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紫水語氣加快,似是迴複的說道,“沈異你莫要說話,以免得破了內息,這是截龍石我早年之時。


    便早已聽過它的用法…它雖是看似粗暴而簡單,但卻是以一力降十會的大拙用法。


    也在機關之中最為難纏,這等巨石能成一體之形,多為有鐵石的精魄,作為脈絡而成形。


    所以在重量之上不可估計,莫說是你我的層麵可以比之較力,隻怕便是再有十個之數。


    也不敢說出能將它頂起輕易脫身,不過…好在你未用身法冒進,置地未深當下的為今之機,我們也隻能見機退迴原處了…”。


    那紫水剛剛說完此話,沒想到一向懼怕紫水師叔的沈異,居然此時提出了,另一番反駁的隱情之話,叫其他人聽之不禁刮目相待。


    “師叔…沈異我自打與你出山至今,你…事事作於我前,件件口提麵授。


    使我沈異原本的心性,著實改變不少,直到前些紅菱子的事情,我才漸生的知道。


    原來這修行鍛體的上古功法,雖是百世難求的機緣,習之有益於體魄筋骨,但卻也有著極大的弊處。


    那就是此間好壞最難叫人,把握住兩頭的血性分寸加以調和,想來今天我的這幅處處,借此力道說話難容人的脾氣,想來也多是由它相伴而生的戾氣…”。


    那沈異此時又搗迴了,兩口氣的接著說道,“所以沈異我自打,下定了決心跟在師叔的身邊虛心曆練。


    便事事都以你的修行為榜樣…此間隻要你說的每一句話,我更是言聽計從。


    可是師侄我今天卻想自己拿迴主張…師叔,其實先前我本可以,利用身法不受此石之困。


    但那時我腦中唯一想到的便是,此通道有此截龍石阻礙,就必會是脫身前後的必經之路。


    那截龍石沒有降下之時,我們便也隻應對的是重量之力,而要是讓此截龍石完全落下,想來也隻有老祖一階的人物,才能將我們一齊托舉脫身。


    師叔我…雖不精通玄妙的陣法,但我心中也是知道,如果此時退迴原地,前方再無去路,而那身後的雙淵古陣,又不受外力所能破解。


    生生的將人困死於怪象之中,還不如有此截龍石來的痛痛快快,更何況師叔我還有一層,發力的手段沒有使出,一會自會找得時機退後脫生。


    而你和紅菱子先行通過…找到了那破解截龍石的機關所在,再把我從這裏解脫出去,這豈不是最好的打算?”


    “這…”。


    沈異之話說的至情至理,一時之間竟叫紫水找不到,開口說話的更好安排。


    其實紫水心中也是知道,此間二人如此發力一起進退,定然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雖著這二人極不平衡的法力漸漸流逝。


    這兩人竟愈發的吃力起來,既然如此下去也並不是,什麽長久之計。


    那沈異留在此地雖是親情使然,存心不甘但迴頭想想,此截龍石一旦落下。


    此間前麵的危險自然是對他全然彌消,而身後又是玄妙無比的雙淵古陣,在此夾縫之間反而成了眼下,最安全的地界。


    再如若後麵的事情發展順利,我倒也能想得辦法,再救沈異出去,這小小的沈異雖是麵容稚嫩。


    但我也卻忘了他,竟也是修行一界,結丹層麵的翹楚人物。


    此子居然能看清亦能說清,這鍛體十三鎖修行的途中,當年我都無法說出的感悟事情。


    看來我也是一時執著,無意之間遮蔽了沈異,該有的修行之路。


    是時候該避一避了,紫水想到此時,竟也出乎意料的對其說道。


    “沈異你天思聰穎再加之心性單純,這才能把法力拔升到了,如此的層麵。


    隻可惜你一味追求修行的境界,後勁不足這才致使你,在結丹階數的後麵,修行步步難移直至不前。


    既然你能在這裏想通如此,以退為進的道理,你何不借此機會,也感悟在你的修行之上。


    從而溫故知新有張有弛,說不定在這裏反而能,成就你的日後修行,你好自珍重。


    師叔我自是不會,把你留在此地很久的…”。


    那沈異聽見自家的師叔,如此肯定的嘉獎之話,心中先是一喜,可片刻之間便又在心頭生出,一股淡淡的酸氣,不免命令一般的對,不遠處的紅菱子說道。


    “紅菱子,我要留著這裏了,紫水師叔後麵的事情,就有你來侍奉輔助了,你可千萬不能懈怠啊…”。


    那紅菱子雖是草木之精,神識初開未久淺淺化成人形,再加之榆木的腦袋靈智不高。


    但一腔的仁義道德,可不是人心能夠攀比的,此時竟聽見沈異,說出此等的激勵之話。


    竟恨不得掏出自家的心肝來,讓那兩位恩人看個究竟。


    “小恩公…我…”。紅菱子支支吾吾的說道


    那沈異嗬嗬一笑也不等他,再行說些什麽突然之間,腰身猛烈一晃,曆時不知道從那裏抖落出,一隻掌大的青白令旗,緩緩隨身的落下。


    那沈異這時看準時機腳尖一戳,向上翻飛竟在下一個時刻,將此旗杆巧妙的叼在口角之中,嗚嗚做聲口齒含混不明,卻又清晰的說道。


    “師叔,你們準備好!我隻怕僅有這一次的機會!紅菱子看來我們,要過些日子才能再見了,逍遙旗!石將軍!立!”


