訥敏被指婚給一等伯李國翰之子為妻,李國翰漢軍鑲藍旗人,揚名於太宗天聰年間,是太宗、順治兩朝的名將。訥敏全家都對這門婚事非常滿意。於是琬瀠和訥敏相約去看望金蟬。因得選秀時金蟬頂撞宮妃,故而被禁足在家。琬瀠先到,去拜見了董鄂大人和董鄂夫人。董鄂夫婦忙避開道:“不敢當娘娘的禮。”琬瀠說道:“我與金蟬一見麵就好像認識許多年一樣,人家說傾蓋如故就是這樣了,隻當她是我相交多年的密友。訥敏今天也是要來的。我沒有姐妹,金蟬也是獨女,訥敏家女孩也不多,可不就是如同親姐妹一般。她生的出挑,心性也高,雖說當時已經勸過來了,我隻擔心她迴來之後想想又會傷心,怎麽都不放心,故來看看她。況且我還沒有入宮,世伯伯母若不讓我請安,就是不當我是自家女孩兒了。”說完,福了福身。

    董鄂夫人親把琬瀠扶起,道:“好好好!我隻當我又多了個女孩兒。”董鄂大人道:“那天還真是多虧了佟格格和瓜爾佳格格,金蟬是個莽撞的性子,卻是讓你們操心了。”琬瀠道:“伯父隻叫我瀠姐兒好了。那天我拿了人參粉讓她塗臉,雖是用了臉一時稍微黃點,但是最是養人的,金蟬隻是不依,我本是想著必不會有事,也就沒有狠勸,誰有想得到呢?自家姐妹,自要互相扶持,不須道謝的。”董鄂大人從善如流道:“這幾天我把她拘在家裏,她正鬧脾氣呢,不肯吃飯。瀠姐兒等會兒勸勸她。”琬瀠道:“伯父才真是為金蟬好,那畢竟是博爾濟吉特家的貴女呢!等金蟬明白過來就知道伯父伯母為她的心了。”董鄂大人道:“金蟬若有你一半,我也放心了。金蟬定給了愛星阿,舒穆祿家了,就是令舅的父親鄭親王做的媒了。我和你伯母老了,以後你們姐妹互相多扶持吧!太後喜愛蒙古妃嬪,瀠姐兒進了宮行事小。不過也不必太過膽怯,墮了我滿人格格的名頭,咱滿洲勳貴可都看著呢!”

    琬瀠謝過董鄂大人指點,自去看金蟬。大家都是聰明人,隻要點到為止就行了。不說濟度是表舅,隻說是舅舅,董鄂大人也是個老狐狸了。隻是說出這話也是有幾分真心了,若說支持自己和蒙古妃嬪爭鬥,倒真是假話了。不過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也不會不答應的。隻不過董鄂家的勢力還真不容小覷。董鄂大人哲爾本可是開國五大臣之一,固倫額附何和禮的長孫,身上留有皇室血脈。何和禮議政的時候,科爾沁蒙古還是十分弱小,在察哈爾和後金之間搖擺不定。更何況,金蟬的祖父和碩圖還活著呢,那可是努爾哈赤的外孫啊,他的母親是東果長公主!瑾貴人竟會去得罪這樣的

    人家,這時多麽愚蠢呀!

    琬瀠一開始就知道金蟬將來的丈夫必不會差,卻也沒有想到會好到這個地步。愛星阿是揚古利的孫子。揚古利是太祖朝末年僅次於五大臣的將領,在太宗朝備受榮寵。愛星阿本人如今是領侍衛內大臣。領侍衛內大臣,衛皇宮之安全,非帝之信任者不可當也。和碩圖出麵請鄭親王濟爾哈朗做媒定下這麽一樁親事,這兩家顯然是記恨上了孝莊和科爾沁蒙古,真是,真是太爽了呀!

