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悟情當初殺了“磁板盜”,此時正跟“磁板盜”的老師,“磁魔”的師叔大打在一處。


    這個手中拿磁板的人長著一顆黑大腦袋,每一出手必取要害,真要看看傳說中的冷悟情有沒有那麽厲害。


    冷悟情此時心裏有點納悶,這黑大腦袋沒有把一身功夫盡數傳給徒弟“磁板盜”,而給徒弟報仇倒挺賣力氣的。


    隻見,黑大腦袋一磁板當頭向冷悟情拍去,恨不能拍他個萬朵桃花開。冷悟情一避,見磁板還往下走,用胯骨一撞磁板,用胳膊去壓對手的脖頸。黑大腦袋用胳膊一撩,撤磁板掃冷悟情的腰眼。冷悟情抬膝蓋一頂,用胳膊肘搗黑大腦袋的前胸。黑大腦袋不及用兵器去擋,用拳頭砸開對手的胳膊肘,撤迴磁板劈對手的脖子。冷悟情一縮身形,整個人往黑大腦袋的懷裏撞去,這冷不及防的一下把黑大腦袋給撞躺下了。


    冷悟情絕不會錯過時機,上前一腳想蹬住黑大腦袋的胸口。


    黑大腦袋一倒下立刻將磁板衝冷悟情扔了過去,趁著對手一躲一分神的機會使出“磁柱滾磁板”的功夫,滾到之處正好磁板落下,可沒有站起來,使出一趟“地堂磁板”,要廢冷悟情的下盤。


    冷悟情使開“上下為天無地走”,在黑大腦袋的身上“盤旋”進攻,讓黑大腦袋的“地堂磁板”白白地施展。


    黑大腦袋一見之下緊皺眉頭,磁板“唿唿”一通揮舞,竟借著這股勁又站了起來,功夫的確不弱。


    他剛一站起,見冷悟情用肩頭撞來,不及用磁板抵擋,索性將氣快速運於胸口迎上。“砰”的一聲,冷悟情退了三步,可卻讓黑大腦袋退了四步,自是比黑大腦袋先穩住身形,猛又一掠,雙拳前打。黑大腦袋神未定,腳未穩,見冷悟情已攻了過來,又將磁板擲了過去,等下盤一穩,從袍子裏掏出連環戰針的發射機括,衝著冷悟情猛發。但這迴冷悟情有了前車之鑒,用手接下了磁板,正好用磁板盡數吸走了戰針。“哎呀”了一聲,心中大叫失策,一怒之下,把連環戰針的機括也扔給了冷悟情,可黑大腦袋倒高興了,見冷悟情一手磁板,一手發射機括,自己的磁板對手必不會使,發射機括更是不倫不類,別看他雙手都有傢夥,可就對手而言卻是勞什子,心中一喜,一腳踢冷悟情的小腹,可沒想到冷悟情用磁板和發射機括把他的腳踝夾了個骨斷筋折,進而一腳也是踢他的小腹……


    黑大腦袋的死不瞑目中充滿了疑惑,是冷悟情讓他的雙眼合上的。


    其實,他完全可以用“磁引掌”將磁板和發射機括同時引到圈外的……


    京都晚飯時分,魚愛媛今天領到了這個月的俸銀,此時正在街上閑逛,正想買些糖果,可就在她剛走近賣糖果的攤子時,一個人突似沒走好路,一個踉蹌竟把魚愛媛擠進了一家大飯莊子,更奇怪的是這個人用的力道是那麽得獨特,獨特中又透著詭異,如同她與這個人一同走進了這家飯莊子一般。


    他們一“走”進去,夥計立刻笑臉上前,客氣地高聲招唿道:“您二位裏邊請。”


    在蔣大老板的買賣裏,夥計都是這麽熱情待客的,這是至少的要求。


    “找個雅間兒,來桌燕翅席。”魚愛媛果沒推斷錯,說話的人是和事佬。


    “好您嘞,您二位這邊兒請,燕翅席一桌馬上給您二位送去。”


