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父何罪現在正站在崖頂的一片空地上,目視前方,一動不動一語不發已經有一會兒了。


    旁邊隻有他的兩個侍從,長得妖裏妖氣的卻不是女了女氣那種。


    仇波者此時來到空地,稟明了蔣大老板和束長老一戰的經過。


    “我也好想打一架,錘來。”宰父何罪用略帶西北口音的語聲道。


    邊真謊和顧弄虛立刻飛跑了下去,不一會兒,他們拿來了他的兵器,那大得出了號的八棱紫金錘,後麵還跟著十分興奮的葉好龍葉先生。


    宰父何罪雙錘在手,也不擺架勢,掄起來就砸仇波者。仇坦急忙還招,不過可不敢拿镔鐵引魂幡直接往外開架,分量相差得不是一輕半點,從旁一撩撥,可卸去的勁道也隻是小半,幡上的四條鏈子翻上來直斬宰父何罪的雙臂。雙錘急急一分,一挑一搗,靈活如細棒。引魂幡的長柄一壓錘頭,隨之鏈子被飛快的接連踢起,分打宰父何罪的雙肩頭、天靈蓋和前胸。紫金錘更猛,被抽迴一護,反絞四條鏈子。仇坦知道,鏈子一絞兵器必失,輸贏勝敗其實並不在乎,可隻是點點而已難解大族長心中的怨氣,怎麽也須陪著多走幾個迴合才是,當下他身形逆轉,把大族長電閃般的絞勢躲開,正到其身後,柄如紮槍直取。宰父何罪不閃,反倒退著迎了上去,同時左手錘掄後,右手錘直向後捅,一防後心,一撞長柄。仇坦隨機長柄撐地,人到半空避過紫金錘,雙腳蹬宰父何罪的後腦。


    最早仇坦還是未盡全力,畢竟隻是讓大族長發泄一下,但這時看大族長的樣子,不大大地賣賣力氣是不頂事了,索性就加上了一些狠毒的招式,反正大族長不是白吃幹飯的。


    葉好龍這時更是激動,看見仇坦的兵器一發狠開始還有些擔心,但後來就被漂亮而精彩的對拆招數吸引住了,所取代的自然就是好奇心了,不過,要是仇波者真傷了大族長,他準是第一個跟仇坦拚命的,盡管他不會武功。


    隨著葉好龍眼睛裏的光越來越亮,仇波者與宰父何罪相鬥所產生的戾氣也就越來越重,隻聽鏈子和紫金錘相擊時發出短而緊湊的脆音連珠價地響,已經大半個時辰了。


    邊真謊此時有點慌了,問顧弄虛道:“難道大族長和大宰食平時真有什麽過節不成?”


    “是這迴的事有點兒讓大族長撓頭了才是真的,不過我估計打完了也就好多了。”顧弄虛堅定地道。


    話音剛落,天外族的兩大主事馬上就收了兵器。


    宰父何罪長出了一口氣,道:“‘沒事’?天下間可曾有過沒一丁點兒事情的時候?我看‘沒事’二字除了老太公之外,別人說也就是癡人說夢。讓新來的廚子給我做碗麵,哦,給仇宰食和葉先生也各做一碗。”宰父何罪此時的話音異常懶散,說罷和葉、仇二人並肩離去了。


    就當宰父何罪在空地說最後一句話時,邊真謊和顧弄虛看得仔細,大族長的臉上露出一種不同尋常的悲哀,不過也隻是瞬間的事,邊、顧他們倆親手把徐、沙兩位長老煙器的時候,大族長在一旁看著也有過這種表情,不過,要比剛才消失的慢,他們自然也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這件事情。


    上天外崖因為道路的原因不能用這種豪華的大馬車,蔣大老板正坐在精致舒服華貴的馬車裏走在下崖後的路上,旁邊有房在握服侍著她,其實也用不著侍女幹什麽,因為蔣大老板在閉目養神,而且臉上竟然恢複了難得一見的女兒神情。


