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嘴角輕勾,「山本先生,秦妍必然還會找你,這個女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你……」


    「她找我無非就是那套說辭,我不理會就是了,倒是你,這次打算在這裏呆多久?」


    「馬上就走,你知道我的,我在一個地方待不住。」蘇晴說道。


    山本一臉的遺憾,「那真是太遺憾了,你每次都是行色匆匆,讓我想好好招待你都不成。蘇晴、這樣會顯得我這個主人家不熱情。」


    蘇晴笑,「下次會有機會的,這次也是正好路過這裏,順便來看看你,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山本一怔,「這次這麽急嗎?」


    「嗯,我有些事情必須去處理。」蘇晴站起來,「下次我一定會來找你,那時候我就要賴在這裏不走了。」


    山本聞言,爽朗一笑,「哈哈,我求之不得,歡迎你來。」


    蘇晴揮揮手,走得瀟灑,隻是等她走出山本的家之後,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她抬頭看著頭頂的天空,站在原地想了好久,最後笑了,「你可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啊。」


    她想了想,給秦妍打了電話,秦妍看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蘇晴,眼神冷漠,「你還知道迴來,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麵了呢。」


    蘇晴輕笑,漫不經心的語氣,「任務失敗了,我這不是怕你責罰我嘛,哪裏還敢出現。」


    秦妍一見她這個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蘇晴,你當真以為我非你不可了?一顆無用的棋子,我隨時可以捨棄。」


    「你當然可以捨棄我。」蘇晴沉了臉,「不過你也不要忘記了你現在自己的處境。就你現在的樣子,你以為你的手下還有多少人可以用,對了,你在聯繫山本是不是,放棄吧,我剛從山本那裏迴來,他是不會幫你的。」


    「你做了什麽?」秦妍眯眼。


    「唔,怎麽說我上次的任務也失敗了,自然是要將功補過啊,知道你在聯繫山本,我就巴巴地跑去找他,結果被人給趕出來了,要不是我逃得快,估計我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那裏了,山本還讓我給你帶句話,欠下的債終歸是要還的。我很好奇,你到底做了什麽,讓山本那麽憤怒。」


    秦妍盯著蘇晴,眼神打量,似乎在分辨她的話的真假,蘇晴任由她打量,神情十分坦然。


    片刻後,秦妍收迴視線,看著自己的指甲,淡淡地說道,「既然山本那條路走不通了就算了,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將沈清瀾的母親給我帶來。」


    「這件事你為什麽要讓我去做?」蘇晴不滿。


    「就因為我是你的主人。」秦妍冷聲說道。


    「那帶來之後呢,你想做什麽?」


    「這就是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了,蘇晴,上次的事情我現在暫時不追究,但是你要是再失敗,你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蘇晴低著頭,眼底的殺意瀰漫,「知道了,還有事情嗎,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秦妍閉上眼,蘇晴見狀,直接走了。


    走了幾步,蘇晴停下腳步,迴頭看向秦妍,「你將顏夕帶迴來關在哪裏了?」


    秦妍睜開眼睛,眼神防備,「這些事情不是你應該管的。」


    蘇晴撇嘴,「不說就不說唄,我可是聽說了,這個顏夕跟你的女兒長得有些像,我想看看她長得什麽樣。」


    「住口,我沒有女兒。」秦妍厲聲嗬斥,「蘇晴,你現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提就算了。」蘇晴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秦妍看著蘇晴離開的背影,心中的防備漸深,這個蘇晴現在是越來越不受控製了,看來當初就應該聽管家的,用藥物控製她,現在卻是遲了。


    「管家,等蘇晴將楚雲蓉帶來之後就找個機會將蘇晴給解決了吧,我的身邊不需要不聽話的人。」


    「夫人,蘇晴不是那麽好除去的,這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管家一臉的為難,蘇晴翅膀已經硬了,控製不住的。


    秦妍聞言,更加懊惱,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這是一群白眼兒狼,都是養不熟的白眼兒狼。


