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小褲褲沒有了,蘇稻生氣也沒用,蘇稻隻好將目光放在洞裏儲存的無數獸皮身上,蘇稻琢磨著挑選皮薄透氣有彈性的獸皮做幾條簡陋的褲子。但是翻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合適的獸皮,盡是一些又厚又暖的大東西。蘇稻歎氣,昂這家夥平時捕獵,看不上眼的獵物,連張皮都不願意留下來。如今堆在洞裏的獸皮,都是大家夥產下的。

    蘇稻苦惱的繼續搗鼓獸皮,馬上冬天就要來了,她何止想要小褲褲,還想要秋褲秋衣,貼身保暖的在冬天太重要了。蘇稻這個時候特別羨慕昂和小兔子,他們毛多,在冬天不穿衣服也比她舒坦。特別是昂,大冷天也習慣穿著性感的獸皮裙子到處晃悠。

    “嗷嗷。”趴在洞口假寐的昂忽然低低叫喚起來,蹲在洞裏用樹枝寫字的兔子激動的跳到門口,蘇稻放下手裏的活計小跑到昂身邊,外麵有什麽獵物闖入昂的領域了,希望不是來找麻煩的。蘇稻是從小兔子那裏了解到每種獸人的領地意識,基本上一個族群部落生活的地方,很難看到另外一種族群。獸人隻要侵入別人的領地,留下的氣味會泄露他的蹤跡,隨即隻有兩種結果,足夠厲害的,可以鳩占鵲巢。譬如那隻大怪物,就是忽然出現在兔子的領地,它足夠厲害,因此反過來欺負了兔子。另一種則是被原住獸民驅趕出去,好戰的獸人甚至會直接將之殺死。昂說兔子種族在獸人裏不算好戰,它們更傾向吃素菜,即使打獵,它們下手的目標也多是弱小的動物。像昂平時愛捕捉的獵物,對於兔子來說根本不會下手。

    昂還說,這片石頭山下的山穀很寬闊,方圓幾十裏隻有一個兔子部落外加那隻突然冒出來的怪物。昂第一天來到山穀就弄清楚了這兒的主人,昂根本沒有在山穀裏打獵,昂更喜歡熟悉的地方,因此昂每天都是飛上石頭山,迴到他熟悉多年的森林,像以前一樣捕捉獵物。蘇稻聽到這兒時立即繃緊了神經,不好的迴憶重現眼前,昂很體貼的安撫蘇稻,昂生活多年的部落,如今已經分崩離析,死去了太多的人,剩下的人害怕疾病,因此早就離開了部落,現在不知道遷徙去了哪兒。

    原本偌大的部落森林,變成了昂一個人的地盤,比起這個山穀,顯然石頭山上的森林更得昂的喜愛。

    昂和生活在山穀中的兔子,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沒有這次怪物事件,他們根本不會有交集。

    蘇稻看到靠近山洞的野獸是幾隻熟悉的兔子,不由得鬆口氣。

    昂站起身望著兔子們嘀嘀咕咕的說話,兔子們拖著很大一團不明物送到

    昂的身邊,之後還有用小獸皮包裹的幾袋子小東西,昂笑了,將那幾袋子小東西遞給蘇稻,蘇稻訝異的接住,打開一瞧,不由驚喜道:“是種子!”無論蔬菜種子還是糧食種子都是稀罕的東西,蘇稻早就想要了。

    昂看著蘇稻開心的笑臉,很滿意的對兔子們點點頭,昂討厭吃肉食以外的東西,除了冬天不得不吃番薯。昂的部落也沒有種植物,問兔子要這些種子,純粹是為了蘇稻。

    兔子們擱下東西後不多久就爽快的離去,蘇稻很是感慨,獸人之間,看來並不是隻有戰鬥,因為有了語言,所以他們可以交流,隻要可以交流,他們就可以更好的相處。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昂沒有侵犯兔子們的利益,兔子也沒有惹怒昂的逆鱗。一旦彼此之間有了威脅,血腥的殺戮會再次上演,獸人之間,族群之間,其實和人類差別不大,隻是獸人的行為更加直接更加衝擊。

