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斯掛了電話,看著笑得很是開心的顏夕,顏夕朝著道格斯揮了半天手,道格斯也沒反應,走過來,「道格斯,你怎麽了?」


    道格斯迴神,笑笑,「沒事,剛剛在想等下去吃什麽。」


    顏夕沒有起疑,「我剛才看到附近有家餐廳,人還挺多的,味道應該不錯,等下我們去那裏吧。」


    「好。」


    「道格斯,我們下一站是哪裏?」


    「京城。」


    顏夕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道格斯,「京城?不是說環遊歐洲嗎?」


    道格斯看著她,眼神溫和,「我想去京城,你願意陪我去嗎?」


    顏夕想了想,點頭,「京城就京城吧,我也好久沒有去京城了,等到了京城,我帶你去看看我以前上學的高中,那裏可美了,隻是好可惜,我沒有考上那裏的大學。」


    「你想考那裏的大學?」


    「嗯,我想考b大的,但是考試前我生病住院了,錯過了考試,我爸媽才讓我來雪梨市留學的,不過這樣也很好,我認識了很多新的朋友,我很喜歡雪梨市。」


    顏夕的眼睛裏有光,亮晶晶的,道格斯看著她,忽然開口,「我們先不去京城了,下一站我們先去d國。」


    顏夕疑惑,「不是想去嗎?」


    「京城是最後一站,等我們這邊結束了再去。」


    「好啊,我之前跟媽媽去過一次d國,那個國家也很美,我一直想再去一次。」


    道格斯看著顏夕彎彎的眉眼,心裏嘆息,顏夕,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的一點事情,但願你的快樂可以持續的久一點,更久一點。


    **


    京城,初九。


    傅衡逸今天和攝影師約好了要給沈清瀾拍孕期寫真。


    到了影樓,沈清瀾看著相機,忽然不想拍了,站在那裏遲遲沒有動作,傅衡逸看著她,「怎麽了?」


    沈清瀾淡淡開口,「我們迴去吧,我忽然不想拍了。」


    傅衡逸眼底有絲疑惑,想了想,沒想明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沈清瀾搖頭,她隻是在看到相機鏡頭的瞬間忽然不拍了,「沒有,我們繼續吧。」


    傅衡逸側目,這剛剛才不想拍,現在又說繼續,這是做什麽?


    沈清瀾看出他的疑惑,說了一句,「女人本來就善變,更何況是孕婦,我改變主意了,拍吧。」這是傅衡逸給她安排的,她不想辜負他的好意。


    傅衡逸看著她,一臉的寵溺,「你要是不想拍我們就迴去。」


    「沒有,我想拍,我們開始吧。」後麵的話是對著攝影師說的。


    傅衡逸認真地看著沈清瀾的眉眼,見她沒有任何的勉強,這才開口說道,「開始吧。」


    既然是孕期寫真,自然就不能隻有沈清瀾一個,傅衡逸作為準爸爸,肯定也少不了,工作人員將傅衡逸扶到地上,讓他坐在那裏,傅衡逸忽然明白了剛剛沈清瀾不願意拍照的原因,她是不想讓攝影師記錄下自己這脆弱的一麵啊。


    笑了笑,傅衡逸握住沈清瀾的手,輕聲說道,「清瀾,這一點挫折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你不用這樣在意。」


    沈清瀾看著他的眼睛,眼睛裏都是溫柔的情愫,「嗯,我知道,剛剛是我想岔了,這是我們一家三口第一次合照。」


    傅衡逸微微一笑。


    看著鏡頭裏兩人深情對望,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粉色泡泡的樣子,攝影師哢嚓一聲,抓拍下這一幕。