    「顏夕呢?」


    「還在地下室關著。」管家說道,自從帶迴來之後,顏夕就一直沒有醒來,那幫人的藥用的太多了,顏夕至今處於昏迷狀態。


    「還沒醒?」秦妍皺眉。


    「是的,一直沒有醒,不過生命體徵正常,想必這幾天就會醒了。」


    「給我弄醒她,他父親欠的債,她還沒還完呢,以為忘記了就沒事兒了,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對了,給我將視頻錄下來,寄給顏安邦。」


    秦妍輕描淡寫地說著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話,管家眼神微閃,低下頭,「是,夫人。」


    「嘩啦。」一盆冷水澆在顏夕的身上,顏夕皺眉,睜開了眼睛,眼前的環境很昏暗,她看不清四周,隻覺得頭疼欲裂,她伸手揉著太陽穴,試圖緩解疼痛。


    「終於醒了?」嘶啞的女聲在黑暗中響起,顏夕一驚,尋聲看去,地下室裏瞬間亮了起來,這是一個酒窖,周圍放著一排排酒櫃,上麵全是各式各樣的酒瓶子。


    顏夕看著眼前的女人,已經認出了她的是誰,「是你將我綁來的?你到底想幹什麽?」她故作鎮定,但是微微顫抖的手卻暴露了她內心的害怕。


    秦妍微微一笑,隻是這個笑容在她仿佛骨架子的臉上顯得十分猙獰可怖,「我想做什麽你很快就知道了。」


    「對了,你應該還不清楚我是誰吧?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秦妍,是你父親曾經的情婦,也是前妻,你的母親就是被我弄死的。」


    顏夕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向了秦妍,「不要這麽驚訝,不然等下你豈不是更加受不了?你是不是總是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東西,我告訴你,你失憶了。」


    「不要說了,你閉嘴。」顏夕抱著腦袋,驚恐地喊道,她不想聽,她什麽都不想聽,她現在隻想迴家,她要去找道格斯,她不要待在這裏。


    秦妍冷笑,「故事還沒講完,你想聽也好,不想聽也好,都要給我聽著,我會讓你慢慢想起來被你遺忘的那段往事的。」她給管家使了一個眼色,管家點點頭,上前一把將顏夕從地上拉起來。


    顏夕劇烈掙紮,「你放開我,我不要去,我哪裏都不去,你放開我,救命。」


    「喊吧,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秦妍冷冷地說道。


    顏夕的力氣終究敵不過管家,被管家扯著拉出了地下室,她被帶到了一個房間裏,管家將她推了進去,顏夕摔在地上,驚恐地後退了幾步,定定地看著管家。


    管家隻是看了她一眼,很快就出去了,房間裏,有一個巨大的顯示屏,管家離開後不久,顯示屏忽然就亮了,屏幕上出現了一副畫麵,黑暗的房間,一個女孩坐在角落裏,抱著膝蓋,將頭緊緊地埋在雙腿間。


    很快,一個男人就走進了房間,一邊走,一邊脫著衣服,笑著朝那個女孩子走了過去,他的身後還跟著另外的幾個男人。


    顏夕猛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屏幕,神情驚恐,腦海中閃過一幅幅相似的畫麵,黑暗的地牢,劇烈的掙紮,絕望的唿喊,被貫穿的撕裂般的疼痛,無休無止的折磨……


    顏夕抱著腦袋,發出一聲聲慘叫,耳邊是從電視裏傳來的聲音,女人絕望的哭喊,男人興奮的笑聲,交織在她的耳邊,配合著她腦海中的畫麵,一次次撞擊著她的心靈。


    「啊!」顏夕的瞳孔猛地放大,「放開我,不要碰我,走開……」


    蘇晴正要離開,忽然聽到了一聲尖叫,眼神一凝,朝著尖叫聲傳來的方向走去,就看到管家正站在一個房間的門口,蘇晴眼神微變,「管家,你在做什麽?」


    管家看到蘇晴,一點也沒有避諱的意思,「你現在重要的是去辦夫人交代你的事情。」


    「裏麵的人是誰?」蘇晴冷聲質問。


    管家避而不答。


    「走開,不要碰我,走開,救我,大姐姐,救我。」絕望的哭喊從門內傳出來,蘇晴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她一把推開管家就要進去,槍口頂上了她的太陽穴,「蘇晴,我勸你不要管閑事。」