    房在握一時不明所以,心裏多多少少開始不安起來,近距離仔細地觀察著“嫦娥”蔣男那毫無瑕疵的嬌麵想看出些什麽,做下人的,自不能直接去問主子的心事,所以會揣摩主子的心就成了下人們得寵的必學技藝。


    其實此時的蔣男也並沒有什麽不正常的,放下“大老板”這個稱唿,她就是個裙釵粉黛,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在想一個男人,下天外崖時無意中看到的熟人……


    在蔣男十幾歲的時候,她的父親還健在,生意上的事也不用她料理,做為一個富賈家的大小姐,任性妄為自是很少能避免的,她聽人說起過太陽下的沙漠燦爛輝煌,就帶足路費瞞著家裏一個人直奔西域的塔克拉瑪幹大沙漠。


    等到了地方可就傻眼了,原來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沙漠會有那麽得“沙漠”。


    沙漠中方向的難認、水源的缺乏、天氣的折磨,再加上活活累死了好馬坐騎,她馬上就要瘋掉了,向周圍看看,連棵枯草都看不見半根,水囊一搖,沒有一絲有東西在裏麵晃蕩的感覺,其實她今天已經不知搖了多少次了,又走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住了,狂叫了一聲,用嘴把水囊的口死死咬住,然後把水囊整個倒了過來,也隻有三滴落進了她的喉嚨,現在水囊的口已經被咬爛了,她立刻就要開始嚼水囊了。


    由於渴得嗓子冒煙,仰頭喝“水”時壓根就沒估計太陽的刺眼,她對著陽光就咬上了,可陡然發現,太陽竟然“射”來一箭,她連忙將水囊迎著太陽拋了過去,可箭鏃銳利,穿透水囊勢道也隻是微減,蔣男大怒。


    “你也欺我。”仰手用小指一勾,就抄住了這隻箭,她剛要拗斷,可發現箭杆居然是鐵的,難怪那麽大的力道,她還在箭杆的末端發現了一個“羿”字,仔細一思量,一辨箭來的方向,一路飛奔帶起沙子無數。


    這時,她奔到高處,隻間一支鏢隊正路過,大大的一麵鏢旗上有一個大大的“羿”字,有一個馬上少年,手中鐵背彎弓還未弛,他正為剛才見日光正盛想起祖先射日之壯舉,豪情陡生而效仿之神采飛揚。


    蔣男狠命一笑,找到路徑飛也似奔那少年而去,將到近前一甩手,把那支鐵杆箭打向那少年的臉頰,力道也弱不到哪裏去,金絲軟鞭又一抖,鞭梢像一隻手一樣抓住了那少年馬鞍上拴著的水囊,使勁一拽來到她的手中,她咬下塞子一仰頭,天啊,她已經渴到水流過咽喉都沒有感覺的地步了。


    那少年勉力用鐵背彎弓將那支鐵杆箭撥打掉,自然大怒不已,又見來人搶了自己的水囊,登時心頭火燒三丈高,抽弓搭箭,把弓拉得滿滿的,“嗖”,一支三棱透甲錐電閃雷鳴般奔蔣男的哽嗓而去。


    但隻見蔣男雖像是渴得厲害,隻顧喝水未發覺似的,可是箭到近前,不見蔣男的手如何去動,軟鞭竟然如同活的一般自己跳起來卷落了快箭,那少年一愣,不甘心,又用連珠手法一通狂射。


    可那又有何用呢?人家的鞭子就像有了生命一樣,可以自己保護主人的安危,就這樣,霞光萬道瑞彩千條,一大堆各種箭簇的箭在蔣男的腳前愈積愈多,而且她還抽空又搶了那少年一袋水,但並不喝,提在手中。


    “喂,小子,你是驚弓鏢局的羿煩耀吧?”蔣男一說話,那少年立刻停弓了,因為在光明中的蔣男讓他看呆了。


    “我問你話呢?”說著,蔣男抖鞭揚起一片沙子到他臉上。


    一下子,羿煩耀被弄得很是狼狽,一個勁地呸沙子,還從衣服裏往外掏沙子。


    蔣男見狀銀鈴般大笑起來,這一笑,更把羿煩耀笑得停了下來。


    “你這個姑娘不講理,隨便揚人家一身沙子。”


    蔣男聽這話一板臉孔道:“那你小子隨便拿弓箭射人就是講理了?”