    從影樓了出來,傅衡逸又陪著沈清瀾去上了一節孕期準爸爸媽媽課程,這課程年前傅衡逸陪著沈清瀾來過一次,隻是因為過年,課程就暫時結束了。


    課堂裏都是準爸爸和準媽媽,但是沈清瀾和傅衡逸絕對是全場的焦點,不管是兩人出色的外貌還是氣質,都很難不引人注意。


    依舊是傅衡逸負責記筆記,沈清瀾看著他認真的樣子,迴去的路上忍不住打趣他,「你上學的時候有這麽認真嗎?」


    傅衡逸想了想,搖頭,「還真沒有。」


    沈清瀾忍不住笑。


    新年就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正月十六的時候,沈清瀾的茶館開始營業,沈清瀾去了一趟茶館,迴來的路上就接到了金恩熙的電話。


    金恩熙語氣遺憾,「我竟然什麽也沒查到,簡直令人不敢相信,安,我現在敢肯定,這個秦妍絕對有問題,保不準這個女人背後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這樣就先迴來,什麽也查不到才是最大的問題。」沈清瀾說道。對於這樣的結果她一點也不意外,要是金恩熙順利查到了,那當初還是她高看秦妍了。


    「嗯,我今天就迴來了。」


    「顏盛宇那裏怎麽樣了?」沈清瀾問道。


    「查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就跟警方當初查的一樣,沒有任何的證據指向顏安邦和秦妍,我甚至調查了秦妍的資金帳戶和通話記錄,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問題。要麽這件事跟秦妍沒關係,要麽就是這個女人做事很謹慎,尾巴處理的很幹淨。」金恩熙猜測,如果是後一種,能躲過她的親自調查的,秦妍這個女人比他們預計的要可怕得多。


    沒有任何的收穫,金恩熙也沒有再待在南城的必要,迴來的時候有些垂頭喪氣。從來沒有她查不到的事情,結果最近總是遇見挫折,先是金夫人,再就是秦妍,這兩個女人就像是兩個謎團,讓人看不透。


    這麽一想,金恩熙的眼神一凝,都是謎一樣的女人?她忽然想起了沈清瀾曾經的懷疑,要是金夫人和秦妍根本就是一個人呢?


    很快又搖搖頭,要是金夫人和秦妍真的是一個人,金夫人背後牽扯到那麽多的勢力,為何不直接對付他們,而要用這樣迂迴的辦法?不,確切的說,秦妍至今根本就沒有對付他們,她攪和的一直都是顏家的事情。


    這麽一想,金恩熙覺得自己的腦子瞬間成了漿糊,很多事情根本理不順。


    沈清瀾也在想著同樣的問題,隻是她想的是金夫人跟她到底有什麽樣的恩怨,要是金夫人就是秦妍,那麽她跟秦妍之間更是毫無交集。


    「在想什麽這麽入神,都到家門口了還不下車?」耳邊傳來沈君煜的聲音,沈清瀾迴神,這才發現竟然已經到家了。


    沈清瀾下車,沈君煜看向她手裏拿著的東西,「這是什麽?」


    「影集。」這是剛剛順路,她去影樓裏拿的。


    沈君煜跟著沈清瀾進去,伸手拿過她手裏的影集,「嗯,拍的不錯,這家影樓的攝影師跟你的婚紗照的攝影師是一人嗎?」


    傅衡逸嗯了一聲,當初他們的婚紗照拍的很不錯,他就懶得換人了。


    「哥,你的婚紗照也可以找他們。」沈清瀾說了一句,看向沈君煜,眼神探究。


    察覺到她的視線,沈君煜抬頭,「怎麽了?」


    「聽兮瑤姐說你最近一直很忙,經常下了班就不見了蹤影,你在忙什麽呢?」


    沈君煜眼神微閃,「沒事。」


    見他不願意說,沈清瀾反而更加好奇了,「你該不會是背著兮瑤姐在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吧?」