    蘇晴冷笑,無視了頂著自己的那把槍,「這個閑事我還就管定了。有本事你現在就開槍。」


    她和管家對峙,管家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過了很久,放下了手中的槍,側開了身,現在就算是進去了,裏麵的人估計也已經想起來了,目的達到了,蘇晴想看就看吧。


    管家這麽幹脆,讓蘇晴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她打開房間的門,首先看到的就是電視機上的畫麵,她拿起桌上的花瓶就朝著電視機砸去,電視屏幕瞬間被她砸得粉碎。


    巨大的屏幕碎裂聲驚得顏夕尖叫一聲,往角落裏縮了縮。


    「不要,不要過來。」蘇晴剛剛走近了兩步,就聽見了顏夕驚恐的聲音。


    她停下腳步,放柔了嗓音,「好,我不過去。」


    顏夕的整個身子都在發抖,蘇晴看著她,眼底有一絲心疼,她知道顏夕這個人,也知道秦妍曾經對她做過什麽,其實過去的恩怨中,最無辜的就是顏夕這個孩子,但是她受到的傷害偏偏最深,原以為在那樣的情況下,秦妍總該放過了顏夕,沒有想到終究不她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


    蘇晴輕輕挪動著腳步,往顏夕的方向靠近,顏夕感覺到有人靠近她,立刻爬到了桌子底下,將自己縮成了一團,嘴裏呢喃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蘇晴看著她滿臉的無助與絕望,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辦,「顏夕,不要害怕,沒人傷害你。」


    「嗬嗬,蘇晴,你現在倒是變得心軟了。」秦妍的聲音在蘇晴的身後響起,蘇晴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被冷漠所代替,她轉身,冷冷地看著秦妍,「不過是個無辜的孩子,你至於這樣殘忍嗎?」


    「無辜?這個世界上最不無辜的就是沈家和顏家的人,蘇晴,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你有什麽資格指著我,你不過就是我養的一條狗,現在翅膀硬了,就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


    蘇晴聽到這話,微微一笑,「那你肯定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狗急跳牆,秦妍,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手下了,你應該沒有忘記吧,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我幫你做十件事,我就離開你,現在這是最後一件事。」


    秦妍神情一僵,她還真的是忘記了這件事,隻要蘇晴將楚雲蓉帶迴來,那麽他們之間的契約關係就結束了。


    「那又如何,最後一件事你還沒有去做,至少現在你還是我的手下。」秦妍冷漠地說道,「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蘇晴,你心中不管對我有多少的怨氣與恨意,你都給我藏好了。」


    蘇晴忽然笑開,「哈哈,我對你怎麽會有恨意呢,你想多了,現在你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我看顏夕的狀態就算是不瘋也離瘋不遠了,既然這樣,我現在可以帶走她了嗎?」


    「帶走她?你以什麽資格帶走她?帶走她之後你又想做什麽?」秦妍緊緊盯著蘇晴的眼睛,試圖通過她的眼神看出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蘇晴神情不變,任由秦妍打量,「就是看不慣你的作為而已,秦妍,你也是一個女人,你明知道對一個女人來說最可怕的事情是什麽,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秦妍忍不住笑了,「你說這話不可笑?蘇晴,你知道這幾年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做出了多少的事情嗎?」


    蘇晴神情一變,眼底的寒意漸濃,隻是就在管家一臉防備地看著她,隨時做好了保護秦妍的姿態時,蘇晴笑了,「你說得對,我確實是多管閑事了,既然你不願意將人交給我,那就你自己留著吧,你想如何就如何,反正跟我也沒有關係。」蘇晴說完,看都不看顏夕一眼,離開了別墅。