    “是你先拿箭射的我,還搶了我一袋水,不對,是兩袋。”羿煩耀快速反駁到。


    蔣男先不說話,把先前那支箭卷起扔到他的馬鞍上。


    羿煩耀開始一呆,過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這你怎麽解釋?幸虧射的是你祖奶奶我,換個別人,這會兒子指不定怎麽著了呢?”“你是誰祖奶奶?哼,是我射的又怎麽樣?我又不知道你在那裏。就算是我知道你在那裏,射了就射了,你能把我怎麽樣?我高興。”


    蔣男一聽此人講話竟然將誤傷人命當笑話,一咬銀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瞪,一鞭梢照羿煩耀跨下馬的眼睛一點,馬一吃痛,“唏溜溜”一聲暴叫人立了而起,把不留神的羿煩耀一下掀到沙地上,被蔣男實實地抽了一鞭,疼得他一咧嘴,就這蔣男還不饒,一鞭緊跟一鞭,一鞭狠過一鞭。


    羿煩耀也隻有躲避的份,剛開始還硬充漢子,可後來實在不好受了,一邊躲一邊求饒,“姑娘……”


    “姑娘是你叫的。”蔣男截斷他的話。


    “大姐……”“再叫。”“大姨……”“再叫。”“奶奶。”“要你叫好聽的。”“祖奶奶。”


    “欸。”蔣男活活被氣樂了答應到,“多叫幾聲。”


    羿煩耀隻得多叫。


    而蔣男笑罵著,手中鞭子不歇,帶起了一片又一片沙子,把這幾天的悶都給解了,好不痛快。


    說來也奇怪,鏢隊裏的人上到鏢師下到趟子手竟然也為蔣男的美貌而瞠目,誰都不管,可見這羿煩耀的德行,但見蔣男有些個不像話了,拿他們的少鏢頭簡直當玩意兒玩了,都有心來助拳,而這時,一名老者催坐下駱駝,奔到蔣男已經把羿煩耀逼至的高坡上。


    “姑娘是不是與我驚弓鏢局有什麽誤會?”那老者下得駱駝來到蔣、羿之間道。


    當時的蔣男雖年少輕狂,但長幼尊卑還是分得清的,收了鞭子,稍微一斂如鮮花怒放銀鈴急碰般的笑容,“老人家便是‘大吉大利平安俠’牛大俠吧?”


    “不敢,那是朋友們對老夫的謬讚。剛才我聽了個大致,確是我們鏢頭的不是。不知姑娘可否出過氣了?”


    蔣男瞥了一眼羿煩耀,看見他暗怒明怕的樣子,不禁又是莞爾。


    “那老夫就當姑娘已經消氣了。”可蔣男聽罷又秀眉微顰。


    牛鑽才老於世故豈有不明白之理?“這匹駱駝還能入姑娘的法眼吧?駱駝上還有幾袋水和幹糧,隻要姑娘一直往東走我想是足夠了。另外,我再送姑娘一頂沒人用過的新帳篷。要是姑娘還需要什麽,盡管到鏢隊裏去挑,隻要不動鏢箱裏的東西就行。”


    遂蔣男就真到鏢隊中挑了幾樣可心的東西,再帶上駱駝、帳篷、幹糧和水,隨口謝過離去。


    正如“大吉大利平安俠”牛鑽才所言,蔣男一直往東,沒過幾天果然就來到了有人煙的一個鎮子,雖是不太繁榮,但總比那荒蕪的大漠強之百倍,她在鎮上最大的客棧中號下了最貴的一間房,又花二十兩銀子雇了二十個人收拾打掃了一番,才老大不願意地勉強住下,當夜晚間她也就早早地睡下了。


