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經過一個直角的彎路,那紫水的身子轉向,腳下的這最後一節台階,突然感覺自家的眼前,變得無比寬敞起來。


    且此地又明亮非常,不再叫人感到低沉的壓抑,而此時展現在紫水眼前,最為醒眼的景象,竟是與外麵山體之外,一模一樣的一道巨大鏨刻,緊閉的石門。


    此道石門之外皆有兩列,猛火的鐵籠方方正正的夾道相迎,那每處的火籠足有大號的磨盤大小,沒腰之高其中也不知,煆燒的什麽草木持久之物。


    竟是不見其中的通紅之形,且是燒得愈發的火光,劈啪猛烈的跳動,那各個火光的影子,似是群魔亂舞一般十分詭異,似是暗藏著一股。


    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機,照得此地遠近一明一暗,叫人看得此地的輪廓,似是在清楚不過了。


    那紫水微微散出一股陰陽的法力,極其溫柔似是像清風,微微蕩去吹拂掠過一般,但隱隱之間發現此道陰陽之力,有被此間火力絞殺吞息之勢。


    這才在心中確定,這些猛火鐵籠是一些,極其詭異看守門戶的某些機要所在,一時之間站住了腳步,自是再也不敢大意向前。


    這白須的老煉頭根本就沒有,暗害紫水之心,此事故意不事先言明,便是這老小頭的心思怪異之處,此人此時心情極是大好,又把紫水當做了相知,數年的好友對待。


    此時更有親近之心,便生出了調侃之意,有心要嚇他一嚇,還給他一番戲弄的禮尚往來,這才裝得若無其事的挽手,攜著此人一路向前。


    可正在此時,看見這位小道長,不管自家手上怎麽用力拉扯,再也拽不動此人的止步不前,心中嗬嗬一笑的知道,看來這小小的把戲。


    已然是無法隱瞞此人,想要一嚇還一嚇的念頭,看來已是被人勘破,好無樂趣的,這才唿出一道,自家獨有的火氣法力,立於掌麵之上,團團打在各個火籠的火光,縫隙中間。


    此事說來也怪,那原本灼燒猛烈,跳動不已的火光,突然安靜了下來,徐徐的撩動火苗,燒得如同火燭一般大小平穩,微微弱弱的樣子。


    煞是靈巧叫人可愛,而那散發出來的火氣溫度,也帶動著此地漸漸平和下來,竟然生出了先後兩種,不同的火焰樣子,真是相同的一物卻有著,世間的百態之姿,叫人看著好生的感觸。


    那紫水此時心中明知,此人的小小戲耍把戲,欲要出一出他先前,失掉的心氣和些許儀表威風,卻又無十分的惡意,自是和自家站在了一處的前後,更有先袒護後取笑之意。


    此時這人的心性,怎麽象極了小孩子過家家的做派,心中完全對這位白須老人家,感到煞是無可奈何,也是隻好嗬嗬會心一笑的點頭,看著此人到底還想怎樣。


    那白須的老煉頭看見,自家的打算並未如意,原本心中還在設想,這外人進入九曲火龍陣,一旦火氣纏繞激發,場麵必定十分好笑,可此時滿腔的笑意,都憋得到了嗓子眼之間。


    竟是笑不出來,多少有些暗自好氣的想到,怎麽這出家之人,不分男女老少,都是這般的無趣呆板。


    那白須老煉頭看見紫水,依舊看著自家遲疑不前,頭腦一歪眼睛一瞥的自顧自,掠過兩道相迎的火籠,走到那鏨刻石門的麵前,曆時在懷中掏出一件,可以周身轉動的圓形之物。


    開始交錯方向的擺弄起來,紫水此時也慢慢跟了上來,眼神之中全然好奇在那,轉動之物的身上,隻見此物一旦扭對了方向,便有一道靈氣射出與鏡盤表麵之上。


    待一一同時射出五道靈線,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個鬥大的“未”字,耳邊曆時聽見,此道石門之後,哢嚓一聲的脆響,緊接著又連續發出了,鏈條的嚼勁齒合之聲。