    兔子們一走,蘇稻喜滋滋的將種子放好,隻等到春天就可以播種。昂將那一大團不明物攤開來觀看,小兔子嘰嘰喳喳的蹦來跳去,興奮的叫嚷:“這是怪物的皮,好大好大哦。我第一次見到這樣大的皮。”

    蘇稻好奇的過去欣賞,果然是一張潔白的獸皮,蘇稻仔細迴想,這應該是那隻類蟾蜍的肚皮,它背脊上的皮可沒這麽漂亮,各種奇怪的花紋像老年斑一樣遍布,多看兩眼就覺得毛骨悚然。倒是肚皮潔白無瑕,光滑纖薄。蘇稻仔細摸了摸,很有彈性。兔子們將這張皮剝特別完美,而且顯然已經磨的很柔軟,那麽大一隻怪物,昂隻要了這張皮和一點種子,兔子們估計心存感激。畢竟光是那隻怪物的龐大身軀,就足夠解決兔子部落多日的食物問題。

    蘇稻欣喜的抓著潔白的獸皮,這東西絕對可以做內衣,本來以為會很冰涼,但是摸索一會後發覺完全可以適應。昂將獸皮撲在床上,對著蘇稻高興的說話。

    兔子說:“昂說這個皮很軟,放在床上,蘇稻就不會嫌硬了。”

    蘇稻一愣,啼笑皆非的搖頭,蘇稻走到床邊,指著撲在床上的獸皮對昂說:“不是這些獸皮不夠軟和,它們很軟很舒服。”說著蘇稻又指指石床:“硬的是這張石頭床,又冷又硬。”

    兔子嘀嘀咕咕的翻譯,昂恍然大悟,隨即抓耳撈腮的道:“那要怎麽辦?床都是這樣的。”

    蘇稻將潔白的獸皮收起來道:“這個給我做衣服,鋪在床上太浪費了。石頭床的確結實,但是沒有木頭床好,木頭床又健康又舒服。昂,木頭可以製作很多東西哦,比石頭要

    方便。”

    昂聞言點頭,什麽都沒說就出了門,半個小時不到昂便拖著幾顆粗壯的大樹迴來。昂的動作很快,用石刀便馬力的切開了樹幹,蘇稻咋舌,她還準備用菜刀的,結果砍了好幾下,樹皮多了幾道傷,菜刀缺了幾個口子。蘇稻惱怒,這什麽水貨菜刀,還不如一把石頭刀。蘇稻拿起石頭刀準備繼續,昂卻將蘇稻推進屋子,指著潔白的獸皮要蘇稻做衣服。

    蘇稻微笑,昂會體力活,但是縫縫補補的東西,昂一點不會。

    蘇稻拿著潔白的獸皮好好比劃了幾番,這麽大一張皮能做好多貼身的衣物,蘇稻用水果刀細致的分割,甚至用一塊木頭標出了大概的尺寸,一毫米難以下手,一厘米有多長,蘇稻卻能大概的把握。她磨了最細最細的骨針,揉搓了最細的線繩,這種薄皮比其他獸皮好用太多,不用擔心骨針穿不透。

    貼身的小褲褲很簡單,蘇稻很快便做出了兩條,她還不放心的用桃心葉子煮沸的水將褲子燙了一遍。疾病是最可怕的存在,比野獸更恐怖,蘇稻因此很用心。一連好幾天,蘇稻都在好好的利用那張龐大的獸皮做衣服,小褲子,秋褲,長袖秋衣,有她的,也有小兔子和昂的。

    昂已經將木板子床做好了,但是昂很困惑的望著木頭床對蘇稻說:“這個是不是太不結實?”

