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雨季雨水多,可能會造成洪災,雷鋒救援隊的人一方麵幫官府加固堤壩,另一方麵幫忙疏散百姓。


    當地的百姓大部分是寸步難離故土,由於家業和祖墳都在這裏,生怕洪水一來就什麽都沒了,走的時候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但是,雷鋒救援隊給百姓們的承諾是,“請大家放心,雨水來的時候,我們在大壩底下的水裏站著,要是堤壩被衝垮了,就讓大水先衝我們吧!”


    以月尊教、建安侯府、武林四巨擘、隆禦史和蔣大老板為首,六扇門、大遠城、濟南府衙、海天鏢局、天外族、世外竹林、金家林場、琿瑗珠寶店、聖蟾賭坊、宮記工匠鋪、寫珍齋、環天車馬行、旺水船會、比家老店、扁擔幫、安陽韶家、古韻軒、添彩成衣鋪、塑材木器行、小趣居、都油漆鋪,能出錢物的出錢物,能出人力的出人力,盡量幫助雷鋒救援隊,還有不少的武林人物紛紛施以援手,齊心合力鬥洪水。


    經過數月的努力,大家終於消除了洪災之患,明天,被疏散走的百姓們就能重返家園了。


    但今天,這裏來了一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欸?都這個時候了,這家客棧還開著呢。留著一副烏髯的漢子忖著,牽著一匹好馬來到近前,看見牌匾上寫著“營多客棧”四個字,把馬拴好後走了進去。


    店裏的燈火不甚明亮,這時一個小堂倌走過來了。


    “客官,您是打尖兒呀還是住店?”


    “我吃麵。”漢子大馬金刀地一坐,聲音跟外表還挺匹配的,邊說邊把頭上的鬥笠摘下放到桌上,答非所問中有些不講理的意味,可能是要顯示他不怎麽好惹。


    但小堂倌一聽反倒來精神了,“吃麵!您可找對了,咱們天下第一麵料新鮮湯口好。請您稍候。”


    沒用多少工夫小堂倌就又迴來了,“瞧,紅燒牛肉、鮮蝦、鮑魚雞、外帶餛飩,四種口味都給您做了。”


    這裏的廚房好像會變戲法,小堂倌說著就把四碗麵給端到了桌子上,就跟提前準備好了似的。


    那烏髯漢子一見之下鼻子提了又提,好似被麵的香味給誘惑了,緊接著就是一口接一口的吸溜聲。


    還沒等吃完呢,那烏髯漢子把桌子上的刀一下子拔出一半,喝道:“說!是誰做的?”


    這時,廚房的窗戶紙上出現了一個少女的倩影,隻見那倩影嘴一動,應該是因為害怕而遲疑了一下,“是……營多麵。”


    “營多麵?嗨,管它營多營少的,吃了再說。”接著,那烏髯漢子把四個麵碗吃了個精光。


    “我說小二呀。”“客官,您還有什麽吩咐?”“我今天……好像忘了帶錢了。”


    烏髯漢子半開玩笑半威脅地說著,卻隻見那小堂倌微微一笑。


    “那就正好兒了。”“正好兒了?什麽正好兒了?”“我也忘了把麵裏的上好瀉藥給您撇出去了。”


    小堂倌這話一出口,登時引來一大片的笑聲。


    這時屋裏的燈火也亮了,烏髯漢子這才察覺自己是在一個矮矮的戲台上,台下一大幫人就像是來看戲的,可他現在也顧不上別的了,拍桌而起大喝了一聲,“茅房在哪兒?”


    “喲,客官問茅房呀?我們這兒還忘了挖茅坑兒了。”


    台下又是一片大笑。


    “那……最近的茅房在哪兒?”烏髯漢子好像完全等不及了。


    “哎呀,最近的茅房……您問東街的還是西街的?”“哪個近?”“西街的近。”“怎麽……去?”“您看見對門那個米麵鋪了嗎?”“在那後麵呀?”“旁邊。”“旁邊就是嗎?”“是當鋪。”“在當鋪後麵呀?”“對門。”“對門是……”“鞋帽店。”“鞋帽店後麵是呀?”“隔壁。”“我現在就上隔壁。”“那是雜貨鋪。”“你帶我畫地圖來了!茅房到底在哪兒?”“順著雜貨鋪出去,轉兩個彎兒,過三條街,再穿四條胡同兒就到了。欸,客官可聽清楚嘍,別到那兒推門就進,先得咳嗽一聲試試裏麵兒有人沒人,要不小心挨老太太的煙袋杆兒。”“你別揪著我了!我……我……”


    那烏髯漢子甩脫了小堂倌,用平生也沒有發揮出的輕功飛奔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小堂倌一笑,衝著台下道:“我估計草紙他也忘帶了,眾位客官這裏我先告個假去看看。茅房一位裏邊兒請,上等草紙另算錢了嘿……”小堂倌邊說邊把白手巾往肩上一搭,而後邁著方步走了出去。


    台下是一片的掌聲呀。


    在掌聲中,從後麵走上兩個人,一個是竇旎紈,一個是小鈴鐺。


    不過這迴哆啦欸夢換裝束了,寬背帶的大紅綢子褲,紅嘴巴子,還把大耳朵露出來了,線繩也似的黑發,內著白上衣,腳上是白底的紅鞋。


    黎歌的曲樂班子奏起伴隨其間。


    先說話的是竇旎紈,“幫忙防洪的各位辛苦了。”


    她給大家請安,小鈴鐺則給大家作揖,台下用掌聲還禮。


    “各位現在觀看的是由蕭家琿瑗珠寶行獨家出資的‘野貓商量事’,琿瑗寶千百,天天來琿瑗。”


    “竇姑娘你先等一下。”小鈴鐺說話的語調都改成偏尖了一些,聽上去倒是挺好玩的,“我先替大家夥兒問問,咱這個班子為什麽叫‘野貓商量事’。”


    “這還不簡單嗎?我問你,我的綽號叫什麽?”“‘笑野貓’呀?”“是呀,打頭兒當然就是‘野貓’兩個字。”“那‘商量事’呢?”“你往後看呀?一會兒往後看你就知道了。”“哦……還得看一會兒演完了以後才知道。欸,不對呀,我也在台上跟你站一塊兒,而且我的外號還叫‘機括貓’呢。咱這個班子的名字裏怎麽沒我呀?怎麽也得叫‘野機括貓商量事’吧?”“還‘野機括貓’幹嗎呀?說著不別扭呀?直接把‘括貓’倆字兒去了多利索呀?”“誰是‘野雞’呀?”


    底下是一片哄笑聲。


    “我是說,不如就幹脆叫‘機括貓商量事’得了。”“那太好了。”“行呀,今天這一台子的戲是我讓蕭老板出錢犒勞大夥兒的,當然了,人家也是心甘情願的。你要是也能叫人出錢演一台戲,咱這班子就用你的外號,怎麽樣?”“這……要不算了吧,還是叫‘野貓商量事’吧,反正一筆寫不出倆‘貓’字兒來。”


    說罷,他倆一笑,一齊麵向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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