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梅裏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暖暖的陽光照在麵前的大河麵上,孩子還睡在自己的懷裏。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吃了烤魚的緣故,梅裏覺得自己更有力氣了一點。小心翼翼地將獸皮給孩子蓋好,梅裏試著站起身來,身下傳來奇怪的酸疼感,梅裏心裏一驚,低頭向下身看去。黃綠的草堆上並沒有褐色的血跡,梅裏鬆了一口氣,忍住酸疼感站了起來。

    納斯和麗娜大姐正在河邊捕撈“篤呀”,這時候他們使用的工具不過是最簡單的削尖了的樹枝。河很寬,納斯他們站在河床的淺水處,專心致誌地舉著工具,隨時準備給遊過的肥魚狠狠地一擊。

    梅裏走到河邊,將別在腰間的獸皮帕子取下,這塊獸皮帕子已經用了許久,獸毛都已經快要脫光了,不過倒是有幾分梅裏前世手帕的模樣了,隻是不太好看。梅裏將手帕放到水中浸濕,將微涼的帕子鋪到臉上,金黃的光線透過薄薄的帕子,映到梅裏的眼裏,梅裏有一些眩暈。

    “嗚哇···”孩子的哭聲響起,梅裏趕緊隨便擦洗了一下,跑到草堆旁。

    果然,那小子正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嘴巴張得大大的,在幹嚎呢,臭小子!梅裏將沒掉一滴眼淚的孩子從地上抱起,塞到自己胸前,孩子馬上停止了哭聲,大聲地吮吸起來。

    雖然腰還是有點酸疼,但梅裏的心情卻雀躍起來。抱著孩子,梅裏向納斯走去,淡淡的薄霧灑在粼粼的河麵上,梅裏看著納斯光裸的背脊,眯了眯眼。

    “梅裏,醒來了,身上還痛不痛?”納斯左手拎著叉魚用的木棍,上麵還有一條被戳了一個對穿的大魚,在上麵無力地掙紮著。

    “還好,已經不流血了。”梅裏用左手護住懷裏的孩子,右手抽出帕子,“給,擦擦汗吧。”

    “嗬嗬。”納斯接過帕子,胡亂地在臉上擦了起來,“那就好。”

    納斯將弄髒的帕子放到河水裏使勁搓洗了幾下,擰幹水,遞給梅裏。

    梅裏伸手接過,給喝完奶的兒子,擦了擦小臉,河水雖然不至於太冷,但是對小孩子而言,溫度還是太低了,梅裏平時也隻敢給兒子擦擦臉、手什麽的,至於擦身那是不可能的。梅裏估計,要不是小孩子都會帶著奶香,自己兒子現在肯定會是一個小臭蟲。

    “納斯,我們什麽時候走?”梅裏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個···”納斯撓了撓自己的頭,“這個,我們先吃完早飯再說吧!再

    說你的身體也不是很好,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在上路。”

    “姐姐,好了,我已經抓了幾條魚了,夠了,我們先做點吃的吧!”納斯朝著不遠處的麗娜大聲喊道,撿起剛才自己扔在岸邊的兩條已經死翹翹的魚,蹲下身,在岸邊收拾起來。

    麗娜拎著三條用草繩串著的魚,朝梅裏走來,將手中的魚扔到納斯身邊。

    “來,讓我看看我們的姑蘇裏。”麗娜伸手將孩子抱進自己的懷裏,伸出尚帶腥味的冰涼手指,逗弄起孩子來,仿佛是覺得氣味不好聞或者是冰冷的溫度刺激到了他,姑蘇裏大聲地哭了起來。

    “哦哦,不哭不哭。”麗娜抱著孩子小心翼翼地哄著,一邊問梅裏,“喂過奶了沒有?”

    梅裏點點頭,“喂過了,孩子也吃飽了。”好像吃魚也能夠刺激奶水的,梅裏記得不太清楚,但是前世好像也聽說過,有些孕婦多吃葷菜能夠多產奶水的。

    “是嗎?你的奶水夠孩子吃了嗎?那就好!”麗娜並沒有多問什麽,畢竟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恩。”梅裏見麗娜抱著孩子,臉上盡是母親的慈愛表情,於是轉身準備幫納斯收拾那幾條魚。

    “哎,也不知道朵拉那孩子怎麽樣了?”身後飄來麗娜大姐模糊地低語。

    梅裏腳下一頓,心裏泛起一絲漣漪,有時候忘記一個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隻要它不被人提及,可是就算它隱藏在記憶的最深處,總也會有一天再次被喚醒。

