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他們在養傷,部落裏打獵的壯丁為此減少不少,直接導致獵來的食物更不夠吃了,因忌憚外族人強搶,女人們也不敢再像以前似的毫無顧及地出門采野菜,結果肉和菜都缺乏,本來就少的食物還要被外族人瓜分不少,卡桑部落的人均非常生氣,對殺人搶食又搶女人的外族人格外憤恨,恨不得割他們肉喝他們血。

    族長的決定沒有錯,不能連續去攻擊外族人,否則受傷人員增多族人們會更饑餓,傷員增多潛在的危險也多,隻是他們養精蓄銳期間外族人員已經全部到齊,外族人數的增多對阿蠻他們更不利了。

    休息兩天後,阿蠻等幾個重傷人士身體恢複了大半,另外大部分輕傷者基本已經恢複,白天開始出去打獵了,這兩天程依很累,她沒有出去幹活,一直留在部落裏看護病人們。

    巫醫一直袖手旁觀,什麽都不管,一有空就去煩族長吵架,就是不救族人,久而久之,族長還有族人們都對她寒了心,隻是因為她是族裏的巫醫,且是唯一的一個,於是都將不滿悶在心裏不敢在明目上表達起來。

    程依在挨家挨戶地給重傷者們拆線診治時,有好幾次都看到巫醫在她身後陰森森地看著她,暗歎倒黴,對於巫醫將娃娃被擄一事怪罪到頭上,還有麵對這麽多受傷的族人居然不管不問等行為她感到非常憤怒,再碰上巫醫時也不再給好臉子看,板著臉誰不會?

    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強,程依總覺得巫醫要做些什麽來,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巫醫雖然逐漸失去了族人的愛戴之心,但她的威信還在,若她真做些什麽出來報複自己這個“害娃娃被擄”的人,那自己還真是討不了好去。

    阿蠻見程依總在若有所思,關心地問:“你在想什麽?在犯愁族人吃不飽還是擔心外族人的事?”

    “不是這些,我在想巫醫。”程依伸手輕壓住阿蠻的肩不讓他起身,免得扯動傷口。

    阿蠻放棄起身,換了個姿勢躺好,問:“巫醫怎麽了?又在與阿達吵架了嗎?”

    “吵架一直沒斷過,這到沒什麽,我總覺得她會鬧出點事情來對我們或是整個族人不利。”程依非常嚴肅地說道。

    “啊?”阿蠻睜大眼睛,驚訝地問,“怎麽這麽說?”

    “最近幾次看到巫醫,她的表情很……怪,我不確定,總之我們提防點吧。”程依搖了搖頭,第六感又不能作為真實證據,多說無益。

    阿蠻皺了皺眉頭,看向屋外的方向:“你與阿達說了

    嗎?”

    程依搖了搖頭:“我沒有證據怎麽說?也許是我想錯了呢,但願是我想錯了。”

    阿蠻沉默起來,心情受程依所影響也變得沉重起來。

    “你別太放在心上啦,我又不確定。”程依見阿蠻眉頭皺得死緊,忍不住安撫起來。

    “嗬嗬。”阿蠻笑了笑,拉住程依的手,“好吧,我不想了。”

    因這樣那樣的原因,卡桑部落沒有去攻擊外族人,結果外族人先來攻擊卡桑部落了!

    半夜時分,族人們睡得正香之時,突然被幾聲大吼驚醒,大喊著大家趕緊起來應敵的是半夜負責在附近巡邏的族人。

    喊打喊殺聲傳來,驚醒的族人們迅速穿好衣服拿起武器就衝了出去,族長命令沒養好傷的阿蠻率剩下的與他一樣沒養好傷的族人保護老幼婦儒,又指了二十多個健壯的男人留下來聽阿蠻差譴,剩下的男人們則隨著族長一同去對敵了。

    這次襲擊來得突然,外族人來得人數眾多,大概有近二百人,他們一窩蜂地打進來,負責巡邏的十幾個男人幾乎是立刻便喪了命。

    舊仇未報,新恨又起,卡桑部落的人立刻紅了眼,所有的困意俱散,大吼著手執長矛與外族男人們拚起命來,一時間殺戮聲、怒吼聲、武器擊打聲不時傳來,令聞者膽寒。

    此時正處月圓之夜,光線不算太暗,兩方人馬不會出現分不清敵方、我方的情形。

    “這群可惡的家夥!”阿蠻踱著步不時往遠處望,隻聽到打殺聲,看不清具體情形,但從傳來的聲音上能想像得到這場戰鬥有多殘酷。

    “你別亂動,小心傷口裂開。”程依連忙安撫正處於暴躁之中的阿蠻,她很害怕,說話時聲音都在微微顫抖著,前方黑壓壓一片,對方既然敢來族裏搞襲擊,就證明他們的人絕對不在少數!這次的傷亡人數不知會有多少。