    兔子嘀咕幾句,蘇稻咋舌:“這麽厚的木頭床怎麽可能不結實,放心,絕對比石頭睡得舒服。”這張床的厚度遠遠超過了她見過的木頭床。與其說是木頭板床,不如說是木頭墩子床。

    昂點頭,聽話的將木頭床搬進屋裏,然後鋪上厚厚的獸皮。蘇稻望著剩下的很多木頭,便希望有個木頭盆子或者木桶,方便洗東西洗澡。昂聽到蘇稻說要冬天洗澡,毫不猶豫的點頭跑去繼續忙碌。蘇稻隻在地上畫出木桶的形狀,解釋它們應該是什麽樣子,昂便能慢慢的搗鼓個差不多的出來。所以當昂收工,蘇稻望著跟大葫蘆差不多的木桶時,滿意的笑了。昂吼叫著在地上挖出一個洞,然後將大葫蘆放在洞裏,這樣蘇稻就可以安穩的洗澡了。

    昂對於洗澡桶很熱情,他很積極的搬迴來很多水,然後將水全部燒開了,之後倒進大葫蘆裏,參好冷水,溫度不燙手了後,昂便低叫著將蘇稻拉起來,催著蘇稻進去洗澡。蘇稻莫名其妙的被昂拔了衣服丟進葫蘆裏,熱水洗澡很舒服很爽快,但是有個笑的怪怪的家夥趴在葫蘆沿上盯著她洗澡,這感覺就不那麽舒服了。蘇稻扭過頭背對著昂,麻利的洗頭發和身體,昂覺得不過癮,又轉到蘇

    稻的對麵盯著看。他不出手,就是很愉快的看著,似乎覺得欣賞女人洗澡是件有趣的事。蘇稻咬牙切齒的潑他一臉水:“把桃心葉子拿來。”昂憨憨低笑,直到小兔子翻譯了,昂才扭頭去掏出桃心葉子,路過小兔子的時候,昂皺眉,一腳將小兔子踢出洞:“不要在這裏亂看!”

    小兔子委屈的跳出去,嘀嘀咕咕道:“明明是你在亂看。”那麽大的葫蘆,他根本看不見。

    蘇稻發覺洗著洗著,桶裏的水變少了,蘇稻無奈,以前的木桶之所以不漏水是因為塗了油,而且要曬好。但是這裏條件不允許,木桶漏水很正常,蘇稻隻好加快洗澡速度,抓過昂的桃心葉子使勁的搓,桃心葉子有藥效,可以去掉身上的油汙,還有股淡淡的香味。

    昂忽然湊過腦袋去嗅蘇稻身上的味道,蘇稻氣憤的推開他,昂不為所動,抓過桃心葉子學著蘇稻揉碎了,然後往蘇稻的身上塗抹,蘇稻臉色通紅的大叫,但是根本不管用……

    等小兔子在外麵晃悠的滿足了跑迴家時,發現蘇稻已經裹著獸皮埋在床上睡著了。空氣裏有種奇怪的味道,昂正愉快的守在火堆邊烤肉。

    小兔子忽略那個味道,興奮的撲到昂身邊,昂忽然站起來,圍著火堆手舞足蹈,拍拍手,拍拍屁股,小兔子迷茫的望著昂,隨即學著昂跳了起來。

    蘇稻被吵醒,望著兩個人傻兮兮的樣子失笑。她很後悔換了木床,因為今天第一次睡木床,昂本來很擔心木床不結實,但是當木床隨著他的力量嘎吱嘎吱作響,還有奇怪的彈性時,昂興奮的發出了吼叫。

    這個冬天來臨時,昂很悠閑。

    洞裏儲存的食物足夠他們吃到春天,昂因此兩三天才出去一次,其他時間都待在家裏做木活。這個冬天也是蘇稻過得最舒服的冬天,有保暖的長袖長褲和獸皮,而且,今年不同往日,去年的這個時候蘇稻是彷徨的,如今,蘇稻已經可以很好的對昂微笑。

    蘇稻將昂落下的羽毛用繩子穿成了腰帶,大羽毛小羽毛按照蘇稻的喜好排列,組成漂亮的層次,羽毛腰帶掛在腰間,很漂亮。金燦燦的,如永不褪色的太陽。昂看著這樣的蘇稻笑得格外開心,和他一起生活多年的族人因為這些金色的羽毛而排斥他,但是蘇稻,卻對這些羽毛格外的鍾愛。他望著蘇稻掛著的羽毛,他在想,蘇稻是不是因為這些羽毛而驕傲?就像掛在牆上的骨頭,那些都是他的勳章。

    “好看嗎?”蘇稻指著羽毛腰帶笑問。

    昂點頭,輕輕的抱

    著蘇稻,吻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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