    那沈異一身本事自是受到了,一代老祖級的頂尖人物,識天的傾囊相授,他雖以現在的層麵,根本也就煉製不出,像鑽雲山石將軍,那樣的逆天手段。


    但此時這層揮策驅使石傀儡的妙術,也著實叫這二人大開了一番眼界。


    原來隨著那陣旗被注滿了,瑩瑩法力的突然之間,紫水在此神識感念之下,竟看到的更加清晰。


    那原本束縛在沈異腰身,上的多節玉石盤扣,此時竟然自行掉落下來。


    那七八顆粒之多的靈石相互閃耀,虛光浮空大放,在下一個瞬息之間,將此地通道的塵土風沙,竟以引起了漩渦一般的力量,自行匯聚起來且是節節凝結坐實。


    就在短短片刻之息的功夫,這些石塊各個竟如同環抱一般,大小劈啪先後砸落在地麵之上,叫人完全看不見了,最先原本該有的那份靈石之亮。


    此時那沈異見到此處附近,已無土沙可以再行催生,法力強行匯聚,曆時口角搖動旗杆斜徑衝天,這些一塊一塊足有幻化,半百之斤的棱角巨石。


    此刻居然應旗所動相互推舉,咯蹦咯蹦的站立起來,自找高矮平衡,如同活物的身姿一般。


    曆時在紅菱子和紫水的中間,有模有樣的豎立起一道,看似更為堅固的第三股,支撐的力量。


    “師叔你們先行一步,我馬上也要見機抽身,向身後的方向遁去!


    師叔,紅菱子你們後麵要,多加…保重!”


    那紫水知道此時的沈異,催發此等令旗已然是,動用了他最後的結丹法力。


    想來在氣力之上不久之間,便也是大極之限,顧也不敢再做遲疑,曆時將神識之念。


    化作禁錮不容抗拒的法力大手,不等紅菱子自行的動作起來,便早已拉扯著此人,以電光火石一般的遁身速度。


    衝出了截龍石的另一頭。


    而與此之間“哄!”的一聲,那截龍石完全的落下,那被更大的一股力量,傾軋碾碎的石子聲音,如同竹節爆響一般,瞬息之間就已被捂口似得,收迴餘震草草得結束。


    “紅菱子我們走吧!”


    那紅菱子聽完此話又不僅迴頭看了看,這麵巨幅石牆心中不自主的想到,自家先前是如何被太乙世人對待,又是被怎樣遺棄的一股滋味。


    此時地下通道似是又折到了另一處方向,明明無風無水可說來也是奇怪,竟在不遠之處叫人在鼻息之間,聞到了陣陣可有可無的草木清香。


    那紅菱子本身就是草木成精,神識之念探查草木之精華,自是放眼當今天下,更是無人能及。


    可不知為何他快速的走在了,紫水的身前欲要搶先的,看個究竟。


    原來前處的方口四壁的通道之下,竟不知是何年何月何等人物,繁殖種下的一種極奇怪,無比的藤蔓植物。


    此藤蔓居然在此暗無天日的地方,鬱鬱蔥蔥反而的異常昌盛,居然遮蔽住了整個的後續道路。


    這草木一類但不說無光不旺,本該長在水源的附近之地,一旦它的根須葉莖無以滋養,便不得以存活。


    可奇就奇在此地的藤莖,節節都帶有異常鋒利的毛絨骨刺,更比修行之人的靈氣刀劍一般,十分之鋒利。


    而這些相互纏繞,相互攀扯的往來藤蔓,竟也把彼此之間的莖刺。


    深深的刺入了彼此的莖葉之中,吸食起對方的莖葉水分,扭曲連環根本就無法,區分出它們是否同莖同根。


    反正你弱時自是爬不太遠的韜光養晦,而它強時又被更多的弱莖所攀勾。


    這才漸漸的生出了今天的異變樣子,老中見青青中泛黃,枯枯榮榮集多股,繩麻斷線於一身,羅列在牆麵之上有如,無數條虯蛇一般封住了,這裏的最後去路。


    “什麽?這裏竟是百年奇草,蛇斑藤…”。


    那紅菱子此時驚訝的說道。


    紫水聽到那紅菱子之話,並不像是什麽驚喜之言,這才在紅菱子片刻的解釋過後,大概的知道此間,藤物的來龍去脈。


    原來此種蛇斑藤介乎於,草和木之間的一類生命,奇罕少見而其知道之人,更是寥寥可數。


    此物雖是看似生機勃勃有莖有葉,但卻是一種不開花不結果的草木奇物。


    可此奇物一旦應天時地利生長出來,居然少有天敵且是不懼冷熱。


    再加之病蟲迴避,不能殘害不說,甚至此藤在雜纏之下,一季之間竟可攀爬至,百米的樹冠之尖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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