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隻怕是那老漢,知道紫水有些法術,但不知道紫水的真實本事,如果冒冒然的就叫,紫水前去搭救自家的兒子。


    這血性方剛的出家之人,為了除魔衛道,想來定也是不會輕易拒絕,但真要到了那時,所用的手段,要是真抵不過那些歹人。


    害死了好人不說,隻怕更是走脫了消息,而害死了自家的親生兒子,雖是如此的考慮,也是理所應當,但不免後麵的私心更加重些。


    這二來如果紫水,被自家指引前去鏟除了,此間的一個歹人,而毫發無損的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他便是一位真有本事,可以依托大事之人。


    到那時再把這後麵的事,都托付給他連同救出,愛子和鏟除禍害,豈不兩全齊美。


    現在的紫水雖是被人,有意驅使這才一步一步,明白了這裏的層層設計,但以紫水的心性,又怎能想不通,這前後的心思道理。


    沒想到眼前的這老漢,心機卻是如此之深,這要是換做旁人,明白了此間的手段,怕就是有了降妖除魔的本事,也是心中憤憤不平。


    被一介凡夫俗子利用的如此,也會拂袖而去撒手不管了,也難怪紫水的心中,倒是微起波瀾,眼神之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了,對這位老漢重新打探之意。


    那瘋癲的老漢也是心思巧妙之人,話已至此早已看出了,紫水心中眼中所想,故而無奈微微一笑的輕聲說道。


    “瘋老頭我,先前確實存有私心,欺瞞了道長,可道長….我們吃過了這般多的苦楚,所以請別怪我們,藏了這般多的心眼。


    我小老頭自是知道大恩無法言謝,再加之有意欺瞞,不敢請道長原諒,唯有已死謝罪,望道長看在…”


    那瘋癲的老頭話到一半之時,一把貼身匕首早已,斜刺進自家的心口,泉湧一般的速度,染紅本是汙黑色的衣服,更顯黑紅一色的詭異,而當場應聲倒下。


    紫水沒想到這老頭,會能有如此的舉動,趕緊上前攙扶之時的說道“老人家,你..你這是何必呢,我會幫你救迴孩子的。”


    “小道…長,這…我知道,因為我已經看見了…”那瘋癲的老漢去意已決,慢慢的合上了自家的雙眼,最後一刻之時竟不知想到何事,故而慢慢的揚起了嘴角,微微的笑眼再也動也不動起來。


    這種用命來挽迴恩人的一片心思,叫人感動的又酸又澀,紫水埋葬了這瘋癲老漢的同時,也漸漸的明白這老漢心中的苦衷。


    像這種窮苦的人,他也隻有把他的這一條,寶貴的性命交付在你的麵前,才看得有些代價。


    紫水駕馭著七苦長劍,一路上按照著,這對爺倆先行約好留下的符號,大概的方位,緊緊追了上去。


    ….


    天色已黑,在一片怪相亂枝的矮林之中,有著騎馬的兩個人一前一後,押運著此間的幾人,拖拽著腳下的鐐銬。


    一點一點的向前移動行走著,此處地界頗是安靜,微風吹動著藤枝輕擺,避住了月光,冷眼看去倒是象極了,群魔亂舞一般,叫人看去心中更顯得陰陰森森。


    這騎馬的兩人像是早已睡足的樣子,竟雙目明亮十分警覺的看向,這條小道各個方向的縱深之處,左右查探看去。


    突然前麵那手持弓弩之人,勒住了座下的馬匹,單手一揚的止住了,眾人的腳步,厲聲喝道。


    “誰?誰在那?出來!”


    此時紫水接連兩日,大費星雲靈識的法力,駕馭著七苦長劍探知趕路,雖然此時天色已黑,從高處看去更有高矮密布的樹木。


    遮蔽住了此間幾人的行蹤,但還是沒有逃脫,紫水陰陽法力的感知,正值越過了幾人的頭頂過後。


    再次折迴選的一處,較為平整的林地之上的時候,竟踩折了腳下幹柴,清脆的聲響,卻被那帶路的騎馬之人,順風的聽在了耳裏。


    此間的眾人,皆被他的突然叫嚷,嚇得雙目圓瞪,片刻之後就有一位身著道袍,背後負於寬大劍囊的道士,從黑幕之處慢慢走來。


    “在下是雲遊路過此地的道士,四處在尋找一位叫柳岩風名字的朋友,請問你們當中有誰知道?”紫水邊說邊向前的顯出身來。


    這兩位騎馬之人其實也不知道,此間誰人都叫什麽名字,他們也懶的去記,雖是估計這裏肯定沒有,這位道士要找的朋友。


    但也起了快快打發,走了此人才好心思的說道。


    “哪來的道士?趕緊滾…蛋!我這裏哪有你們出家人,要找的朋友…”


    紫水並不生氣的說道“這位大哥何必這樣說話,如果此間沒有我,要找的朋友,本道便會自行走開,絕不在打擾各位趕路。”


    說完竟自顧自的來到,鐐銬眾人的中間,挨個貼近的看去。


    “你認識嗎?…那你認識嗎?”紫水小聲的一一送頭問去,可此間無一人迴答,就連眼睛都不曾抬起。


    “好了!沒有吧,趕緊走開。”


