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前世這個年紀,都是趴在泥堆兒和堂哥們一起玩尿炕。


    再長大些,她和元安要上學了,家裏爸媽沒個正式工作,平日也就是打個零工,所以日子過得是捉襟見肘。


    她小的時候不懂事,看同學有了漂亮衣裳或者是漂亮文具,都會嚷著跟爸媽要,殊不知每學期支付姐弟倆的學費已經夠吃力了,還要滿足她的虛榮。


    所以兩個人早被累彎了腰,直到後來她上班,家裏條件才改善一些。


    林悅默默發誓,這輩子好好利用這個空間,一定要爸媽過上好日子。


    越來越多的人湊過來,也有人向買完菜的婦人打聽,知道方位後都湊了過來,大胡子在人堆裏手忙腳亂,不少人拿著東西拉扯他衣裳要算賬。


    誰也沒想到的是,隻有六筐子的菜,竟然不到一個鍾頭就賣完了!


    買到的人沾沾自喜,來的晚的,捶胸頓足,眼巴巴望著別人的菜籃子,也有人出高價求買到的人勻出來點。


    “小姑娘,你和你爸啥時候還過來啊?你說個時間,我以後每天都過來買菜,不光是我,我還能把我周圍的街坊給拉來”一個中年婦女蒯著籃子期盼道。


    林悅眼前一亮,但隨後為難的搖搖頭。


    “不行啊阿姨,我家賣的這個菜也是從別處進的,他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從南方拉來,所以,我家賣菜也不規律。”


    空間倒是可以擴大種植麵積,這樣的話,每天都來縣裏賣,倒是可以,可問題是沒人跟著她一起來啊。


    她又不能跟爸媽說空間這個秘密,隻能自己爛在肚子。


    方才粗粗算了一下,每一筐子菜重量不一,但每筐都在五十斤左右,五十斤是二十五塊錢,那六筐子下來也就一百五。


    再給人抹去個零頭,或是給人添上個黃瓜西紅柿啥的,也是常見。


    最後因為收錢太多,不得不把出門時候的圍巾解下,綁在腰上,暫時當了錢包的作用。


    看真的沒菜送過來,不死心的人這才離開。


    林悅指揮大胡子把板車推到原先的位置,從牢牢捂著的圍巾裏抓出一把錢,不由分說的塞給大胡子。


    “小丫頭,這不行!”大胡子皺了眉,不費勁的給她推迴來。


    林悅急了,今個要不是碰著他,自己怎麽可能辦事這麽順利!


    “不行,你必須拿著,這本來就是你該得的”


    林悅又把錢推了過去,小臉上是不容置喙的堅定。


    “你快走吧,一會我爸媽來了,看見你在這堵著我,肯定以為你是拐子呢!”林悅捂嘴笑。


    大胡子叫淩勇,二十五左右,爹媽死的早,唯一一個哥哥生的窩囊,被媳婦拿捏在手裏,除了弟兄倆,下麵還有一個妹妹,今年才七歲。


    嫂子霸占住老房子,他雖受氣的很,但為了妹妹,也隻能忍氣吞聲。


    每天就靠著來菜市場或者去街上給人搬些重東西,靠著體力賺錢。


    就這平日賺的錢也要上交,不然沒人做飯收拾,他可以,但怎麽也不能委屈了妹妹。


    眼前這個小姑娘和妹妹差不多大小,但說話利索,精神氣飽滿,俏生生的站在你麵前,由不得人不喜歡。


    要是妹妹也能……


    手裏的錢這會也沒那麽燒手了。


    “哎呀,我這也不是求你辦事給你行賄,不就是把你因得的給你了嗎?好啦快走吧,我大人也要來了”


    淩勇想了想家裏還有一堆的事,猶豫的把錢收下。


    “快走吧快走吧”林悅坐在板車上,白嫩的小手托住下巴,好笑的把他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


    “小妹妹,那我先走了,我一直在這轉悠,以後你有啥事,盡管來找我,對了,我是西上鎮的淩勇”


    說完後低著頭跑了。


    等著他走遠,林悅小心翼翼跳下板車,探頭這周圍沒人,飛快的將板車送進空間,順帶的還有那一圍巾的錢。


    這會是馬不停蹄地的往包子鋪那的方向跑。


    心裏念著希望沒壞事,豈料,這會兒林悅大爺正焦急的在包子鋪外,拉著人家老板的衣裳嚷嚷呢。


    “我家團團明明告訴我在這等著我!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人!肯定是你見她生的好,故意藏起來了!”


    老板百口莫辯,大冬天急的一腦門的汗,嘴唇打著哆嗦說:“你這人怎麽瞎說話,我家四個都養不活,再藏你家一個來養,我莫不是吃飽了撐的!”


    旁邊也有食客紛紛替老板證明。


    “大爺!”林悅喘著大氣跑來。


    一把抱起她,林悅大爺埋怨,“團團,你不是說在這等著我?剛剛險些嚇得我丟了魂,這要丟了你,我迴去還不被人修理?”


    林悅歉意笑笑,拿袖子給他大爺擦了擦汗。


    兩人又給賣包子的老板真摯的道歉,順帶買了五個大包子算是賠罪。


    到家後周玉琴看了看她油哄哄的小嘴兒,拒絕閨女喂她包子的舉動,瞅了一眼兒子大口大口吃包子的猴急樣兒,心裏越來越不是滋味。


    林悅看在眼裏,心裏也不得勁,撒謊說大娘找老佛爺有事,把人給支走了。


    隨後迫不及待的進了空間,看到散了一地五毛錢!


    把錢摟在一起,坐在錢堆邊仔細數了起來,數了十塊後綁在一起,又重複數,直到後來所以皮筋都綁完才算收工。


    從左往右擺成了十四堆兒,這麽說,這就是一百四十塊錢!這還不算地上蹦躂的鋼鏰兒。


    要知道他二叔一個月的工資可是隻有三十五塊錢!


    這才不到一天功夫,她就掙了二叔四個月的工資!


    林悅真想把錢都堆到老佛爺身前!讓她也能高興高興!


    …………


    淩勇垂頭喪氣的邁步迴院子,淩家大嫂靠在陽光地兒磕著南瓜子。


    她麵前是抽泣著搓衣裳的小妹。


    淩勇一個箭步走上前,把她手裏的衣裳仍在水裏,寒冬臘月天,嫂子竟然讓小姑娘用帶著冰冷茬子的水洗床單!


    “大嫂你!“淩勇憤怒的眼睛都紅了!上前一步就要算賬。


    “呦呦呦,這小叔子要打嫂子啦,街坊鄰居都來看看啊,這我每天供著他們白吃白喝,這白眼狼還要打我!大夥快來評評理啊”淩家大嫂三角眼一眯,捶胸頓足。


    淩勇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鐵拳攥的緊緊的,額頭的青筋依稀可見。


    “二哥,我沒事的”妹妹淩花花怯生生的拉住二哥的手。


    二哥要是真的動手打她,想必今後名聲更不好,大嫂也有理由把他們攆出去,二哥還沒娶媳婦,不能讓她給壞了名聲。


    淩勇深唿幾口氣,憋著火氣拉著妹妹的手進了兩人的屋子。


    插好木栓,將懷裏的毛票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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