    果然,沒用多少工夫,酒菜上齊了,同樣也沒用多少工夫,讓和事佬狼吞虎咽了大半。


    “可算吃上頓像樣的飯了,想當初咱們在妖山的時候那過得是人過的日子嘛。欸,怎麽淨看著我吃自己不動筷兒呀?”“姓和的,吃飽了嗎?有屁快放。”“嘿嘿,長得不賴,話卻說的如此得粗魯,真是有傷大雅。”“你到底想幹什麽?姑奶奶可沒那麽多閑工夫兒。”“那要是有案子魚捕頭也沒工夫兒接嗎?我找你是來報案的。”“報案?你有什麽案要報?”“今天是李侯爺府老安人的大壽之日,不錯吧?”


    聽到這裏,魚愛媛眉頭一緊,什麽也不說,用目盯著和事佬。


    和事佬又“嘿嘿”一笑,“魚捕頭不會認為我有那膽子吧?但膽子大的人的確有,而且還不止一個。想知道他們都是誰嗎?”說完,他不說話了,同樣用眼睛盯著她,從麵上的表情看,拿魚愛媛當聰明人。


    魚愛媛自然知道和事佬在等什麽,一咬銀牙,拿出剛領的俸銀扔在他的麵前。


    和事佬見罷一笑,這迴不是“嘿嘿”地笑,這次的笑既冷又不屑。


    魚愛媛強壓住心頭的怒火,把隨身的幾樣首飾也拋給了他。


    和事佬這迴是開心地笑了,將東西收起,“以前的‘五歡喜’曾作下一個案子,跟小李侯爺有關,想必你記得。”


    魚愛媛當然記得,那時易輕還在,他們膽大包天,綁了小李侯爺的侍妾殷阿飾的票,最後多虧了邵公公的義子米備呂,事後李侯爺府的人上天入地般地抓他們,直到易輕落網認了“五歡喜”所有的罪他們才鬆了口氣。


    “你猜我剛看見誰了?”“誰?”“大眼掌櫃,他正在城裏賣解。”“那其餘四條‘蟲子’呢?他為什麽沒有跟他們在一起?”“大眼掌櫃在明,一來示威二來虛張聲勢引人耳目。其餘的蟲子們在暗,當然是去動手了。現在離開壽宴已經不到一個時辰了,我看魚捕頭還是兵貴神速吧。”


    魚愛媛不容自己有遲疑,隻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快速奔出了京品食上大飯莊。


    “您慢走,還請您下次賞光。”夥計的這句話把她送出老遠。


    魚愛媛之所以沒有跟和事佬動手是因為對他那種可以讓人不由自心的功夫有所忌憚,可她卻不知道他也隻能讓兩個人打起來而已,那“戲語玩形攪魂大法”並不是“攝心術”。


    其實按理說和事佬的仇家不少,眼前就有程穩和康隨心在到處找他,此時的他不應再拋頭露麵,要麽找個地方躲起來,要麽流浪天涯,可他也沒別的法子,不懂得積攢的人自是手裏沒錢寸步難行,所以先前就有了落草為寇的念頭,可四條“蟲子”與他同住在城裏最隱蔽的客棧裏這件事讓和事佬又重操舊業。


    是他挑唆那四條“蟲子”去李侯爺府一雪前恥的,還說無論成功與否都會接應他們,而他自己從侯府裏趁火打劫撈“點”油水也就知足了,然後又找到魚愛媛以報案為名訛錢,不過董能賣藝倒是和事佬親眼看到的,這對於他在魚愛媛麵前“報案”的底氣起到些硬作用,雖然不太需要,可也就是因為這一點讓魚愛媛還是相信了他的“報案”,以致才讓他訛詐成功。


    由此可見,和事佬收漁利的心思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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