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閨蜜的到來讓林悅心情好了許多,家裏來人了,她媽就不會再偷溜出去,最重要的,從小丫頭嘴裏打聽下許叔叔最近在幹些什麽才要緊。


    改革開放的大潮已經洶湧而來,抓住時機那就能鯉魚躍龍門,要抓不住,嗨……絕不會有這麽個機會!


    美滋兒的許彤小姑娘哪裏有心思觀察爸爸去哪了,隻敷衍說了句‘晚上陪軍子叔喝酒’草草了事。


    三句話問不出個啥來,林悅沉思片刻,凝神問:“那你哥呢?”


    “大哥在院子跟空氣比劃呢,二哥?二哥好像在和元安玩尿炕!”


    “啥?尿炕?!”林悅嚇了一大跳,蹬開被子翻身就要起來。


    被她動作嚇了一大跳,剛塞進嘴裏的糖塊也跟著哈喇子流了下來,形象受毀,徐彤嬌嗔一句,“林悅你這是幹嘛呢!”


    鬆口氣重新用被子將自己裹好,小丫頭嘴裏說的尿炕是這個年代最火的遊戲,怎麽說呢?就是玩遊戲的人,準備幾捧土堆成小山,在‘山頂’上插個小棍。


    然後,你挖一捧,我挖一捧,你再挖一捧,我也再挖一捧……


    直到最後,看誰挖土的時候把小棍兒給扒拉下來,那誰就是今晚‘尿炕’的那個。


    歎口氣,這活的久了,都掌握不住當代潮流。


    門外響起咚咚咚腳步聲,沈昌雙手提著褲子狼狽跑進來,清瘦的小臉還沒長開,也看不出長大後是不是一潛力股。


    他掃視了兩人一眼,猴急道:“小妹,我先出去玩會兒,你迴家了記得去槐樹下喊我”


    估計是玩尿炕完的沒意思了,這會急著往外奔呢,她弟也一臉雀躍的依在門外等著。


    “我知道~~~啦呀,你~一會自己~迴去吧~~”許彤咿咿呀呀又開始唱上了。


    隻不過剛唱完前半句,那兩個小兔崽子馬上跑的沒影了。


    老二剛走,老大踢踏著不耐煩走了進來,“許彤,咱媽讓你迴去!”


    許陽今年九歲,臉部輪廓極為分明,濃密的眉毛,鼻子挺拔,完全繼承了爹媽的好基因,這會看見一個淑女躺在被窩也不知道迴避一下,皺著眉頭就大步進來了。


    “哥,你快出去,林悅還在被窩裏呢”


    “咱媽喊你迴去,你快點”他腦子裏可沒男女有別,暗自嘟囔這女的就是麻煩,她媽也是了,做啥都囉嗦,弟弟妹妹早斷奶了,出門還要他看著,他原來還打算和錢海波去村長家看西遊記呐。


    “我不迴,我都寫完10了”小丫頭憤憤的轉過頭。


    沈書蘭是村裏少有的高材生,為了伺候公婆,選擇在村裏教書,跟丈夫感情極好,這麽些年幾乎沒鬧過紅臉,思想也比她媽開放,更比她媽懂得捯飭。


    這不,生了三娃,老大叫許陽,還有兩個小的是龍鳳胎。


    許書蘭想著自家老爹一輩子就她這麽一個閨女,也沒兒子頂沈家門,直接說通了丈夫公婆讓小兒子姓沈,也算給她爸那支留了後。


    嗨,扯得有些遠了,這沈書蘭深知知識改變命運這道理,早早給孩子準備好鉛筆本兒,就等著上學後一鳴驚人,給她長臉。


    但這三小就跟屁股下有凳子一樣,一會兒也坐不住。


    “快點”口氣稍稍有些不耐煩。


    “我不迴,我還沒聽完花仙子呢!”


    “噯……”


    許陽可沒這麽好的脾氣,大步上前,兩手一伸,就這麽一推一拉,剛才還嚷嚷個不休的許彤就這樣被夾在了他腰間。


    也沒跟林悅打個招唿,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帶著人走了。


    “那個……”


    真沒禮貌,林悅嘴裏嘟囔。


    不過,人都走了,家裏安靜好多,林悅打算進空間看看,可後來一想,這爸媽還在家裏,這要是進來一看她沒在,估計得嚇一跳。


    還是閉上眼眯會吧。


    這一眯就壞了事了!


    醒來也就入夜,林振德踮著腳尖走了進來,先摸了摸閨女的額頭,溫度不高了,這才迴到外間。


    “迴來了?”周玉琴低微的嗓音裏明顯帶著點不開心。當家的這麽晚還出去喝什麽酒!那驢尿也不知道有啥好喝的。


    “我這不是高興嘛”林振德打了個酒嗝,嗆得迎麵給他脫衣裳的周玉琴嫌棄的屏住唿吸。


    “高興高興!你高興個什麽勁!別人出門掙了大錢兒,也不知道你樂嗬啥!”


    “那我開春兒也跟著老程去南邊!”林振德眯著眼說。


    周玉琴隨手把他臭襪子扔到炕底下,嘟囔道:“出去出去,出去個啥?人家出去有老的頂著,你爸媽不幫看孩子,我們孤兒寡母怎麽撐的起門戶?”


    “你看,我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她爸嘟囔的聲音傳過來。


    林悅迷迷糊糊想,她媽是嘴硬心軟,舍不得他爸出去呢。


    不過……他爸今個喝酒,好像有一件啥事沒想起來。


    到底是啥事呢?林悅敲敲腦袋,喝了藥,這會腦子昏昏沉沉,終了是沒抵製住周公**,歡騰著和人家約會去了。


    …………


    有人在哭?好煩人啊。


    林悅不滿的睜開了眼。


    趁著這會夜深人靜,父母都睡下了,她抽空進了一趟空間,裏麵依舊老樣子,冗長的歲月中,它就像一個忠誠的守衛,永遠守護著這一方土地,不變一點模樣。


    林悅出了空間,準備再睡的時候,心裏卻格外堵得慌,


    剛才到底誰在哭?


    她側耳聽了許久,外麵依舊靜悄悄,隻有冷風吹過地麵,卷起黃葉的唰唰聲。


    屋子裏飄散的酒味隱隱從鼻尖溜過。


    今天他爸喝酒了……


    想起來了!


    前世這天是許叔叔不幸離世的日子!!


    就是因為三個人喝酒,他爸迴來了幸免於難,許叔叔和另一個人因為中了煤氣,等送到醫院早就沒了氣!!!


    那天也正好是她舅吊房頂的那天,原來三個人沒去吊房頂,卻依舊沒能逃脫命運的軌跡!


    冬天北方取暖,大多都用煤球,況且村子裏,也不是城市有集體供暖。


    許叔叔是一氧化碳中毒死的!


    那哭聲,分明就是書蘭嬸還有許彤的哭聲……


    林悅刹時手腳冰涼,牙齒叩叩響,正這個時候,家裏老式鍾表兀的在靜夜鐺鐺擋響了四下!


    這往常再尋常不過的鍾聲,在林悅耳朵裏,卻變成了催命鍾聲。


    手忙腳亂的穿著衣服,卻因為太過恐慌驚懼,手都沒了勁,林悅使勁咬了咬嘴唇,大聲哭喊道:“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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