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警官撥開人群擠進來。


    將眾人勸走後,神色嚴肅的說道:“小冉,現在你必須跟我去趟警局。”


    “我知道,我不是要跑,隻是想迴去拿點東西。”


    “要拿什麽?我讓人幫你去拿。”


    我想了想,還是點頭。


    ……


    我坐在拘留室的床上,手裏拿著景沐的玉佩,猶豫著要不要過去。


    可下午時他還差點把我掐死,現在我又屁顛屁顛跑去找他,弄得好像自己多離不開他似的。


    “算了,不去。”


    我將玉佩塞迴兜裏。


    誰知一抬頭,眼前燈光一閃,我已經身處一處山洞外。


    山不高,周圍樹木稀稀拉拉,沒有生氣。


    正當我疑惑自己怎麽到了這裏時,山洞裏傳來一個聲音:“進來吧。”


    是景沐。


    寧芷說他被奶奶罰禁閉,難道就是在這裏?


    我不由的摸了摸脖子。


    雖然不疼了,可他掐我時那可怕痛苦的感覺卻一直揮散不去。


    “既然想找我,怎麽不敢進來?”


    景沐在催我。


    我不敢耽擱,小心翼翼走進洞中。


    裏麵光線一下子亮了起來。


    原來是洞壁上隔幾米就點著一個火把。


    山洞裏沒有什麽擺設,隻有一張石床。


    而景沐就盤腿坐在石床上。


    他上身赤裸,身上一條條紅印,像是被鞭子抽打的。


    我心裏莫名的一疼。


    景沐抬眸看我一眼,眼裏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這次又是出了什麽事?”


    見他一眼就看穿,我急忙將受傷的手往身後一藏。


    “哪有?你以為我那麽弱,什麽事都要來求你?”


    哪知我的小動作並沒有躲過他的眼睛。


    他微微皺眉,朝我伸手,“過來。”


    我咬了咬唇。


    猶豫幾秒後,還是乖乖過去,將沒有受傷的手放在他的掌心。


    景沐看著我的雙眼,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他挑了挑眉,一把將我拉入懷中,抓過我受傷的手輕輕摩挲。


    “嘶!”


    哪怕隻是輕輕觸摸,我也疼得喊出聲來。


    “不聽話。”


    景沐手上力道加重,有血從紗布滲出。


    我知道,他是在懲罰我,也提醒我將來不許說謊騙他。


    看著他冰冷的眼眸,看不出一絲愛意。


    我心裏發酸,眼淚在眼眶打轉,死死咬著唇不肯求饒。


    不一會,手上卻又傳來一股溫熱。


    我低頭,紗布不知何時已經不見,手背被玻璃紮到的傷口已經痊愈。


    不等我說話,景沐卻將我往旁邊一推,“說吧,怎麽迴事?”


    我知道什麽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隻得將一切一五一十告訴他。


    景沐臉色變得凝重。


    我趁機問道:“兇手會不會是和那個貓妖一夥的?”


    景沐看我一眼沒有正麵迴答,反而問起我為什麽沒有把烏木帶在身邊。


    “忘了。”


    “我的東西你也敢忘?”


    見景沐看向我時,眼神再次變得冰冷,我不由往後縮了縮。


    解釋:“我不是故意的,到樓下還後悔來著。”


    景沐無奈歎氣,“你不肯在冥界住下,將來這樣的事情就一定還會遇到,不管是烏木還是玉佩,都一定要無時無刻帶在身邊,否則…”


    他沒有說下去。


    我大概也猜到了什麽。


    如果真是景沐的敵人幹的,想必將來的手段隻會越來越殘忍下作,防不勝防。


    我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他們祖孫執意要我留在冥界的原因。


    我站起身,“知道了,我一定會多加小心的。”


    我看了眼他身上的傷口,“你的傷…要幫忙嗎?”


    我也就是隨口問問,哪知景沐卻輕笑一聲,“你打算怎麽幫我?”


    我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暗自後悔自己多嘴,尷尬的直擺手。


    “我也就是隨口一說。”


    景沐臉上笑意瞬間消失,目光一冷,“你就這麽怕我?還是說,討厭我?”


    “沒,”


    怕是怕,討厭倒沒有。


    我老實迴答:“你一直保護我,我又怎麽會討厭你?”


    景沐臉色這才緩和了些,“迴去吧。放心,有我。”


    短短幾個字,卻讓我瞬間放心下來。


    重重點頭,“嗯,你也要保重自己。”


    我轉身快步走出山洞。


    眼前一閃,又迴到了拘留室。


    狹窄的小房間裏,一桌一床就占了大半空間。


    “迴來啦?”


    汪警官竟然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等我。


    這次,他並沒有顯露出半點好奇,而是指了指床,“我們坐下說。”


    我乖乖走到床邊坐下。


    卻聽汪警官若無其事的說道:“和你的那位’老朋友‘聊得怎麽樣?”


    我心中驚訝。


    明明他之前還一直認定帶我走的是惡鬼。


    見我吃驚的看著他,汪警官手插褲兜起身。


    “小冉,我一直都想幫你,但你不跟我說實話,我怎麽幫你?帶你走的這個…它究竟是誰?今晚的案子是它犯的?”


    我忙搖頭,“不是,他什麽都不知道,是我自己過去找他幫忙的。”


    “所以,你口中的‘他’究竟是誰?”


    汪警官銳利的目光緊盯著我的雙眼。


    我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想了好一會還是決定先不告訴他景沐的事。


    “汪警官,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他是誰,但你放心,這幾起案子都和他無關。相反,他能幫我,幫你們破案。”


    汪警官沒有說話。


    他轉身望向窗外,夜空中有流星劃過,拖著長長的尾巴,轉瞬消失。


    “小冉,你應該明白,我們不可能向公眾透露任何關於這世界另一麵的信息。


    現在很多人都已經看到那段視頻,認定你是兇手,如果再找不到其他強有力的證據證明兇手另有其人。


    哪怕你真是冤枉,恐怕也沒辦法說清了。”


    聽他的意思,看來我這替罪羊是當定了。


    也是,那麽多人眼看著“我”親手割下黃毛的頭顱。


    還有白天我打他的證據,證明我們之間確實有仇怨。


    我有正當理由殺他。


    犧牲一個人換取社會的安寧,很值!


    “那如果下次再出現這樣詭異的兇案呢?難道再找替罪羊?”


    汪警官迴頭看我一眼。


    好久之後才緩緩說道:“他們說你精神有問題?”


    經他提醒,我眼前一亮,“對啊,精神病殺人不用坐牢。”


    我怎麽這麽蠢,把這茬給忘了。


    白天那群人不都在說我精神不正常嗎?


    我心裏一動,看向汪警官。


    他卻依舊緊皺眉頭。


    我剛激動的心情瞬間像被澆了一盆冷水。


    他一定是覺得不妥吧?


    還是說他這會要秉公執法,直接把我當成殺人犯交給上麵?


    汪警官盯著我看了好一會,這才說道:“一旦罪名成立,就算你不坐牢,難道就不怕自己的家人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說來說去,這不還是逼著我跟他坦白,讓我把景沐給交代出去?


    我可不是左右搖擺的人,不說就是不說。


    我往床邊一坐,低著頭不說話。


    就這麽僵持好一會,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汪隊!”


    一聽這聲音,汪警官臉色一沉,快步衝到門口。


    “又有人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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