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情夢隨手把手機放在小純的寫字台上。她們今天姑嫂倆去了敬老院,幫忙做了兩個多小時的義工,很久沒有做過那些擦桌子搬凳子以及打掃院子的活兒了。


    小純對這點活兒當然是不再話下的,但練情夢就覺得挺累人的,她可以說是嬌生慣養的,雖然自小學芭蕾,而且還學過一點兒繡花拳腿,可是真讓她這麽集中幹活,真是覺得自己就是一隻小菜鳥了。


    “小純,我決定從明天起要早起鍛煉身體了,今天就做了這麽點點活兒,就覺得有點累人了。”


    “好呀,我聽哥說,嫂子的芭蕾舞跳的好好的,要不教教我?”


    “哪有,就是小時候學過,後來自己喜歡就一直堅持有練習而已,現在跳的舞步是自己隨心所欲瞎編的。”


    “嫂子,你可真厲害,聽哥說,你還會種地插秧,而且還挺快的。”


    “就他多嘴兒,我這是大學暑假跟師傅學的,就是教我…”


    練情夢說到這兒想起了師傅的囑托,不要輕易的說出他老人家的名號,因為師傅當年有過一段不堪迴首的往事,他是很忌諱外人知道的,即教練情夢拳腿的師傅在收練情夢為徒弟的時候,她是關門弟子,所以有囑咐不能在外人麵前透露師傅的隱私的。


    “教什麽?嫂子,你好像有事情瞞著我們的?”


    “沒有,就是這插秧種地的活兒是我大學的時候,學會的。”


    “那誰教的?不會是男朋友吧?”


    小純作為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第一直覺也是想到了男朋友這麽一個角色,雖然練情夢現在是她的嫂子,但這位嫂子對她的哥哥沒有心呀,他們到現在還是普通的關係,而且不管哥哥怎麽努力嫂子就是拒人千裏之外的。


    練情夢沒有直接迴答小姑子的提問,來到她身旁坐了下來,看她預習高一課程,她喜歡看小純認真學習的樣子,這讓她會有種返迴年少時光的感覺。


    說到年少時光她又想到了當年在慶豐都做暑期工的經曆,而且這麽一迴憶練情夢不自覺的掉下了眼淚,害得小純還以為自己真的說中了嫂子的心結了。


    “嫂子,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麽?”


    “不是,是我自己想到一些以往事情,和你提的問題沒有關係,我會種地插秧是一位長輩教的,不是男朋友。”


    練情夢如實的迴答,她心裏現在想的人就是當年的那位憂鬱王子呀,可是這位王子現在根本就不是那種類型的人了,他變了,而且變得最後的結果竟然成了她的合法丈夫。


    想到這兒,她淚珠再次的滑落,原來心中美好的記憶被篡改之後是這麽的讓人揪心的痛的,要是現今的滕龍還是那位年少時見到的王子該有多好啊!她願意成為替他分擔憂愁苦情的妻子的,可是這位王子已經變得沒有一點當年的影子了,根本就是一位逍遙快活遊戲人間的魔王了。


    練情夢的心情就因為某人一個下午都是悠悠鬱鬱的,原來人性真的是會變得,她以前是很開朗愛笑的,現在這幾年越過越沒有滋味了。


    吃過晚飯,小純看嫂子還是這麽悶悶不樂的樣子,就約她一起到山莊走走,這麽一晃又一個星期沒有去過了。


    這情夢山莊現在反倒成了冷宮一樣的,練情夢不喜歡過去住,滕龍要是一出差就更是好了,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和小純蹭一個被窩,以前就是情圓要和她同床,她都是不願意的,現在身處這方境地,和小姑子倒是很投緣,兩人真是比親姐妹還要親密的。


    小純提議到山莊走走,練情夢卻拒絕了。


    “那去箐竹湖蕩蕩,哪兒水風大,應該會很涼快的?”


    “好,我順便去婉雲那兒把快遞拿迴來。”


    “快遞?是哥寄給你的?”


    “不是,是我妹妹圓圓寄給我的護膚品。”


    練情夢提到自己的妹妹還是挺高興的,雖然父母親不讓她來玩,但姐妹總歸是姐妹,電話暢聊還是很經常的,而且作為妹妹的情圓還問她今後有什麽打算呢?


    這以後該做什麽樣的打算呢?她還真沒有好好想過,心裏有個決定就是等暑天一過,就想到外頭找份工作或是邊散心邊工作,作名自由職業者也好的。


    練情夢洗浴好後,換了一身米黃色格子連衣裙,小純也挑了一條米蘭印著碎花圖案的過膝連衣裙穿上,她們倆真可謂是心意相通的。


    小純對正在院裏乘涼的滕老爺子說了外出玩耍的去向後,就和嫂子手牽手的出了籬笆院。


    “莽龍這迴出去有一個星期了吧?”