    琬瀠到金蟬的屋裏的時候,金蟬正在大發脾氣,見了琬瀠來,忙把她讓進屋裏。琬瀠道:“你又發脾氣了,總不能拿吃飯的事開玩笑。早先有大把時間的時候咱倆不認識,如今認識了,我當你是好姐妹,卻又很快要分開。將來你嫁了人不知如何,我入了宮更不知會是什麽情況呢!你隻看著咱倆好了一場的情分上,且愛惜著自己的身子”說著便哭了起來。金蟬聽了這話,眼圈也紅了,遞給琬瀠一條手帕,把臉扭過去不看琬瀠,道:“你且擦擦眼淚,還是來勸我的呢!我和愛星阿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她母親也喜歡我。本來就是沒有這件事,也是要求見皇上請他三選的時候賜婚。你在宮裏,可多注意點……”互相收了淚,又洗漱一迴。金蟬用了飯,訥敏來了。三人不免又互相勸慰一番。訥敏提議結為金蘭姐妹,於是都互換了信物。並且琬瀠提議,等丹珠迴京,幾人再見一麵,把她的那一份補上。雖說琬瀠起先因為金蟬的家世結交,當才的眼淚也是唱做俱佳,但金蟬和丹珠訥敏一樣講情義,故而很有幾分真心在裏麵。像是依勒佳,家世和自身,不可謂不出色,也是自小的玩伴,可是琬瀠對她始終不來電。依勒佳許給班布爾善為續弦,也是宗室皇親,這個名字琬瀠很熟,就是不記得在那裏聽過。

    十日很快就到了,宮中差人來接琬瀠入宮。琬瀠不能帶清娘入宮,囑咐佟夫人將來給清娘挑個好人家,並且從自己的私房中給清娘留了一份嫁妝。又請佟夫人幫忙照看小湯山的莊子,裏麵的人盡量不要動。又從兩位醫女哪裏拿了些防身之物,收拾好首飾衣物,然後就上車了。離開的時候,佟夫人和清娘泣涕漣漣,但仍強顏歡笑。佟圖賴和佟國綱,一臉不舍,隻強忍著囑咐琬瀠到了宮中不要掛心家裏,服侍皇上,好好照顧自己為重。佟國維還不到六歲,隻知道自小就照顧自己的姐姐要離開了,抱著琬瀠的腿哭著不肯鬆手。佟國綱已經十八歲了,補了宮中三等侍衛的缺兒,紅著眼圈抱迴佟國維。琬瀠坐上車,想起佟圖賴昨晚把自己叫到書房遞給自己一打銀票,不厭其煩的叮囑各項事宜。琬瀠當時

    道:“女兒就要入宮了,阿瑪在朝堂上也要小心,謹記當年女兒勸您的話,萬事不要和皇上作對,圈地之事不要再沾手了,千萬要緊。再有什麽拿不準的,讓額娘進宮給女兒遞個信兒,女兒幫您在宮中探聽一二。阿瑪知道女兒素來有主意,此去不必掛心,隻和額娘照顧好自己身體,勿要讓女兒擔憂,女兒將來定要耀我佟氏門楣。”琬瀠最後在看一眼佟府眾人,斷然扭迴頭,放下簾子。佟府、阿瑪、哥哥、弟弟恐怕隻有十年之後康熙即位的時候才能見到了。

    琬瀠被封為佟貴人,入住景仁宮。景仁宮可以算離乾清宮最近的院落之一,分為前院和後院,各有正殿五間,東西配殿三間,前院正殿上書滿文漢文和蒙古文景仁宮字樣。貴人之上,皇後之下又有嬪、妃、貴妃、皇貴妃,貴人沒有資格住在正殿,琬瀠就選了前院東配殿。殿內已布置好各項用具,花架子上擺放了古董玩物,琬瀠粗看了一下,不過是明朝的東西。明朝古董放在現代看,總體上價值還算不錯,放在三百多年前地清朝來看就不值什麽了。因為景仁宮還隻有琬瀠一位妃嬪,這時候總管太監帶著宮女、小太監跪下來給琬瀠請安。琬瀠一邊喝茶,一邊打量底下跪著的各色人等。