    梅裏蹲下身,幫納斯將已經用尖利石頭劃開肚皮的魚,掏掉內髒,放到水裏漂洗。淡淡的黃褐色在水中飄散開來,梅裏終於知道為什麽魚會有苦味了,就是因為同誌們會不小心把魚膽給弄破了。

    “納斯,你下次剖魚的時候小心些,不要把這個弄破了。”梅裏指著納斯手裏正在解剖的一條魚,指著一個透明的裝滿青色汁液的橢圓狀袋子說道,“這個弄破了,會有苦味的。”

    “梅裏?”納斯眨了眨眼睛,他開始一直在低頭想著怎麽和梅裏說他們沒有找到姐夫留下來的記號,已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的事,梅裏突然在耳邊出聲,手裏還拎著一條已經洗幹淨,濕漉漉的魚。

    “你別幹這事,身體才剛剛好,要多休息。”納斯將梅裏手中的魚搶過來,放到自己的另一邊。

    “恩,好吧。”梅裏站起身來,她才蹲了一會兒就覺得自己的肚子又開始有反應了,還是到草堆上休息一會兒

    好了。“千萬別把它弄破了啊!”梅裏不放心的再次囑咐道,搖搖頭,納斯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是個人都看得出。

    梅裏重新做到草堆上,麗娜大姐抱著孩子坐在旁邊,休息了一夜,剛才又吃得飽飽的,現在正精神奕奕地和麗娜大姐逗趣,“啊啊”地笑著。

    納斯蹲在昨天烤魚的地方升著火,周圍的野草都已經被清理幹淨,留下了一大片空地,也不知道納斯是不是一大早返迴過樹林,旁邊居然堆著一堆幹柴。

    嫋嫋的白煙升起,被河麵的風吹散開來,緩緩的飄向高空。

    河邊突然傳來一陣低語聲,順著風向,傳到納斯等人的耳中,納斯手下一頓,撿起放到旁邊剛才用來叉魚的木棍,也不管火堆旁邊的魚了,起身走到梅裏和麗娜前麵,一臉防備的盯著對岸。

    雖然他們現在看似十分放鬆的樣子,但納斯一刻也沒有放鬆過,往往在看似安全的地方,危險就隱藏在你身後。納斯不止一次地遇到過,他們在狩獵別的動物時,別的動物也在狩獵他們。十幾年的經驗,讓他在聽到河對岸傳來不同於野草的“沙沙”聲,和水流的聲音時,條件反射性地做出了反應。

    “納斯。”梅裏低聲喚著擋在她前麵的男人。

    納斯沒有迴頭,他一刻也不能放鬆,圓圓地眼睛此時眯成了兩條危險的線,河邊被陽光照得閃閃發光,折射的光線阻擋了納斯的視線。

    “別說話,梅裏。”麗娜用手捂住還在“啊啊”個不停地姑蘇裏,又低聲嚴肅地對梅裏說道。

    梅裏看了看麵前神情嚴肅地兩人,噤聲。

    孩子也似乎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一張小嘴也閉得緊緊地。但是麗娜還是不敢放鬆警惕,手掌還是小心翼翼地捂著姑蘇裏的嘴。

    梅裏慢慢平靜下來,一陣陣類似說話的低語聲傳到梅裏的耳朵裏,梅裏不敢確定這是不是另一個部落的人,或者是達山姐夫他們,更或者是在這場瘟疫中生存下來的猛獸,動物發出的聲音總是前期百怪,有的甚至還能模仿人類說話,用聲音迷惑對手。

    低語聲越來越大,即使隔著一條寬款餓河流,也能看見對岸碧綠的草叢裏翻起得得一陣陣波浪,那應該是一大群生物才能造成的動靜。

    此時三人的神經都崩得緊緊地,梅裏甚至可以看到納斯額頭上留下的汗珠。

    納斯的心裏也是十分緊張的,即使隔著這麽寬的一條河流,納斯也沒有絲毫的安全感,誰知道對麵

    這些東西會不會能有什麽法子過河。人類總是對未知的東西感到害怕,即使有足夠的安全措施。

    碧綠的波浪翻滾著,慢慢地朝河邊靠近,納斯清楚地看到對岸的野草被踩倒了一大片,一大片。碧綠裏黑色的影子越來越明顯,梅裏被閃動的波光照得睜不開眼,對岸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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