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涵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祁墨帶迴府的,隻知道當他們一路拉拉扯扯進了祁王妃大門林天雪正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們,但是卻沒敢上前勸阻、或是說些什麽。


    蕭雲涵覺得這樣很不好,至少不是個好兆頭,上次前去南疆她將祁墨以及手刀打暈,也沒見祁墨對她怎樣,但是這一次,不知為何,她已經感覺到了一絲絲越來越近的危機感,好在她的武功已經恢複,如若他真的想對她做些什麽,她也不至於無能力反抗,大不了先逃出這裏,日後再從長計議。


    祁墨拖著她一路向前,拐過一條條迴旋的小路,直朝他自己的寢殿走去,一路上丫鬟下人紛紛避讓,連祁王府的管家也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沒有人敢出來多事。然而,就在祁墨的腳踩踏上那潔白如玉的大理石階的時候一個瘦弱的人應卻突然從一旁竄了出來,直直的撲跪在祁墨麵前。


    “王爺!奴婢求王爺放過王妃吧!”


    清靈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蕭雲涵隻聽那聲音,心中就是一怔,是竹芽。


    隻見竹芽跪倒在祁墨麵前一個勁的磕頭,嘴巴裏不停說著讓他放過自己的話,但是她知道,恐怕這一切都是徒勞,祁墨這迴定是鐵了心要和自己興師問罪一番了。隻是苦了竹芽,這般懇求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果然,祁墨原本就陰沉的臉上更是平添了一分怒色,他冷冷的看著竹芽:“嗬嗬,還真有一個忠心護主的,不過,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麽身份?!本王和王妃之間的事情也輪得到你來插手?!還不退下?!”


    竹芽被祁墨這一吼嚇得發抖,但是她強忍著,渾身顫抖的依舊跪在那裏。


    “竹芽,你下去吧,本王妃沒事。”蕭雲涵歎氣,難為這丫頭了。


    聽到她的吩咐,竹芽這才顫顫巍巍的起身,無比擔憂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開了。


    “哼,蕭雲涵你好大的本事啊,原本竹芽是本王賞給你的,如今沒多久,竟然已經對你這麽衷心了,你說如果今天我要殺你,她會不會拚死相救啊?”祁墨挑起蕭雲涵的下巴,鷹一般銳利的眼睛細細的打量著這個依舊淡然如水的女子。


    “迴王爺,”蕭雲涵的下巴被祁墨捏住,說話頗有些費力,但她還是盡量放柔了聲音,讓人聽起來十分恭順:“如今雲涵已經嫁與王爺,那麽自然就不分彼此,竹芽對雲涵衷心,實則也是對王爺衷心。”


    祁墨額角青筋暴跳,這丫頭偷梁換柱做的很好嘛,這張小嘴還真是能說會道,手中力道不由得加重,他對蕭雲涵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


    ‘砰!’一將蕭雲涵拖迴房裏,祁墨就大力的摔上了門,然後兀自坐在茶桌旁,揮手讓一旁的丫鬟沏了一壺上好的雨後碧螺春,氤氳著熱氣的茶香從杯中飄出,蕭雲涵差點便以為祁墨這是要‘請’她來品茶話家常了。


    “說吧,這些天去了哪裏?在外人麵前你不肯說也就算了,如今隻有你我二人,你該好好交代一番。”


    祁墨此刻的語氣已經緩了下來,有恢複了之前那溫文爾雅的模樣。但是,蕭雲涵卻從他的眼睛裏讀出了隱藏起來的冷冽寒光。隻要她的迴答稍有不慎,就會遭殃。


    但是,她能說什麽?!說她因為林天雪的事情十分不爽,所以一氣之下迴了南天閣,之後又因為整天無所事事而被閣主趕了出來?!蕭雲涵深深的吸了口氣,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跳的厲害。


    “迴王爺,妾身走之前不是留了字條給你?難道是竹芽那丫頭沒有拿給你看嗎?”她雙手輕輕絞著絲絹,來掩蓋自己內心的不安。


    “看了,”祁墨不置可否,但是,他隨即又彎起嘴角笑了,那笑容竟然猶如霞光般燦爛耀眼,他說:“不過,本王並不相信。”


    哼,想拿一封破信來搪塞他,蕭雲涵也太小看他了吧。


    蕭雲涵也沒想就這樣便可以說服祁墨,她對著祁墨笑了笑,然後在他對麵坐下來:“王爺,妾身為何會擅自離開,你會不知道嗎?”


    既然祁墨想拿她擅離祁王府的事情來壓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反正事出有因,還不是他擅自讓林天雪入府才會鬧成這樣。


    祁墨將手中的杯盞緩緩放下,薄薄的嘴角向上揚起了一個薄涼的弧度:“這麽說,王妃是在怪本王嘍?”


    “妾身不敢。”蕭雲涵低垂著眉眼,一副恭順的樣子:“隻不過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哼,陳述事實?”祁墨輕輕翻轉手腕將杯中的清茶盡數灑在地上,然後抬起眼睛:“蕭雲涵,你莫非是忘了你自己在宮宴上惹出的禍端了嗎?”


