大小的瓶瓶罐罐,有的立著,有的倒著,有的類似乳液清水,有的凝固的倒像是顏料,團在一起,把這個桌子放的滿滿當當。


    “這些……都是…你的?”楊檸咽了咽口水。


    殺器猶豫著,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楊檸扭頭一臉震驚的看著他,不過也很難從他那張大白臉上看出什麽另類的表情。


    楊檸不知道殺器到底要畫到什麽程度,在一張如同粉刷過的白牆上麵塗抹讓她有一點點興奮,有一點點糾結,不過按她想的,隨性就是美,所以就自由發揮了。


    一個小時之後,她就和殺器登上了去訓練室的接送車。本來說實話,他們是上不了接送車的,然而也許是命運的安排,有一位富家子弟也就住在這附近,接送車不得不停在這邊。其實相對來說,這距離已經算近了。但按照以前,原主是受不了走上那麽長距離,結果就是趕不上車+遲到+挨罵。


    不過楊檸的靈魂所帶來的身體素質還算不錯,在和原主身體融合的過程中也在不斷的影響。所以她和大白殺器也勉勉強強趕上了。坐上車了,那些人也沒有理由叫他們下來,所以一群人就在一種相對和諧的環境下及時趕到了訓練室。


    楊檸和張浩最後一對下車的,下車時收獲了各種驚悚的眼神及白眼數枚。


    “這人又換裝束了?!”


    “wow,真的!真不知道他這種人怎麽能混進來的!!”


    “唉,別說話,聽說啊,他家好像有什麽後台……”


    “其實,我覺得比以前好上不少……xx你覺得嘞?”


    “我覺得你眼瞎。”


    在張浩身邊走著的楊檸成了會移動的布景板,不過難得她沒有遲到,讓那個韓國訓練師也瞥了她一眼,然後轉頭朝旁邊的中文翻譯說了幾句,眼神卻直覷著楊檸。


    楊檸耳朵能聽見他們在交談什麽,沒等那個中文翻譯員轉述,就自然迴答:“(韓語)多謝您的教導,我也想努力,也會努力改變的。”


    那中文翻譯刹那間張大了嘴巴,扭頭請示訓練師。


    “(韓語),我最近在學韓語,學的還不熟練,還請老師包容。”楊檸說道。


    很快,楊檸一口流利的韓文令眾人驚詫不已,甚至有些人都以為她是在故意藏拙。為什麽呢,在場的人,除了原主和張浩那個二人小團體,都知道今天將會有來自韓國中國的幾位導演和公司經紀人迴過來。其實也是順便過來,畢竟這屬於韓國s公司和中國公司第一次合作,眾人過來觀摩也是應該的。


    本來所有人都沒有把袁琪兒放在眼裏,現在竟然有些暗暗重視起來,畢竟實力派也是很受人肯定的。當然,如果你沒有實力,有後台也是可以的……比如張浩。隻是張浩這後台開的甚為奇怪而已。


    原主體質一般,柔韌性一般,你說讓她練舞簡直就是趕鴨子上架。楊檸的到來已經將這個身體柔韌性提升了不少,然而這樣的訓練實在是太過疼痛。為了裝作自己很牛,有能力的樣子,楊檸一直忍著,劈叉,跳躍,將動作做到她所能做到的最好,卻已經讓訓練師有些刮目相看了。


    至於殺器,楊檸表示不會將目光放在這種人身上以打擊自己的自信心。那人做所有的動作都輕飄飄的,好像身體也不會疲乏,還有些心思不在焉的垂著腦袋,但是並不會因此拉下節拍和動作。


    人比人,氣死人。


    楊檸估計今天來的人中就有這位傳奇導演傅介,毒舌心狠的代表。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音樂並沒有聽著,腳步聲還在光滑的木質地板上‘噠噠’響起,楊檸就已經聽見了人聲,由遠及近,逐漸放大。


    側邊的門被人緩緩推開,笑聲清晰的傳入耳朵。


    “哈哈,傅大導演說的不錯,這確實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不知道為什麽,一聽見傅介這兩個字,楊檸的心中就冒出來無數的恨意。那種恨意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捏緊了拳頭,血液都在沸騰。


    大概由於女人的天性,認為男人劈腿,大部分原因不在於男人,而是在於那些勾引他們劈腿的小三。就因此,原主對於傅介的恨意簡直橫暴天際,但楊檸更覺得應該自作自受的反而是那個口口聲聲說忠誠,說真愛的李珂。


    男主攻李珂開了很大的金手指,且不說他與身居來的表演天賦,在熒幕上亦正亦邪,是鐵血的戰士,或者是忠厚的丈夫,反正在原著寥寥幾句話裏,李珂就能思索完畢,將角色的心裏動作揣摩的淋漓盡致。這種金手指不是附加的,比如出身,或者是後台什麽的。這樣的演技最能得到觀眾的認可,所以即使最後爆出他是同性戀,粉絲們也表示了祝福,甚至忽略了他其實也算靠男人上位的。


    楊檸心裏正想著,忽然那個悠揚的熟悉的女聲響起,楊檸不由得迴頭看了殺器一眼。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首先看到的不是殺器那張神奇的臉,而是傅介那雙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睛。朦朧中,楊檸似乎感覺傅介似乎在塗著蛇信,就像希臘神話裏的美杜莎。一張妖豔陰柔的臉,一字型的步子,真心讓楊檸吃不下飯。


    不知道怎麽的,楊檸不由得想到了殺器那種感覺邁哪隻腳都不對的糾結樣子,忽然覺得,殺器之前可能也是走的某種步法,隻是不知道怎麽的,又不會了。


    音樂關了。


    “所有人都停下!”那女人拍拍手,讓楊檸有點想到了幼兒園,“這樣,所有人挑出自己最拿手的那一段表演一遍,讓我們看一下成果。”


    楊檸前幾世學過舞蹈,隻是沒有這種狂野粗獷or性感勾人的,再說要打雙男主的臉自然要在演藝圈,踩著他們兩人的屍體往上爬,想想就讓人渾身舒爽。


    前麵幾個,也就這樣馬馬虎虎過去,那些負責人們也沒什麽反應,誰知道她忽然感覺一陣香風飄過,然後她就隻看見了殺器十分詭異的步態,和一個黑色的背影。


    令人驚訝的是,這次所有人都沒有笑,因為當音樂響起的時候,他真跳的很好,跳的正是今天新教的一段,舞動,搖晃,旋轉,都做得很到位,然而卻突然戛然而止。


    “你……你怎麽不跳了……”一個中年大叔驚喜的顫抖的聲音。


    “…後麵沒學。”


    ………


    “好好好!我沒想到,你終於開竅了!!”大叔激動的幾乎熱淚盈眶,“兒子,咱麽迴家!!”


    ……這是什麽神展開……


    楊檸簡直要醉了,卻沒想到後麵殺器冷冰冰的一聲,幾乎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不!我要演戲!”


    然後後麵的人就這樣被水掉了,爸爸帶著兒子準備去演戲。


    看著大叔雙眼含著熱淚,殺器四周的冷空氣加上熏香蕩漾,在場的眾人啪啪啪,表示真是父子情深。


    四下一片安靜,然而此時突然傳來一聲,“我想張導忘了自己此次所來的目的了吧……”


    聲音低寒卻帶著一點勾人,話裏話外,全是滿滿的不屑。


    “不是為了新片來選演員的嗎?難不成是來收拾不孝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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