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母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遠遠看,就像是掛了一張大紅步在臉上,林振德原先還有‘家醜不可外揚’的想法,現在一看這情況,哪裏還能低調?


    一鼓作氣,繼續說下去。


    “人要臉樹要皮,原先我不想把事給鬧大,你不害臊我還要臉,我家一兒一女,媳婦善解人意,我能看上你?”


    卻是,如果說原來生活在農村,和泥土打交道的周玉琴,還真是比不上打小生活在鎮上的霓紅霞。


    但是經過長時間和有身份地位的人接觸,自身修養也提升不少。


    再加上她此刻雖麵無表情,但正房大人的氣勢輕易打敗了哭的梨花帶雨的偽小三。


    原本以為是苦情女癡恨負心漢,沒想到卻觀看了一場正室勇鬥小三的群眾,紛紛沸騰了。


    看熱鬧的大多數買菜迴去的大媽大娘們,這會憑著多年觀察生活經驗,一眼看出了霓母的心虛霓紅霞臉上的瘋狂。


    “這事到此為止,我從來沒想過要背叛我的家庭,也不希望有不相幹的人來打擾我們一家平靜的生活”


    林振德雖然表情略帶尷尬,還是強撐著將這話給說了出來。


    “對啊對啊”人群已經有人點頭“這當閨女的不懂事,一廂情願就算了,這老的怎麽也不開竅?”


    “就是就是,這事虧的是解釋清楚了,不然的話,這不是白白往人頭上扣了屎盆子?”


    輿論的轉向已經倒了周玉琴這邊。


    霓紅霞抽抽搭搭完,擦擦鼻子,仍舊是一臉深情模樣,“林大哥。我知道你心裏的苦,往後我會等著你,等你迴心轉意”


    “迴個屁啊!”


    他暴躁出聲,“你是聽不懂人話?我這一輩子就認準了我媳婦,你打哪來的還迴哪去吧!”


    眼神惡狠狠的盯著霓母。“看在你閨女腦子不清楚的份上,我這次就不報警了,要是再有下迴,我非要告你們個誹謗不成!”


    其實他也不懂到底誹謗的意思是啥,但是上次他聽閨女這麽說過,也就記在了心上。


    好不容易打發了這對母女。


    免費的讓群眾看了一場鬧劇。周玉琴心裏別提多憋屈了。


    一路冷著臉,不斷甩開丈夫的手。


    “看看,這還帶著遷怒啊……”林振德左右看了看沒人,鬱悶道。


    又迴到了更衣室,啪的一下把人關在門外。周玉琴:“你給我邊去,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大?”


    “可是這也不怨我啊,我哪知道怎麽招來那個瘋子”


    蹲在門外邊,林振德滿腹委屈,“媳婦,我知道錯了,大不了今後出門我就戴個頭盔”


    “頭盔還露著眼睛呢!”氣哼哼的聲音從門縫出來。


    林振德馬上就激靈了,媳婦還跟我說話就好。要是真不說,那才叫糟糕,腆著臉道:“不怕不怕。要是這還不成,那我再戴一個墨鏡,保準捂嚴實嘍”


    “吱”門被人從裏麵打開。


    林振德猛地一下站起來,訕訕道:“媳婦你幹啥去啊”


    脫去了工作服,周玉琴換了一件羽絨服。


    羽絨服還是她家閨女不知從哪倒騰出來的,家裏人一人一件。這玩意在鎮上緊俏的很,一般有錢都買不上。更不要說樣式顏色這麽好的了。


    林振德越發覺得還是自己老婆好看。


    “起開”


    原來是林振德聽不到媳婦迴答,這心裏老是惴惴不安。下意識的擋在了門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去哪?我還能去哪!我不得去四季青結算一下菜錢啊!”還真以為自家閨女的錢是大風刮的呢!


    “這樣啊,那你等我,我跟你一道去!”


    這小風波算是暫時過去了,林振德接受了這次教訓,又招了三個保安,這次是他大老爺們換衣裳被看見了,要是下次姑娘家家或者是媳婦她們換衣裳被偷窺了,那還得了?


    不過,這次的事,也不知怎的就傳到了豆莊村裏,人口爍金,最後出來的也就不是這個味兒了。


    他們知道是有人犯病花癡,可是村子流傳的無非是,林家老幺發達了,拋妻棄子,在外麵養了小的了。


    他們這不清楚隻是幾天的功夫村子裏已經是沸沸揚揚了,於是林悅姐弟出門,隨處可見別人施舍的眼神。


    好像是說,有錢怎麽了,不是照樣快成了沒爹媽的孩子嗎?


    林悅這幾天一直忙著想要弄蔬菜大棚的事,雖然察覺出鄰居大人的眼神帶著些憐憫,卻無暇打聽究竟是何意思。


    直到林元安臉上掛著血道迴來。


    “你這是怎麽了!”林悅放下手裏列好的計劃,幾乎是撲著往前抓住弟弟的。


    林元安耳朵前到下巴,被人用指甲狠狠的劃了厚厚的痕跡!