    滕父喝了口茶,對坐在竹交椅正在編織麥稈扇子的老伴說道。


    “連今天算剛好一個星期,這一去就是七天,也沒有一個電話迴來,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聽馬兒說那位公關經理也去了,我話說前頭,這次迴來要是還不辦正事,我就不讓他出西山墺了,你可不要幫他一起對付我。”


    “老頭子,我怎麽會對付你,我是巴不得他們小夫妻好好的。”


    “夢兒還真是挺順我們的心意的,不吵不鬧的,守本分,問題肯定在莽龍身上。”


    “他就是這幾年內迷了心竅,以前不會這樣的。”


    “所以說那女人不是好鳥,要是再有什麽風言風語傳到我耳朵裏,我真要打斷這混賬小子的腿!”


    “好了,不要自個說說都說氣了,莽龍是我們親生的,他有今天是……”


    “是什麽?你不要說他苦,他是自作自受的,還有你不要被他兩三句就說得暈頭轉向的,這小子嘴上功夫是越來越到家了,也不知道是像誰的。”


    “我也不跟你計較,迴來我會好好說說他,你不要老是不相信,這迴莽龍對夢兒是上心的。”


    “這迴要是不上心,那他這輩子也就不要娶老婆了。”


    “你就咒你兒子吧,也不想想兒子在外頭打拚有多麽不容易?”


    “那是借口,他有今天是國家政策好,正好被他趕上了,還有這男人成大事,帝王將相都有,不見得像他這麽混的,還有他要是被我知道還在外頭鬼混,我就……”


    “就什麽?你這老頭是想孫子想瘋了是吧?”滕母把老頭子的話硬是堵了迴去,她知道他後麵會說把他給廢了的話語。


    滕家世世代代都是樸實淳厚的山民,都是勤勤懇懇養家度日的好男人,還沒有出過像滕龍這樣風光瀟灑的子孫。


    練情夢和小純倆慢悠悠的在山間小徑上溜達著,籬笆院距離滕馬家剛好隔了一個箐竹湖,一個在箐竹湖的東麵,一個在箐竹湖的西麵,滕馬家就位於箐竹湖的西麵,當她們來到滕馬家的院子的時候,出來開院門的是海兒,告訴她們自己的媽媽還沒有迴來。


    “那海兒吃晚飯了嗎?”


    練情夢彎腰問道,她就是喜歡這樣長得好看,嘴巴又甜的小男孩。


    “吃過了,大娘,爺爺說請你們屋裏坐,他在洗澡呢。”


    滕海還做了個請進的姿勢,意思自己的爺爺吩咐的事情是要辦好的。


    原來這滕馬家的浴室有扇朝東開的窗戶對著箐竹湖,能看到大路上來往的行人。


    “海兒要不和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到運動場去轉轉?”


    “好,我去和爺爺說一聲。”


    滕海雖然隻有七八歲,但是這小腦袋瓜考慮事情,還真是大人一樣的,這做大娘的要約他一起玩,就立即同意了,而且還知道向自家爺爺報備一下。


    練情夢和小純帶著滕海一路玩耍,在運動健身場,玩著各色健身器材,小純心下想到自己的哥哥說過嫂子會跳舞,於是就央求著來一段。


    “嫂子,你跳個舞我們看看怎麽樣?”


    “這好嗎?海兒,知道芭蕾舞嗎?”


    “知道,學校老師有教過我們的,可是我爸爸說這是女人的玩意,不讓我參加。”


    “是嗎?你爸爸不喜歡海兒學跳舞,那大娘跳一段不是芭蕾舞的芭蕾舞,給海兒看看?”


    “好!”


    這這時運動場上空的廣播裏剛好傳來一首輕快的倫巴舞曲,練情夢就隨著這支舞曲,自編自演的給兩位觀眾現場跳了一支結合古典芭蕾的一段舞蹈。


    舞姿妙曼,舞步輕快,再加上練情夢這上好的容顏,看得路過的村民都駐足觀看,幸好這兒是小山村,人數不多,要是大地方,她會不好意思半場歇舞的。


    一曲終了,滕海拍手稱好,小純也是看得迷住了,想不到自己的嫂子盡然真是這麽的多才多藝的。村民們也是給了中肯的評定,他們也想不到這位新媳婦兒還會像電視上播放的一樣的跳這麽好看的舞蹈的。


    “嫂子,你還真是讓我出乎意料的,哥對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誇大其詞的,原來是真的!”小純對眼前因為剛剛跳過舞,還微微喘氣噓噓的嫂子讚賞不已。


    “小純,我都不好意思的,你看我成這樣了,這人一胖,就感覺特別的累,從明天起一定堅持每天鍛煉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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