    而這道鏨刻的石門,此時忽然無風自推,突然兩扇門軸同時內斂的洞開,曆時帶出一道十分猛烈的至陽罡風,從門裏向外噴薄吹出。


    此道暴虐的熱氣也不知,被囚困了多少個年月,竟然一時之間形成了,如此級別的霸道氣勢,叫站在對麵之人一時之間,在無甚準備之下,根本就無法應對。


    那紫水原本依仗著白須老漢在前,又剛剛斂下了自家的法力,本是無所戒備的防範之心,哪成想這道石門之後,竟有這般的氣勢變化,那白須的老煉頭手中,把持著此間器物。


    竟也是一件能極大防禦,火力的奇物那些一湧而出,至陽的罡風衝到此人的麵前,竟然是紛紛貼身繞道擦行,那種樣子煞是顯得氣度怡然。


    可這下偏偏是苦了身後的紫水本人,按理說這道罡風雖有些規模,但好在此座門戶奇大,氣浪分散四外而出,根本就對結丹級數的修行之士,夠不上大多的火氣損傷。


    可此時的紫水一時不查,大意了三分,絲毫沒有運用了,防禦的法力之心,而那靈劍又附於自家的身後,來不及應對這才一時之間,情急之下雙手幻化出了黃金大盤。


    連忙抵禦的遮遮掩掩,上下齊護周身要害之處,任憑著無縫不鑽的熱浪,多些少些的近身,而剩下些星點之麵,也暗自依仗著這件不知,威力到底如何的法衣,來化解抵擋了。


    可此件道袍卻是沒有叫紫水,失去所望曆時受到,那些外力的熱浪攻擊,自動的運轉起來,眼見那黑白混沌的雙魚圖,飛速的遊走生出了漩渦之勢。


    由最初的黑白兩色,愈發的化成一圈混沌的模樣,一吞一吐的同時,形成一個好大的氣泡,反而把紫水的周身,嚴實的包裹護衛起來。


    可即便就是這樣紫水的動作,也盡是狼狽之像醜態百出,看得那白須的老漢終於哈哈的大笑起來,至此此怕心中想到的是,到底是調戲了此人一迴,好是痛快。


    “哈哈,小道長莫要見怪,我老煉頭已近幾十年,也未曾進到過這裏的門戶了,怕是早已忘了此地,還有些火力未滅…嗬嗬。


    說白了此處的火氣,也不過就是比外界的火氣,稍稍熱上那麽一些而已,我們又地處較遠,根本就不會傷到小道長分毫的,但沒想到還是驚嚇了,好友一大跳,嗬嗬…真是不該…真是不該啊,哈哈….”。


    那紫水看著白須的老漢,終於笑出了真心本意,心中想到看來自家,在這怪人的麵前,早晚都要還上這麽一次,而誰叫自己先去招惹的他,顧也無可奈何苦笑一聲的說道。


    “前輩把我一路帶到這裏,不會就是為了想法,取笑一下小道吧?”


    那白須的老煉頭心中痛快過後,聽完此話麵目迴複了常態,反而愁事深鎖眉間的凝重起來,單手一迎的對著,紫水說道。


    “小道長,裏麵請!”


    紫水雖被此人小小戲弄了一迴,但心中的信任絲毫未減,獨自走在前麵,進入了戶門之中,這才發現原來裏麵,擺放著如此之多的粗大鼎爐,那屋中雖盡高大不顯局促,但溫度依然的悶熱非常。


    這些鼎爐原本就出現,在白須老頭的心相幻境之中,而那紫水雖是為,激發的此陣源頭所在,但此時還是第一迴得見,此地的鼎爐景象。


    心中默默的知道,原來此處才是煽崇天,最為緊要之地,看那剛才的門戶,多年未開的聲勢,恐怕就連那嫡親血緣的豪氣女子,都未曾來過這裏。


    就更別提見過那六尊,鼎爐的真正模樣了,那白須老煉頭關閉了,身後的門戶,一身結丹大成的修為,此時毫不保留的鼓蕩出來。


    而那人的法力,在自家的身上運出之時,象極了一個品相極好的玉雕站立之人,瑩瑩通體透著一股,奇幻的深淺藍光。


    紫水用得陰陽的法力,看見此人白須口角微微的顫抖,想是那要做之事,對他而言似是極為的勉強,在片刻之後醞釀出了,最後一道法力將其夾雜著,低沉的口訣送出。


    曆時見得那多座鼎爐之中,如同有靈物被喚醒了一般,露出了不可思議的頭角…


    那紫水看得清楚,隻見這些有著環抱粗細的鼎爐之口,傾時就有一隻掌麵大小的火兔子,從一座鼎爐之口跳入了,另一口鼎爐之中,可這下又驚醒原本。


    在這座鼎爐之中的火兔,向另一處方向的逃竄出來,這一時之間竟在六麵爐口的鼎爐之上,現出了好多隻火兔,相互交錯的跳的模樣。


    周而複始而且是愈發的變快,拉出條條火水紅光,那種景象要不是,人眼親自所見,是決然想不到的一種模樣。


    隨著那白須老漢的法力和口訣,運到了巔力之頂峰,這些火兔子突然在半空之中,堆撞到了一處,曆時化作了點點火星的珠光,高低四麵散開。


    同時又閃閃亮亮的降下,洞顯出了一座隱藏在,六座鼎爐中間如同像海市蜃樓一般的屋舍,虛幻模樣的閣局。


    和一條如同通往天外之天,腳下石階的模樣,那白須的老煉頭做完此事,看來一身的法力早已是同時氣竭,那滿臉的慘白幹癟無光之色,如同又已老了好幾歲的模樣。


    身形不僅歇氣的佝僂了起來,但眼神之中灼灼不甘的對著,紫水殷切的說道。


    “這次…這次是老朽…我有生之年,恐怕能開啟此處,禁地的最後一次,但願小道長,你…不要叫我失望,道長請…”。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紫水要不是親眼得見,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根本就叫人無法相信。


    要知道那每個人的眼睛,也不過就是兩支之多,卻又不過能識得百丈之遠,又那能叫你事事看去的清楚,解掉眼前的心疑。


    所以這裏麵就有傳聞兩字,真假不辨之言,安然蜚自說大,圖說有與沒有之事,公論自在人心。


    紫水雖是不明白自家,將要為他做些什麽大事,但煞是能感到此事,也是一件極為嚴重,關鍵的所在。


    心中不免也狐疑起來,暗想自家到底能不能,幫到此人去掉幾十年的一件遺憾,顧也麵目凝重的踏進了,這六方鼎爐的隱蔽之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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