    老幼婦儒們都聚集在一塊兒,以阿蠻為首的男人們將他們圍了起來,孩子們嚇得直哭,老人和女人們則抱住他們不停地哄,怕影響到打鬥中的男人們,她們都不敢大聲說話。

    對方是蓄意而為,己方的人都從夢中驚醒,處在被動狀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程依急得嘴唇都咬破了。

    聽著本族人越來越憤怒淒厲的嘶吼聲,程依心裏抽痛得更厲害,因為這代表著本族人倒下得越來越多了。

    就在程依焦慮不堪地頻頻向戰鬥的方向望時,眼角突然掃到了晚上他們吃

    飯時留下的火堆,她想到了火攻,現在他們沒有處於高處,地理位置不利於火攻,可是在雙方正打處熱火朝天之跡,有一方用火去攻擊另外一方肯定能攻得對方出其不意!

    意念一動程依立刻便行動起來,族裏幹草枯樹葉不少,附近樹林多,有一些是四季長青,這些樹掉落的葉子族人們也會揀迴來當火引子,還有一些草也是如此,由於不缺乏,所以平時族裏備用的幹草等物很多,每一戶人家也備用著一些,程依與阿蠻的房門前就有。

    “你在做什麽?”心煩意亂地走來走去的阿蠻被程依突然忙碌起來的奇怪行為吸引了注意力。

    “阿蠻你多讓幾個人幫我找幹草,還有讓他們多拿些扁擔過來,我要急用!”程依大聲向阿蠻要求道。

    深深了解程依的阿蠻知道她幾乎每一個決定都是有用的,於是立刻向一旁負責守護眾人的族人大聲命令道:“從xx到xx你們立刻去取草和扁擔,快去快迴!”

    保護圈內的族人最要緊,是以阿蠻隻點了五個壯丁去。

    那五個人速度很快,程依也沒閑著,很快便抱來了一大堆幹草及曬幹的樹葉等物,因暴雨過後便於省時省力女人們紛紛效仿程依做出的扁擔也被拿了來。

    東西沒準備全時程依就已經著手做了起來,她讓圈中的女人們看著,用藤條將幹草捆綁在一起係於扁擔的一頭,在阿蠻點起火來後將其燃著,然後將這個扁擔遞到其中一個壯丁手中指著戰鬥的方向道:“去用火攻擊外族人,火滅後立刻迴來!”

    壯丁看著燃著的火,眼睛立時崩發出光彩來,二話不說接過程依遞過來的扁擔便衝了出去。

    扁擔有兩米多長,不比長矛短,攻擊起來很方便,冬天人們都穿著獸皮做的衣服,易燃,想效率更好的話,直接點對方頭發!

    在一群以長矛為武器拚死奮戰的人之中突然出現一個以火為武器的自然占同峰,尤其還攻擊了對方一個出其不易,於是就短短兩分鍾之內,就已經有四個外族人不是被點燃了頭發就是被燒焦了

    衣服灼傷了肌膚。

    女人們見這個方法好,不用程依要求,都自動自發地上前學程依將幹草捆綁成比碗口略大的一團係在扁擔一頭,由於人數眾多,沒多會兒便係出好幾個來。

    因為綁在扁擔上的幹草有限,很快便燒完了,火苗引得用木頭做的扁擔也燒了起來,但火苗小,在人身上“碰觸”兩下就滅了,火一滅,壯丁不再戀戰,立刻

    拿著一頭被燒焦了的扁擔跑了迴來。

    一人迴來,立刻就有人拿著新燃起來的扁擔奔了出去,不間斷,後來阿蠻見敵方被火攻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時脫不開身跑到程依等人所在的這邊來,便開始逐漸增多執火人的數量,由一個變成

    兩個,到後來變成六個、十個一起上。

    慘叫聲不斷傳來,本來勢均力敵的雙方因為阿蠻這方出其不意用了火攻,打得外族人一個措手不及,有的頭發燃了起來,有的衣服燒了起來,嚇得他們紛紛扔下武器忙著撲身上的火,結果火還沒撲滅便死在了對方的長矛下……

    “撤退!”外族頭目見情況不妙,大聲招喚僅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族人。

    外族人喊撤退時,程依這邊幹草正好用完了,那些個用火攻的壯丁又迴到阿蠻他們這邊抓緊武器保護著他們。

    “攔住他們!”族長殺紅了眼,命令人數明顯多於外族人的族人們追擊逃跑的外族人,不想輕易放過這些殺害他們同胞的惡人。

    族人們大多也受了傷,追逐起使出吃奶力氣逃命的人有點困難,一些受傷較輕的追了上去又打死或打傷了幾個人,但大多數人還是被他們逃掉了。

    族長見狀很氣憤,不是氣族人們沒攔住敵方,而是氣外族人士太狡猾太可惡,沒能一舉殲滅他們!

