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過一句名言的,不吃白不吃,吃了就是自己的!”滕龍接過桂花姐手中碗筷,半蹲在覃月搖椅旁,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


    “龍!”覃月一聲而出,做起身轉頭看著滕龍的眉眼,眼睛裏的歡愉立即顯現。


    練情夢退後了幾步,而後找了個稍微隱蔽的位置坐下等候,她還是受不了覃月那一聲叫喚的,她叫的那麽的有情義,雖然隻有一個字,但卻是包含了多少深情在裏麵了。


    桂花姐當然認識滕龍,滕龍就是覃月老板口中的掛念的人啊,雖然他們之間那些往事,她作為一個夥計是不知道的,但她就是猜也是猜得到滕龍和自己老板之間肯定是有著不一般的關係的。


    “滕先生,請坐!”桂花姐為滕龍搬了把竹椅斜放在搖椅的對麵。


    滕龍隨意的坐到竹椅上,把麵碗放到覃月的手上,而後轉頭朝身後一看,竟然沒有見到練情夢的身影。


    覃月笑眯眯的說道:“你在找誰啊?”


    “夢兒啊,你看到了嗎?”滕龍眉頭一挑,他這是明知故問的招數。


    “看到了,就在你說那句至理名言的時候,她是有感覺了,恭喜你!”


    “把麵條吃了,我去找找!”滕龍起身要離開。


    “龍,你放心好了,夢兒不會走遠,以我們的女同胞的名義給你擔保!”


    “好,就相信覃月公關經理的人際關係學了,我們肚子也是好餓的,讓桂花姐給我們燒點好吃的。”


    “原來來看我也是有目的的,我讓桂花姐好好款待你們!”覃月這話不僅是說給滕龍聽,也是吩咐了桂花姐。


    桂花姐朝滕龍點頭,而後又抬手指了個方向,即練情夢隱蔽退居的位置。


    滕龍閉目點頭,他可是明白了桂花姐的指示了。


    “龍,要不要給你測試一下?”覃月是一見到滕龍興致就明顯大好。


    “把麵條吃了,隨你怎麽考核?我還真希望能借你來測試一下夢兒對我的感覺。”


    “你不怕我演的太真實,害得人家誤會嗎?”覃月故意一個將軍。


    滕龍自我嘲諷的笑了起來,覃月說的沒錯,要是人家一氣之下又跑遠了怎麽辦?


    練情夢看著滕龍和覃月說說笑笑,他們各自臉麵上的笑容還是很燦爛的,假如她不知道他們有過去,她現在一定會認為他們倆是兄妹或是夫妻?


    當腦子裏出現夫妻兩字的時候,她肯定自己是在吃覃月的醋了。她竟然吃起覃月的醋?這麽說她很在乎滕龍了?


    練情夢就順著巷子走了出去,因為她記得來的時候,看到巷子口有家花店,那麽就買盆寓意好的盆栽作為禮物送給覃月好了。


    練情夢走入花店,看著這古樸的裝修,可是一派明清建築風格,再看那已經暗淡了沒有光彩的木柱就像一尊有年歲的雕刻,上麵密密麻麻的記著些什麽,她走進一看,是一筆一筆明細賬。


    這店家還真是有意思,練情夢心想著,就看起了花卉,而後選了一盆發財樹,這是一個經過人工造型的盆景,雖然不是很大盆,但發財樹的造型就像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在江邊垂釣的樣。


    樹根頭有一塊太湖石,石頭雖然也就兩個拳頭那麽大,但和樹幹本身的高度,剛好相得益彰,練情夢低頭看了標價,寫的很明確,不帶花盆是四十元,帶了花盆是六十元,這個價格還是很實惠的,她能接受的,就付錢買了。


    “給,老板!我連花盆一起買。”練情夢遞上一張百元人民幣。


    老板接過人民幣摸了摸,而後說道:“小姐,發麻你在柱子記一下,我收了一百元,找給你四十元!”


    練情夢震驚的看著花店老板,原來他是個盲人,難怪戴著墨鏡。花店老板遞上一把小刻刀,練情夢接過的時候碰觸到盲人老板的手,這是一雙骨節凸出,手指甲都磨得很平實的,手上一道道劃痕和傷疤觸目的明顯,不用說這花店的所有花卉都是盲人老板一手打理的。


    “老板,我再買一盆長壽花,就不要找零了。”練情夢的惻隱之心就明顯的泛濫了,原來世上還有那麽多人生活是很慘淡的。


    “這位小姐,你可真是好心人,我不缺錢,找你二十元!”花店老板從一個鋁製的盒子裏拿出兩張十元的人民幣,遞給她。


    練情夢接過找零,再抬頭細看柱子上的賬目,難怪看著好像出自很多人之手。再細看在每一筆的賬目之後有著兩個明顯記好,一個是打鉤的記好,一個是打叉的記好,當然還是打鉤的多。


    練情夢數了數她雕刻的這根柱子上有兩處是打叉的,其餘都是打鉤的,這說明什麽?