    老人常說,這如果是樹枝啥的劃了臉沒事,但是如果一旦被人用指甲劃了,今後肯定是要留疤的!


    林元安眼神躲閃,躲避她的視線。


    “你倒是跟我說啊!”林悅的眼裏幾乎是噴著火了!


    我好吃好喝養了這麽長時間,白白嫩嫩的弟弟,這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把他撓成這樣!


    這存心在挑戰姑奶奶的底線!


    如果,林元安長大了留疤……


    “姐,你別生氣,是有人說,說咱爸在外麵養了小的,不要媽和咱倆了,還說我是小兔崽子,我一時沒忍住……”


    林悅覺得自己耳朵邊都能噴氣了。


    “誰說的?”聲音中怒氣已經消了許多,看似平靜,但卻格外覺得危險。


    沒等林元安說是誰,門突然被人打開,許陽、沈昌幾個男娃灰溜溜進來了。


    沈昌抬眼望了一下林元安受傷的臉,急的抓耳撓腮。


    許陽則是一腦門子汗。書包吊兒郎當的掛在脖子上。


    見他們進來,林悅也不逼問他了,將矛頭轉向幾個小子,“你們說,到底怎麽迴事!”


    林悅幾乎是從來不發火。但一發火,這幾個小子完全招架不住。


    沈昌耷拉著頭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清楚。


    原來這事完全怪不著林元安,小學一般一周都會有兩三節體育課,林元安這娃吧,雖然有時候霸道調皮些,但是人長得好看。嘴巴又被她姐訓練的甜,加上人大方,這同班的人,不論男女,都愛和他一道玩。


    但是偏偏。這種性子,在別人眼裏就成了招搖。


    王爍,家裏也算的上有錢,尤其是當林家許家崛起前,算的著第一,可是後來,地位被撼動,加上老師同學的目光都轉移到了林元安身上。


    這心裏就不得勁了。


    所以說。別看小孩子小,這嫉妒心也是要正確引導的,不然。很可能會惹禍。


    村子裏有人隨言碎語,把當天在鎮上看到的事加油添醋的說了一遍。


    原來的版本是,‘林老四被人纏上了,險些栽了個跟頭,被一個女的訛上’


    漸漸演變成,‘林老四被一個女人纏上了。徹底栽進去了’


    最後聽到的版本就是,林振德和別人好上了。不要林元安他們了。


    本來嘛,這些話就是大人們關燈鎖門後在自家說說。當個笑話來聽的。可是誰知道,這話被孩子聽了,拿來學嘴了!


    還是當著全班同學,手抱胸,眼帶譏諷的跟林元安說的。


    這還了得?


    林元安這倔脾氣上來,就要和他理論,誰知道這小子以為她弟先下手為強,直接就上手扣上去了!


    沈昌他們,更是放學才知道的。


    “你別著急,我們知道的晚了,過去的時候那小子害怕的先跑迴家了,明個到學校了,看我不好好的教訓他!”


    許陽眼神裏帶著小孩子沒有的執拗,狠狠捏著書包帶子說。


    林悅看著他弟漲紅的臉還有明顯哭過的痕跡,一口濁氣堵在胸口上不上來,下不下去。


    她拉著林元安的手,直接往外衝。


    “你幹啥去?”沈昌擋在她身前,心裏的不安漸起。


    天將將擦黑,冷風刮得人臉都疼,夜風中隻有小小的燈泡發出盈盈的光,給寒冬帶來一絲暖意。


    林悅幾乎是腳下生風,一言不發的拉著林元安往王爍家走。


    雖說他爸媽常年不在家,隻把他扔給他奶照看,十足十的留守兒童,但也不能武俠電影看多了,就把自己當成黑社會了!


    “啪啪啪!”


    這時候每家每戶都仿造四合院的構造,大門沒統一換成鐵門,都是木頭門。


    許陽幾個跟在她身後,生怕她受了委屈。


    “姐,要不咱們迴去吧”


    林元安害怕事情鬧大,加上他姐這時候表情太過詭異,他實在是摸不透他姐的心思。


    林悅沒迴話,仍舊拍著門。


    好半天,直到她把手都拍紅了,才聽見裏麵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一個老太太拿下門栓,從裏麵打開門。


    見到是林悅姐弟,這臉上的輕蔑就沒收住,斜著眼道:“是林家的小娃啊,這麽晚了,來我家有事嗎?”


    林悅語氣平淡道:“你家王爍呢?”


    老太太眼神一轉,想起來先前孫子打著哆嗦跟她說過的事。


    再看看林悅身後臉上都快定下血痂的林元安,嗤笑道:“我家寶兒剛睡了,有事明天來吧”


    “睡了?”林悅低低說了聲。


    然後不等她反應過來,像橫衝直撞的火車,直接肩上用力一下子撞開把守大門的老太太,徑直走進院子。


    眯眼,瞅到剛剛見到的背影,以及突然關上的門。


    冷笑一聲,眼睛搜尋到墊在石桌下的磚頭塊。


    在老太太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在手裏掂量了幾下,眼睛微眯,啪的一下直直砸在窗戶上的玻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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