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年,又是一個不安穩的年份。正是這一年,四大輔臣之間的矛盾,尤其是鼇拜和蘇克薩哈之間的矛盾激化。鼇拜提出,順治初年,多爾袞為了自己利益,把鑲黃旗應得到的保定地區附近上好好的土地據為己有,而把正白旗的壞地換給鑲黃旗,因此鼇拜要求“呈請更換”。這一提議遭到正白旗戶部尚書蘇納海等人的反對。蘇納海認為,土地已經分配很久了,而且康熙三年已經下達了不許民間再次圈地的旨意。要求將此議駁迴。蘇哪海固然是為了自己所在的正白旗著想,但畢竟意見有利於民間安定。蘇克薩哈也借此時機攻訐鼇拜,以一己之私心而擾民。

    鼇拜想要強行更換圈地,琬瀠心中不樂,卻不直接反對。雖然已經決定打壓鼇拜,但是打壓也有打壓的不同,打壓到什麽程度,琬瀠並沒有決定。私下授意幾個官員去勸阻鼇拜,12月的時候,鼇拜矯旨殺蘇納海、朱昌祚、王登連。聽到這個消息,琬瀠無聲的歎息一聲。鼇拜,有大功在身,且對大清忠心無比,隻是他記得忠於與滿人的江山,卻漸漸忘了江山的主人絕不容許有人威脅他的權威。因為他日漸跋扈驕縱,自己不得不除掉他,但這終究不是令人愉快的事情。

    琬瀠對這件事保持了詭異的沉默,隻是在事後下旨厚厚的安撫了幾人的家眷,同時對鼇拜越發縱容非常。蘇克薩哈等人勸諫不用自不必說,幾個後黨的心腹,也輪番覲見,勸說琬瀠不要再放任鼇拜坐大。麵對他們一臉焦急迫切的勸諫,琬瀠淡淡的說了一句:“天若使其亡,必先使其狂。”同時指了幾個大臣,這幾人大部分時候都是中立,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是自己的心腹,令他們假裝投靠鼇拜,收集鼇拜的罪證和內幕。這些人方知道,皇太後早有謀劃,鼇拜此時洋洋得意,卻絲毫不知自己已是別人的網中獵物了。這場獵殺從一開始就不對等,結局早已注定。一時之間鼇拜勢力大增,京中人人都道鼇拜擅權自專,不必皇太後和皇上放在眼裏。

    第二年新年,琬瀠封順治的第二個兒子子愛新覺羅·福全為裕親王。親王已經是爵位中等級最高的了,哪怕是順治活著,也未必會一上來就給福全封為王爵,多半是郡王、貝勒、甚至是固山貝子。琬瀠對福全的感覺,說不上多喜歡,但也說不上討厭。自己若想除掉他,多半更本不會讓他活著長大。既然已經容下他了,何妨再施以重恩,以後也好讓他盡心為玄燁做事。貌似曆史上的裕親王是個能征善戰的大江吧。便是將來常寧,自己也不打算為難他。料想他們兩個也翻不出花樣,何必落得一個苛待先帝之子的

    罪名。

    由於琬瀠有心做出鼇拜勢力大增的假象,倒真有一些牆頭草投靠過去。琬瀠嗤笑一聲,要是重要部門和官位,自己如何能不任用自己的心腹。那些鼠鼠兩端的人,注定一輩子也就是個牆頭草的角色。遏必隆不敢與鼇拜相爭,加上手段又圓滑,算是依附於鼇拜了。隻是這個人甚為聰明,隻是私下裏和鼇拜達成了協議,卻從來不像一些人那樣變成鼇拜的傳聲筒。而且有真的沒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將來哪怕是清算鼇拜的黨羽,也沒有證據說他是鼇拜一黨。對此,琬瀠並不在意。自己欣賞聰明人,而且隻要是人就有私心。一心為主、忠心耿耿的臣子恐怕隻能存在於想象和傳送之中。要為了這個生氣追究,根本就是自虐,估計早就該累死了。遏必隆,也算是個能幹的人,明哲保身算不上大錯。