    雖是連日來的勞乏,但午夜時分還是警覺地醒來,因為房梁上多了一位“君子”。


    不知君子的評定中有無“機警”二字,反正此時此梁的這位是真夠機警的,蔣男隻是在醒來時的瞬間睜開了眼,然後又在瞬間合上了,可卻逃不過這位“君子”黑夜中的眼睛,他本來橫臥梁上的身子急忙往外一出溜,順勢貼著房柱往下一繞,雖落下卻不落地,而是平著從窗戶飛了出去,靈動非凡。


    “‘梁術’。”蔣男不覺把此等高超輕功技藝的名字叫了出來,接著也飛身穿窗追了出去。


    前麵人的輕功真非等閑可比,在房上飛快奔跑的同時,左腳往後蹬,一塊屋瓦流星火石般擊向蔣男。可蔣男也隻是隨手一抖鞭子就卷住了,又一抖手,那片房瓦就迴到了原來的地方,也許比瓦匠砌的還穩當。


    眼見著這一追一跑就要出鎮子了,可蔣男還是與他有一段距離,遂急中生智,將金絲軟鞭筆直脫手甩出,這一招叫做“一擲千金”。


    那“君子”稍一躲閃頓時身子微微一停,前麵有一根掛酒幌子的幡杆,鞭梢正卷住杆子,不等軟鞭落地,蔣男一個箭步趕來抄住了另一端,接著隨手抖出了一個大圈和一個小圈套向那人。


    “君子”連忙縱躍躲閃,可也隻是躲開了一大一小兩個圈,沒留神人家那莫名的一個圈,正套在他那隻蹬瓦的腳脖子上。


    蔣男就勢一帶身形,把“君子”拖到幡杆前,連繞帶轉,把他結結實實地纏在了杆子上,手持鞭尾笑吟吟地來到“君子”麵前。


    “‘盜亦有道’梁上君也不過如此。”“栽在蔣姑娘的手裏,我也不丟人啊。”“說吧,你是認打還是認罰。”“認打怎麽論?認罰怎麽講?”“認打容易,明天把你交到官府。我在使倆糟錢兒,讓他們打板子把你打到殘廢為止。”


    梁上君聽罷一聲苦笑,“那認罰呢?”


    “那就看你有什麽可以孝敬你祖奶奶的了?人言你眼光極高,可就怕你祖奶奶的眼光更高,而且要是你今天身上沒帶著,你可就隻得認倒黴了,你甭想勞煩你祖奶奶我還得跟你跑一趟。”“那我就隻能碰碰運氣了,我身上最值錢的就隻有這片藥了,勞祖奶奶的大駕,您自己從我懷裏掏吧。”


    蔣男聽他竟然真管自己叫祖奶奶不禁啞然失笑,“好,我也不怕折壽了,待你祖奶奶我自取。”


    那片藥裝在一個如胭脂盒的木製容器中,蔣男小心打開一看,一片白色的小藥片老實地待在容器裏的邊上。


    “這藥是能包治百病?還是能解天下奇毒?”


    梁上君搖搖頭,道:“都不能。這藥乃是‘死人王’章稂所製。”


    “章稂?”蔣男立刻把裝藥的容器拿遠了些,麵露厭惡的表情,微怒道:“你難道拿片毒藥來糊弄你祖奶奶嗎?”


    “不敢。蔣姑娘可聽說過霍家‘紅衣四英’的事?”


    蔣男不是孤陋寡聞之人自然聽說過。


    “紅衣四英”的老大叫霍退猖,老二叫霍腿常,老三叫霍魋昶,老四叫霍推暢,由於他們兄弟四人英勇蓋世喜穿紅衣,故而得名,在一次剿匪過程中得罪了“死人王”章稂,章稂為報複,就把從患瘟疫而死的屍體中提煉出的害人毒施到了“紅衣四英”的身上,霍家四兄弟怕自己身上的毒病再沾染到無辜的身上,找了個僻靜的深穀底,****而亡,雖然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但霍家“紅衣四英”的壯舉至今仍為武林江湖所傳誦讚揚。