    秦妍看著躲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的顏夕,對著管家說道,「將她跟我看緊了,必須任何人來看她,然後將她的情況給我記錄下來,我要讓顏安邦好好欣賞一下他寶貝女宛若瘋子的樣子,我要讓他一輩子生活在痛苦與悔恨之中,永遠不得安寧。」


    「是,夫人。」管家一邊應道,一邊推著秦妍離開了這裏。


    顏夕抱著腦袋,低著頭,眼神呆滯,嘴裏喃喃。


    **


    蘇晴離開別墅以後,腦中總是不斷迴想起顏夕剛才的樣子,猶豫了很久,還是給沈清瀾發了一封郵件,將顏夕所在的地方告訴了沈清瀾,連同這裏的守衛。


    這裏可以說是秦妍所有的力量集中地,表麵上就有不少人,暗地裏有些什麽人就連她都不清楚,自從上次的任務失敗之後,秦妍明顯對她生出了很濃的戒備心,任何事情都避開她,她看到的都是最表麵的東西。


    郵件顯示發送完畢之後,蘇晴就離開了y國,當初她答應了秦妍替她做十件事,上次告知楚雲蓉真相其實是最後一件,隻是那件事情失敗了。


    蘇晴離開以後,秦妍忽然叫管家轉移了陣地,「夫人,我們是不是想太多了,蘇晴這人雖然不好控製,但是是一把很鋒利的劍。」


    秦妍沉著臉,冷聲說道,「是不是想多了很快就知道了,半個小時之內立刻撤離這裏。」這次也算是她對蘇晴的一個考驗,要是蘇晴真的跟沈清瀾沒有關係,那麽蘇晴自然可以安然無恙,否則……


    秦妍的命令管家自然不會違背,「夫人,那顏夕呢?」


    「自然是要帶上的,這可以我的底牌。」秦妍說道,嘴角輕斜。


    沈清瀾看到這封郵件的時候正和金恩熙幾個在一起,「安,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金恩熙有些猶豫。


    「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看看,萬一是真的呢。」沈清瀾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金恩熙見狀,也跟著站起來,「安,我們跟你一起去。」


    沈清瀾沒有拒絕,和金恩熙還有安德烈一起來到了郵件上說的地方,隻是已經是人去樓空了,這樣的情景和當初在京城那一幕是多麽的相似。


    「安,該不會這個人在耍我們吧?」金恩熙沉著臉說道,她已經看過這幢別墅,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沈清瀾倒是不覺得對方是在騙自己,隻能說親眼太過狡猾,她仔細地查看著這個房子裏的每一處角落,腳步忽然在顏夕曾經待過的房間裏頓住,她定定地看著桌子底下,那裏,靜靜地躺著一條手鍊。


    「安,怎麽了?」金恩熙見她不動了,疑惑地問道。


    沈清瀾不說話,上前將手鍊撿起來,金恩熙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麽特別之處,「安,這條手鍊有什麽不對嗎?」


    「這是去年顏夕生日的時候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這個世界上隻有這一條。」她將手鍊翻過來,果然在手鍊大的背麵有一行很細小的字,那是沈清瀾對顏夕的祝福,當時顏夕收到這份禮物的時候很開心,說過會一直待再手上。


    現在這條手鍊卻出現在這裏,是不是說曾經顏夕就是被關在了這個房間呢?