    遏必隆凡事附和鼇拜,索尼老邁,身體不好,一向不大管事。加上琬瀠毫不幹涉,蘇克薩哈孤掌難鳴逐漸被排擠出權利中心,怏怏不樂,隻能自行請辭,更是被鼇拜提議去給先帝守陵。蘇克薩哈本來打算暫且隱退,避其鋒芒,以圖複出,隻是日益驕恣的鼇拜不給他任何機會,窮追猛打。借機羅織二十四項罪狀,上奏請將蘇克薩哈和他的長子查克旦腰斬,其餘子孫處死,抄沒家產。琬瀠不準。鼇拜又再次上書,琬瀠見時機成熟,道:“鼇拜,蘇克薩哈是先帝指定的輔政大臣之一,便是有罪,何至於此?”鼇拜自然辯解,琬瀠又道:“何況,你與蘇克薩哈為兒女姻親,卻提議處死他的兒孫。如此手段,豈能不讓人膽寒。”

    然後乾坤獨斷,賜蘇克薩哈毒酒一杯,罷免其子官職,不累及其他兒孫。至此鼇拜的名聲更壞,便是依附他的人也忍不住想,鼇拜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和外孫尚且如此,何況自己這些後來才投靠他的人呢?蘇克薩哈的死,除去了琬瀠的一塊心病,更是把四輔臣拉下神壇。本來四輔臣有順治欽定,不管實權如何,地位都甚為尊崇。但是蘇克薩哈議罪無疑告示了,四輔臣並沒有免死金牌,犯了過錯一樣要接受懲罰。雖然琬瀠放過了蘇克薩哈的黨羽,但是樹倒猢猻散,再說還有鼇拜代勞不是。

    康熙七年,為順治的孝陵建造了神功聖德碑。琬瀠心中覺得諷刺,不論孝莊這個人如何,順治對親生母親的態度都算不上好,但是他的陵寢竟然定為孝陵。不得不說,為尊者諱,古今皆同。又下令為順治編修《世祖實錄》。加封加鼇拜、遏必隆太師。看著鼇拜朗聲大笑,一副應該如此的樣子,暗罵一句,真是利令智昏,鼇拜以前也沒有這樣看不清形勢。加封太師,已

    經是人臣榮耀的極點了。一個臣子,到了封無可封的地步,隻知沾沾自喜,毫不知居安思危,也須是怪不得自己對他下手。

    琬瀠喚來玄燁道:“我兒,鼇拜這廝跋扈囂張,儼然有一代權臣之象,實不必再留。這便是額娘交給你的第一個曆練,清除鼇拜的勢力,讓額娘看看我兒的手段如何。”對於朝政,玄燁大部分時候都是聽琬瀠分析,如今有機會實幹一場,十分激動,至此逐漸在朝會上發言,和鼇拜爭執不斷。琬瀠對此並不表態,淡看玄燁和鼇拜二人鬥法。鼇拜對此並沒有提高警惕,隻當康熙是少年心性,爭強好勝,不如皇太後思慮周全。

    就在這一年,琬瀠結束了長達多年的曆法之爭。後世把這件事情看做鼇拜及其黨羽失勢的開始。曆法之爭可以說是有鼇拜一手發起的,針對湯若望和南懷仁等西洋教士,進行了一係列的迫害。二月的時候,琬瀠命令南懷仁推算曆法,並帶著玄燁巡視京畿直隸等地。“本宮就是要讓天下人知道,誰才是江山的主人,不是已經死去的蘇克薩哈,更不會是活著的鼇拜”琬瀠這樣和米思翰說,並且命其全權負責出行的安全事宜。一個月後歸來,授南懷仁為欽天監監副。此舉大大掃了鼇拜的顏麵。隻是蘇克薩哈已死,琬瀠目的達成,下一步便是要收拾鼇拜,自然不會像之前那樣縱然他跋扈的行為。