    “阿達,您怎麽樣?”阿蠻帶著一幹族人向族長他們的方向趕過來,地上無數屍體,還有很多倒在地上呻吟的重傷人士,鮮血遍地都是,匆匆一望,本族人大概又倒下數十,隻是一時間還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已經死亡的。

    “我沒事。”族長抹去臉上流下的血忿忿地道,他也受了傷,不過因為族人們舍命相護,受傷並不嚴重,臉上被劃了一小道,身上也沒傷到多少,總之一些輕微的傷他迴去後自行塗一些草藥就行了。

    “這群可惡的人半夜襲擊!再有下次絕對讓他們一個都迴不去!”族長大聲罵道。

    “有多少人受傷了?快將受傷嚴重的帶迴去。”阿蠻見族長情緒還處於激動中,於是代為命令起來。

    眾人聞言立刻從氣憤中迴過神來,開始四處搜尋起未死的重傷人士。

    這注定又是個不眠夜,程依及一幹族人們又開始忙活起來,打水、點火、燒水、消毒等,如前一次一樣,眾人一刻都不敢耽擱,唯恐來不及救治傷員們的性命。

    巫醫見外族人逃了,感覺安全後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了,對於為

    了保護整個部落或死或傷的族人沒有半分難過之意,在人手嚴重缺乏的時刻也不想著去幫幫忙,厭惡地瞪了眼忙碌不休的程依後便迴房了。

    族人們費了一番力後終於自一片倒地的人中搜尋出十幾個還有氣息的本族人士,見到外族人還活著二話不說立刻解決了他們!

    陸續將找出的重傷人士都送到程依那裏,屍體太多,族長下令將他們堆在一起然後一把火燒光……

    程依救人過程中,耳邊一直響著死者家屬們的悲痛哭聲,聽族長他們確定最後死亡人數是四十六,因條件有限,剩下的十幾個重傷人員她有把握救活的能有一半就不錯了,這次這些人傷得比阿蠻他們攻打外族人時要重許多。

    “那些外族人死傷更嚴重,大概近百。幸虧你們用火來攻擊,否則這場惡戰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麽時候。”族長望著正燒著一具具屍體的熊熊大火,雙眼泛淚地說道。

    有人告訴族長是程依想出來的辦法,若換成平時族長定會誇獎程依一番,隻是現在他太難過了,沒有心情。

    程依心無旁物,專心地忙碌著救人,半個小時過去了,她救活了三個,有兩人已經撐不住死了,剩下的幾人也危在旦夕。

    “去將巫醫找來!”族長見又死了兩個族人眼睛更紅了,對不幫忙救人的巫醫有著極大的不滿。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都不願意去,因為巫醫最近很兇,誰也不敢招惹,阿蠻想去,隻是夜裏遇襲他情緒起伏過大又走動了一番,結果還未複元的傷口處疼得厲害,阿泰見狀自告奮勇地帶著淼去做這個吃力不討好並且一定完不成的任務了。

    族人們對冷漠的巫醫同樣不滿,一次接一次地拒不幫忙救治傷患的行為重重打擊了族人們對她的敬重之情,若非既會算卦又懂醫術的人隻有她一個,他們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敢怒不敢言。

    巫醫巫醫,是要有“巫”還要有“醫”,顧名思義,就是在會巫術的同時還能當醫生救人,在這個落後的時代會一項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很少有人能兩項全會,全會的人自然會被人擁護成德高望重的巫醫,而隻會其中一項者則當不成巫醫。

    就是因為會“巫”又會“醫”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一個部落才會那麽敬重巫醫這個人物,就算她的所作所為令人不滿了,那也睜隻眼閉隻眼,畢竟沒了她就找不到合適人選當巫醫了。

    很久後,阿泰與淼垂頭喪氣地迴來,對緊抿唇的族長說道:“對不起,阿達,阿泰沒用

    。”

    淼也垂著頭道:“我們不能請動巫醫,她說她已經歇下,不讓我們再打擾她。”

    周圍族人聞言立刻發出不滿的抱怨聲,有人氣得破口大罵,還沒罵過癮就被旁邊的人阻止住了,巫醫失了人心但威望在,不能罵。

    族長僵著身子,瞪著巫醫所在的方向,胸口氣得上下起伏不定,咬牙道:“你真是好樣兒的!”

    巫醫在與整個部落的安危賭,她的意思很明確,隻要族長不帶著人去將娃娃救迴來,她就不會救治族裏的人,看誰先沉不住氣認輸!

    作者有話要說:一整天都在關注溫州動車組脫軌傷亡新聞,對鐵道部表示強烈的不滿,對國家相關部門處理這次事故的態度更是寒了心,大家都關注圍脖嗎?圍脖真是個好東西,我一整天都在逛圍脖,轉發溫州這次事故的相關新聞,難過。

    為遇難者祈福,祝他們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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