    沈君煜伸手,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胡說八道什麽呢,你哥我是這樣的人嗎?」


    沈清瀾嗬嗬,「這可說不準。」


    沈君煜抬手又要打,卻對上傅衡逸微涼的眼眸,放下手,行行行,這嫁了人的妹妹就不再是他的了,這麽一想,沈君煜的心裏越發心酸了。


    傅衡逸收迴眼神,繼續看著手裏的雜誌。


    **


    顏夕是正月二十迴來的,跟道格在歐洲遊玩了將近二十天,她的心情確實好了很多,道格斯陪著她一起迴來。


    「道格斯,你訂好酒店了嗎?」剛走出京城機場,顏夕問道,這一路走來,酒店都是道格斯安排的。


    道格斯帶著她上了計程車,「我們不去京城,現在出發去南城。」


    顏夕腳步一頓,「去南城,做什麽?」


    「送你迴家。」道格斯說道。


    顏夕不走了,定定地看著道格斯,神情認真,「道格斯,我不想迴家。」


    道格斯盯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很清澈,但是此刻這雙大眼睛裏卻寫滿了抗拒,他甚至能想像當顏夕知道了自己的母親成了植物人的消息後,這雙眼睛中充滿淚水的樣子,他的心狠狠一揪,移開了目光,「顏夕,你媽媽生病了,你應該去看看她。」


    顏夕神情一變,「我媽媽怎麽了?」


    自從上次被趙佳卿送迴雪梨市後,顏夕不想麵對家裏的一切,根本沒有跟家裏的任何人聯繫過。


    「你媽媽生病住院了,我們先去看看她。」


    顏夕沒有拒絕的理由,那是自己的母親,現在生病了,她絕對不可能不去看她,隻是她的心理卻湧起來了強烈的不安,「道格斯,我媽媽生了什麽病?」


    道格斯搖頭,「不清楚,是你哥打電話聯繫我我才知道的。」他沒有說,雖然知道這樣做並沒有任何的作用,但是能晚一分鍾就晚一分鍾吧。


    迴去的路上,顏夕很是忐忑,她的手裏拿著手機,她想給她哥哥打電話,但是卻沒有那個勇氣撥出那串熟悉的號碼。


    到了醫院,顏夕站在醫院的門口遲遲不敢進去,道格斯拉著她的手,「顏夕,不要害怕,我在這裏陪著你。」


    「道格斯,我媽媽的病很嚴重對不對?」顏夕問道,如果不是,他們為什麽不直接告訴她?


    道格斯沉默,這沉默,就是默認,顏夕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她的腳步突然急促起來,甚至有些踉蹌,道格斯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顏夕,這邊。」


    越接近病房,顏夕的每一步走的就越慢,她站在病房的門口,很久都沒有動作,道格斯知道她在害怕什麽,卻沒有催促,隻是靜靜地等著她。


    病房的門忽然開了,顏盛宇走出來,看見顏夕很是驚訝,「小夕,你怎麽迴來了?」看向道格斯,似乎不理解這兩人為什麽會一起迴來。


    顏盛宇現在的樣子並不很好,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加上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麵和醫院裏兩頭奔波,精神狀態很差,外表也很狼狽。


    「哥,媽媽她……」顏夕啞聲開口,後麵的話卻說不下去了。


    顏盛宇的神情猛地一僵,似乎才反應過來這裏是病房,他的母親正躺在裏麵。


    「小夕你先聽我說,媽媽她……」


    顏夕推開顏盛宇,直接走了進去,她愣愣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母親,看著她身上纏著的紗布,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


    「媽媽,我迴來了。」顏夕輕輕喊了一聲,但是床上的趙佳卿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媽媽,我迴來了。」顏夕加大了音量,依舊沒有得到迴應。


    她慢慢地走到趙佳卿的身邊,「媽媽,我是顏夕啊,我迴來了,你不睜開眼睛看看我嗎?」


    顏盛宇跟著進來,看著顏夕的這個樣子,忽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閉了閉眼,緩聲開口,「小夕,媽媽她聽不見的。」