    鏟除鼇拜集團,是玄燁一手策劃並實施的。一日,玄燁前來迴稟琬瀠,想要挑選幾個親貴子弟在宮中練習布庫。琬瀠了然一笑,布局開始了。遂應允了玄燁的請求。且不說鼇拜雖然表麵上權勢赫赫,但實際遠不如曆史上一代權臣有著轄製君王那樣的實力。這些親貴子弟,出身不凡,正當年少,初生牛犢不怕虎,哪裏管他鼇拜如何勇武不凡、權勢赫赫呢?玄燁以嬉戲為名,訓練了一段時間,是他們紀律嚴明,聽從自己的指揮。由消息傳出宮務,隻是說皇上最近迷上了摔跤。練習摔跤可以強身健體,國事有皇太後處理,皇帝畢竟年幼,一時愛玩也是有的,大臣們並不懷疑。鼇拜更是覺得皇帝不愧是還小,前一階段和自己針鋒相對應該也是無心。

    五月份,琬瀠應玄燁要求,將鼇拜的部分心腹調出京城,然後玄燁宣鼇拜乾清宮見駕。琬瀠大概能猜到,這樣做的目的,玄燁雖然大部分時候被琬瀠帶著住在景仁宮,但是乾清宮作為帝王起居之地,在這裏著急鼇拜並埋伏人手不容易引起別人的警惕。一切如預料的一樣,鼇拜猝不及防,被十幾個少年一擁拿下,康熙起身宣讀鼇拜的三十條大罪。鼇拜見小皇帝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想要對付自己

    ,突然發力掙脫,一把撕下上衣,露出滿身傷痕,指著康熙道:“我鼇拜一輩子,哪一天不是為了你們愛新覺羅家打天下!你們卻如此對我!”跑出殿外,穿過乾清宮西邊側門,飛快的跑向養心殿。

    每天這個時候,琬瀠都在這裏處理政務。鼇拜一邊飛奔,一邊高聲大喊,“皇太後救命,皇上聽信讒言,要擅殺功臣!”鼇拜體格高大,勇武不凡,剛才十幾個少年若非出其不意,未必能輕易的拿下他,便是如此鼇拜尚能掙脫。性命攸關的時候,鼇拜自然拿出十二分的力氣,叫人攔截不及,一直闖入養心殿。琬瀠隨手取了旁邊牆上掛著的一把弓,打開殿門,張弓搭箭,一箭射中鼇拜的右肩。鼇拜中箭痛唿,一個趔趄的時間,後麵跟著的侍衛,連忙趕上來,製住鼇拜,將其五花大綁,將他壓著跪在琬瀠麵前。玄燁也隨後趕到過來,連忙向琬瀠請罪道:“兒臣罪該萬死,竟然讓此獠驚擾了皇額娘!”琬瀠責備的看了他一眼。自己結合曆史大概猜到玄燁的計劃,這是玄燁第一次獨立謀劃擔當大事,自己不會插手幹涉,中途指點反對,但並不意味著自己讚同欣賞這種方法。況,竟然還讓鼇拜走脫了。自己更偏向於玄燁逐步削弱鼇拜的勢力,作為親政之前的練手,試著如何掌握朝中大臣。曆史上,康熙選擇這種方法,是因為鼇拜勢大,不得不兵行險招。而如今玄燁是因為知道皇額娘手握兵權,必然無礙,隻要除掉鼇拜,那些黨羽不敢生事,才放心如此。曆史拐了個彎,卻依然殊途同歸。

    琬瀠看向鼇拜,道:“你可知罪!”鼇拜見狀,大唿不服:“臣無罪,皇上冤枉老臣,求皇太後為老臣做主!”又把剛才對玄燁說的話,對琬瀠重複一遍。琬瀠摸著手中的那把反曲弓,這是自己最喜愛的一把,跟著自己很多年了。否則也不會掛在養心殿隨手可以取到的地方。有聖檀之稱的紫檀打造,木質堅硬,香氣芬芳永恆,色彩絢麗多變且百毒不侵,萬古不朽,又能避邪。弓弦的材質不明,似玉似金,光澤冷冷,以手輕觸,鏗然有聲。其上刻有兩個古樸的篆字“逐月”。

