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照耀著大地,在一條延綿不知到何方的官道上,一支車隊徐徐走著,這隻車隊由近二十輛拉車組成,前方由幾對人馬帶領著,車隊的末尾處,是運輸糧草和食物的車隊,屬於後勤雜役等的集中處。


    當中,一個少年隨著隊伍跟隨著車隊走著,嘴裏喃喃自語的說著什麽,越靠近細聽,越是能發現這是在背書。


    背書的少年是林棟天,他跟隨這隻車隊已經行走三個多月了,這期間,他主要就是學習這裏的語言,閑暇時間就是打雜。


    而他的老師


    “錯了。”這時,在他的肩膀上一個小巴掌打在他的額頭上:


    “林同學,這個不讀……,而是讀……”小小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騎在林棟天肩膀上的是那個叫小奇的小男孩,小奇之所以成為林棟天的老師,那也是有緣由的。


    在林棟天跟隨車隊行走的前幾天,著實見識了這個世界有別於地球的種種不同。


    某天,當車隊行駛到一片樹林時,看到了一群長得跟野狗般的紫紅動物,兇神惡煞的望著車隊,當車隊停下來之時,這群野狗立刻撲向了車隊,嚇得林棟天立刻用剛學會的語言大喊出來。


    “危險……”


    隻是,接下來的一幕卻又把林棟天怔住了,隻見眾人一臉高興的走向這群動物,看到有人過來,這群動物立刻像是主人迴家般,搖著尾巴不停的在人四周搖乞著,嗚嗚旺旺的歡樂無比。留下林棟天一人矗立車邊淩亂無語。


    又比如有天,當車隊進入一片低矮平原時,整個車隊如臨大敵般的小心翼翼的注視著四周。見此,林棟天悄悄的問身邊趕車的小八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小八哥隻是說不要出聲,這群家夥的睡眠很差,要是被吵醒了就不得了。


    林棟天奇怪的問道:這家夥是誰呀,吵醒他後果很嚴重嗎?


    於是,小八哥跟他解釋了這片平原居住了一群常人不能得罪的家夥,這些家夥生性暴烈,血腥殘酷,但卻是很喜歡睡覺的獸類。它的一生大多數都是在睡覺中渡過,除了必要的醒來進食之外,大多數情況下看起來是很可愛溫順的小東西,隻要沒把他們吵醒那就平安無事,如果把它吵醒了,那隨之而來的是死亡。


    “哦。”林棟天點點頭,然後接著問道:“你說的是不是全身發黑,毛發光滑跟什麽什麽似得?”


    “你怎麽知道?”小八哥驚奇的說道。


    “從一開始就在我們後麵跟著呀。”


    “噬麝醒來進食。在後麵。”小八立即尖叫著。


    是役,車隊死亡六人,其中三人被噬麝拖走成為它們口中食物。


    這一次,足足讓林棟天沉默了兩天。


    接下來的日子,他見識過許多地球上不曾見過的動物,隨著他不斷的學習,他知道了這些的種類和分別。


    而讓林棟天真正徹底要趕緊學會當地語言的,在這之前,他都抱有一種旅遊兼點冒險的心態去看待這個世界,是某個夜晚,他們遇到了強盜。


    阿托大叔一早就說過,適逢亂世,盜賊橫行,哪怕皇朝已經派出大量軍隊剿滅以振興朝內,但總有人不會下山歸為凡人。


    當晚,一群強盜騎射而來,看到絕塵而來的火把,林棟天首次感覺到這個世界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和平,他以為哪怕隻是強盜,也就跟古代一般,廝殺亂砍一陣,強盜要麽被擊退要麽搶下財物放眾人離去,可是當他看到強盜之中亮起一道巨大的實質性刀影砍上隊伍的時候,那一刻,林棟天的心裏還在想,這是特效嗎?隻是當他看到刀影所到之處,樹木連根齊斷,地麵開裂時,他知道,這不是特效,是活生生的現實世界,若不是隊伍中也有此中高手,也許就沒有了之後的時光。