    “就在霍家‘紅衣四英’慷慨就義以後,就再沒人見過或者聽說過章稂的行跡了。”蔣男道。


    “不錯,那是因為‘死人王’章稂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他本意是要折磨‘紅衣四英’,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有人會為了不相幹的人舍去自己的性命,自打那以後,章稂就自行毀了容貌廢了武功毒瞎了雙眼,做了一個遊走四方的野郎中。蔣姑娘聽說過‘迴春迷’經濟經同舟的大名吧?他的受業恩師就是章稂。”


    蔣男自然知曉“迴春迷”經大夫,因為他跟伯講是好朋友,《怪藥方》就是他們倆合著的。


    “這些事你是怎麽知道的?”“驚弓鏢局一起鏢我就跟上了。一天夜裏,我見牛鑽才自行離開鏢隊,好像是要去幹什麽神秘的事情,我悄悄地跟上,原來他是去找章稂為羿煩耀求藥的。”“就是這片藥?”“對。此藥叫做‘初本片’,可消年青人身心上的戾氣。《三字經》上有一句叫‘人之初,性本善’。這句話不是沒道理,可也不是都這樣。我聽章稂說他自己就是‘人之初,性本惡’,性子改了後,覺得人難免年少輕狂心胸狹窄心浮氣躁。遂就尋遍大江南北名山大川,好不容易才湊齊了藥材。他還說其中有些藥材萬年難遇,所以僅此一片,‘初本片’還必須在而立之年以前服用,否則就沒什麽大用了。他把藥給了牛鑽才,說是不求什麽酬勞,隻求不要泄露他的身份。怎樣?藥歸蔣姑娘,放了我?”


    “盜亦有道”梁上君現在已經走了片刻了,蔣男此時看著手中容器裏的那白色小藥片,嘴裏念著“初本片”,心裏也在琢磨著,驀然,她將容器對準櫻口一揚螓首……


    蔣男的姓是改過的,以前改姓是因為心高氣傲不願承祖父的福蔭,如今改姓,則是因為心寬骨傲,不想讓旁人做出對別人還有對自己不公平的事來。


    就在蔣男上天外崖的前三天,江湖傳出了一直獨居漠北的“死人王”章稂的死訊,“迴春迷”經濟經同舟也是在師父死前剛剛知道章稂的真實身份,而且沒聽說還有第二片“初本片”留下的消息……


    蔣大老板的馬車一路未停,此時已經進入一座府城,來到了大老板其中的一家酒樓,氣派宏偉,叫做易盞酒樓。


    易盞酒樓的掌櫃的一聽到大老板來了,急忙暫時結束了與散座裏一位漂亮大姑娘的閑聊,跑到馬車前深施一禮,口中客套連連,他是蔣大老板所有大酒樓掌櫃中比較精明的一個場麵人,所以蔣大老板自然也要跟他稍微客套一下。


    “大老板一路勞乏了,快去給準備一個雅座兒。”房在握催促到。


    “雅座兒……這個……已經滿了。您看,有位姑娘還在等著呢。”掌櫃用手一指,為難地道。


    蔣大老板還沒說什麽,房在握就嗔道:“你說你糊塗不糊塗?大老板前幾天是在你這裏吃的午飯,迴來時肯定還從你這裏經過,怎麽就不知道給大老板留個雅座兒呢?”


    “算了,還是客人重要,咱們換一家兒吧。”蔣大老板居然不生氣,把從天外崖上帶下的貨物寄存在易盞酒樓,臨走時還用讚許的眼光看了掌櫃一眼。


    這個掌櫃果然精明,以客為先,這是蔣大老板家生意興旺的根本。


    這時,掌櫃的已經抱有歉意地恭送走了蔣大老板,又迴到了漂亮大姑娘的對麵坐下,道:“姑娘不要著急,我想雅座兒立刻就會有了,姑娘要是不煩在下的話,我陪姑娘再聊聊,剛才姑娘問我們中國有沒有黑金鋼石……”


    其實蔣大老板隻是晚來了一步,那位漂亮大姑娘亦是晚來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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