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瀠雖然早就知道玄燁將來肯定是六宮粉黛,但心裏畢竟很難讚同。即使並沒有打算幹涉,但是和玄燁十幾年的相處中也難免有一些潛移默化的影響。因此在玄燁心裏,皇後是自己的妻子,與其他妃嬪不同,是十分應該給予尊重和關心的。加之赫舍裏行事大方溫柔,不驕不妒,因而頗得玄燁歡心。琬瀠見兩個相處很好,放下心來,對赫舍裏皇後的態度也親切了不少。純妃和納喇貴人等數女,也在皇後入宮之後,相繼被招幸。

    玄燁和順治的性格差別很大,不僅是處理朝政的手段和態度,有時候單單從日常生活著也能看得出來。順治招幸妃嬪,會到妃嬪所居住的地方去。而玄燁則要霸道的多,稟報了琬瀠重新規定了侍寢的綠頭牌製度。被翻到綠頭牌的妃嬪沐浴之後,全身□的包裹在毯子中,被太監們抬到乾清宮侍寢。

    琬瀠對於這種綠頭牌製度深惡痛絕,但那畢竟是玄燁的私生活。而且說不定那些妃嬪也不曾覺得屈辱,反而特別盼望被翻牌子吧。如果是兩廂情願,哪怕是玩s、m,自己也管不到呀。而且玄燁對他自己很是克製,甚至規定了侍寢的時間,時間一到,就把妃嬪送走。琬瀠真的很懷疑,這種事情也能規定好時間的麽,不會對身體有害麽?倒是勸過玄燁一迴:“我兒素來嚴於律己,但是不必對自己如此嚴苛。”玄燁正色道:“倒不僅僅是為了兒臣自己,兒臣有信心不會惑於後宮,但子孫後代未必沒有耽於女色之人。”玄燁自己都沒成年就開始操心兒孫的幸福生活了,琬瀠十分無語。算了吧,他愛怎麽樣怎麽樣吧。曆史上康熙大帝生了不少兒女,看來也不會對身體有什麽影響,隨他去吧。

    何況琬瀠也實在抽不出時間來理會這些小事,當務之急是備戰三藩。莫說吳三桂一直有些小心思,最近又是動作頻頻,就是自己,也根本容不下他。要準備和查閱三藩的情報和當地地圖,雖然戰場是瞬息萬變,但是在心裏參謀出大致的計劃輪廓概況,還是很有必要的。自己一直注重八旗戰的訓練,不用擔心入關那麽多年後,八旗兵勇戰鬥力下降。但是大部分時間都居於北方的八旗兵能不能適應南方,特別是雲南酷熱潮濕的天氣,又要準備多少防禦的藥材。這些都必須提前考慮。而且曆來從漢人中招募的士兵歸於綠營,到時候要出動多少八旗兵,多少綠營兵,又任用誰為將領。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秘令戶部的心腹大臣開始暗暗進行籌劃。

    休養生息多年,現在的國庫比順治時期豐厚的多。但是打仗是最為燒錢的事情,將來還有台灣和準噶爾,總不能打

    一次三藩就把國庫裏的錢花費幹淨了。特別是琬瀠希望把戰火控製在雲貴、兩廣、福建等三藩所在之地,而把對南方其他省份的影響減到最低。又要在吳三桂準備妥當,舉事之間,搶占先機。林林總總的事情,琬瀠和玄燁兩人都是忙得不可開交。琬瀠覺得順治真應該感謝自己。他根本沒給多少聘禮,自己n多年替他幹活,替他發展家業,替他養兒養女。順治真是賺的大了!