    顏夕轉身,緊緊地盯著他,「為什麽說她聽不見,她不是睡著了嗎?」


    顏盛宇剛要開口,顏夕忽然打斷他,「哥,你別說了,我求你,不要說。」


    「顏夕,媽媽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顏盛宇還是將話給說出來了。


    顏夕看著他,眼神冰冷,「我不是說了不要說嗎?你為什麽還要說出來?」


    顏盛宇心中苦澀,「小夕。」


    顏夕捂住耳朵,「不要說了,我不想聽。」她轉身,撲到趙佳卿的身邊,「媽媽,我是顏夕啊,你的小夕,我迴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她的眼神希冀,緊緊地盯著趙佳卿的臉。


    隻是漸漸的,她眼中的光慢慢熄滅,大眼睛中被淚水填滿,她的視線模糊,伸手握住趙佳卿的手,將臉貼在她的掌心,「媽媽,你是生氣了嗎?所以不願意理我?」


    顏盛宇想走過來,被道格斯拉住,道格斯輕輕搖頭,顏盛宇的腳步頓住,靜靜地看著那個正浮在病床前,輕聲哭泣的妹妹,那猶如受傷的小獸一般低聲哭泣的聲音像是一把刀,在他的心上切割著。


    顏盛宇瞬間紅了眼眶,道格斯看著顏夕的背影,眼中滿是憐惜。


    顏盛宇走出病房,看著道格斯說道,「你不應該帶她迴來的。」


    道格斯看著地麵,「總要知道的,這件事你不可能隱瞞她一輩子。」


    顏盛宇痛苦地閉上眼睛,是啊,這件事不可能隱瞞顏夕一輩子,她遲早會知道,「我寧願她一輩子不知道。」


    **


    病房裏,顏夕握著趙佳卿的手輕聲嗚咽著,「媽媽,是不是因為我太任性了,所以你才生氣故意不理我對不對?哥哥說你成了植物人,但是我不相信,媽媽,你那麽愛我,怎麽忍心不理我?你睜開眼睛看我一眼,我保證以後都聽你的話。」


    「媽媽,我已經想通了,你跟爸爸不相愛,勉強在一起也沒有意思,你離婚是對的,我支持你,爸爸不要你,我陪你一輩子好不好?」


    她輕輕地搖著趙佳卿的手,像是小時候跟她撒嬌一般,「媽媽,我以後真的不任性了,你就不要生氣了,睜開眼睛吧,你這樣我會害怕。」


    她的臉上滿是淚水。


    道格斯走進來,在她的身邊站定,「顏夕。」


    顏夕抬頭,淚眼汪汪地看著他,「道格斯,你跟我媽媽說說,我保證以後都聽她的話,再也不任性了,你讓她醒過來。」


    「顏夕,醫生說了,你母親她成了植物人,醒來的機會很渺小。」甚至麵臨著隨時心髒驟停,完全死亡。


    顏夕無聲地流著眼淚,這樣的她比大吵大鬧,歇斯底裏的她更讓道格斯心痛。


    「顏夕。」道格斯叫了一聲,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我想一個人陪著我媽媽,可以嗎?」顏夕輕聲開口。


    道格斯一頓,「好。」他轉身出了病房。


    顏夕這一待就是好幾天,除了醫生和護士,她不許任何人進病房。


    「道格斯,小夕的這個樣子……」顏盛宇很擔心。


    道格斯同樣擔心,但是相比顏盛宇,他要鎮定地多,「先等等,等她情緒緩和過來。」


    顏盛宇擔心的是顏夕的病,「這個刺激對顏夕……」


    道格斯沉默,他現在也不好判斷,這幾天就連他都見不到顏夕。


    病房裏,顏夕幫趙佳卿擦完了身體,換好了衣服,坐在床邊跟趙佳卿說話。


    「媽媽,今天天氣很好,我想出去曬曬太陽,你要不要醒來跟我一起去?」


    「我之前跟道格斯出去旅遊了,環遊歐洲,我們走了很多個國家,看了好多風景,我還吃到了許多好吃的東西,我記得你說過,等我暑假了就跟我一起去環遊世界,媽媽,你是個信守承諾的人,絕對不會食言的對不對?」