    “小姐,你刻好了嗎?”花店老板催促著,他可是要另外幹活去了。


    “刻好了,老板你這打鉤表示正確嗎?打叉表示錯誤嗎?”


    “是的,每天關門,我那老婆子下班迴來就會核對一下,我一天的營業收入,你也看到了,還是對的多,這打叉的多半是我找零找錯了,人家沒有發現的多,要是發現了一般都會還給我的。”


    “哦!老板,那我把這兩盆帶走了。”練情夢一手一盆,長壽花還是很輕的,就是盆景有點重,於是她把長壽花放在盆景的太湖石上,出了花店。


    練情夢一走出花店,抬頭一看,花店外真的應了那一句“出門俱是看花人”的說法,這門口聚集著好幾位居民或是路人在看她買花嗎?


    滕龍走向前說道:“我來拿吧!夢兒,你可是有心了!”


    練情夢聽出這是滕龍讚賞她的話,她也是為了掩飾一下自己的心思,才走到巷口來的。


    這真實的目的,練情夢可是希望一輩子都不要讓某人知道,否則自己多沒有麵子。


    快要到覃月的小店門口,練情夢停了下來,拉了拉滕龍的衣袖說道。


    “莽龍,我都不知道見到覃月該怎麽說?感覺自己很不好意思的,總覺得是自己故意做錯了什麽事情一樣的,正如花店老板說的:多半是對的,但錯的多半其實顧客貪小便宜,沒有及時退還給他找零的錢。


    我現在感覺在覃月麵前就是一個發現明明是找錯零錢的人,但還要收起本不該屬於你的錢的人。”


    “哈哈哈,你這比喻非常貼切,我就是那零錢對吧,我在你心目中也就是零錢的份是不是?”滕龍笑嗬嗬的打趣道,他很喜歡練情夢這樣比喻他,即便是個硬幣也是好的,至少在她心目中是有用處的。


    更何況這零錢,練情夢是看中的,正因為看重了,所以才會要想貪心的占為己有。


    “你怎麽老是開玩笑的樣子,我是很認真的。”練情夢強調認真勁,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樣麵對覃月,因為她覺得自己把覃月的愛人給搶走了一樣的。


    至於到目前為止,她還是不接受滕龍,可是那份莫名的醋意已經很能說明了一些事情了。


    “我現在和覃月都很坦然的,你等會相處一下,就知道了。還有她現在的心情時好時壞的,或許這是孕婦的生理作用的因素,要是她對你說了不敬之話,你可不要生氣。”


    “我有什麽好生氣的,我就是覺得對不起她。”練情夢端過長壽花,這是一盆搭配了三種顏色的長壽花,有大紅,玫紅還有金黃,三種顏色都非常的奪目,她現在看著這一簇一簇盛開的小花大夥兒簇擁在一起還是很熱鬧的,她就是看中這一點才會買下這盆花,送給覃月的。


    覃月已經是大肚如筐了,她看著他們倆前後進來小店,就下樓來,這木樓梯因為有著年歲的緣故,沒走下一步都發出咯吱得子聲音。


    桂花姐已經把燒好的飯菜端到桌上,三菜一湯,清清爽爽的。滕龍把發財樹和長壽花擺放在櫃台上,而後拉起練情夢的左手一起入座。


    “夢兒,謝謝!你們來看我,我就很開心了,還送我寓意這麽好的盆栽,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我此刻的心情了。”


    桂花姐為覃月搬了一把高腳凳,而後再拿過一個坐墊放在凳麵,走到樓梯口小扶一手覃月,這孕婦上下樓梯就是要小心。


    “桂花姐,你也去休息一下,等會兒四點我們可要營業的。”


    “好,滕先生,滕夫人,你們先慢用,碗筷我等會兒來收拾。”


    桂花姐笑眯眯的招唿一聲,就朝後院而去,那兒有他們夥計的睡房。


    “夢兒,真的不好意思,你剛迴來,我就麻煩你們了!”


    覃月可是很會說話的主兒,她看著練情夢隻是微笑不語的樣子,也能猜出幾分的,於是就先禮後兵的說道。


    “覃月,我們是老相識了,你還跟我們客氣。”滕龍替練情夢打了圓場,他夾了一塊紅燒肉入嘴裏,這紅燒肉已經是熟透,入嘴就化的,喝了一口湯說道。


    “龍,你也就是老毛病的,我是和夢兒說話,你不要插嘴好不好?”覃月故意輕聲指責,而後還不忘瞟了一眼滕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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