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你,我便屠了你司馬洞天!”


    唐千珞的聲音迴蕩在空中,仿佛一道炸雷。


    本來正在逃竄的鄭承安,忽然停下了腳步。


    “鄭兄!”


    紀陸天也隨之停了下來,他看向了鄭承安。


    “老紀,不跑了。”


    鄭承安緩緩地開口道,“在虛陵洞天內,我們打不過他唐千珞,現在已經出了虛陵洞天,勝負可還不一定呢。”


    “他不是一個人!”


    紀陸天沉聲道。


    他們雖然出了虛陵洞天,但還未遠離,唐千珞已經追了出來,那虛陵洞天的其他洞天高手,肯定也不會遠了。


    他們兩個之前就受了傷,現在還未完全恢複,如果麵對唐千珞一個人倒還好說,但是虛陵洞天一眾洞天境強者蜂擁而上,便是他們兩個,也扛不住啊。


    “真打不過了,再跑!”


    鄭承安完全沒有節操地說道,“就算跑,也得跑出我們司馬洞天的風采!”


    紀陸天:“……”


    跑就是跑,有個什麽風采可言?


    就在這時,下方無盡之海的海水之中,一道光芒激射而至。


    “誰!”


    鄭承安下意識地伸手一接,手上卻是多了一把刀。


    他微微錯愕,耳邊就傳來一道聲音。


    “要打唐千珞,你手上沒有兵器,這把刀,先借你用用。”


    無盡之海的海水之中,露出一個腦袋,很快又重新消失不見。


    以兩人的修為,愣是感受不到周恕的氣息。


    鄭承安握著手上那把刀,臉上的表情有些無語。


    他是用劍的好吧。


    不過這把刀,也是先天神兵,有總比沒有強。


    他提著鳴鴻刀,靈元運轉,鳴鴻刀微微震顫,上麵光芒閃爍起來。


    紀陸天歎了口氣,手腕一翻,鎮妖塔,也是出現在了手上。


    當紀陸天、鄭承安和唐千珞以及虛陵洞天眾洞天境強者交手的時候,周恕已經到了百裏之外。


    他沒有一點留下看著他們分出勝負的心思,根本就不用看,紀陸天和鄭承安鐵定是輸,除非司馬洞天的援兵來臨。


    周恕可不想留在現場,萬一被發現了呢?


    他的收獲已經夠大了,完全沒有必要留下冒險。


    反正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是他幹的,紀陸天就算知道,也未必會說出去,就算說出去,也未必會有人信。


    從現在開始,周恕這個人,和唐五,還有唐十一,就從世上消失了,短時間之內,他們都不會出現在世人的眼前。


    如果有人去查,那就是他們死在了紀陸天和鄭承安的手裏。


    想來以鄭承安的性格,根本不會去給唐千珞解釋,而紀陸天,他如果想說,在虛陵洞天的時候,就已經說出來了。


    既然他當時沒說,那後麵再說的可能性,也就很小了。


    再者說,以唐千珞霸道的行事作風,根本不會給紀陸天和鄭承安哈好說話的機會,他們不打個你死我活都是好的。


    不過這些,對周恕來說都不重要。


    他現在隻想隱藏起來,好好地鑄造一批先天神兵出來,然後分發給打工人。


    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他甚至都不準備在露麵了。


    反正洞天現世,以洞天的實力,妖界的妖獸想要肆虐,隻怕也是做不到的。


    再加上他現在如果露麵,虛陵洞天也不會善罷甘休。


    隱藏起來之前,周恕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那就是找到小玉兒!


    不確定小玉兒的生死,他是沒有辦法安心的。


    雖然從唐五的描述之中,小玉兒可能是被石長生救走了,但是他必須要親眼看到小玉兒才能放心。


    收斂氣息,在無盡之海中遊了一個多時辰,周恕才迴到陸地之上,變化成普通人的身形,周恕再次施展神通千裏不留行,向著當初唐五與小玉兒交手的地方飛去。


    十國大陸,屬於大秦的一處野外,方圓百裏並無一個城池。


    地上鋪滿了崩碎的碎石,依稀能夠看到不久前這裏發生的大戰的痕跡。


    周恕正準備好好找一找線索,忽然眉頭一皺。


    “石長生!”