    「下次旅遊我想去埃及,我想看看金字塔,據說金字塔是法老的墳墓,是人類智慧的結晶,我想去看看,下次我們就去那裏吧。」


    病房外,顏盛宇和道格斯透過玻璃窗看著裏麵的情景。


    「道格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顏夕會崩潰的。」


    道格斯眸色沉沉,「我知道,我先進去跟她談談。」說著,道格斯打開了病房的門。


    他走到顏夕的身邊,緩聲開口,「今天媽媽好些了嗎?」


    顏夕沒有看他,而是看著趙佳卿,「還是那樣,道格斯,你說我媽媽會醒嗎?」


    這個問題道格斯無法迴答,跟醫生溝通過的他自然知道想讓趙佳卿醒來無異於是在創造奇蹟,而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那麽多的奇蹟。


    「顏夕,如果你媽媽醒不過來你該怎麽辦?」道格斯問她。


    顏夕第一次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你的意思是我媽媽永遠也不會醒了嗎?」


    「顏夕,我說的是如果,萬一你的母親永遠也醒不過來,我們想事情的時候也要學會麵對事情的最糟糕的一麵不是嗎?」


    顏夕沉默,聽到道格斯說她的母親醒不過來,她的心裏就湧起了一股怒火,但是她無法向道格斯發火,這個人在她最需要的幫助的時候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道格斯,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安靜安靜。」顏夕說道,她現在的腦子很不冷靜,萬一說出什麽話來都是不一定的。


    道格斯沒有出去,他看著顏夕,「顏夕,你應該好好想想我的話,萬一你媽媽醒不過來你該怎麽辦?」


    「夠了!」顏夕忽然大聲喊道,「道格斯,你現在是在教我怎麽做嗎?你口口聲聲說我媽媽醒不過來,你又是憑什麽這麽說?你是我的什麽人?!」


    顏夕喊著,也哭著,這幾天她的情緒一直緊繃著,除了第一天剛見到趙佳卿的時候她哭了,這幾天她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道格斯和顏盛宇都知道,再這樣下去,顏夕崩潰就是遲早的事情。


    道格斯並沒有阻止顏夕情緒的發泄,這樣的發泄對於顏夕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至於顏夕說的那些話,則是被都道格斯自動忽略了。


    顏夕嗓子都喊啞了,也哭累了,這才坐在地上靜靜的不說話。


    她抱腿坐在地上,頭靠在自己的膝蓋上。


    道格斯在她的身邊坐下來,輕聲問道,「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道格斯,對不起。」顏夕說道,她的聲音很輕,很嘶啞。


    道格斯微微一笑,「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顏夕,你的神經太緊繃了,需要釋放,你的母親的事情是我們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但是它現在發生了,我們就要學會去麵對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知道,道格斯,你說這個世界為什麽會變得這樣的快,我離開這裏還不到有一個月,再迴來,我的媽媽就這樣了,如果早知道是這樣,就算是我媽媽打斷我的腿我也不會離開的。」顏夕說著,剛剛停下來的淚眼瞬間又決堤了。


    「顏夕,這個世界沒有如果,你要學會堅強。」道格斯伸手,輕輕擦去她的眼淚,溫柔的說道。


    顏夕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道格斯,你告訴我,我媽媽醒來的機率到底有多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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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咱們去鬥蛐蛐?」


    「滾!」


    「咱們去遛鳥?」


    「滾!」


    「那咱們去哪兒?」


    「怡紅院!」,茗熙笑得露出了無害的小酒窩。


    五王爺青筋暴跳:「吳!茗!熙!」


    他日,茗熙發現這個五王爺其實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貨,放蕩不羈的麵具之下竟是高冷腹黑?茗熙兩眼一翻幾乎氣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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