    下馬威之說雖然很俗,但不可否認確實又有,不然也不會千百年來都是這一套了。新的主子剛剛到了不知品行,作為跪著的人,被從上至下俯視,必然會帶來壓力,何況琬瀠本身的氣勢就不弱,就容易露出品行破綻。琬瀠細細的品著茶,半響,問道:“這時什麽茶?”一個宮女答道;“是雨前的雀舌。”這應該是管事公公或是分管茶水的宮女迴答的吧。一般不應該給滿人格格沏奶茶嗎?難道有人恰巧知道自己喜歡喝清茶?在皇宮之中講恰巧啊!

    琬瀠又道:“都抬起頭來。”琬瀠仔細打量他們的麵孔神情,又惡意的挑了挑眉,果然看見幾個宮女太監打了哆嗦,臉上發白。不行呀,還要曆練曆練。連點心裏素質都沒有,將來能指望他們做什麽。這嚇得太狠的肯定不能用,一點都不害怕的,又有可能是耳目。琬瀠真有點想念清娘了。琬瀠又問,“叫什麽名字,多大了,進宮以前家裏如何,進宮以後,來景仁宮之前都在哪裏呆過,擅長什麽,都說說。”剛才答話的那個宮女,之前隻是有些緊張,但不不是很害怕。琬瀠清楚,自己挑起眉的時候,自然流露出一股煞氣,一般心理承受能力還不錯的人都受不住。這宮女說之前崇政殿當過打掃宮女,又呆過禦花園花房,然後就道景仁宮來了。有點意思啊!沒在茶房呆過,卻一口能叫出雀舌。雖然後來她

    第二次迴答時說在家時對茶葉有點見識。但是雀舌產量少,這時是貢茶,外麵很少見到。她第一個迴答,很顯然是希望琬瀠能把她留下了。要知道,這裏的是整個景仁宮的下人,琬瀠作為貴人,隻能挑選四個宮女。看來有可能是粽子啊。隻是不知道是誰的人了。那正好,琬瀠剛進宮,也需要一個訓練好的人幫忙管著,再說留在身邊總放心些。

    還有一個小宮女,剛才雖然沒有表現出很害怕,帶上琬瀠注意到她的兩手都我的緊緊的,看來不是不怕,而是自製力比較好。而且她說是因為沒了娘,也沒有兄弟,繼母不喜歡,爹過世了,所以繼母就把她送進宮來做宮女。如果是真話,將來被威脅的可能性較小。這個也很好查證,下次跟佟夫人提一下就完了。進宮一年多了,又是一開始就到景仁宮的,不太可能是別人安排好的,加之年紀小,好調、教,所以也留下。琬瀠又指了兩個表現比較好的留下。先對小宮女道:“你以後就跟著我,掌管首飾,改名紫陌。”又對最先答話的宮女道:“你迴答的不錯,留下來掌管茶水、器皿和膳食,改名紅塵。”飯菜茶水熏香是最容易做手腳的地方,而琬瀠對這幾方麵還比較自信。又對一個善梳頭的道:“你留下來,掌管熏香,服侍我梳頭你,改名碧落。”有對另一個道:“你也留下來,我服侍穿衣。改名……,改名赤水。”當年看《聽雪樓》時,琬瀠很喜歡聽雪樓的紫陌、紅塵、碧落、黃泉四個名字,隻不過黃泉在這裏不能用了,隻能改為赤水。琬瀠又取了一袋碎銀子給總管太監,讓他分賜眾人,便讓其他人退下了,留下的四人又每人賞了一根金簪子,交代日常習慣和作息規矩,又說了些諸如好好服侍,不會虧待了你們,要有二心,自己也不是好欺負的,一些場麵話。從此,琬瀠的生活就在這深宮中開始了。

    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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