    琬瀠半響默然,終於輕歎一聲,道:“我年幼時,愛卿見我射箭,言曰,此女不凡,觀其張弓,目光森然銳利,猶如草原眾鷹之王,不可馴服,他年必光耀門楣。言猶在耳……”小時候,阿瑪和額娘待自己的疼寵自然無話可說,但大部分人都覺得自己是個溫和的性子。大概和自己身材和一般滿族女子相比偏瘦有關,即使後來自己管家的手段狠厲,又在佟圖賴麵前表現出政治上的敏感,依然被認為成:“我的瀠姐兒是那般和善的性子,

    尚且被逼得下令重罰,可見那些刁奴實在是無法無天了。”鼇拜是第一個一眼看出自己性格中某些本質的人,並且以千金之弓相贈。千金易得,而一弓難求。

    這時候再看看鼇拜周身的疤痕,想想他的話,微微動容。鼇拜與蘇克薩哈不同,不是那種性格陰狠,精於算計的人。之所以到了今天這樣的局麵,和自己奉行捧殺的決定密不可分。鄭伯克段於鄢,便是孔丘那樣標榜君權的人,固然認為共叔段不受身為人臣人弟的禮儀,不能被稱為是人家的弟弟,也仍然要諷刺鄭伯一句,故意不曾管教約束共叔段,故而不能成為人家的哥哥。何況,還是那句話,誰人無私心?自己既然容得下遏必隆,何必容不下鼇拜。而且鼇拜遠遠沒有表麵上那般的權勢,不可能真的威脅到自己和玄燁。憶往昔,看今日,終是熄了一度要要置鼇拜於死地的心思。

    放緩了麵色,言道:“愛卿的功勞,先帝知道,所以以卿為顧命大臣。本宮也知道,故而攝政以來多有倚仗,以種種大事相托。可是愛卿確實做的太過了,你隨便從京城拉一個百姓問問,誰不說鼇少報擅權,欺負太後和皇上孤兒寡母。本宮看著愛卿素來功勞和忠心的份上,但皇上他並不曾親眼見證愛卿立功,故而才有今日之事。”輕呷一口茶,狠心道:“隻是皇上為天下主,他是不能有錯的。即便有錯,那也是臣下的錯誤。以卿的忠心,想必能夠明白。愛卿你自己上折子告老吧,爾加封太師,以為人臣之最,再無可封,又有顯爵,何必貪戀官職不放?這樣對皇上和你都好,百年萬世之後,丹青之中也隻會記載爾為顧命輔政大臣,一生君臣相得。”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夕顏從福建迴來了。終於拍拖爪機黨了,非常想念網線,也想念親們了。夕顏帶著n多行李,坐了n多小時的車,被累倒了。這幾天會逐步恢複更新~~~~~

    這十幾天,每天早飯一盆疑似前一天沒吃完的米飯熬成的白稀飯,兩碟鹹菜,一盤雞蛋,個人覺得10塊錢成本差不多了,結果算我們一桌80塊錢。

    中午大多數菜都是青菜豆腐一類。好不容易又一次有一盤雞肉,分量不多不說了,老板娘特意跑過來和我們說了好幾次,這不是一般的雞,是當地飼養的土雞,放在市場上要30塊錢一斤,要我們一定慢慢品嚐。囧~~~我們一桌十個人,每天給她300塊錢,多少斤買不來。

    不過條件雖然艱苦一點,永定土樓確實不錯。我們吃住都在土樓裏麵,還去看了土樓王。照片還沒整理好,迫不及待的先貼兩張照片出

    來,拍照的時候是傍晚,可能陽光不是很充足。

    昨日之日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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