    在這個時候,赫舍裏皇後懷孕了。琬瀠皺皺眉頭,赫舍裏入宮沒多久,才16歲,身體看起來很單薄,還不如自己懷玄燁那時候好呢。放下手裏的奏折,去承乾宮看望赫舍裏。當初玄燁和赫舍裏大婚,先在坤寧宮住了一個月。等到一個月後,赫舍裏挑選住處時看中了承乾宮。承乾宮是董鄂妃以前的住所。琬瀠又不喜歡順治,對烏雲珠並沒有什麽嫉妒和厭惡。倒是玄燁非常討厭烏雲珠,聽到赫舍裏挑選了承乾宮便有些不悅。但是估計赫舍裏卻很喜歡承乾宮,玄燁不願意駁斥赫舍裏,便命人撤換了承乾宮以往的擺設,才讓赫舍裏搬了進去。

    玄燁上前迎接琬瀠,激動的道:“皇額娘,兒臣要做阿瑪了。”琬瀠對於赫舍裏這次懷胎並不看好,但仍然對玄燁笑了笑,輕輕拍著他的手背道:“你也知道你快要做阿瑪了,怎麽還這麽孩子氣!”赫舍裏一診出有孕,便在臥床休息,琬瀠按著她的肩膀,不叫她起身行禮。看了看她的氣色,麵色不算太好,卻帶著幸福的微笑,雙頰泛著紅暈。

    琬瀠在旁邊的榻上坐定,問道:“太醫怎麽說?皇後這一胎脈象如何?”玄燁聞言,也從剛才的激動中緩過神來,連聲讓太醫迴話。琬瀠道:“玄燁,你別在那裏走來走去,過來坐下,聽太醫仔細說。”納喇太醫在康熙五年告老,楊太醫升為院正,是太醫院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上前一步,道:“皇後娘娘確實是孕象無疑,龍胎十分安穩。隻是從脈象上看,皇後娘娘的身體雖不說是羸弱,但也絕算不上強健,脾肺稍弱。《素問經》有言,怒傷肝,喜傷心,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所謂‘思慮過多,脾血必耗。憂鬱不舒,積久傷肺’,就是這個道理。孕期辛苦,還請皇後娘娘勿要憂思勞神,好生將養方可。”

    玄燁道:“皇後次胎萬不可失,爾等務必竭心盡力。”琬瀠對玄燁道:“做女兒的時候,身體嬌弱是常有的。如今細細調養,應該不礙的,玄燁不必太過擔心。”又安慰赫舍裏,道:“聽本宮的額娘和郭羅瑪嬤說,本宮剛出生的時候,不肯讓奶娘喂奶,是吃牛乳長大的,因此幼時身體十分不好。再稍大一些,

    專門請了醫女來調養,這些年下來都十分注意,不敢有半點疏忽。你看本宮如今不也是康泰之象嗎?赫舍裏家,一門忠良,必有善報。便是列祖列宗也會保佑你的。你剛入宮,便身懷有孕,不久肯定為皇上添兒添女。長子長女,身份尊貴,況且又是嫡出。可見你是真真有福之人!太醫的話,你知道了。隻管寬心養胎便是,萬不可越發憂慮了。”

    琬瀠又吩咐了楊太醫從太醫院挑幾個醫術出眾,精於安胎的太醫專門給皇後請脈,又交代了一番孕期的注意之處,便起身離開。玄燁雖然十分高興,但苦於這段時日,卻是政務繁忙,不得空閑,琬瀠又交給他不少奏折,少坐片刻,也跟著迴去繼續和奏折奮鬥了。

    到了旬休的時候,琬瀠堅決給自己放假,陪陪明嵐。有宮人來報赫舍裏過來請安。最近難得陪一陪女兒,卻被人打擾了,心有不悅。而且赫舍裏有孕,自己不是吩咐她安心養胎,不必過來請安了嗎?明嵐很喜歡這個溫柔的嫂子,立即蹦蹦跳跳的跑到門外去迎接。紫陌在琬瀠耳邊低語,也許是皇後娘娘有宮務和娘娘迴稟。赫舍裏入宮後,琬瀠就吩咐下去,宮務交由皇後處理。近日隻顧著三藩的事情,倒是忘了赫舍裏懷孕,不易操勞了。赫舍裏她也應該清楚身體有些弱,怎麽不派人來和自己說一聲。自己的身體,自己不注意,總不能指望別人處處幫忙留心。關乎身體健康,怎麽能不好意思開口呢?又或是……琬瀠眸子幽深,吩咐紫陌,讓人把純妃叫來。

