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邊,沙灘上,一名婦人正受著一群身穿東瀛武士鎧甲的人圍攻。


    隻見這名夫人如金蛇狂舞一般,叫那群一看就是戰場老手的東瀛武士一刀一刀怎麽也劈不著砍不著捅不著刺不著。


    本來明明看見婦人的身子在眼前,一刀筆直地刺了過去,而人家卻不在意料中把該挨刺的地方給移開了。


    聽吧,東瀛國罵之聲不絕於耳。


    此時一位老者朝他們奔來,奮不顧身衝進圍攻圈伸直雙臂擋在了婦人前麵。


    “不準對夫人造次!”老者喝到。


    “你……你怎麽……你還跟來幹什麽?”婦人怨嗔到。


    那群東瀛武士們也借此機停下了無謂的進攻,但圈子沒開。


    “那不是言伯嗎?”在少寨主背上的魚愛媛此時來到了此地,“您老那下巴上怎麽燙傷了?”


    言淨和瞳孔不自覺地朝婦人一錯,“沒事,小事情而已。”


    “可別落下疤痕,這藥您拿著。”魚愛媛把依著《怪藥方》上的方法配的專治燙傷的藥掏出一包飛送了過去。


    “吧咯呀嚕!”其中一個東瀛武士感覺到不受尊重了,一刀照那包藥劈了過去。


    但是魚愛媛不但人能使“滑魚功”,就連飛出去的東西也可以,那包藥從刀刃下滑開了,被言淨和一手接住,一個勁地道謝,邊謝還邊把藥上在燙傷處。


    錢壓奴輩手,藝壓當行人,就這麽漂亮的一手登時讓那群東瀛武士瞠目結舌不敢冒動。


    “發生了什麽事情?”從一條大海船上下來一個穿著德川慶喜大鎧的人問到,漢話說得挺地道,身後還跟著幾個像樣的鎧甲武士。


    “她的,要上船的幹活。”那個劈藥包的東瀛人用刀指著那婦人說到。


    “那是霧隱將軍吧?”少寨主問到。


    “是你?來了多久了?”那個東瀛武士的頭目道。


    “也沒多久。”他話音剛落,身後經大夫和“手子”的後麵就跑來了四個人,正是池惡勞、池奢淫、池見利、池利己。


    “你們是爬過來的嗎?怎麽這麽慢?”少寨主責備到。


    “還不是您讓偷襲的那幾個不好對付嘛。”“可不,一個比一個厲害。”“能跑出來就算我們命大。”“您怎麽也不等等我們呢?”


    “好了!”少寨主此時又把臉轉向那個頭目,“霧隱將軍,我的人都齊了。”


    頭目這時把眼光從魚愛媛的臉上移開,道:“趕快上船吧。”


    “我要上你們的船出海!”那婦人高聲道。


    “夫人去哪兒我去哪兒!”言淨和同樣高聲道。


    那群東瀛武士們又用手中刀擺好阻攔的動作。


    頭目看了一眼他們,問少寨主道:“是一起的嗎?”


    “既然都來了,霧隱將軍您就賞個麵子吧。我們漢人有句俗話,叫做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


    “那誰是趕的誰是放的呀?”婦人還不願意聽這樣的話。


    少寨主一笑,“羊是趕的蛇是放的總可以了吧?”


    婦人聽罷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究竟是隨口說說,還是真知道了我是誰?”她思忖間沒再多話。


    頭目二次把目光從魚愛媛的臉上移開,“那好吧。”說完他一揮手,還真好使,這群東瀛武士一個多餘的字都沒說一齊收了架勢,忠實地跟在頭目身後從舷梯上了船。


    少寨主背著魚愛媛在先,後麵是經大夫,再後麵是“手子”,還有“四橫”,最後是那位夫人和言淨和。


    當言淨和跟著要上舷梯的時候,她出其不意一迴身,用“蛇芯”的功夫點了他的穴道。


    言淨和登時一愣,看著這位夫人眼含熱淚無言以對地轉身上船了,就這樣看著大船收了舷梯駛去,心中的人兒也同樣遠去了,欲淚無處垂,欲笑隻剩悲,這時後麵飛身過來一人快手解了他的穴道。


    這個人正是冷悟情。


    在湖光水寨被攻的時候,混戰間幾個“元勳”把冷悟情給認出來了,圍鬥之下就耽誤了工夫,後來一路打聽追到了海邊。


    “借問老丈,可見到過六扇門的魚捕頭?是不是上了那條大船了?哦,她一身白衣,還有……”


    不等冷悟情說罷,言淨和茫然點了點頭。


    “多謝!”冷悟情看著已遠的大船,往海灘上一找尋。


    不久前退潮之時有帶著鍋趕海的,吃剩下老多殼,冷悟情彎下腰,一把往懷裏一攬,用“上下為天無地走”的功夫從海麵上奔那條大船直追了過去。


    帶著眼淚味道的海風嗖然,沙灘上唯留一個飽經人生滄桑的老人在品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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