    “我…我也...叫柳岩風…”那最後一位被鐐銬鎖住的稚嫩之人,有氣無力般的喃喃自語,如同唿吸一般的微弱。


    似有似無之間,但還是被紫水聽的清清楚楚。


    “那你認識這個東西嗎?”紫水快步走去,隨手掏出一塊匾石的問道。


    “這就是我畫的…”那柳岩風此話剛剛說完,前麵騎坐著那匹,高頭大馬之人,曆時感覺事情不對,架起手段指出寶弩,意欲先發製人。


    “砰!”的一聲弓簧震響,卻看不見此箭到底射向了哪裏,那紫水知道他這張弓弩,也是個巧手奇物,顧也不敢有何遲疑。


    曆時甩手一道,威力絕倫的極光鬼手劍,迎麵相擊對峙打出,而此間更是此夾雜著,陰陽法力的鬼手劍,去勢更猛更亮更快。


    曆時正中擊破空中,那道的箭矢之上,同時也以一道不可抵擋的白茫之勢,瞬間洞穿了那根箭,背後之人的身體。


    而後再次上揚的劃破了,夜空暗淡而去,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把此間眾人嚇得皆是猛然精神,那身後騎馬之人,看得更加清楚仔細。


    眼看自家的結義大哥,慘遭毒手一聲嘶喝,大力催使馬匹快速上前,不由分說意欲報仇的模樣,展現出來。


    就在此人將要靠近紫水,數尺之外的距離之時,搖手一揮一條如同,巨蛇吐信一般的油光捎辮,憑空彎曲探頭勾來。


    紫水並指就勢一揚,背後一把長劍輝映著寒光,應聲飛出曆時這兩物,同時在空中糾纏在一處,片刻之間那把七苦長劍,就已連帶著此間之物,一同的掉落在地麵。


    此間眾人這才安靜的看到,那鞭穗的前端已然被,斬斷成了粗細的兩截,如同那被斷頭的蛇頭死物一般,扭曲著身子,在這烏黑地麵之上的樣子,叫人看去暗自打出一個冷顫。


    這突如其來變化的刀劍,寒光晃於眼前,再加之稅利的哨鞭哢哢脆響,嚇得那匹,本已倦怠的高頭大馬,曆時前蹄猛然上揚,後蹄受力而不停的亂蹬倒退起來。


    竟硬生生的踩在了軟土之中,失去了自家的中心,重重的翻張過去,把此間上坐,而毫無準備之人。


    連帶著鞍座韁繩,都死死的壓在了,身子之下使其抽將不得,而這匹馬卻是口沫泛白,昏死過去了的樣子。


    那手持長鞭之人雖是,心口不服厲聲大罵,卻是再無還手的餘地,紫水此時也無意再對此人下手,顧而找到了此間,眾人枷鎖的鑰匙,為其一一脫困再說。


    那柳岩風自是發現,此人的本事奇大,舉手投足之間就已連敗兩人,又是受其父親所托而救人,自是願意和紫水一路同走。


    而其他眾人皆是表示,不同各路願意自行折返迴去。


    “兄弟們,我先走一步,這人就交給你們處置了,當然你們要是怕他,手段高超日後報複,也可以把他救出來,繼續跟著此人當牛做馬。


    但要是我的話,就不會再叫他有能力,再去禍害別人!”那柳岩風此話雖是指出了,兩條道路供眾人可走。


    但話裏話外一強一弱,卻是指明了更清晰的那一條,道路叫人去做。


    “你們敢!你們敢…”。


    這幾人早已心中恨透了此人,此時聽見柳岩風的挑撥,各個拾起分量頗重的腳下,帶血的鐐銬,上下比劃著如何砸下去的動作。


    再次慢慢的夾帶著,嘩唥嘩唥的鐵鏈,拖拽的聲音向那馬下之人走去。


    那手持無頭的鞭稍之人,早已雙目圓凳起來,不相信自家會栽在,這些人物的手裏,此時大聲咆哮的說道。


    “你們敢…狗崽子們…你們…敢,啊!…啊!…啊!…”隨著幾聲慘叫之聲,遠近在林間傳來,此時不用眼睛去看,紫水心中也是明白此人,受到了怎樣的對待。


    那些原本軟弱無助的人,也有強硬狠心的一麵,紫水再一次看著眼前,這一幕人與人之間的相互殘殺,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


    紫水一路之上並沒有,帶著柳岩風飛遁而迴,而是找了一處村鎮,醫好了他的腳傷,慢慢的帶著他往家的方向行進著。


    此路之上這大男孩,跟在紫水的身邊,每日自說自笑別提多麽放鬆,一時之間也叫紫水無法說出,其父為了謝罪,而死在自家的麵前,他早已過世的消息。


    “道長,今天晚上我們能不能,在這裏過夜,我的腳這兩天還是有些疼痛。”


    眼見迴家將近,柳岩風在這一帶的地形,倒是頗熟,故而把紫水帶進了一處,有遮有擋的小山林地休憩起來。


    此地倒也十分幹爽避風舒適,紫水也正想找得機會,和他靜心說說此話,顧也沒有反對。


    反而是柳岩風一反常態,無甚言語的早早合衣入睡,引得紫水也隻好,默默的閉眼打坐,修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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