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之所以喜歡相互追逐,其最關鍵的一點兒就是沒有得到。


    張愛玲曾經寫過這麽一段話: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致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粘在衣服上的一粒飯粒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得不到的東西,永遠都是最好的。


    所以高鳴的閉眼策略很成功,至少雲知秋不願意成為白飯粒,所以她跑開了。


    高鳴可以順利的接蘇小妞的電話了。


    “高鳴,你在那兒?院裏的通知貼出來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跟我說,他們怎麽能這樣?領導們眼睛都瞎了嗎?不行,我要去找楚教授。”蘇可然不等高鳴開口,一排問句就砸了過來。


    高鳴心裏微微一暖,蘇小妞還是那個蘇小妞,雖然罵他最多,可關鍵的時候,還是和他是一邊兒的。


    “沒事兒的,就是停一段時間的課而已,領導們會公正的,你放心好了。”高鳴柔聲說道。


    “你這人怎麽迴事兒,平時不是挺能爭的嗎,這會兒倒是會忍了,你知不知道這通知一出,不管以後怎麽著,你在學院的名聲可就全完了。”蘇可然怒道。


    “可愛.。。”綠皮鸚鵡在空中一邊飛,一邊大叫。


    “說正事兒呢,別打岔。”電話那頭兒的蘇可然訓斥道,臉上悄然的染上一絲嫣紅。


    這個時候說可愛雖不太合時宜,但卻是挺讓人舒心的,果然是危難之中才敢說真情嗎?


    那不是我說的,高鳴很想這麽說,但的確沒敢說。


    然後,他就沒機會說了,因為綠皮鸚鵡繼續大叫。


    “泥煤。”


    “大混蛋,你去死。”蘇可然大怒,根本不給高鳴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高鳴想哭,帶著鳥兒談戀愛的結果果然是個死啊。這地方真心不能再呆了。


    看著高鳴噴火的眼睛,綠皮鸚鵡仿佛知道鳥兒又被恨上了,很敏捷的再度飛走藏到小木屋裏,根本不給高鳴烤鸚鵡的機會。


    “哈哈”雲知秋笑得很肆無忌憚。小兔子跳躍的也很肆無忌憚。


    直到高鳴離開,雲未晞才從樓上走下來。


    姐妹倆睡衣的風格和她們的性格差不多,一個黑色,一個白色。


    黑色誘惑與清新可人的搭配,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如果高鳴能看到,絕對是鼻血直噴,絕代內力出來滅火都沒用,走火入魔都是輕的。


    “姐,你動心了。”雲未晞看著從院門消失的背影,沒看自家堂姐,輕輕的說道。


    “我現在還有動心的資格嗎?”雲知秋一聲歎息,豔若桃花的臉上滿是落寞。


    並沒有跟堂妹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下去,雲知秋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


    姐,你會重新成為以前那個雲知秋的,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雲未晞看著堂姐消失在房間門口落寞的背影,緊咬嘴唇,在心中默默念道。


    心情激蕩之下,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緊握的雙拳裏,鋒利的指甲刺進掌心,鮮血淋漓。


    就算天才如她,麵對兩個龐大家族間的死結,也忍不住泛起一絲軟弱。那的確是一個誰也解不開的死結啊。


    那個能破局的人,能是他嗎?雲未晞眼前沒來由的閃現出一個帶著些許憊賴笑容陽光燦爛的臉。


    給點兒小陽光,就更燦爛的臉。


    這個清晨的陽光,依舊那般燦爛,天空湛藍,顯示出了江城這幾年治汙的顯著成果。


    工作在這樣一個空氣清新,陽光溫暖的城市的大學校園裏,無疑是一件無比愜意的事。


    可坐在辦公室裏的安德海真心愜意不起來,如果仔細看,甚至可以說麵容有些憔悴。


    他沒想到給一個小老師停課,竟然就惹出這麽多大神,讓他差點兒一夜白頭的費神。


    從昨天晚上9點鍾開始,安大院長的手機就沒停過。從教育廳的實權處長到和他在酒桌上認識的交警支隊大隊長,不管是不是能不能掐住他鼻子的,但凡是和他多少有點兒關係的,在這個晚上都突然的特別關心安某人。


    每個人打電話過來,都先假模假樣的問候一番,繼而就開始海侃,但是不管怎麽繞彎子,最後總會不經意的提到一個人名---高鳴。


    在他們口中,高鳴無一例外的成了他們的小兄弟,希望他安大院長幫忙照看一番。


    差不多一個小時,十幾個平時想拉關係都還得找人幫著聯係的“友人”將安大院長的耳朵集體輪了一番,安德海都想哭了。


    雖然這些人大部分和教育界搭不上什麽關係,但像報社的王總編、交警隊的周隊長、人事局的張科長,那一個不是隨便給你來個小鞋你就得哭著穿上?


    他是怎麽也想不明白一個出來乍道的小老師,怎麽會交友如此廣闊,這差不多都快將江城的多個職能部門一網打盡了。


    尤其是那個教育廳負責高教口的高教處的劉處長,對他這個要仰望他鼻息吃飯的大學中層幹部,幹脆就直接要求他把今年優秀教師的名額給高鳴了。


    這不是給安德海難堪嗎?他都讓高鳴停課了,還優秀教師?安大院長當時就差點兒抓破了頭皮,他也許能得罪什麽公安局什麽人事局,但這正管著他的教育廳處長他可是隻能低著頭當小弟。


    不得已,安德海隻能壯著膽子把這是嚴副廳長的意思遮掩著告訴了劉處長,人家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嗬嗬兩聲就把電話掛了。


    看著是把來勢最洶湧澎湃的浪頭給拍迴去了,但安德海卻是莫名的多了幾分焦慮。這“嗬嗬”又是怎麽個意思?


    要知道,嚴副廳長可不僅僅隻是教育廳三把手那麽簡單,要隻是這麽個頭銜,這幫牛鬼蛇神們一窩蜂的蹦出來,安大院長早就服軟了。


    嚴副廳長的背景劉處長應該很清楚,但他卻笑得這麽詭異,實在是讓人太不好想了。


    做為嚴副廳長的下屬,頂頭上司的背景劉處長當然比誰都清楚,可找他的人是誰,劉處長心裏更是心知肚明。嚴副廳長背後的那位,跟“華南虎”厲家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麽點兒火候的。


    更何況這其中的貓膩明眼人一看便知,上司不走,下屬怎麽上位?這時不笑更待何時?劉處長這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喜悅啊。


    這當然都是金女王的功勞。她並沒有一上來就拿能一棒子就把安德海打死的各路大神出馬,而都是平日核心夫人圈子外圍的一些婦人,雖然她們的丈夫權柄都不大,但卻都是一些要害部門,拿捏一下什麽的最拿手。


    金水水之所以這樣做,就是要先惡心一下安德海,等他被拿捏的差不多了,再雷霆萬鈞的出手,一巴掌拍死。誰讓他敢動她女兒喜歡的人,不這麽折磨他,不足以讓金女王息怒。


    母女倆的基因在這一點兒是完全吻合的,厲勝男本來也就是想這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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