    沈清瀾四處打量著眼前的房間,除了電視屏幕被砸得粉碎,弄得一地狼藉之外,這個房間裏暫時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安,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秦妍應該已經知道了你的消息,但是卻遲遲不出現,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金恩熙皺眉。


    沈清瀾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安?」金恩熙再度開口。


    沈清瀾將手鍊握在手心裏,緊緊的,緩聲開口,「走吧。」


    「蘇晴這個女人果然不可信。」秦妍聽著手下傳迴來的消息說道。


    管家自然也聽到了這個話,等到手下離開之後,他才開口說道,「夫人,蘇晴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她跟沈清瀾怎麽會扯上關係?」


    這也正是秦妍疑惑的地方,原本隻是臨時起意的試探,沒想到竟然真的被她發現這樣的事情,秦妍此刻的心中除了被背叛的憤怒,還有滔天的恨意。


    「管家,等蘇晴將人給帶迴來之後,就不要讓她活著離開了,既然是一條不聽話又不忠心的狗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她輕描淡寫地說道。


    「夫人,這樣一來,我們很有可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管家猶豫,現在這個時候並不是解決蘇晴的好時候,尤其是山本已經明確拒絕了他們合作的提議,而其他的老大這兩天的態度也是猶豫不定的情況下。


    秦妍自然知道這個,但是她無法忍受蘇晴的背叛,她的身邊怎麽可以出現背叛者,「不惜一切代價,她應該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她背叛的事情,你找個機會給她吃點東西。」


    管家神情微僵,「夫人,確定要這麽做嗎?」


    秦妍冷眼看向管家,「現在我的話對你也不管用了?」


    「不敢,夫人,我明白了。」


    「下去吧,我要休息了。」秦妍閉上眼睛,滿意地說道。


    管家欲言又止,終究是什麽都沒有說,默默離開了。


    **


    艾倫將所有能聯繫的人都聯繫了一遍,就像他預料的那般,他還活著的消息雖然讓那些人很驚訝,但是秦妍可以給他們的東西,艾倫同樣可以給,加上艾倫是卡爾的親兒子,這個麵子他們還是相當願意給的,畢竟艾倫的要求也隻是讓他們保持中立而已。


    秦妍得知了那些人臨陣倒戈,沒有一個人願意幫著她,氣得直接將房間都給砸了。


    「一幫見利忘義的老混蛋,現在我還沒有完蛋就急著落井下石了,他們真的以為我是那麽容易被打敗的?」秦妍氣得胸口上下劇烈起伏,「艾倫,真的不能留了。」


    她眯眼,「將沈清瀾就是魅的消息告訴山本,還有,將這件事給我透露出去。」


    「夫人,這樣子沈家和傅家都會被逼的狗急跳牆的,而且我們手裏沒有證據,恐怕人家根本不會相信。」


    「沒有證據就給我製造證據,這些事情還需要我教你嗎?」


    「時間上恐怕也會來不及。」現在的時間真的是太緊了,雖然他們及時換了地方,沈清瀾並沒有找到他們,但是管家心中有預感,沈清瀾遲早會找到這裏。


    秦妍認真考慮了管家的建議,現在臨時製造證據確實容易漏洞百出,而且傅家和沈家在京城盤踞多年,原本關係就好,現在還是姻親,牽一髮而動全身,想同時讓兩家出事,按照她目前的能力來說確實有些勉強了。


    「這件事暫時先放放吧。」秦妍說道,她也不是聽不進去意見的人,知道管家說的是實話,也隻能暫時先放棄,「不過,沈元易那個老頭子必須知道,我倒是想看看,等他知道了自己捧在手心的心肝寶貝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想怎麽辦。」


    「好,這件事我馬上去辦。」管家說道,而這件事管家的效率確實很高,蘇晴人都還沒到京城,管家的快遞就已經到了。


    快遞裏麵隻有一封信,沈老爺子看完信以後,在亡妻的遺像前站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楚雲蓉進來叫老爺子吃飯。


    「爸,您在想什麽呢,叫了您好幾聲您都沒應。」楚雲蓉疑惑地問道。


    沈老爺子迴神,將手中的信放進上衣口袋了,楚雲蓉看到了那封信,不過卻沒有想去看的想法,「沒事,剛才想到瀾瀾她奶奶了。」


    「爸,過幾日我陪您一起去看看媽吧。」


    「再說吧,這人老了就不願意動了,不是說吃飯嗎,走吧。」


    楚雲蓉上前扶著老爺子,「安安呢?」沈老爺子想起自己的寶貝曾外孫。


    「在樓下玩呢,宋嫂在看著,不會有事的。」楚雲蓉說道,這幾天她都沒有出過門,一直在家裏帶孩子,安安這孩子也是好帶,隻是晚上睡覺前見不到沈清瀾都會哭鬧,而這幾天沈清瀾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就連傅衡逸的都打不通,這讓楚雲蓉的心中充滿了不安。