    周恕低喝道。


    “嘩啦——”


    碎石分開,一把灰撲撲毫不起眼的長劍,出現在了空中。


    那長劍之上光芒一閃,一個虛幻不實的道袍身影,顯現在空中,不是石長生,又是何人?


    “你果然來了!不枉我等了這麽多天。”


    石長生吹胡子瞪眼道。


    “你在等我?”


    周恕看著石長生,開門見山道,“小玉兒在哪裏?”


    “你還有臉問我!”


    石長生瞪著眼睛道,“我可是被你坑慘了!”


    “你用我的名字在妖界胡作妄為,你知不知道,妖界可著實有幾個難纏的家夥,他們現在都在滿天下地找我!”


    “你都已經死了,他們上哪找你去?你一把劍怕什麽?”


    周恕說道。


    石長生猛翻白眼,“你別以為這麽說我就會放了你,這事咱倆沒完!除非你補償我!”


    “你先跟我說,小玉兒在哪裏!”


    周恕說道。


    “她沒事,死不了。”


    石長生說道,“不過你現在也見不著她。”


    “為什麽?”


    周恕皺眉道,“你想用小玉兒來威脅我?”


    “放屁!”


    石長生不客氣地罵道,“我用得著威脅你小子嗎?是你欠我的好吧!”


    “你小子眼沒瞎,不會看不出來那丫頭的不正常吧?”


    “我知道,那又如何?”


    周恕皺眉道。


    “我說你見不到她,是因為她自身的緣故。”


    石長生說道,“上次那個混蛋打傷了她,激發了她體內的應激機製,她現在正處於一種特殊的狀態之中,自身與洞天相合,不在此界之中。”


    周恕皺了皺眉頭,聽得半懂不懂,洞天境的秘密,他現在了解還是不夠多。


    “她有沒有生命危險?”


    周恕沉聲問道。


    “你問我,我會告訴你,沒有。”石長生輕描淡寫地說道,“不過具體情況,怕是隻有她自己知道。”


    周恕沉默片刻,石長生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那他再擔心,也是沒用了,隻能希望小玉兒自己能渡過這個難關。


    “哼!唐五!”


    周恕心中冷哼一聲,會發生這種事情,罪魁禍首就是那唐五,要不是他打傷了小玉兒,小玉兒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情況。


    “嘩啦——”


    周恕一抬手,一堆天材地寶,憑空掉落。


    “石老,這次多謝你救了小玉兒,一些東西,不成敬意。”


    石長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長生劍流轉,倏忽便把地上的天材地寶給吞了進去。


    “你小子,還算有點良心。”


    石長生摸著肚皮,一臉滿足地說道。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是我的做事風格。”


    周恕說道。


    石長生迴應了他一個白眼,“那你在妖界頂著我的名頭搞風搞雨怎麽說?”


    “替石老你揚名的事情,石老你不用放在心上,都是我應該做的。”


    周恕一本正經地說道。


    石長生:“……”


    “你無恥起來的樣子,比我當年還要可恨!”


    石長生鄙視道。


    “過獎了。”


    周恕不以為恥地說道,“石老,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還跑嗎?”


    “什麽叫我還跑嗎?”


    石長生說道,“我逍遙自在,想去哪裏去哪裏,用得著向你稟報?”


    “那自然是不用的。”


    周恕笑著說道,“我隻是在想,要是石老你有空的話,我倒是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一二,別的不說,鑄兵材料呢,我剛剛在虛陵洞天發了一筆小財,倒是不缺的……”


    “你偷了虛陵洞天?”


    石長生眼睛發亮道。


    “怎麽是偷呢?”


    周恕搖頭道,“我是光明正大的拿,他們的庫房,可是沒有上鎖。”


    “你小子,夠狠!”


    石長生沉默了半晌,才瞪大眼睛,豎起大拇指,緩緩地說道。


    “盜取洞天的庫房,你怕是古往今來的第一個,虛陵洞天的人,怕不是得瘋了一般地追殺你……”


    “他們追殺我幹什麽?他們又不知道是我幹的,石老你不會泄密吧?”


    周恕雲淡風輕地說道。


    石長生:“你……”


    他已經無語了,隻能豎豎大拇指,以示佩服。


    石長生對周恕那能變成另外一個人樣子的神通也是羨慕不已,想當初他全盛之時,實力比周恕強大何止百倍,但也做不到這一點。


    這個神通,雖然對戰鬥沒什麽幫助,但是用得好了,妙用無窮啊。


    “石老,怎麽樣?跟我走吧,一個問題,一斤鑄兵材料。”


    周恕蠱惑道。


    “不幹!”石長生沒好氣地說道,“一斤鑄兵材料,你以為我掌握的秘密這麽廉價?”