    蕭雲涵不為所動,抬起嘴角輕輕笑了:“對,王爺,妾身是在宮宴上出去,並且偷偷見了南陵三皇子,但是在此之前,是誰突然叫走了王爺,讓妾身代為迎接南陵三皇子?!又是誰對妾身迎接來使的馬車隊伍發起了襲擊,導致妾身和南陵三皇子迷路被困深山?!王爺心裏不會沒有數吧?!”


    縱然是這樣,你還是堂而皇之的讓林天雪進了祁王府?!祁墨,你到底是為了什麽?!我知道你是前朝太子,知道你一心想為你的父皇、弟弟報仇,所以,我蕭雲涵就隻是你複仇之路上一枚小小的棋子嗎?蕭雲涵冷笑的看著祁墨,心裏暗道:但是你錯了,這枚小小的棋子,恐怕不是可以任由你擺布的!


    祁墨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一步跨到蕭雲涵的麵前,雙手撐在她的木椅扶手兩旁,將她困在了一個小小的角落裏,那如鷹般銳利的眼睛直直的刺入她的心裏:“王妃的話似乎多了點,本王有本王自己的秘密,王妃也有王妃自己的秘密,本王沒有過問王妃,王妃反倒問起本王來了?”


    “問不問是王爺自己的事,答不答是妾身的自由,王爺何必強人所難?!”蕭雲涵冷臉看著她麵前這個眯起眼睛,狡猾的好似狐狸一般的男人。


    強人所難?祁墨從鼻子中發出一聲冷哼,對,他就是喜歡強人所難,尤其喜歡強她所難,怎麽樣?


    吻,是突如其來的,祁墨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就突然製住了她的雙手,然後傾身吻了下去。


    蕭雲涵愣愣的看著他,那雙如夜一般漆黑的眼瞳仿佛像一道魔咒,雙唇相觸的那一霎便控製了她的全身,酥麻的感覺遍布四肢百骸,讓她無力掙紮,也忘記了要運用內力來反抗。


    祁墨終於放開了她被蹂躪的通紅的薄唇,隨即將她打橫抱起就大步朝內室的軟塌走去。


    蕭雲涵又怎會不知他接下來要做什麽,她盡力壓製住自己體內紊亂的內力,微微仰頭望著祁墨:“王爺,放妾身下來。”


    祁墨隻是低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沒錯,此時的蕭雲涵臉上一抹雲紅,嬌羞欲滴的模樣讓他欲罷不能。


    “王爺......”


    蕭雲涵抓著他手臂的手收緊了力道,目光中也多了一絲堅定之色,但是,這些在祁墨的眼裏都隻是 嬌媚動人、欲拒還迎罷了。


    “祁墨!你想幹什麽?!”眼看距離臥榻還有兩三步之遙,蕭雲涵終於按捺不住了,她抓緊祁墨的手臂,掙紮著從他懷裏跳了下來,然後緊退兩步瞪視著他。


    “王妃不知道?還是裝糊塗?此情此景還能做什麽?”祁墨微笑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別逼我動手!”蕭雲涵咬緊了下唇,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流月劍上。


    “奉陪到底。”祁墨勾唇一笑。


    瞬間,蕭雲涵劍已出手直朝祁墨的要害刺去,祁墨定定的看著,待到劍朝他刺來,閃身一躲,隨即手指沿著劍鋒一路劃去,火花飛濺,竟然如刀刃相接一般。蕭雲涵暗自驚歎,祁墨功夫不俗,似乎不在自己之下。


    閃身來到蕭雲涵的麵前,祁墨徒手奪劍,他本也沒打算和蕭雲涵真打,不過覺得圓房之前來這麽一段小插曲似乎更填情趣。


    蕭雲涵的握劍的手腕被緊緊握住,她狠狠的瞪了祁墨一眼,另一隻手運起內力朝著祁墨出掌,祁墨隻得暫時放開她,閃身躲避,幾乎是與此同時,蕭雲涵一掌拍在了祁墨身後的花架上,那實心紅木的精雕花架就被拍了個粉碎。


    “嘖嘖,王妃莫要動怒。”祁墨腳下步伐輕移,來到蕭雲涵身後,攬住了她的腰身,手指都按在她的閣主穴位上。


    蕭雲涵一下子僵直了身體,自己周身的死穴全在祁墨手裏,她不敢再亂動,剛剛過於心急,竟然疏忽了這一點。


    “這才乖,本王不大喜歡太過張牙舞爪的女人,王妃可知道?”祁墨輕輕靠近蕭雲涵的耳邊,放低了聲音在她耳朵旁吹氣。


    蕭雲涵頓時羞紅了耳朵,但是臉上卻沒有泛起絲毫的紅暈,祁墨輕笑,突然想到一個絕好的主意。


    手上用力封住了蕭雲涵的穴道讓她渾身癱軟無力不能反抗,隨即又奪下她手中的流月劍,丟到一旁,然後,那一雙修長白皙的十分有型的手就爬上了蕭雲涵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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