    「清瀾和衡逸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電話總是關機。」楚雲蓉跟老爺子抱怨。


    沈老爺子想起傅衡逸臨走前跟自己說的那番話,淡淡開口,「有衡逸在不會有事的,這件事衡逸已經跟我說過了,你就不要多問了,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這幾天他們兩個不在,安安的情緒不太穩定,你有時間就多陪陪安安。」


    雖然沈清瀾已經跟沈老爺子說過了楚雲蓉的病痊癒了,但是到底是病了這麽多年,沈老爺子並不確定是否會復發,有些事情能不讓楚雲蓉知道就不要讓她知道吧。


    客廳裏,安安看見下樓的兩個人,就邁著小短腿朝著二人走來,宋嫂在他的身邊護著他,避免他摔得狠了,安安走的搖搖晃晃,沒走幾步就摔了,宋嫂也不去扶他,楚雲蓉看見了,也隻是蹲下身,朝著安安伸出了雙臂,擁抱的姿勢。


    安安抬頭看看幾個人,見沒有人上來扶起自己,就自己爬了起來,坐在地上不動了。


    他的手裏拿著一張照片,已經很皺了,那是沈清瀾的照片,昨晚上安安哭鬧不止,怎麽都不肯睡,就連嗓子都哭啞了,楚雲蓉又聯繫不上沈清瀾和傅衡逸,就拿了一張沈清瀾的照片塞進安安的手裏,誰知道安安就真的不哭了。


    今天一天,安安都將沈清瀾的照片拿在手裏,時不時看看,這不,好好的一張照片就被他給弄皺了,還被撕壞了一個角。


    楚雲蓉見著他又拿著沈清瀾的照片,頓時就心疼了,走過去將安安抱起來,「我的寶,不難過,媽媽再過幾天就迴來了,外婆去給我的寶做米糊糊好不好?」


    安安咯咯笑,一點也不見難過的情緒,拿著照片揮了揮,「媽媽。」


    「對,那是媽媽,我們寶寶最愛的媽媽,肚子餓不餓?」


    「餓,吃。」安安吐出兩個字,他現在可以大致理解大人們跟他說的日常話,但是吐字卻不連貫,隻能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好在楚雲蓉帶安安的時間也比較多,對於他的話能夠理解。


    「爸,您先吃,我先給安安煮個米糊湖。」楚雲蓉迴頭對沈老爺子說道。


    宋嫂站起來,「雲蓉,你先去吃飯吧,我去做,安安也喜歡吃我的做的。」


    楚雲蓉想起自己那怎麽也進步不了的廚藝,笑了笑,「好,麻煩宋嫂了。」


    吃飯的時候,楚雲蓉的心思雖然在安安的身上,可也察覺出了沈老爺子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爸,您是不是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我見您胃口不太好。」


    沈老爺子迴神,搖頭,「沒事,人老了,就吃不下多少東西了。」


    「爸,您真的沒有不舒服嗎?要是有,你可千萬不要隱瞞我。」楚雲蓉不放心。


    「真的沒事,你吃你的。」楚雲蓉見沈老爺子似乎真的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這才繼續吃飯。


    吃完飯,沈老爺子在樓下陪了一會兒安安,見他玩積木玩的開心,就起身上樓了。迴到書房,他將門給關上,然後就給沈謙去了電話。


    沈謙的個人電話打不通,但是老爺子想要找人自然是能找到的。


    沈老爺子在電話中什麽都沒說,就說家中有事讓他迴來一趟,沈謙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阿謙,你怎麽迴來了?」楚雲蓉看見迴來的沈謙,很驚訝。