    自那以後,林棟天徹底醒悟過來,要在這異世界生存下去,首先必須學會這個世界的語言,然後保持自己的秘密,否則,人生地不熟又言語不通,隨時會死在這個世上。


    於是,他請求小八哥教他,可小八哥說他不識字,教不了他,恰在那時,小奇哭哭滴滴的走過來訴苦:田英又欺負他了,理由是自己沒背書出來。


    這落在林棟天眼裏,簡直就是救世主到來,很快的,林棟天便將小奇變成了自己的老師,確切的說是收他為老師。


    自那以後,小奇除了每天在少女田英那學習之外,剩餘時間便是屁顛屁顛的走來當他的老師,很認真很努力的教林棟天識字,教他學習語言。


    而林棟天呢,也如饑似渴的學習著,給小老師足夠的尊敬和嗬護,立刻將後者收買的服服帖帖,不僅敬業還時刻護著自己的學生。


    比如某次田英過來尋他時,看到他教林棟天的模樣,便取笑二人,出口罵了林棟天笨蛋一個,根本無法教育,於是,小男孩發飆了,護著林棟天,小雞護母雞般用幼小的身體擋在了前麵:


    “他是我學生,豈輪到你來指指點點?”


    他漲紅著臉,小小的稚臉鼓鼓的嚷道。


    “別忘啦,你還是我學生呢,他這個笨蛋就是我的學孫,你說我能不能指點?”少女冷冷的諷刺道。


    “啊??”這下,小男孩徹底愣住了,一會,大滴的眼淚從他眼眶流出,受盡了委屈,在他短短的幾年時間裏,他還不明白自己的學生怎麽是自己的老師的徒孫,這讓他無法接收,但按他後來私下跟林棟天交流的時候說的,那一刻,他受傷了,感覺累覺不愛了。


    又比如,今天,小老師一早過來,便氣鼓鼓的對著林棟天沒好臉色,讓他背書,還得讓他騎在肩膀上邊走邊背書,,每背錯一句,便敲打著林棟天的額頭。


    這一路走來,林棟天的額頭早就紅彤彤一片,看的小八哥和旁人是忍俊不禁。


    “你說女人怎麽就這麽可惡呢?明明說好了的,我隻不過早上忘記叫她起床而已,便不再理我了,還把我襪子給扔了。”


    小奇氣憤的說道。林棟天在背書。


    “林同學,你說說,小莎長大會不會跟那婆娘田英一個樣啊?”他擔憂的說道。林棟天在背書。


    “我發現小莎現在越來越像她了,你說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惡的女人呢?她現在十八歲了耶,十八歲,居然沒人喜歡她,想想都好恐怖耶。”他接著說道。林棟天在背書。


    “可現在,我的小莎似乎跟她越走越近,越來越不可思議,怎麽辦呢?我答應她死去的媽媽,這輩子隻娶小莎一人的,林同學,你說我怎麽辦呢?”他拍著林棟天的額頭問著。林棟天在背書。


    “我家小莎以前對我可是百依百順著呢,現在稍微不對勁,就對我不理不睬的,悔不當初啊,不應該跟著阿托大叔一起出來的。”他歎道。


    “更重要的是,現在小莎不和我一起睡了,那女人說什麽男人不可以和女人一起睡,小莎是我未來的老婆,她不跟我睡,卻要跟她睡,你說可不可惡?”林棟天在背書。


    他接著說道:“不和我睡也就罷了,居然還不給我疊衣服,不給我洗臉,她是我老婆耶,還比我大耶,那女人怎麽可以這樣教壞小莎?”他抗議的說道。


    “我說,林同學,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看到林棟天一直在低聲背書,不理會自己,小男孩便有點憤怒的說道。


    “可以說實話嗎?”林棟天微微説道。


    “什麽叫可以說實話嗎?”小男孩提高音量:“老師我教你的第一天就是要做個誠實的孩子,怎麽可以說假話?”


    “哦,那我說,你說的那女人和你的小莎此刻就在你後麵聽著。”林棟天淡淡的說道。


    “啊??”小男孩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愣愣的坐在林棟天肩膀上一動不敢動。


    “死小奇,你給我下來。”一道尖銳的氣急敗壞的女童聲從林棟天背後響起。


    “誰說要嫁給你了?你這死小奇。你給說。”


    “你死去的老娘說的要我照顧你一輩子的。”小奇坐直腰,扭著頭對著小莎說道,


    “你瞎說?”小莎滿臉漲紅。


    “我沒說,再說我瞎說,你去問你死去的老娘。”小奇爭道。


    “你給我下來?”


    “不下。”


    “下來”


    “不下”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隔著林棟天吵起來,完全不顧旁人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在這孤單的商旅途中,有如斯畫麵,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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