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文墨逸二人上船之後,紅雪就察覺那身穿紫色衣服的男子身上有股詭異的香味,她隻覺這香味似曾相識,此刻走近,聞到白語溪身上的香味,才驚覺明明是兩種不同的香味,卻有一點莫名的相同。


    隻是白語溪身上的異香,要淡許多!


    若非紅雪內力深厚,五官異與常人,恐怕也不會察覺到這點相同,更何況文墨宇這個沒有內力的人?


    再聯想到文墨宇上次蠱毒發作,紅雪幾乎可以斷定,這香味就是勾引他體內惑心蠱異動的誘因!


    紅雪沒有記憶,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雖然文墨宇留下她的原因有點利用的意思,但是如果沒有他,自己意識沒恢複的時候,恐怕已經淪落紅塵,何況他待她,確實不錯。


    朋友。


    紅雪心裏不願意承認的存在,但不可否認,她已經把文墨宇當成一個朋友看待,此時他被人暗算,可能還是身邊親近的人,紅雪如何不怒?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是,想到可能是白語溪暗害文墨宇,她左肩的傷口,隱隱作痛。


    文墨宇看上去傷的很重,而此時紅雪卻問她用什麽香料。


    白語溪莫名驚疑,還是迴答道:“我,我用的是天香閣的花蝶舞。”


    看她反應不似作偽,也不知情,紅雪沒再去管她,她方才打入幾道內力到文墨宇體內壓製蠱蟲,現在他蒼白的臉色看起來,也緩和不少。


    感覺胸口蝕骨的疼痛漸漸緩和下來的文墨宇,聽著兩人的對話,強扯起一個笑容,對紅雪道:“無妨,我信她。”


    紅雪這才放下心來,隻道:“一般的惑心蠱隻是迷惑心神,刺激滋生人的陰暗麵,可是沒想到,你體內的蠱蟲竟還會噬咬心脈,恐怕其中令有文章,下蠱之人,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文墨宇一震,驚怒之餘,卻是想不懂已經掛了的那位太子,到底和誰結下如此深仇大恨?


    此次毒發是因為那紫衣男子,可是不難看出,他聽令於文墨逸。


    可遍尋記憶,自己與他的仇恨,無非就是這太子之位!


    當年作為百官中意的太子之選,一直以來都聽話懂事的文墨逸不管是為人處世還是文章功課,都不愧為眾皇子中的佼佼者,在那道聖旨還沒下來的時候,誰都不會想到,偏偏是貪玩成性又胡作非為的文墨宇,成了大周太子。


    可僅僅是如此,文墨逸便不聲不響的恨了他這麽多年嗎?


    文墨宇眼眸低垂,看不出在想什麽。


    好好的佳節,鬧了這麽一出,任誰也沒有繼續玩下去的心思了。


    吩咐人將船靠岸,荷露將還在醉酒的文涵舞攙扶上馬車,幾人一同迴了太子府。


    在文墨逸麵前出現的紫寒,渾身濕漉,拖著被酒壇打傷的右腿,看上去狼狽不堪,不知是羞愧還是什麽,他把頭深深埋著,沉沉喚了聲;“少主。”


    躺在木榻上的文墨逸沒有人前那副溫和的笑容,微微抿著嘴若有所思,聽到紫寒的樣子,衝著他受傷的腿呶呶嘴,問道;“怎麽樣了。”


    “廢了。”紫寒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不由讓文墨逸為之一愣。


    “他這麽強。”


    “他若敢與我正麵一戰,我未必會輸!”紫寒抬起頭,眼中盡是不甘。


    文墨逸看著他扭曲的右腿,冷笑一聲;“技不如人,還嫌不夠丟人嗎?”


    “我......”紫寒臉色一陣蒼白,還想再說什麽,文墨逸卻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下去找個大夫看看吧。”


    紫寒咬咬牙,隻好離開。


    大拇指上的扳指通透光滑,借著搖曳的燭火,隱隱的映出文墨逸曾經的可笑。


    他逃避一般的閉上了眼眸,隻是思襯,有些事情,好像越來越好玩了呢,來曆不明的武林高手,性格大變的太子殿下,哦對了,還有那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他就是死,也別想安生......


    在門被推開的同時,文墨逸嘴角猙獰的笑容淡了下來,聞到那熟悉的香味,他抬了抬眼皮,又馬上合上了,聲音平淡,道;“這麽晚了,你來做什麽?”


    柳韻然不答,走到他的身後,伸出那嬌嫩的雙手,輕輕揉著文墨逸的太陽穴,他也放鬆下來,由她伺候。


    這幾年來,柳韻然早就了解了他的習慣,他疲憊或是思考的時候,就喜歡靠在這木榻之上,用食指細細摩擦大拇指上的玉質扳指,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夠離這個男人近一點。


    恐怕任誰看到這一幕,都會驚掉下巴,堂堂內閣首輔大臣柳森的女兒,在文墨逸麵前,竟是如此的卑微!


    然而在當事人看來,卻再正常不過。


    “今日,我去街上賞燈,看見太子和太子妃了”柳韻然像是隨口一提,卻用眼神的餘光關注著文墨逸的表情變化,畢竟當初在皇都傳的沸沸揚揚的天作之合,她也有所聽聞,而且她知道的是,文墨逸明明有能力將這流言壓下去,卻選擇了視而不見,女人的直覺,由不得她不去想。


    文墨逸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道;“哦,然後呢。”


    這個笑容讓柳韻然慌了一下,她差點忘了,他是最討厭有人跟他玩心眼的,聽他問話,便乖乖迴道;“柳家有個子侄調戲太子妃不成,被太子打斷了一條腿。”說到這裏,柳韻然語氣中不由有點不忿,還有些幸災樂禍,向來調戲別人的太子殿下,竟也會有自己女人被別人調戲的時候,隻怪那柳文韜實在丟人,調戲不成,還被打斷了腿。


    聽到被打斷腿,文墨逸麵色古怪了起來,莫非這太子府的人,都有把人腿打斷的癖好嗎?


    隻是......


    “被打斷腿的,可是你家子侄。”文墨逸抬眸看了女子一眼,意思很明顯。


    柳韻然想來又是憤恨,說道;“他是當著我的麵打的,毫不留情。”


    文墨逸再一次驚訝了,卻沒有和柳韻然再繼續這個話題,閉眼後隻扔下一句;“獨腿太難看了,另一條也削了去,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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