    沈謙笑笑,「迴來拿一份重要的文件。」


    「外公。」安安忽然叫道,吐字清晰。


    沈謙驚喜地看著安安,這是安安第一次這麽清楚地叫他外公,他蹲下身,看著安安,「安安,你剛剛叫我什麽,再說一次。」


    「外公。」安安很配合,雖然語速有些慢,但確實就是外公二字,說的格外清晰。


    沈謙爽朗一笑,將安安抱在懷裏,狠狠親了幾口,一直到安安嫌棄地皺起了眉頭,這才放開他,「我們安安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安安受了一頓口水的洗禮,有些不高興,看向楚雲蓉,楚雲蓉馬上明白了外孫的意思,拿出紙巾給他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安安的小眉頭頓時就舒展開了。


    沈謙看的目瞪口呆,「他剛才是嫌棄我了嗎?」他不相信地問著楚雲蓉。


    「是啊,你被安安嫌棄了,安安現在長大了,不喜歡人家親他。」楚雲蓉笑著說道。


    沈謙搖頭失笑,伸手摸摸安安的頭髮,「真是人小鬼大。」站起身,就要走。


    「媽媽。」安安又叫了一聲,沈謙低頭看著外孫,隻見安安低著頭,看著地麵,像是無意識地喊了一聲媽媽。


    「你去忙你的,這幾天清瀾不在,安安想媽媽,時不時會叫一聲。」楚雲蓉解釋道。


    也因為沈清瀾不在,安安這幾天算是徹底斷了母乳。


    沈謙還不知道神清瀾和傅衡逸走了,腳步一頓,「清瀾不在?她去哪裏了?」


    楚雲蓉皺眉,「我也不清楚,現在連手機都打不通了,不過她是和衡逸走的,有衡逸在身邊,出不了事情。」她對傅衡逸的能力還是很相信的。


    沈謙想到老爺子打電話讓他迴來時嚴肅的語氣,心中頓時有了一些猜測,「行,我先進去了,我看安安心情不太好,你帶著他在大院裏走走吧,多跟同齡小朋友玩玩。」


    楚雲蓉眼睛一亮,她也是傻了,怎麽沒有想到這一茬,「還是你提醒了我,我帶安安串門去,你進去吧。」說著就將安安抱進嬰兒車裏,推著嬰兒車去找鄰居串門了。


    沈謙沒有在一樓看到老爺子,直接去了二樓的書房,敲敲門,「爸。」


    「進來吧。」沈老爺子蒼老而渾厚的嗓音從裏麵傳來。


    沈謙推開房間的門,就看見沈老爺子正站在窗口,看著樓下的花園,「爸,您匆忙找我迴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沈老爺子轉身,沒有說話,而是將手裏的信遞給了沈謙,沈謙接過,看了一眼,臉上沒有絲毫驚訝的神情,沈老爺子心中頓時就明白看了,「你早就知道了?」


    「其實也不久,爸,這封信隻有你收到嗎?傅叔那邊……」


    「你傅叔現在還不知道,瀾瀾的事情你怎麽看?」


    「爸,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因我而起,那些人的目標也是沈家,清瀾如果不是沈家的孩子根本不用經歷這些,所以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清瀾,我是一定要護住的。」


    沈老爺子定定地看著沈謙,見他神色堅定,沒有一絲一毫的玩笑意味,「記住你說的話,我也是這個意思,這封信我就當做沒有看到,你拿去燒了吧,不要讓人看到了,清瀾和衡逸這次出去應該就跟這件事有關係,這幾天你要留意部隊那邊,要是有什麽動靜記得及時跟我聯繫。」


    「爸,您是擔心他們會從部隊那邊下手?」


    「防人之心不可無。」沈老爺子淡淡說道,要說他對沈清瀾的身份沒有絲毫的懷疑那是不可能的,隻是有些事情,既然過去了,就沒有再度提起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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