    “除非一個問題一百斤鑄兵材料,否則你別想再從我嘴裏聽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十斤!”


    周恕說道。


    “五十斤!”


    “十斤!”


    “三十斤!”


    “十斤!”


    周恕和石長生你來我往,最終還是各讓一步,以十五斤鑄兵材料一個問題的價格成交,然後石長生便變迴長生劍,依附到周恕的身後。


    周恕腳下炸裂,騰空而起。


    ……


    無盡之海之上,數十道強橫的氣息彌漫在空中。


    唐千珞、紀陸天、鄭承安,還有另外數十個洞天境的強者。


    這些人,一共分成三派。


    唐千珞和唐家子弟是一派,紀陸天和鄭承安是一派,另外還有幾個氣息強盛不在唐千珞他們之下的強者,組成了第三派。


    正是因為這第三派的出現,所以唐千珞和紀陸天、鄭承安的打鬥,才停了下來。


    要不然,此刻他們怕是已經分出了生死勝負。


    “你們要幫鄭承安,與我虛陵洞天為敵?”


    唐千珞怒發衝冠,盯著那後麵出現的第三方強者,冷冷地說道。


    “唐兄,沒有人想與虛陵洞天為敵。”


    一個看起來風度極佳的中年男子開口道,“我們洞天之間,同氣連枝,如今更應該齊心協力,何必為了一點小事,壞了彼此間的和氣呢?”


    “你們鬥個你死我活,最後隻會讓妖界的妖獸得意。”


    那中年男子一臉誠懇地勸說道,“唐兄你大人大量,鄭兄若有得罪之處,也請你給我一點薄麵,如何?”


    “一點小事?”


    唐千珞冷冷地說道,“如果你玄德洞天的庫房被人盜取一空,你再來跟我說這種話!”


    “姓張的,此事與你玄德洞天無關,你不要多管閑事!”


    那玄德洞天的張姓男子愣了一下,扭頭看向鄭承安,眼神之中充滿了詢問。


    “唐千珞,你可別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鄭承安冷哼道,“你們虛陵洞天的庫房,大門朝哪開我都不知道,你可別想冤枉我。”


    鄭承安行的端坐的正,沒偷過就是沒偷過,他偷的,隻是唐千珞的秘庫,可不是虛陵洞天的庫房!


    唐千珞已經被氣昏了頭腦,哪裏會想到這種文字遊戲。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把唐家庫房和他的秘庫分開來考慮。


    反正在他心中,這兩個地方,都是鄭承安和紀陸天偷的。


    “你還想狡辯?”


    唐千珞大怒,“我親眼所見,難道還能有假?”


    “唐千咯,你可敢用大道立誓,你親眼看到我鄭承安盜取了你虛陵洞天的庫房?”


    鄭承安瞪大眼睛,怒喝道。


    鄭承安理直氣壯。


    那玄德洞天的張姓男子又看向了唐千珞,他心中的天平,又傾斜向了鄭承安。


    看鄭承安的樣子,好像這事,真不是他幹的。


    “我——”


    唐千珞有些猶豫,他還真是沒有親眼看到鄭承安盜取他的秘庫,他當時看到的,是他自己,還有唐五、唐十一!


    這話說出去,外人也不會相信啊。


    他自己現在都還有些迷糊了,鄭承安和紀陸天這兩個混蛋,是如何易容成他的樣子的?還有,那第三人又是哪裏冒出來的?


    “不敢發誓了吧。”


    鄭承安冷笑道,“唐千珞,想要栽贓,那也做得專業一點!”


    “你真當這天下人,都是瞎子嗎?張兄他們目光如炬,豈能看不出來你的陰謀詭計?”


    “你虛陵洞天想要成為第一洞天,那就拿出真本事來,別用這些烏七八糟的手段,沒得讓人惡心。”


    鄭承安一臉鄙視。


    唐千珞氣得滿臉通紅,“你——你——”


    “噗——”


    唐千珞噴出一口鮮血,直愣愣向後倒去。


    “家主!”


    唐家弟子驚唿著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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