    琬瀠到沒有為難赫舍裏,溫言讓她坐下,叫人端了牛乳過來。道:“有孕在身,夜間容易睡得不好。便不要多喝茶水,用些牛乳倒是好的。”明嵐早就拉著赫舍裏的胳膊,和她說笑。琬瀠見明嵐也很有分寸,不會傷到赫舍裏,也不說什麽,淨了手,撿著盤中的水果來吃,偶爾也給明嵐遞幾塊她喜歡吃的。道:“這段時間皇後是辛苦了一些,有的水果也要忌口。少不得辛苦幾日,等孩子生下來便好了。”

    複又漱了淨手,拿了帕子慢慢擦拭著手指,道:“卻是本宮疏忽了,皇後你自己也不開口,竟然身懷六甲,還操持宮務,這不是讓人說本宮不體恤兒媳麽?”淡淡抬眼看了赫舍裏一眼,揚手示意她止住想要請罪的動作。明嵐笑打趣道:“好嫂子,果然比明嵐孝順,可把我這個做女兒的比下去了。不過嫂子你,不用不好意思,皇額娘為人最為慈愛,有什麽你隻管和皇額娘說,皇額娘必定能替你解決的。”

    赫舍裏心裏微微發苦,做媳婦和做女兒怎麽一樣。按說格格是要像皇後請安的,但是元

    格格見自己從來不行禮。雖然自己也覺得元格格天真可愛,並不在意這一點。但是整個皇宮的人都把這樣的事看做分屬應該,就可以看出元格格身後的皇太後娘娘在宮中何其威嚴。更何況多少家族都被太後抄家流放。赫舍裏有些害怕,微微撫著自己的肚子,自己現在與孕在身,太後娘娘就是看在龍胎的份上,也不會責罰自己的吧。見太後並沒有不悅,也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才放下心來,麵上帶笑,大方的口中稱罪。

    琬瀠也沒有去猜測赫舍裏的心思。媳婦和自己的兒女本來就不一樣,自己都是偏心的,自然也不會要求媳婦和兒女一樣和自己親近。自己也沒打算像有些婆婆那樣刁難媳婦,像現在這樣不遠不近就很好。這一點上,自己對赫舍裏還是很滿意的。漫不經心的叫剛進來的純妃起身坐下,道:“皇後好生安胎便是,宮務先交給純妃代管吧。”赫舍裏臉色微變,勉強笑著道:“謝皇額娘,那就有勞純妃妹妹了。不過鳳符還在我手裏,是不是暫且借給純妃妹妹用一用。”琬瀠倒是笑了,赫舍裏這不過是在提醒純妃,她才是皇後而已。

    玄燁後宮妃嬪之間的爭鬥,自己是沒有必要輕易摻雜其中的。不願意赫舍裏想太多,嗔怪道:“鳳符是皇後的象征,豈是能輕易出借之物。”也不在意赫舍裏話中的機鋒,隨意道:“純妃代管後宮是本宮的意思,誰敢不服管教,本宮剝了他的皮。再說先帝朝的時候,本宮沒有鳳符不也掌管宮務多年嗎。”

    赫舍裏心裏一突。怎麽忘記了皇太後還是珍嬪的時候,就越過當時的皇後掌管宮務。等到封妃、封貴妃之後,宮中越發沒有惠安皇後的地位了。是啊,自己怎麽忘了,手握鳳符的不僅有自己,還曾有那有名無實,早早過世的惠安皇後,更是還有……世祖廢後娜木鍾!!!難不成太後是在警告自己,如果她願意,完全能讓純妃取代自己的位置。這倒是赫舍裏多心了,琬瀠不過是意在不讓純妃擔心而已。畢竟現在的琬瀠實在騰不出手來管理宮務,宮中有資格幫忙分憂的也就隻有純妃了。

    承天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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